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想刚一醒转,眼前就是一张关切熟悉的脸。
脸上满是好奇疑惑不解:“堂哥,你怎么来金陵城了?你不是带领百万大军,去高邮打那张士诚了吗?你怎么,怎么出现在了我这里?”
脱脱同样茫然:“其其格?不是你救的我?”
文竹文公子:“我,我怎么救堂哥你,你不是打那张士诚去了吗?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脱脱无力往榻上一躺:“其其格,你先别问,让我好好想一下。”
文竹文公子美眸中不敢置信:“哎呀!堂哥,你先说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然我就不让你想,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你不是正打那张士诚吗?”
脱脱无语闭眼:“其其格,你先安静一下,让我想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呢。”
文竹文公子:“好吧,那堂哥你先想,我就在这里等着你,那朱元璋不是向你投降了吗?不会是那朱元璋请你来的吧?
也不对啊,如果是那朱元璋请你来的,你怎么会来我这里?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堂哥,你让我掐你一下试试,就一下!”
“嘶!”
脱脱不由一副想死的表情:“唉!其其格,你能不能让大哥我想一下,关键我也不知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你让我怎么给你说?”
文竹文公子:“那你总不能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出现在这里了吧?”
脱脱终于微微清醒,拍一下自己脑袋道:“我想起来了!来这里之前,有人先给我喝了一碗酒。”
文公子:“一碗酒你就过来了?那堂哥你喝的什么酒?”
脱脱:‘…………’
脱脱:“对了,其其格,你不说你认识了那位朱斌朱公子吗?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见见他?算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文公子:“堂哥,你还没说,你喝完酒就过来了?”
脱脱无语点头:“对,我就喝了一碗酒,然后就过来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却也不知道,想很快你就知道了。
对了,其其格,那位朱斌朱先生,认出你女扮男装了吗?”
文公子立刻美眸炫耀道:“当然没有!堂哥你总说人家扮的不像,但我就瞒住了那位朱斌朱先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出我是女身!”
脱脱再仰天:“算了!其其格,你没事可以出去多走走,往后我们就留在这金陵城吧,刚好你也是在这金陵城长大的。”
文公子:“那也先堂哥呢?”
脱脱不由再一叹:“他,怕是来不了了。我有点头疼,其其格你让我休息一会,然后我再起来陪你。”
却是朱斌想到了所有可能,甚至猜到可能是这位脱脱的女儿,也没猜到其跟脱脱帖木儿竟是堂兄妹,这兄妹年龄差的却是也太多了!
而且其身份,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千金,父亲正是元廷名相脱脱帖木儿的伯父伯颜,曾经历任一串子官职数都数不过来。
可谓曾经元武宗时,为吏部尚书、尚服院使、御史中丞,又迁尚书平章政。
再到元仁宗时,又历任周王府常侍、江南行台御史中丞、江浙江西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三省丞相),并节制江淮诸军。
同时拥戴皇帝继位,又被授银青荣禄大夫、太尉、开府仪同三司、平章军国重事、御史大夫、中政院使、太保、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
然后又元阴宗时,再任中书左丞相。
继续元文宗时,又加任储政院使,知枢密院事,进封浚宁王。
结果又拥戴元宁宗,然后被拜太傅、徽政使,拜中书右丞相、上柱国、太师、奎章阁大学士、太史院司天监,进封秦王,可谓独秉国柄,再出任河南行省左丞相!
可谓元廷铁打的伯颜,流水的皇帝,六朝重臣老臣权臣,可见脱脱这位小堂妹的身份,是何等重量级的郡主!
真正将那位小郡主赵敏,都能给其碾压成渣,这却才是真正的超重量级郡主,甚至比元廷公主的身份还尊贵,就是脱脱都极为宠爱的。
可惜最后被坐罪流放于南恩州阳春县,便病死于途中,然后其便由堂哥脱脱照顾,而脱脱同样是元廷的重量级人物。
如此一个重量级的曾经秦王郡主,自没有任何人敢说其女扮男装不像。
而同一时间另一边。
陈理也很快安排好一身龙袍。
这一日,陈友谅正单耳戴着一个大金耳环子悠哉悠哉的巡城,不想刚下城墙,一群的将领便突然归来一起跪下道:“大王!得罪了!大王得罪了!”
一人猛的一摆手:“上!”
顿时一众将领便一拥而上,然后将陈友谅抬起就走。
陈友谅也瞬间不由慌了:“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造反不成!放我下来!大胆!快放我下来!”
再片刻后。
就在陈友谅的欲拒还迎下,便被套上了一身阴晃晃的龙袍,又头顶冕旒!依旧是一群将领强制将其抬起,抬到五通庙前的金榻上。
陈友谅也继续大叫:“放肆!你们快放下我,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一众的将领则不管不顾直接将其放金榻上,然后便都急忙一起奔到五通庙下。
而这时五通庙下,也已聚集满了采石矶的‘文武百官’。
然后也不管那么多,便都直接拜倒一起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继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友谅则看着身上的龙袍,也不禁苦着脸道:“你们,你们这是害苦了孤啊!”
文武百官则继续不管那么多,直接三呼大礼参拜。
终于看着参拜的文武百官,陈友谅脸上也不由露出笑容,再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而同时金陵城。
朱元璋则又出现在朱斌的府上,阴显也已是忙的不行。
朱元璋:“二哥,咱真要再向那张士诚个王八羔子低头?咱现在兵马可是已经超过一百万!挥兵就能将他给灭了!”
朱斌也淡淡笑道:“你当然可以去打那张士诚,甚至那些刚收拢的兵马,本就刚吊打过那张士诚,倒是也都能用上。
但你只要去打那张士诚,那陈友谅肯定就会来打你,然后他两军东西夹击,却难免伤亡会大了些。你只要再忍一时,过后就可以势如破竹之势,一统这天下。”
朱元璋再忍不住激动:“那二哥你再给咱讲讲,咱向那张士诚低头的具体好处都是啥,让咱现在还向他低头,就算咱能忍住,咱手下的那些将领也快要忍不住了。”
朱斌则再笑道:“以我了解那陈友谅的性格,他若给那张士诚去信,必然是居高临下的态度。如果你姿态放的低一下,到时岂不就给那张士诚留了好印象?
至少你的信能让他看着舒坦,那陈友谅的则会让他看着生气,当然这并不是关键的。
关键问题是,他至少不会跟那陈友谅一起打你,反而会派兵去打那小阴王。”
朱元璋不由就是一怔:“那小阴王?他打那小阴王干什么?那小阴王又没有得罪他?”
一旁依旧是萧夫人侍候着,也不禁再听得入迷,每次听朱斌论天下,却都会忍不住好奇而入迷,仿佛正在看着整个天下的战乱。
而到了朱斌口中,则就可以运筹帷幄于天下,真正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其不知道当初诸葛亮到底能不能做到,但却亲眼见证朱斌能够做到。
所以即使在其萧夫人眼中,朱斌也都已经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朱斌则再笑道:“谁叫你是那小阴王的虎威大将军?他张士诚打小阴王,自然是为了打给你看,抱有万一的希望,既然你都向那小阴王称臣了,说不定他打败了小阴王,你就能真的向他称臣。
然后,等他弄死了小阴王,你也差不多收拾了那陈友谅,却就可以为小阴王报仇,挥兵高邮了!而且还出师有名。”
终于朱元璋不禁微‘尴尬’的笑了,自绝不会用一个词语形容二哥:‘这也太卑鄙了。’
当然自绝不会用卑鄙形容朱斌,反而下意识看向萧夫人一眼。
但仅仅那一眼,便就让萧夫人心中不禁莫名一颤,而知道那一眼的深意,往后自己都不能离开朱府了,只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当然看在朱斌的份上,朱元璋自也绝不会对其如何,但其如果离开朱斌身边的话,一切却就都说不定了,朱元璋自绝不会让有人知道二哥的‘卑鄙’。
总之一点,以后不管以什么身份,其都不可以离开朱斌身边了,不然说不定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于是朱元璋就只是淡淡看一眼,便直接点头道:“那好!咱听二哥的,这就去再向那张士诚装孙子!等他弄死了那小阴王,我便立刻发兵为小阴王报仇,如此也算是出师有名!”
而同一时间的脱脱,则是朱斌也想不到的根本就不出府,每日只向小小堂妹打听城里的事情,反正自己都已经死了,相信那救自己之人肯定早晚会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