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被手铐拷在桌腿上的川岛英夫与平田和明满脸惊恐,正蜷缩在椅子上,汗泪层层糊在他们那张扭曲的脸上,就像名画《呐喊》,但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他们喜悦地张大了嘴巴,然后痛苦地咳嗽起来。
“是汽油。”工藤新一迅速做出判断,毫不犹豫脱下外套盖在火上,踏步靠近两人,而和泉夏树迅速地挑选出钥匙,将他们从桌腿上解下。
看到这里,工藤新一迅速地扶起更为魁伟的川岛英夫,带着一点灰黑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回头一看,然后差点连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和泉夏树一只手抓住了平田和明,甚至像是提一件行礼一样,将他提溜着往外面走去——在路过自己的时候,甚至像是有些疑惑一般,伸出另外一只手端起了川岛英夫。
和泉这家伙……不是重伤病愈吗?
“快!快救人!”
“新一!”
“工藤!和泉!”
……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几乎能破开空气的呼喊,和泉夏树与工藤新一才带着人跑出房间,就被一堆人团团围住。
“没事吧!”
“新一,你、你们怎么样?”
“工藤,你们都没事吧!”
“和泉君!工藤君!”
在纷纷扰扰的呼喊声中,房间内忽然噼啪几声,热辣的火浪猛然膨胀,几乎要扑出来。老警官几人看着四人没有什么异常,连忙擦破玻璃,取出灭火器。
呲溜声中,三四个人一通操作,总算将火势控制住,没有蔓延成无法收拾的火灾。哪怕里面的青年警官,也是累得满头满脸的大汗,气喘吁吁地将灭火器咚的一声立在地上。
“总、总算没烧起来!”
老警官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才慢慢挪过来:“你们怎么样?”
他打量着和泉夏树与工藤新一,见他们都表示没有受伤,才点点头:“我已经叫人打电话给诊所,请他们派人来诊治——火场里伤人的可不仅仅只是火。”
他留下两个没有参与救火的小警官料理现场,自己带着所有人走到大厅内,又过去打了电话,通知东京都那边有关火宅的事情,并想要获得一位警部前来督查:“这种情况我们无法处理,希望您能尽快排遣合适的人员前来调查。”
说完这句话,老警官才走过来,看着被从火场救出来的两人:“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川岛英夫的嘴唇动了动,却只是慢慢低下头,一言不发。
但平田和明却猛然抬起头:“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住口!”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川岛英夫咬着牙迸出两个字。
平田和明忽然冷笑起来,他生来一张看着温和可欺的脸,眉眼耷拉着,一眼看去就是那种谨慎小心的人。可在这时候,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吐出的话也像毒蛇,张口就咬下来:“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警官!”闹哄哄的三四个人当头从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伙人,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叽咕着。最后还是龟山勇当头呵斥了几句,才排开众人走了过来:“警官,你们没什么事吧?”
左右看了看,仿佛确认了这一点,龟山勇才吐出一口气:“我们看到浓烟火光的,就赶过来,还说怕是要有事……没事、没事就好。”
老警官凑上来跟他说了两句,就陪着笑脸将其他岛民劝离,只留下龟山勇、黑岩辰次、清水正人、村泽周一,以及西本健。
但除了龟山勇,老警官其实并不想留其他人,但他们不肯离开,也只能容忍他们留下。
“怎么样了?”就在这时候,浅井成实带着一只医疗箱,也赶了过来,但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有些疑惑地皱起眉毛:“龟山先生,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走上前,一面询问情况,一面就地开始做初步的诊治。在场接触过火场的人足有十五个人,哪怕只是初步诊治,也足足耗费了半个多小时。
而在这一小时内,老警官将大概得情况告诉了龟山勇他们,又表示已经请东京都再派遣一些合适的人员过来,想必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并劝说他们安心回去:“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好了。”浅井成实将一包药递给警官,转过头笑着道:“刚才匆匆忙忙的,我少带了两样药,得去拿一下。”
这种事,当然没有人拦阻。
“那我们就跟浅井医生一起走吧。”龟山勇露出属于从政人员特有的笑容,稳稳当当地站起身,冲所有人,尤其是川岛英夫、平田和明笑了笑:“反正等明天东京都的人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是,是啊。”
在应和声里,龟山勇一行人离开警局,步入黑暗之中。
而这时候的川岛英夫、平田和明没有再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被几个警官送到一间休息室。只留下老警官以及另外三个警官。
“他们还有同伙。”工藤新一目光锐利,冷静地戳破了事实:“就在刚才那几个人之中。”
而里面的黑岩辰次最为可疑。
老警官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被和泉夏树一句话打断:“警官,麻生先生的遗物,可以拿出来了吗?”
为什么提这件事?
或许其他人都只是诧异,但工藤新一立刻反应过来:“你觉得这件事与麻生圭二的自焚案有关系?”
“只是一个猜测。”和泉夏树看向老警官:“它需要证实。”
“哦,哦!”老警官连忙答应了一声,想了想,又搔了搔头,咕哝着应该在那里之类的话语走了出去。过了一阵他就拿着一个证物袋回来。
将里面倒出来的照片,一张接着一张的摆好,他咳嗽了两声,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道:“当时正好有旅客经过,就拍下了这张照片……”
话还没说完,工藤新一忽然抬起头:“麻生圭二,他不只有一个孩子吧。”
“啊?”老警官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我记得是有两个的,但那个男孩从小身体就很虚弱……自从那一件事后,我再也没听说那个男孩的消息了。”
“我知道了!”工藤新一站起身,看向了老警官:“请您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工藤新一看向和泉夏树,他正放下那张乐谱:“工藤,如果可以的话,你跟我出面,远远比警官更合适。”
“什么?”
“刚才,我感受到了杀意。”和泉夏树翡翠绿的眼瞳,在灯光下如同透明了一般,陡然显出一种冰冷无机的非人感,却充满了让人更靠近,更靠近的魅力:“不只是一个人。”
工藤新一猛然转过身,看向毛利兰三人:“幸村先生,请您照顾一下她们两个人。”
“好、好的。”幸村真有些迟疑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工藤新一打断,他看着老警官:“您能陪我们跑一趟吗?”
“嗳,去哪里?”
夜晚的村民活动中心沉浸在黑暗中,几盏昏暗的灯幽幽的点缀其中,非但没有带来光明,反而像是摇摇欲坠的火苗,下一秒就要被黑暗吞噬。
月亮却很亮。
虽然只是初六的月亮,弯弯的一轮蛾眉月,今天却出奇的清亮,几乎在大放异彩。
而在这时候,一阵轻飏的钢琴曲缓缓响起。
细致而沉静,就像是一缕月光,细微的忧郁浸润着,就像一个忧伤的幻梦。
那是、贝多芬的月光鸣奏曲!
糟糕!几乎在听见钢琴曲的第一时间,工藤新一的脸色骤然一变,向着里面冲了进去。
和泉夏树却难得恍惚了片刻,才在那激烈的情绪感应着回过神。
“你们这是怎么了?”老警官一面絮絮叨叨着,一面打量着和泉夏树:“和泉君,你身体不太好?”
“不,我很好。”和泉夏树迈开腿,跟随着工藤新一的脚步声,一并走入门内。
月光鸣奏曲充满柔情与悲伤的第一乐章,像是一场梦境,正在渐渐结束。但等和泉夏树与老警官走入那间放置钢琴的活动室时,它骤然停下。
“晚上好。”浅井成实的脸庞在晦暗的夜色中呈现,一盏小小的灯半死不活地投下一层浮沫般的冷光,森森然,足以让所有人心中发寒。
尤其是,就在钢琴三米开外,一个人正在□□着。
他喘着气,像是一只破了的风箱,却是进出少出奇多:“救、救救我!”
那是、龟山勇……
他正在无力地喘息,嘴里喃喃着:“饶、饶了我们吧……事情已经过去八年、八年了……麻生、麻生、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原谅我!”
他的声音开始尖锐。
“他怎么了?”工藤新一慢慢走近,目光落在浅井成实身上:“浅井,哦,不,应该是麻生医生。”
“浅井是我的养父的姓氏,所以,你们可以继续叫我浅井医生。”浅井成实微微一笑:“至于那个人,他只是心脏病发作而已。”
黑暗中,浅井成实唇角的弧度上扬:“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这个时候,他可是问什么,都会回答呢——已经解决了我很多疑惑。”
和泉夏树踏进屋内,轻声道:“那么,对于令尊的遗书,您有疑惑吗?”
浅井成实豁然看向他。,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