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这次劳烦你了,她有身孕不能服药,故而只能你来帮她清毒了。"越忱宴言简意赅,直奔主题,随即起身让开了位置。
颜若相貌平凡,穿着一身月白布袍,进来只对越忱宴微微颔首,瞥了床榻上的人一眼,放下药箱后,跪在了榻前先把脉。
片刻后,颜若面色闪过微讶,随后放开手腕,“好在处理的及时,还有点余毒,简单,很快就好。”
颜若声音毫无起伏的说着的同时打开药箱,拿出了针包,从里面拿出了数支长针,便要开始施针。
“慢……”越忱宴当即一声。
颜若动作一顿,转头看越忱宴。
越忱宴蹙眉看着他手里的长针,“用的着这么长的针吗?”
颜若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有些龟裂,“王爷你失态了。”
说完,他连解释都没有转身,手指翻飞间,数枚银针已然扎在了盛云昭的四肢上。
随即,他从药箱里找出一柄小巧的薄刃小刀,消过毒后,便要去掀被子。
越忱宴眉头微蹙,立即上前,“你要做什么?”
颜若眼角抽搐了下,抬起没有什么精神的眼看向越忱宴,“王爷想做什么?既然不能服药祛除余毒,那就施针只能放出余毒。”
越忱宴从未感觉这那刀刃如此锋利过,纠结片刻,才说出一句,“你轻点。”
“……伤在哪里?”颜若问了句。
越忱宴:“左脚踝……”
颜若就要掀被子。
只是手才碰到被子边,手腕就是一紧。
颜若眉头立起,那双木然的眸子寸寸从手腕移到越忱宴脸上,“王爷又要做什么?”
仔细看,还是能从颜若的眼中有光火,越忱宴有些心虚,“你不知道在哪里。”
说着,越忱宴也不去看颜若明显已经有些黑的脸,自顾的坐在榻边,小心的将盛云昭的腿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在他的膝盖上。
随后小心的将患处给露了出来。
颜若如同看稀有物般看着越忱宴,他怀疑他大半夜把他从榻上薅过来,就是消遣他的。
不,也可能就是为了让他来看他得了稀世珍宝的,而且还小气吧啦的,生怕他给抢了一般。
“快些,本王还有事。”越忱宴见他不动,有些不快的催促。
“……”颜若点点头,行,他是爷,他忍了。
“要不王爷自己来?”颜若觉得还是问问他比较好。
越忱宴看着那锋利的薄刃,眼神缩了下,让他动手,他更舍不得。
心下有些烦躁,没好气的道:“本王若会医术,还用得着请你过来?”
颜若:“……”
可他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颜若握着小刀的手有些不大稳,纯属被气的。
他担心万一割的伤口深些,怕以越忱宴这宝贝程度没准儿就得给自己一刀。
随后,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撂挑子走人的冲动,颜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快而准的在盛云昭的脚踝处划了一刀。
在血还未滴落下来的瞬间,他拿过了一只茶盏交给越忱宴,“接血。”
越忱宴已然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眸光看着盛云昭小腿处的那道不算大的伤口,眼神里都是寒意。
颜若立即背起药箱,同时道:“变成浅红色便可,两刻钟后拔针。”
“你……”越忱宴想要叫住他。
可是颜若却是脚下生风,生怕多待上片刻会发生什么一样的出去了。
到了外头,脸就扭曲了。
颜若不是怕越忱宴会对自己做什么,他怕会忍不住和他同归于尽。
正好风时和芸娘前后脚的从外头进来。
风时一愣,随即咧嘴笑道:“呦,这不是我们的刹那芳华素颜毒医吗?”
二人相熟,平时玩笑惯了。
可每次他这般打趣,颜若都会幽幽的看他一眼。
风时自是知道他在试探颜若底线的同时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当然,关键时刻,他张了张能将自己从生死线上拉回的嘴。
可今日应颜若看他就很不爽,登时伸出了手,“一千两。”
风时脸上刚刚溢出来的笑就凝固住了,转而一个闪身退开,压着声惊声道:“你疯了?”
颜若磨牙:“我被里头那位逼疯的!”
不行,他若不拿点东西,想将人都毒死了。
风时:“??”
“少废话,快给银子,我要回去睡觉!”应颜若一脸六亲不认。
风时心思敏捷,只稍稍一想,就猜到了七八,自家王爷从来都是对自己的东西那是吝啬到令人发指。
把这个只认银子的应颜若给逼的翻了脸,可见自家王爷太过分了。
风时想清楚了几分,顿时笑嘻嘻的道:“看应神医这话说的,您和我家王爷是什么交情啊……”
“少攀交情,你给不给?”应颜若一脸的不好说话。
风时算是看出来了,主子将这家伙给惹毛了,真不拿点银子打发了他,他保准会给他下点毒。
风时二话不说拿了两张银票,“这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应颜若上前抓了银票就走,还仍下一句,“两不相欠。”
风时回不过神来。
芸娘也从怔愣中回神,“他就是素颜毒医?”
风时惊讶挑眉,“你认识?”
芸娘点点头有摇摇头,“听说过,听说他全是靠毒救人的,也就是说他是解毒的行家,只是几年前突然传出名头后,不知为何又突然销声匿迹了……”
风时顿时就笑了,一脸得意的道:“他是栽在我家王爷这里了,自从我家王爷身上的毒将他难住后,他就躲起来开始研究王爷身上的解毒之法。”
说着,风时神神秘秘的凑近芸娘道:“和你说个秘密,你别声张出去啊,这家伙前些日子竟然研究出了王爷身上的解药,谁知王爷身上的毒竟解了。”
风时说着忍不住吃吃的笑,“他就追问王爷是谁给解开的,你想啊,王爷怎么可能告诉他是谁给自己解的毒。
可王爷不说,他就缠着,王爷被他缠的没法子,便又交给他一个任务,现在他正研究蛊呢。
原本这家伙的脾气很怪,软硬不吃,但唯独喜欢为难自己……”
风时说着醒过什么味儿来,顿时面带狐疑的道:“我怎么感觉你对他好像格外关心?”
芸娘心下一紧,若无其事的道:“我是想说他是挺奇怪的,刚刚他不是和你要一千两吗?怎么拿了两百两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