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洲说,带她去他们的家。
要她以后住在那儿,两人便可以经常见面。
钟灵毓听出来了。
他这是想要把她关进别馆。
奋力挣扎,钟灵毓慌乱不已。
她狠狠咬他的肩膀,怒道:“放开我!”
沈怀洲冷着脸,把她塞进车里。
一路上,钟灵毓好几次都想跳车。
可男女力气悬殊,她如螳臂当车,被沈怀洲牢牢控住,挣扎也无济于事。
沈怀洲把她带到洪北街14号洋房——这是沈怀洲给她的第一套房子。
亦是钟灵毓和母亲云素清生活过的地方。
这里留下很多不好的回忆,钟灵毓很久都没踏足过这里。
沈怀洲把她扛回卧室。
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条厚重冰冷的锁链。
曾经,钟灵毓以为沈家老太太,也就是沈怀洲的祖母,可以牵制沈怀洲。
所以她求沈家老太太,让老太太去劝沈怀洲放了她。
可最后,她把沈怀洲惹怒了。
沈怀洲就用床头柜的这条锁链,把她锁在房间里。
钟灵毓看着那条锁链,精神紧绷。
被沈怀洲放在床上的一瞬间,钟灵毓冲到门边,打算逃跑。
可无论她怎么扭动门把手,门都无法打开。
沈怀洲进来时,便把门锁紧了。
他垂眸点烟,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忽明忽灭。
英挺深邃的脸,一半陷入阴影。
钟灵毓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沈怀洲,放我出去!”
沈怀洲唇中溢出浓白的烟,“以后你便安心住在这儿,免得你一直躲我,我还要处心积虑去找你。”
钟灵毓愤怒不已,“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狠狠吸了口烟,沈怀洲将烟按灭。
他没应,转身离开。
钟灵毓追过去,可门却很快被他锁上。
她撞在门板上。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沈怀洲似乎离开了。
钟灵毓的身体,无力地顺着门边滑落。
枯坐很久,一缕阳光顺着窗户投射而进。
钟灵毓起身,想要顺着窗户爬下去。
可下面,却有卫兵把守着。
她一出去,肯定就会被抓回来。
钟灵毓无力地躺在床上,轻声啜泣。
她哭累了,疲惫地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钟灵毓隐约察觉到身边有人。
熟悉的皂香从身后传来,她的腰身落入男人的臂弯。
钟灵毓回头去看,是沈怀洲回来了。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快要落下。
金黄色的光束散落到床面上
他躺在她身后,眼睛紧闭。
钟灵毓动了动唇,“沈怀洲,我要回钟公馆。”
沈怀洲吻她的唇。
他充耳不闻,兀自道:“快晚上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钟灵毓闭上眼,不再说话。
他们僵持住,谁都没有再开口。
钟灵毓晚上没有吃饭,沈怀洲也没有吃。
因着睡了一下午,钟灵毓没有睡意。
她听到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沈怀洲似乎睡熟了。
钟灵毓去喝水,闹的动静不小,他也没醒。
在床边站了会儿,钟灵毓跑去窗户旁,朝下面看了一眼。
站岗的卫兵不在。
想必是沈怀洲回来了,所以便没人再看守着她。
钟灵毓悄悄按下门把手。
咔嚓一声。
门没有锁,一下便打开了。
钟灵毓往外迈了一步。
身后,突然传来凉薄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微暗灯光下,沈怀洲颀长的身体,落了一层阴影,笼罩在钟灵毓身上。
钟灵毓回头,便触到他阴鸷冰冷的眸光。
她脊背生寒,身体不由得颤抖。
沈怀洲逼近她,“想出门,要跟我说一声,知道吗?”
他把她抱回床上,强势得令人不安。
钟灵毓刚要说什么。
腕子处,突然咔嚓一声。
沉重的铁,紧紧压下她的胳膊。
那条锁链,又被他戴到她手上。
钟灵毓崩溃,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沈怀洲,你为什么非得这样?”
“你躲了我一个月。”沈怀洲把她按在床上,鼻尖抵着她的面颊轻蹭,“把你锁在这,我才能时常见到你。而且,你刚才要去哪儿?趁我不在,想走?”
钟灵毓缓缓闭上眸子。
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躺在床上,犹如破碎的布娃娃。
沈怀洲轻轻吻她。
不带一丝欲念。
只掺杂着疯狂的占有欲,和沉重的思念。
他拥着她睡下。
翌日一早,沈怀洲醒来时,便瞧见钟灵毓的睡颜。
她安静的时候,乖巧可爱。
沈怀洲希望她安分,就这样乖乖陪着他。
可事与愿违,他的小女人,很不乖。
心里想着逃,行动上也躲着他。
沈怀洲攥住她的手。
这时,他恰巧摸到她腕子上的镣铐。
他想,这链子太短。
若吃饭,还可以让佣人送上来。
可洗澡之类的,就不太方便了。
沈怀洲打算让工匠,做一条长长的锁链,以便钟灵毓能在屋内自由活动。
这样既能防止她逃走,也不影响她日常生活。
沈怀洲起床后,便吩咐李副官去办这件事。
李副官张了张嘴。
可瞧见沈怀洲愉悦的心情,他最终也没说什么,只能按吩咐去办。
去军政府办事前,沈怀洲又上楼看了一眼。
他的灵毓很贪睡,日上三竿还没醒。
弯腰吻了吻她,沈怀洲这才离开。
一整日,他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疲惫不堪。
可只要想到,晚上回去就能看到他的小女人,无论是什么烦恼劳累,瞬间一扫而空。
沈怀洲忍不住弯起眸子。
这时,李副官推门而进。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怀洲眼眸微掀,“什么事?”
李副官咽了咽喉咙,“少帅,灵毓小姐她...回钟公馆了。”
脸色微沉,沈怀洲问:“谁放走的她?”
“没人放灵毓小姐。”李副官表情复杂,“是她自己挣脱锁链离开的,少帅,你去看看吧,灵毓小姐的手...”
话还没说完,沈怀洲已经阔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