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骑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现在似乎已经造成了这种局面,而且他无力挽救。
晚上吕淇淇借口说要回家看一下,其实是到楼下和王士骑私会,她因为那个一次性碗的事一直高兴到现在,主动挽住了王士骑的手臂,又叫了一声“傻瓜”才说:“一个一次性碗就那么珍贵吗?”
女娲小区之前被冰人破坏的地方早已经开始重建,到今天已经基本恢复了原貌,王士骑仍然记得冰人大暴动的事,冰人大暴动之后,小区里好像变成了一片废墟,随处可见被冰人残忍杀害的人类,甚至他的妈妈邱小娟也险些遇难,然而这一切的发生最初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他没有使用新建人物的话,那么这一切就不一定会发生。
“老板,你怎么了?不高兴和我这样见面吗?你应该明白,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小冰啊。”吕淇淇终于发现王士骑的异样,王士骑苦涩地笑了一声,摇头说:“淇淇,我高兴啊,能看到小冰回来上班我也很高兴。”
“那就是啊,怎么感觉你怪怪的?不过小冰这妮子瞒得够深的了,原来她是爱新觉罗·皇的表妹,
居然一直瞒着我们。”吕淇淇不无埋怨地说,她平时和吕小冰无话不说,吕小冰却隐瞒了这件事,她突然觉得吕小冰没有以前那么可信了。
“小冰不是说了吗?她不是故意骗我们的,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没说清楚,后来可能也没有机会吧,反正现在不是主动告诉我们了吗?这说明她也不想骗我们。”
“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好吧,我知道了,她回来了也真好,起码睡觉的时候有伴。”
王士骑和吕淇淇聊了许多家常,但心情仍然是沉闷,问淇淇:“淇淇,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人?”
吕淇淇瞪着眼睛想了一下,突然一脸坏笑:“你是个大傻瓜!”
王士骑顿感哭笑不得:“好吧,我怎么能问你呢。”
“哼!你不想问我吗?”吕淇淇装作生气的样子,王士骑微笑地看着她,笑容里多少有萧瑟,想了一下又问:“淇淇,说认真的,你觉得我是一个坏人还是个好人?”
吕淇淇嘟着嘴巴,不敢去看王士骑:“干嘛这么严肃呢,大傻瓜肯定是好人啊,还用问?”
“哪里好了?”王士骑头脑一热,心中那种自责更加严重了。
“首先你爱家啊
,又孝敬妈妈,也爱护妹妹,对员工又好,甚至从来不发火,最重要的是你好像很喜欢我。”吕淇淇始终不敢看着王士骑说,说完之后自己就先忍不住笑出来了,容颜极美,王士骑一见之下,心情这才好了一点,轻轻将吕淇淇抱住了,吕淇淇只感十分害羞,却也不知道如何拒绝,见王士骑抱完之后,逃也似的往来路跑回去了。王士骑继续哭笑不得,每当有肢体接触的时候,吕淇淇都是惊慌失措,以往他都会觉得好笑,然而现在却笑不出来,抬头向小区看去,路上走着的似乎都是悲伤落寞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王士骑就独自一人外出了,来到了昨天下午遇到绿发青年的地方,然而他在这里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找到绿发青年,反而是看到了更多已经被冰人摧毁的家庭,心中被自责、同情和罪恶感所淹没。
“这位先生,我看你与我神有缘,不如信我神仙教,从此无苦也无痛。”老神棍外出招摇撞骗,一个教徒都没有收到,正好在这个落后的街道上碰到了王士骑,王士骑正在人群中寻找绿发青年,这时回过头来,吃惊地说:“原来是老神
棍爷爷,我平时一直很忙,真的没时间加入你的神仙教。”
“好吧,我见你印堂发黑,眼袋沉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烦心事?”老神棍早就被别人拒绝惯了,笑咪咪地看着王士骑,一眼便看出王士骑有烦心事。
“老神棍,你真神了!我……唉!我的确遇到了一些烦心事,我好像无意中害死了许多人。”王士骑难过地说。
“我神说了,无意中的事都不关你的事,所以你不要在意,如果想要得到快乐,那么你就加入我神教吧。”老神棍笑呵呵地说,显得极为真诚,三言两语就想要王士骑入教,王士骑又怎肯听他的?苦笑地说:“多谢老神棍盛情邀请,但我真的没空,不好意思。”
“那好吧,你考虑一下,你知道我教的地址,我就不多说了,再见。”老神棍失落地说,然后走进了人群之中,高高瘦瘦的背影显得孤单落寞。王士骑目送老神棍离开,下午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车里,看着不断走过的路人,一不小心,居然睡着了,就在这时,绿发青年冷漠地从他的车旁走过,不一会儿就已经走远了。王士骑一直睡到了傍晚的时候,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了,是家里来的电话,叫他回家吃晚饭,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已经逐渐昏暗的天色,只得开车向家里返回,心中又充满了内疚,但他始终不敢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似乎打算永远埋在心里。
这些天来,冰寒市的上空总是飘飞着无数鬼魂,张友忌是烦不胜烦,因为这些鬼魂发出连绵不绝的凄惨哭声,都把他吵死了,他已经连续三天失眠,看样子还将继续失眠下去,深更半夜时分,他无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他的窗外正趴着一个不住哭泣的女鬼。
“你走啊!吵死人了,烦不烦啊!”张友忌大声地冲女鬼吼道,好一会儿才把女鬼给吓跑了,敲门声突然响起,他无奈地开了门,原来是妈妈听到了他房里的声响,所以过来看看:“儿子,刚刚是不是有声音?你还不睡觉,做什么呢?”
“妈,你早点睡吧,我只是一时睡不着,没事的。”张友忌说。
“那好吧,儿子,晚安!”林作花也不多问,温柔地说。
“妈,晚安!”张友忌也说了一句,这才把门关上,然后重新躺到床上,双手用力地捂住耳朵,烦躁之余突发奇想:我何不叫老板新建一个捉鬼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