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瑾儿自是没有不愿的,当即就要叩首。
这时就听姜晚音慢悠悠的道:“不过,你留在本宫身边,就意味着你是本宫的人了,因为本宫还为你担着得罪了淮南王府的干系,你可明白……”
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递了枕头过来,这现成的人质不就在手了?
成瑾儿微微愣了下,随即果断的抬起头,“瑾儿明白,从今以后,瑾儿定以婉贵妃娘娘马首是瞻!”
姜晚音唇角含笑,很是满意,“快起来吧,等回头你和彤儿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
成瑾儿一张小脸上满是笑意,“瑾儿遵命。”
一时间,成瑾儿只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只要她想,她就可以站在云端俯视别人。
同时,她还有种报复的畅快感。
只是,一旁的施囹涵却急了,成瑾儿成了婉贵妃跟前的红人,那她呢?
“婉贵妃娘娘,民,民女……”
姜晚音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该怎么办呢?本宫还真是有些为难,你与瑾儿是不同的,毕竟你与淮南王府有着亲戚关系,本宫也不好将你留在身边……”
“他们已经不将我当成亲戚了,民女……”施囹涵急着想解释。
姜晚音却抬手打断了她,“你别急,容本宫帮你细细思量思量。”
成瑾儿眼见着婉贵妃一副为操心的模样,她心里越发感动,婉贵妃真是好人。
片刻,姜晚音做出想到了法子似的,“不如你走迂回路线?”
“迂回路线是,是什么?涵儿愚钝,还请婉贵妃娘娘明示……”施囹涵满是局促的问道。
姜晚音柔声道:“既然盛云徊的姐姐从中作梗阻了你们的姻缘,那你不如去找盛云徊他爹娘好了。
本宫听说盛云昭并不是云徊公子的亲姐姐,自然,她也无权决定云徊公子和你的终身大事。”
姜晚音那颗仿徨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了些,感觉老天都在帮她。
呵,盛云昭,现在我是不能拿你如何,那不妨碍我恶心恶心你,帮你找点事吧?
唔,我可什么都没做。
做什么的,是这些蠢货!
一瞬间,姜晚音那颗仿徨的心稍定,心中快速思量,如何才能高枕无忧。
……
这边,越忱宴满是惊讶出声,“姜晚音没死?竟然还成了婉贵妃?”越忱宴眯了眯墨眸,“没想到并不是你想多了,她竟真的是姜晚音,本事不小!”
待泰安帝已走,盛云昭便与越忱宴两个人回了房,在分析今日泰安帝来此的用意同时,盛云昭也将自己试探出来的结果,以及确定了姜晚音身份的事尽数都说给了越忱宴听。
只是,盛云昭却避过了姜晚音揭穿自己桓太子遗孤这件事。
盛云昭此时已然平静下来了,“是啊,不过这不难理解,当日太后没有处死姜晚音,苦心留下她,想来她有利用价值,同时又安排在泰安帝身边是想控制泰安帝。
但也不难看出一些无解之事,多半有可能是姜晚音在背后搞小动作……”
“你分析的没错,”越忱宴起身负手踱步:“如今她与瑞王勾结在一起,又与太后和皇帝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就不能轻易动她了。”
“是啊,没想到姜晚音学的谨慎狡猾了,能隐藏了这么久,可见她越发能沉的住气了……”盛云昭说完,叹了口气。
越忱宴走到盛云昭面前,摸了摸她的头,不由带着几分宠溺道:“她再是狡猾,还不是被你识破了?不过如此一来,得防止她使阴招才行。”
盛云昭赞同的颔首,“现在暂且还没什么,但我们的确得提前有所防范才行。
太后病着,如今泰安帝正不失时机的蚕食太后的势力,我们倒是可以先坐山观虎斗,让他们母子两败俱伤,我们在见机行事。”
越忱宴听到太后病着,面色微沉,道:“说来,这可是你那个驻颜丹的功劳,太后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想将所有人都掌控在掌心里,不但想将这朝堂都变成她楚氏天下。
还贪婪的想要活个千秋万载,然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却毁在她的贪婪上,阿昭,你这手釜底抽薪很好。。”
盛云昭看着越忱宴眸底的冷意,微微垂下眸子,抿了抿唇角,不由站起身,看着越忱宴道:“阿宴,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告诉你……”
越忱宴见她如此,像是难以启齿,又像是带着些苦涩模样,他的心下一突。
颜若的话在脑海中轰然响起。
他想他猜到她想要说什么了,这么说,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难怪,难怪,他与她成婚后,她虽也是开怀,可给他的感觉,她总好像有心事模样。
那么,她知道多少?
可是,越忱宴却不想她现在说出来。
因为,她一旦坦诚说出来了,那他也做不到隐瞒与她和他都相关的恩怨。
云昭的性子如何,越忱宴最是清楚不过,可就因为太了解,所以他没有底。
“这么正式,弄的我都紧张了,”越忱宴打趣的说了一句,“恰好,有件事我也想和你说。”
他怕,怕她因此恨上自己。
怕她从此与自己划清界限……
他怕他们再也不是如今的模样……
“说什么?”盛云昭微愣,“那你先说。”
越忱宴握住她的双手,正色的道:“阿昭,如今这般境况,我们也是时候提前做准备了。
故而,我已经和父亲商量过了,你带着孩子们和祖母还有母亲回淮南,最好在这三日内……”
若不是顾虑到云昭的身体,他早就想将人提前都送走了。
趁他还有时间,在一切还在自己控制范围内,在情况还未发展到穷图匕见之前,他尽早将他的至亲至爱都送离这权利漩涡里。
盛云昭心神微紧,“你这是通知我?我们不是说好的,我们俩一起面对吗?”
“阿昭你先别气,听我说,”越忱宴眸光里都是浓浓的缱绻,“这也是我们一起面对啊,我们的淮南封地虽远离权利漩涡中心。
可还要防着暗箭,依旧存在着一些看不见的隐患和危险,难道你放心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吗?”
盛云昭沉默了,她的宝贝儿女,她一刻都不想离开。
但她也不放心越忱宴……
“可是,你一个人面对这里的一切,我着实不放心……”盛云昭凝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