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
老王爷怎么回来了?
盛云昭这一惊不要紧,下意识的就想去撩起盖头看看。
不过,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生生忍住了,眼角余光随着越忱宴的动作行礼。
以至于她忽略了老王妃的神情。
“夫妻对拜……”
盛云昭转身与越忱宴相对而拜……
越忱宴眼中闪过一抹化不开的浓情,虔诚的深深一拜,就在抬眸的一瞬间只来得及惊鸿一瞥今日她那倾城之色。
盖头晃动间,盛云昭也看到了越忱宴看过来的双眸,她的面颊忽而一红,心中微澜迭起,她真的嫁给他了……
随着“送入洞房”的一声,盛云昭与越忱宴渐渐远离了喧嚣。
在经过一系列的坐帐、撒帐、撤帐等一应惯例礼仪后,盛云昭才被人扶坐在铺着丝滑的绣有鸾凤和鸣的喜被上,耳边只剩下了安静,红烛高燃,一室耀目。
突然,眼前多了一根包裹了红纸的秤杆,大红销金喜帕被挑起,盛云昭只感觉眼前一亮,突然对上越忱宴那双乌黑迷人的双眸。
此时吉服加身的越忱宴与平常的冷峻克制不同,此刻那双如墨画般的眉眼间尽是令人迷醉的愉悦。
越忱宴看着冷艳如花般的娇妻,一时有些痴然……
尽管她头顶上凤冠华美,熠熠生辉,却亦没有压过她的雍容丽色,今日的阿昭好美,美到令他有些不敢相信阿昭真的嫁给了他……
“咳,咳咳,长夜漫漫,摄政王和王妃稍后慢慢看……”喜嬷嬷忍不住提醒二人,还有其他的没有进行呢,这两个人看不够了。
盛云昭脸颊一热,有些羞赧。
四目相对,越忱宴对她微微一笑……
那一笑间容华绝世,犹若揽尽天下,仿佛世间所有美好都在刹那间黯然失色。
喜庆的红纱将喜房里渲染的分外旖旎,面前人儿冷艳无双,越忱宴握住了她的双手:“阿昭,你终于冠上了我的姓氏……”
原本还杵在门口的芸娘和风午闻言,登时忍不住掩唇偷笑,机灵的往外赶人。
喜嬷嬷却不想走,“诶呦,姑娘可得等下再赶老婆子,咱们知道自己在这儿不讨喜,可还有合卺酒,吃子孙饺呢……”
芸娘笑着道:“合卺酒新郎新娘自己喝,您啊,出来领喜钱吧。”
这也太繁琐了,再一样不落的进行下去,她家主子可是受不了啊。
喜嬷嬷这才眉开眼笑的跟着退了出去,风午顺势将房门关起,掩住了外头那些好奇围观人的视线。
新房里没了外人,盛云昭少了几分羞赧,调侃他道:“我记得有人要入赘的……”
越忱宴闻言勾唇,倾身凑近她,用他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回道:“那可能就不是这个流程了,不如回头我们再来一次?”
盛云昭冷汗,这都把她累够呛,还是算了吧……
前世,她与纪轩拜堂的时候,纪轩不情不愿,将她送入洞房后,就不见了人影,自是省略掉了这些流程。
越忱宴牵着盛云昭的手到了桌边,桌上是热气腾腾的一碗饺子,还有几盘点心。
那点心明显是千雅阁的,盛云昭一眼就认出来了,想来是他安排的,她心中一暖。
越忱宴执着雕刻了鸳鸯的红壶,倒出来的竟是花饮,盛云昭微怔了下,是因他的细致。
两只银盏被五彩丝线系住了腿儿,二人各执一盏,越忱宴眸光炽烈,“阿昭,你我今日大婚,从今往后你我为夫妻,我定会对你珍之爱之……”
盛云昭面颊有些发烫,可在他认真而虔诚的眸光下,心中触动,同样许下承诺,“忱宴,你我今日大婚,往后你我夫妻同心同德,我会爱你敬你,绝不相负……”
二人交杯,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一笑,越忱宴放下银盏,握住她的手捏了下,“我怎么也得去敬酒一番,可能要一阵儿才能回来,等等你先换了常服沐浴吧,累了就先歇息,别累着自己……”
“嗯,知道了。”盛云昭轻声应下,随即嘱咐道:“人那么多,你表示一下就行了……”
“好……”越忱宴附唇在她眉心印了一下,这才出去。
只是出了门的时候,越忱宴对风午悄声吩咐道:“你立即去厨上让厨娘做上一碗面送来……”
风午应了一声,转头便走。
芸娘则已然进了房里,“主子,饿了吧,这正好有饺子……”
盛云昭却是走去了梳妆台前坐下,“先帮我将这身行头卸了,好沉……”
芸娘顿时上前帮忙。
待拆了发髻,盛云昭只感觉一身的轻松。
房门一开,风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进来了,“王妃快吃些吧,我家主子特意打发属下新做的,说是让您垫垫。”
盛云昭看着面前的面,心下暖暖的,动筷前,她对风午道:“风午,你去厨上让厨娘做些醒酒汤端回来,想来王爷今儿少喝不了……”
果然,如越忱宴所说的那般,盛云昭等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口才有了动静。
越忱宴是被风时和风辰给扶回来的。
一进门便被带进来一室的酒气。
越忱宴已然有了七分醉意,但也不至于醉的厉害,吩咐道:“打水,沐浴。”
风时风辰将他扶坐在椅子里后,这才转身出去准备。
越忱宴酒量算是不错的,可架不住那些人起哄,他再是有所收敛,可这一桌桌的酒敬下来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盛云昭见他手肘撑着桌子,捏着眉心,不由起身,就要走过去。
"别过来!"越忱宴听到动静回头,立即一声。
他那一声显得有些疏冷,让她心尖儿为之颤了下,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我身上都是酒气,仔细熏到你。”越忱宴哑声道。
盛云昭还以为怎么了,当即提步过去,将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从食盒里拿出来,送到越忱宴手边,“喝点醒酒汤解解酒……”
看着面前清亮的褐色汤水,越忱宴眼窝一热。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如此关心过自己……
他的身边不习惯留女人服侍,风辰几个大男人更是粗枝大叶的,很多时候都想不到。
越忱宴没有动,而是抬起墨眸,眸光有些迷离,带着几分撒娇的道:“那你喂我……”
盛云昭闻言有些惊奇,这男人是在撒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