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雯同学,你好。
能够收到你的回信,我内心非常高兴,也感觉,很不真实。
缘分它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从前的我,一直觉得,如果自己有了心上人,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直到我见了你的照片,第一眼,我就觉得,你让我的心跳加速,我的世界,因为你的出现,多了一束光……
沈莞只用眼睛扫到了一个开头,就直接把眼睛转开了。
孙雯尴不尴尬,她没法从她脸上判断,毕竟她一直都很少将情绪表现出来,特别冷静、内敛的一个人。
但是沈莞是真的尴尬!
谁要是才刚认识,就跟她这么说话,说真的,她会觉得对方是个油王!
大油田!
沈莞心里默默的吐槽,放好了材料,就赶去摆摊了。
现在季节已经彻底换季成了冬天,棉鞋不像上两周那么畅销了,一天晚上也就能卖出去一两双。
不过棉鞋的做工跟用料都比单鞋多,进价来得贵,自然价格也要高一些。
棉鞋相对来说,卖出去两双,就能赚到单鞋三双的钱。
张莉之前就跟她说,等这一批包卖得差不多,她就不出摊了,冬天太冷,长时间站在外面,她怕时间久了,身体会吃不消。
沈莞觉得她能从夏天坚持下来已经很不容易,毕竟她的家境一直都很好,对象的条件也不错,完全没有必要那么辛苦。
张莉的背包今天卖出去三个,想着手里也就剩下摊位上的这些,于是她跟沈莞商量:“要不这些包你顺道卖了吧?明天我就不来了。”
沈莞点了点头,“行,那我一会儿回去把本金折给你。”
“不着急,你先卖吧,卖完了再说。”张莉站在原地冻得直打哆嗦,不停的往手心里哈着气。
后来,她实在瘦不了了,提出先走:“我真的回去了,太冷了,这些包,一会儿你能不能顺道拿回去?”
“可以。”沈莞让张莉先回去,等朱翠花的饭团卖光,还不到八点,夜市的人就越发少了,沈莞便跟朱翠花也收了摊。
回到出租屋,沈莞跟朱翠花核对了账目,从一开始摆摊,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抛开本金,两个人加在一起的净收益,已经达到了五千多块钱。
于是沈莞便提议:“等到年后,咱们留意一下街上,有转让的门店,咱们直接盘下来一个,到时候主要做盒饭,炸鸡排、豆腐串一类学生的供餐,饭团也照样卖,这样冬天就不用在外面冷着了。”
而沈莞之所以这么决定,也是因为天气冷了之后,学生们都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几乎都是去饭店,哪怕里面的东西比外面要贵一些。
那也比冻感冒了,打针吃药省钱。
“五千块,也不知道够不够交房租?”朱翠花倒是能吃得了苦,可也抵不过气候带来的影响,因为天气冷,饭团做出来不保温,学生们都不怎么买了。
是以才导致她饭团卖到了这么晚才卖光。
“应该差不多够,到时候看情况,我们学校还能上一个月放假,我下次去济源市,再进一些围巾跟帽子,跟棉鞋一起卖。”
“好。”朱翠花虽然跟沈莞合伙做生意,但还是喜欢听她拿主意。
沈莞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
次日,沈莞在九点准时来到校门口。
刘教授比她到的还要早一些,时不时的看着手表,见她来了,紧皱的眉头才略微松缓。
“快点,医院刚才来了电话,说我正好过去,又加了几个号,这么一折腾下来,估计一天都忙不完。”
刘教授抬手在路边拦下了一辆三轮车。
他让沈莞先坐上去,而后自己才上车。
“你晚上还在出摊吗?”
沈莞知道刘教授一直都不赞同,心虚的“嗯”了一声。
好在刘教授除了叹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师徒二人抵达医院,在专门为他设立的诊室门口,已经有好几个实习生在等着。
沈莞在路上就听刘教授说过,这些都是他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
而今天他接下来的这个急诊,也是走的学生的关系。
刘教授在进门后,并没有特意介绍沈莞,就让她站在后面,用眼睛看,用心记。
当然,刘教授既然带她来现场观摩,面前的这些师兄师姐,猜也猜得到,她是刘教授的学生。
刘教授特意带她来观摩,肯定对她非常器重。
“老师,我跟你说一下,我病人的这个情况……”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开口。
作为省城唯一一家中西医结合医院,这里兼容了中医、西医门诊。
这位病人是在西医门诊看过病,而且由医生做过手术后,在家属的强烈要求下,转移到了他们中医的康复科。
然而那个病人在转过来的第三天,就出现了许多并发症,中医便向西医门诊提出质疑,从而引发了一场无声的战斗。
而那位做手术的病人,听闻自己的病根本不用手术,利用中医疗法,慢慢就能治好后,要求医院给予赔偿,甚至都闹上了法庭。
西医那边自然不愿意,觉得是中医这边为了抢夺业绩,故意砸他们的饭碗,两拨人在院长室闹得不可开交。
刘教授作为国内中医界比较有名气的内科主任,此番前来,自然是给他的学生坐镇的。
“我知道了,你把人带过来,我看看。”
刘教授吩咐完他的学生,很快,就有两名护士,推着轮椅进来了。
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因为疾病缠身,手术也没有及时康复,脸色苍白异常,几乎没有血色。
尤其是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嘴里难以自控,不间断的哼哼声,光是听着,就让人揪心。
这是沈莞第一次,真正的在医院经历病患。
这与她自己找医生看病的感觉不同,也跟乡下的诊所不一样,那些村民都是小病症,吃药打针就能够好转,沈莞给他们看诊,完全不需要有压力。
而来到大医院看病的人,多数都是情况严重的,什么样的病情都有,纵观过去,病人的脸色就没有一个正常的,沈莞光是听着他们的描述,脑海里的知识储备,都难以准确的与病症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