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皇后说的面色难看,片刻,她咬着牙根儿道:“如此看来,皇后对哀家心存不满已久了?
哀家真没想到,皇后的怨怼如此之深,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太后懒得说了,她是太后,她看的绝非眼前这小利,要的也绝非只是太后,她要让这天下改个姓氏!
至于皇后这个侄女从来都不是个顶事的,她的怨怼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
可皇后却突然没了和太后分说的心思,反正她儿子已经逃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寄挂的。
当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微微福身一礼:“臣妾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暂且告退。”
说完,皇后转身便走。
这下可把太后给气够呛,低低一句,“简直冥顽不灵。”
发现有往这边看的目光,太后恢复到若无其事的模样。
……
与此同时,姜晚音正站在一片枫红前,眸光里全是隐藏在心底的情绪。
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哀愁,恰好落在跟来的瑞王眼中,他一下愣在原地。
“在担心?”瑞王回过神走到婉妃身后关心的问了句,“放心好了,我……”
婉妃听到声音回神,却并未回头,抬手摘下一片红叶,“你看,我像不像这红叶?是不是也需要历经风吹雨打,才能如此耀眼璀璨,方能令人瞩目?”
瑞王虽然没有听懂,可他却温和了声音,近乎发誓般的道:“本王可以保证,一定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姜晚音原本就是一句感慨,可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一句,心头古怪,微微转头,那双细长的美眸里多了几分探究,“哦?”
瑞王心头一跳,做贼般的迅速垂下眼,“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这是我们的约定!”
他心头有些急跳,他也说不出这是什么,女人于他来说从来都无关紧要的存在。
自小,母妃因自家底蕴而没有底气,谁也不敢得罪,对谁也多为讨好,忍气吞声。
而自己的婚事上,为他择的妻室也是对他也是没甚助益的,不但帮不上他一点忙,反而还要事事倚赖指靠他。
可是,婉妃让他见识到了何为与众不同,她不安分,有野心,懂筹谋,善谋划,丝毫没有扭捏做作,却深深地吸引着他。
然,她的身份又是如此敏感,他这复杂龌龊的心思,他岂能她让人知晓?
可男人的那点心思,岂能逃过姜晚音的双眼?
她经历了这么多,最懂的就是男人。
美眸微闪了下,却并未拆穿,“瑞王怎么过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没有必要不要碰头的吗?”
“我是来嘱咐婉妃娘娘小心些,如今外头可不太平……”瑞王暗示性的说道。
他感觉婉妃没有怀疑自己的隐秘心思。
暗松了一口气,他又哪里敢说他虽应酬,可他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婉妃闻言却是深深呼出一口气,表示明白的,“东风正好,可惜了这美景。不过,等过两日就回去了呢,瑞王可是要抓紧,免得错过了这次风光,还有的要等了……”
瑞王颔首,刚要说话顿时看到一个人影,他面色一变,厉喝一声:“谁!”
说着话的功夫,他已然疾步如飞般追了上去。
眼看那人戴上斗篷兜帽疾步匆匆装作没有听到般,瑞王加快了脚步,一把握住那人的肩头,手一个用力便将人给转过身来。
瑞王惊讶脱口道:“皇后?”
皇后面露尴尬,“瑞王,这么巧?”
她借故整理歪了些的斗篷,掩饰心虚。
瑞王眯了眯眼,“是啊,本王不知皇后娘娘也在这里。”
皇后心中急跳,“我就是路过……”
她没有错过瑞王眼中的杀意,皇后心中都是懊悔,早知就回她的宫里去了。
因心中烦躁,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可没想到却遇到婉妃与瑞王单独在此。
“原来是皇后娘娘……”
随着女子娇软的声音传来,一道袅袅的身影从小径一头,踏着一地红叶缓步而来。
二人看去,小径两侧灿烂枫红,衬得那纯澈的白仿若神仙妃子下凡,不由晃人双眼,让人失神。
姜晚音到了二人近前时,娇笑了声,道:“这里还真是赏景儿的好地方……
看看,不但这么巧的在这里遇到了瑞王,还遇到了皇后娘娘。
可抱歉,本宫喜欢清净,如此,本宫就失陪了,正好去探望下穆王妃……”
她没有半分心虚,甚至嚣张至极。
瑞王顿时领悟了婉妃话语里的暗示,他们只是偶遇!
他回想了下二人刚刚说过的话,打的都是暗语哑谜,一般人听不懂。
婉妃的意思是说,暂且不要动皇后。
可皇后丝毫不知,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回。
……
与此同时,穆王妃正在收拢着儿子的东西。
妹妹赵语薇陪在身边,想到小外甥,她也是心里难受又心痛。
“姐姐,你要保重身体……”
穆王妃抱住儿子的衣裳,紧紧地揉进怀里,眼泪滚滚而落,“我的儿啊,你要了母妃的命啊……”
话音一落,穆王妃嚎啕大哭起来。
赵语薇看到如此伤心的姐姐,心中更加难受,只能陪着姐姐伤心。
正在这时,有宫娥在门口禀报,“王妃,婉妃娘娘来了……”
不等穆王妃开口,赵语薇顿时怒声道:“没有眼色的东西,也不看看时候过来禀报,滚。”
这话含沙射影的明显了,宫娥白着脸,胆战心惊的转过头,有些为难的看向身后的婉妃。
姜晚音就站在门外,听到这句话微微一笑,推开宫娥,“都道赵小姐端庄娴静,看来外头传言也不可信。”
随着说话声,姜晚音已然走了进去。
看到穆王妃双眼红肿,手边都是孩童衣物。
而赵语薇就在穆王妃身边,姐妹俩看到婉妃进来,登时面色分外难看,“婉妃,你来做什么?”
“婉妃不请自入,不觉失礼吗?”
姜晚音视若无睹,对姐妹二人的话也充耳不闻,幽幽一叹,“哎,真是可怜啊,才几岁便这么去了……”
“婉妃!”赵语薇腾的一下站起身,“你是故意过来往姐姐伤口撒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