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映入工藤新一眼帘的是一个面容凶恶,鼻梁上斜斜一道丑陋伤疤的黑西装男人。
男人金发绿眼、鼻梁高挺,十分明显的外国人长相。
近两米的魁梧身材别说站在四岁的孩子面前了,就算站在一个成年人面前,也给人一种如山般的压迫感。
而男人身旁,黑发齐耳,墨镜遮挡了大半样貌的女人身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个子高挑、比例出众,简约随性的装扮丝毫没有削弱她的气场。
这也是工藤新一没有忽略掉她的原因。
站在一个看起来像极/道大佬的男人身边,这个女人不仅没有沦为陪衬的花瓶,反倒隐隐给工藤一种,她才是主事者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怎么像好人的样子。
尤其是这个男人!
工藤新一可以肯定,对方西装腰侧不正常的起伏下,绝对是一把藏起来的枪。
心智早熟且头脑灵活、满脑子侦探凶杀的工藤新一瞬间联想到了诸多可怕的血腥场面。
他记得以前有案例是男子持刀闯入幼儿园行凶,也有走投无路的劫匪专门来幼儿园挟持小孩报复社会。
这两个人......不会是后一种情况吧?
那他这个提前撞见他们的孩子......
内心想法不过瞬息,在对方看来,工藤新一不过是表情惊恐的愣了几秒,像是吓着了。
金发男人微微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注视着工藤,反而更向前,注视着工藤身后。
“小朋友,你...”
磁性的声音把沉浸在血腥想象中的工藤惊醒。
男孩“哇啊”一声扭头就跑,边跑边还想喊出声音提醒其他人。
“不——唔!”
刚喊了一个音节,他就结结实实撞在另一个人身上。
——
为了自己能顺利收服第一个小弟,九里在从老师那里打听到工藤去厕所后,立刻也跟着跑出了活动室。
前方拐角,戴着小黄帽的工藤新一正和两个穿黑衣服的大人站在一起。
九里很礼貌的停下脚步,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那两个大人好像有点眼熟。
等等!那好像是他的爸爸妈妈。
所以工藤新一和他爸爸妈妈在一起干嘛,不会是在说他坏话吧?
虽然可以用读心术读出他们的想法,但九里在爸妈面前,一向不敢使用自己的魔法。
爸爸妈妈是严令禁止他使用读心术的。
但身为一个可以任性的小孩子,九里有自己的想法和叛逆。
话说回来,他今天用了好几次读心术,还差点被工藤新一发现眼睛变色的秘密......
预备役小弟一号不会在告状吧?
但看爸妈的表情,又都不太像。
九里放轻脚步,并对已经发现自己的父母竖起手指做噤声状。
他倒要听听,小弟一号到底在说什么。
抱着这样的念头,九里靠近到工藤身后,正要好好听听小弟说话,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转身要跑。
双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撞在一起。
九里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
而工藤新一,因为距离九里父母更近,摔倒前被阿纳托利扶了下后背,幸运的没有摔在地上。
哪怕走廊铺的是木地板,这一下也疼得厉害。
九里哪受过这种委屈,当即眼眶一红,就要嚎啕大哭。
但在哭之前,他看到对面的工藤新一,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男人的眼泪不能掉在小弟面前!
屁股好疼。
男人的眼泪!
屁股真的好疼。
男人!
九里猛吸一下鼻子,成功止住要掉眼泪的冲动。
“哎呦,这一下可摔疼了吧。”
高大魁梧的金发男人见到自己儿子摔了以后,眼中顿时浮现出心疼的情绪。
但和眼神不同的是,男人扬起的笑容颇显几分幸灾乐祸。
“来来来,小沐,爸爸抱。”
阿纳托利伸手要把儿子抱起来,结果一惯受不了半点委屈的儿子却主动把他的手给推开了。
九里坚强爬起,挪动几步走到工藤新一面前。
工藤新一这时候——尤其是听到阿纳托利说“爸爸抱”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仰头看看已经摘掉墨镜的九里惠——对方的脸和九里沐森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明显是母子。
他又看向阿纳托利——对方的鼻梁和金发同样能在九里沐森的脸上找到同款。
不是走投无路的极/道组织,而是九里沐森的爸爸妈妈?
又一次推理失误,还因为自己吓唬自己的原因,把九里沐森给撞倒了。
工藤新一的心情可想而知,低落、沮丧、愧疚纠结缠绕。
他看向九里沐森。
男孩眼睛通红,湿漉漉的,虽然憋哭成功,但嘴唇还在轻轻颤抖,显然疼得厉害。
“对不起,刚刚...我有点太着急了,没看到你在后面。”
工藤新一虽然臭屁,但因为自己推理错误做错了事,还是能够真诚道歉的。
九里开口,“你...”
等等,语气不对,不能带着哭腔。
九里闭上嘴,重新调整一下情绪,故作洒脱。
“没事,我本来想到你身后吓唬你的,我也有错。”
工藤:?
——怪不得我完全没发现有人接近。
——原来你根本不是凑巧路过我身后,而是故意藏在我后面的。
“小沐,这是你在樱花班的朋友吗?”
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九里惠终于开口。
声音清清冷冷,和九里沐森几乎完全一样的蔚蓝眸子更是只有在面对家人时才会有些温度。
九里立刻抓住工藤的手举起来。
“这是今天新转来的小...孩子,叫工藤新一。”
“叔叔阿姨好。”工藤礼貌道。
九里惠问,“刚才为什么跑?”
“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
阿纳托利指着自己脸上的长伤疤,得意笑道:“这可是男人的勋章。”
工藤新一涨红脸,连忙反驳,“我才没被吓到呢。”
九里也帮工藤说道:“没错,他没被吓到,爸爸一点都不吓人。”
说着,他抬高手臂,稚嫩手指摸了摸爸爸脸上微微凸起的狰狞疤痕,很认真的点点头。
“嗯,很帅的,我以后也要有这样的疤。”
九里惠极为明显的融化了生人勿近的寒气。
阿纳托利弯着腰,抬手压了压胸口,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把抱起儿子重重亲了一下。
“你能这么说爸爸就很高兴,但留疤就算了,爸爸妈妈都会心疼的。”
“可是......我也想保护妈妈。”
九里趴在爸爸肩膀上蹭蹭,看似撒娇,实际只是想蹭掉脸上的口水。
他还是喜欢妈妈亲。
妈妈会给他留唇印,爸爸只会糊他一脸口水。
阿纳托利立刻改口鼓励道:“如果是为了保护妈妈,那留疤也是可以的。”
九里惠轻瞥了他一眼,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颇有重量。
阿纳托利顿时产生一种被扣工资的危机感,立正站好后严肃道:“对不起,老板!我错了,老板!”
九里沐森的父亲阿纳托利是负责保护九里财团董事九里惠的保镖,每个月后者都会把工资——结婚以后叫生活费——打到工资卡里。
哪怕两人谈恋爱结婚了也没有变过。
可以说,父子俩都是靠着这位九里财团的董事长吃软饭的——九里沐森吃的更软一点。
九里惠无奈,索性直接换了个话题。
“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天是室内活动课,你们两个出来做什么?”
工藤新一一愣。
对哦,他出来是为了......
九里指着工藤,“新一要上厕所,我怕他刚转来不知道路,就主动出来找他。”
工藤新一想起自己要去做什么后,顿时有种快要憋不住的感觉。
“对不起,我先走了!”他急忙跑去厕所。
九里趴到父亲肩膀上,看着工藤的背影,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唉,他本来想和对方在厕所交流交流,留下个好印象的。
结果还是失败了。
“怎么,你也要上厕所?”
阿纳托利听到儿子的叹气声,以为他也想去厕所。
九里摇摇头,“不去,我们回家吧。”
保育园和幼儿园不同,前者没有固定放学的时间,只有最迟的托管结束时间。
在托管的时间里,父母一方什么时间有空,什么时间来接就好。
活动室里,九里收拾着自己的小书包。
江舟老师则和九里的父母站在门口,不是聊九里的表现,而是聊九里今天的睡眠状态和打哈欠的次数。
如果说以前江舟还疑惑过这对父母奇葩的关注点,现在习惯了,也就不疑惑了。
把今天的小报告打完后,九里的书包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他背好书包,朝活动室里的其他孩子挥了挥手,尤其看向园子。
“我要走了哦~拜拜。”
很多孩子都用羡慕的眼神看过来,参差不齐的挥手道别。
园子撅起嘴,心说自己一点也不羡慕臭屁金毛能早点回家。
毛利兰托着脸颊,羡慕道:“沐森每次回家,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接的啊......”
她一直都是母亲妃英理来接,父亲毛利小五郎是工作很忙的警察。,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