沈天擎盯着舒舒,思绪一点点拉回,移开了注意力,免得惹火烧身,“想给你母亲带些什么吗?”
“好像也没什么要带的。”
舒舒低头,轻语。
“今天吓到了吧?”沈天擎捏了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没有,我不是厦大的。”气氛太过诡异,她开了一句玩笑,抬头看向沈天擎,那深邃的眸子,就像能看到她心底一眼,莫名地让她心慌。
她一溜烟跑了,沈天擎看着她背影,轻笑了一下。
次日,一到机场,沈天擎带着舒舒和孩子一直坐在候机室,等众人都检完票,他还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去了吗?”
沈天擎侧眸看向她,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心,另一只手盖住,“再等等,上早了我们就去不了了。”
舒舒看向沈天擎,不太明白,没过一阵,机场的广播里响起他们的名字,满机场都是,不过好多航班,一个人能坐几趟航班?
她看向沈天擎。
他无动于衷,一直到工作人员在候机室不停地喊他们的名字,沈天擎才站起来,大步走到最边上的检票口,将三张机票递过去。
舒舒看了一眼,飞机已经滑
到了很远的地方,看样子即将起飞。
他们随着工作人员进了登机口,下面一辆车停在那里,接上他们直接开向飞机的方向,上了飞机,不到三分钟就起飞了。
透过窗子,舒舒看到远远地有几辆车追了过来,大概已经来不及了,划桨的声音已经很响,飞机也渐渐地远离地面。
她看向身侧的沈天擎,“他们不知道我们坐这一次航班吗?”
沈天擎挨近舒舒耳际,“我提前让彭川定了很多航班,也让随行人员上了那些航班,我爷爷一向自负,爱面子,只在那些航班的进站口安排了人员接应我们,可惜了,我到机场才定的机票。”
舒舒没有出声,心想他爷爷知道一定气死了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握紧了她的手,“如果他们固执己见,不如我们定居国外吧。喜欢哪个国家?”
舒舒以为他开玩笑,没有当真,随便说了一个,“我们是不是还要转机?”
“嗯。”
中间转了一趟机,到N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上午。
吃完午饭,沈天擎和舒舒带着宁宁到了研究所的合作医院,医生却拒绝任何检查。
沈天擎给研究所的那位所长打电话
,无人接听,他只好找了以前的上司,拜托他通过关系打听缘由。
次日,接到电话,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走到了酒店的阳台头,带上了阳台门,听清那面的答复,脸上渐渐淬上了冰,原来父亲联系了研究所和医院,竟然以拒绝给宁宁治疗逼迫自己。
他紧紧握着手机,将电话拨给了沈如城,“沈如城,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父亲。”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阖上眸子,任冷吹在脸上,凉凉的,就那么站在阳台上,手掌心的手机不停地响,一遍又一遍,停了又续上。
沈天擎没有接,闭着眼摸到烟盒,捻了一根塞进嘴里,咬住,单手点燃,抽了一口,将所有的烟雾和尼古丁吸入了肺部,咳嗽了一声,才将烟搁在指间,睁开眸子回头看了一眼宁宁和舒舒的方向,眸色幽邃地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手机,长指娴熟地拨了一串号码压低声音很小地说了几句,掐灭烟头拉开阳台的门,走向宁宁。
宁宁也看向沈天擎,爸爸的神色怪怪的。
他看着沈天擎叫了一声“爸爸”。
沈天擎俯身单臂抱起他。
宁宁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搂上
了沈天擎的眸子,心里面暖暖的,甜甜的,整个人更加安静了。
舒舒担忧地看向沈天擎,当着宁宁的面没有问,看他的脸色,知道刚才接的那个电话应该是关于宁宁的。
沈天擎朝着舒舒笑了笑,抱着宁宁坐到了沙发上,眸色深邃地落在宁宁脸上,从旁边拿了一张地图,教宁宁认地图,贝贝也凑了过去,屁股坐到沈天擎腿上,听着。
舒舒站在一旁,入迷地听着他给孩子讲五大洲。
一整天,沈天擎都抱着宁宁不离手,熬到晚上,好不容易等孩子睡下,舒舒前脚刚进卧室,沈天擎跟了进去。
她蓦地抬头,沈天擎站在卧室门口,眸色深邃地盯着沈天擎,黑眸里有微微的波动。
下一秒,他握住了她的手,攥得狠劲,另一只手阖上了卧室的门。
“那个电话……?”
舒舒看着沈天擎,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沈天擎坐到床头,抬眸盯着舒舒,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那个电话没什么,医院和研究所有纠纷。”
纠纷?
不知为何原本忐忑的一颗心更加忐忑了。
舒舒低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将她拉到怀里,“宁宁的情况暂时稳定,过几
天再去研究所看看。”
舒舒不太习惯坐在男人的腿上,躲了躲,离他稍微远了一些,“不能明天就去吗?”
沈天擎眸色动了动,“明天……”
“明天我要去见一个人,办点事。”
他侧头寻到她的唇,吻了吻,站起来去开始脱衣服。
沈天擎看了舒舒一眼,走进了浴室。
听见门阖上了,舒舒才转过头,松了一口气,心里猜想着明天他要去见什么人。
在床头坐了一阵,她用酒店的电话给柏晓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晓晓,我心里很不踏实。”
柏晓刚刚到酒楼,用脖子夹着手机,放下包开了电脑,“亲爱的,怎么了?”
舒舒说了求医不遇的事,“我看他脸色不对劲,白天接了电话,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站了很久,问他,他也没说,只说那个研究所和医院有纠纷。”
柏晓一只手拿了手机,坐直身子,一手敲着肩膀,“那就是有纠纷呗,亲爱的宝贝,别担心,我看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以后,什么事都交给他,你安安心心陪他睡觉、滚床单就行。”
“……”
舒舒僵在那里,“你是教我做一只金丝雀吗?可惜我没有一副好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