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航走近沈天擎,轻笑了一声,“我一直在门口,怎么没有看见舅舅进去?”
沈天擎从容地看向苏子航,“问自己。”
“5月21号,舅舅去过我家,是吧?”
“怎么了?”
“没怎么。”
苏子航紧握的拳头,反复松开,又握紧,脸上却始终带着得体的笑。
“有事找我?”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苏子航,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没有,看见舅舅的车,特意过来打声招呼。”
沈天擎扫了一眼地上的烟头,“等久了吧?”
“不久。”
“烟瘾不轻。”
沈天擎呢喃一声,拍了拍苏子航的肩头,“听说你最近经常去夜总会,玩得很开。”
“随便玩玩,舅舅也想去?”
“不。”
沈天擎眸光落在苏子航脸上,一笑。
苏子航错开了他的视线,声音低了几分,“舅舅,我结婚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年了。”
沈天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没有出声,凉凉一笑,隐隐藏了一份抹凌厉。
“我不该瞒着舅舅和外公,只是,那女孩和咱家有些渊源,当时怕……现在想想真是荒唐,所以,中秋节,我打算带她去见见外公和太姥爷。”
苏子
航看向沈天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便。”
“舅舅,到时候在外公和太姥爷面前帮我多说好话。”
沈天擎轻瞥了一眼苏子航,停留了少许,才淡淡地出声,“你太姥爷的脾气,你不知道?”
“知道才拜托舅舅,太姥爷最疼舅舅,一定听得进去舅舅的话。太姥爷怎么处置我没关系,我认罚,不要为难她就成。”
“看不出来,已经长成男人了。”
沈天擎拍了拍苏子航肩头,力道不重不轻,看了一眼苏子航苍白的笑脸,越过他,径直上车。
苏子航扭头,看着男人上车,黑色的宾利一点点消失在视线,脸色渐渐阴寒,似有毒蛇,渐渐缠住了脖颈……不见光的伤痂,又一次被狠狠捣碎、揉烂!
苏子航站了一阵,又给舒舒打,“到家了吗?”
“还没有,快了。”
“一会见。”
苏子航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色奔驰,上车,很快离开。
过分稀松平常的口气,舒舒大吃了一惊,等苏子航一走,她出门拦了计程车,很快到了苏家。
苏子航前脚进门,她后脚就到了。
舒舒捏着钥匙开了门,怎么也打不开,低头看钥匙没错,反复多次后,渐渐意识到什么,沉默地坐
到了旁边的青石台阶。
沈云卿站在阳台上,拢了拢精美的真丝睡衣,看向一边的苏平,优雅地勾了勾唇角,“一定很气愤,坐在在那里,还不走。”
苏平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
沈云卿回头看了一眼,牙咬得咯咯响,“为人妻,为人媳,她哪一样做好了?我去劝她回家,她倒是会自抬身价,还一口一声阿姨,硌应得我现在还胃痛!不识抬举!”
“我说你,跟着掺乎什么,再说是子航不守规矩在先。”
“嫁给苏家,她也配!当时要不是子航离家出走,你在一边不停地说情,我会同意?”
苏平没有出声,知道自己劝也没用,给苏子航打了个电话,“舒舒在外边,你去给她开门。”
苏子航拉开门,走到舒舒身侧,修长的身影遮住了她周围所有的的光亮,眸色忽明忽暗,看了一阵,突然一把扯起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舒回头看了一眼苏子航,眼里蓄满了泪水,将手里一串钥匙丢在他怀里。
苏子航站在那里,没有接,钥匙锵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盯着舒舒,面色死寂。
舒舒一笑,哽咽了一声,“就站在这说吧。”
苏子航弯腰拾起钥匙,突然打横抱起舒舒,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抗进卧室,丢在床上,并没有看舒舒,轻声说,“过几天,我带你去见我外公。”
舒舒面色苍白地看向苏子航,突然笑出了声。
苏子航看了她一眼。
舒舒轻声问,“就谈这个?”
“你还想谈什么?”
“……”
“我和许芫断了。”
舒舒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和我说什么?”
“要离婚,现在就可以,但是孩子你一个也带不走,你想清楚。”
苏子航突然探身过去,从舒舒兜里掏出她的手机,翻看了一遍,死死地盯着通话记录,盯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手中的力道几乎将薄弱的手机壳捏碎!
许久,他冷笑一声,看向舒舒,将手机扔在她身上,“这才是急着离婚的原因吧?”
舒舒看了一眼,是沈天擎的号码,没有解释,反倒一笑,“就许你在外面养小三、小四、小五?”
苏子航阴鸷地看向舒舒,捏住她脸骨,突然整个人压向她,“既然见了男人就想扑倒,不妨扑倒我怕试试。”
苏子航的脸渐渐贴近,舒舒深吸一口气,“别碰……”
一股强悍的力道袭来,箍住她手腕狠狠一带。
“唔……
”
冷不防的呼吸不顺,舒舒本能地挣扎。
苏子航狠狠扣住她的下颌。
一股甜腻的香气,从外套散出,钻入鼻息,越来越浓。
想到他今天也这样亲吻过另一个女人,甚至做了更多……
心中那根毒刺似乎一点点深入软肉里、收紧,一直到浓烈的痛意袭来,舒舒睁大眼睛,看着他白色衬衣上的淡淡的口红印,用力一咬。
苏子航下嘴唇突然一疼,喉间涌过一股血腥味,皱眉,猛地甩开身下的女人。
舒舒额头撞在床头柜上,随着一声吃痛的轻吟,上面的摆台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她侧头去看,摆台中间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在他和她之间,十分清晰!
呼吸一窒,舒舒挣扎着爬起来,却迎上了苏子航似笑非笑的讽刺眼神。
“如果换成是他,你不会反抗的如此强烈,是不是?”
舒舒看向苏子航,许久才出声,“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恶心。”
她刚想起身,头顶一股黑影压下来,再度压下,“三年了,也该尽尽妻子的义务了。”
“放开我!”
舒舒极力挣扎,奈何男女力气相差悬殊,随着苏子航的逼近,他身上的那股残留的女人馨香,又浓烈起来,不禁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