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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把戏是 是谁希望一睁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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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泽川说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背靠着身后的墙壁,似笑非笑盯着陆延,寒气悄无声息蔓延。那是一种看猎物的目光, 恍惚间让人感觉他好像真的盯上了面前这个男人。

可惜陆延没什么反应,他原本以一种严肃紧张的心情在听喻泽川讲述,到了后面, 却无缘无故冒出一种“啊,原来不过如此”的感觉。

毕竟谈恋爱期间向对象报备行踪是很正常的事,虽然有些侵犯隐私和自由,但陆延觉得比起被刀捅死实在算不了什么。

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谈恋爱的时候一定很爱吃醋。”

陆延语罢直起身形, 后退一步松开了对喻泽川的包围,他抬手理好被对方扯皱的衣领,修长骨感的指尖微微弯曲,隐隐可以窥见手背青色的血管, 话锋忽然一转:

“不过你最好别看上我,我最怕爱吃醋的人了。”

他好像不气死喻泽川不罢休。

喻泽川闻言恼怒:“你!”

陆延却已经飞快按开密码锁,闪身进了房间门, 溜得比兔子还快, 伴随着“砰”的一声轻响, 喻泽川的拳头最后恨恨砸在了门上。

喻泽川想起买菜刀的钱还没转给陆延,咬牙切齿道:“出来!”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陆延躲在门后,心想自己傻了才出去, 略微扬高声音道:“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时间门不早, 我先睡了。”

他语罢给门栓上保险,这才走进房间门。喻泽川站在外面气得一噎,重重锤了一下门, 只好捡起地上的购物袋回了家。

阳台的那盆紫色藿香蓟静静摆在落地窗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

喻泽川开灯走过去,对于陆延刚才近乎调戏的一番话仍有些心气未平,他脸色阴沉,正准备把这盆花丢进垃圾桶,然而伸手一碰,却触碰到干枯发脆的叶片,这才发现花朵已经枯死了。

这盆藿香蓟实在开得默默无闻,花朵不过黄豆般大小,拥拥挤挤凑在一堆,花瓣有些像雏菊,又有些像毛球,隐入浓密的叶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喻泽川一次都没给它浇过水,一次都没让它真正见过太阳,现在终于想起来丢弃,却发现这盆花早已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静静枯死。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无措。

就像做错了什么事,就像辜负了谁的好意。

喻泽川下意识起身去厨房接水,飞快回到花盆边倒了进去,以一种笨拙而又毫无章法的举动试探挽救什么,然而直到里面的水多到已经溢出来,这盆花还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甚至掉了一片叶子。

喻泽川无意识抿起了唇。他亲眼看见一滩黄褐色混着泥土的水从花盆底下的孔洞缓缓溢出,弄脏了浅灰色的瓷砖地,终于意识到这盆花可能真的死了。

一墙之隔,正在监听的陆延忽然感觉自己耳朵进了水,耳机里传来一阵刺啦的炸耳声响。他触电般从床上坐起身,连忙把耳机摘了下来,眉头紧皱,低声自言自语道:“喻泽川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这个猜想有些可怕,很可能直接关系到陆延是怎么死的。

陆延试探性重新戴上了耳机,但这次没有传来任何异样声响,安静得令人不适。他心中不安,几乎现在就想冲去隔壁看看情况,但理智还是制止了他的冲动。

雨停之后,一轮皎洁的月亮出现在了云层后方,梧桐树又落一地枯叶,今天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喻泽川几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他蜷缩在沙发上,懒懒垂下眼皮,目光总是不自觉飘向窗台那盆枯死的花,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收到别人给予的好意。

在绝望中浸没太久果然是一件可怕的事,任何一点星火对他来说都是炙热烫手的。

喻泽川闭上眼,决定天亮之后就把花丢掉,枯死的东西不应该再留下。

翌日清早,喻泽川找了一个塑料袋将那盆花装进去准备下楼丢掉,结果没想到一开门就险些撞到人,因为对方的靠近,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一下子充斥鼻腔,头顶响起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咦,是你呀,好巧。”

喻泽川抬头,却见是陆延,他想起自己袋子里枯萎的花,心中莫名一突,下意识藏到身后,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好巧。”

他破天荒回应了一句,尽管还是那种冷冰冰的语调。

陆延守株待兔蹲了喻泽川一早上,总算逮到了。他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对方手中的黑色垃圾袋形状有些奇怪,看起来沉甸甸的,心中一突,猜到了什么。

喻泽川为什么无缘无故要丢掉这盆花?

陆延心里更发毛了。他微微垂眸,试图从喻泽川的脸上观察出一些端倪,然而因为对方戴着口罩,实在看不出来什么。

陆延笑了笑,试探性问道:“你下楼丢垃圾吗?”

喻泽川莫名不想让陆延知道自己养死了那盆花,眉头紧皱,敷衍“嗯”了一声。

他语罢飞快擦过陆延肩膀,走到外间门按下了电梯键,却没想到身后的男子长腿一迈,直接跟了过来,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笑眯眯的,双手合十道:“你该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

“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能让欠揍的人主动认错,这种爽感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喻泽川走进电梯,闻言终于掀起眼皮看了陆延一眼:“错?你错哪儿了?”

他还记得陆延昨天说他爱吃醋,让自己千万别看上他,好像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喻泽川忍着气,静等对方的解释。

陆延站在后面老老实实道:“我不该拒绝你的示好。”

喻泽川:“?”

陆延:“你如果真的看上我,我应该感到荣幸,不应该像昨天那样拒绝你。”

喻泽川:“??”

综上所述。

陆延神色诚恳:“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他分明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挑事的。

喻泽川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忽然给了陆延一个利落的肘击,将对方击得踉跄后退了半步,沉声警告道:“你再胡说八道,下一次揍的就是你的脸!”

他打得很有技巧,推的力道多过于撞,陆延捂着肚子后退半步,并没有感觉多疼。

于是陆延知道了,喻泽川并没有发现花盆里的窃听器,也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份,揉着肚子笑道:

“哎,你这么凶,不讨人喜欢的。”

喻泽川不屑冷笑:“我不需要别人的喜欢。”

他一直都不讨人喜欢,从小到大都这样。

此时电梯恰好抵达一楼,喻泽川拎着垃圾袋直接走了出去,徒留他在后方愣神。

就在陆延低头思考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垂下的视线内忽然多了一双黑色的系带运动鞋——

喻泽川去而复返,皱眉将手机屏幕递到陆延面前,满眼都写着不耐:“加个好友,我把昨天买东西的钱转你。”

陆延一愣,反应过来委婉拒绝:“不用了,就几十块钱。”

喻泽川阴测测盯着他:“你加不加?”

陆延:“……”

陆延只好掏出手机扫码,二人加上好友,喻泽川把自己的名字输过去,正准备给陆延加上备注,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叫什么?”

陆延微妙沉默了一瞬:“我叫……”

喻泽川:“叫什么?”

陆延头脑风暴,想起自己前两局游戏因为撒谎死翘翘的场景,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两个字:“阿……延,延年益寿的延。”

喻泽川皱眉:“没了?”

姓呢?

陆延双手插进外套口袋,假装害羞低头:“你如果不喜欢这个名字,也可以叫我延延~我身边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喻泽川:“……”

喻泽川转身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陆延膈应死。

陆延担心引起怀疑,假装去楼下的便利店买关东煮,他隔着半透明的玻璃橱窗,老远看见喻泽川扔完垃圾离开,过了片刻才走到垃圾桶旁边查看情况。

透过半开的袋口,不难看见里面是一盆干枯发黄的花,叶片蔫黄缺水,掉得就剩根杆了。

原来是因为枯死了。

陆延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他不知想起什么,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他打开车门坐上后座,对司机道:“师傅,谢谢去一下附近最近的花店。”

师傅从后视镜瞥了眼陆延,见是个戴口罩的年轻小伙,心想哪儿有人大清早买花的,发动车子道:“小伙子,买花送给女朋友的吧?”

陆延不想解释太多,笑笑没有回答。

没过多久,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声,是条转账消息。陆延看了一眼,发现是喻泽川发来的,重新关掉手机,没有收。

喻泽川的生活每天都一成不变,下午的时候,他正坐在电脑前工作,外间门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敲键盘的手不由得一顿。

“笃笃笃——”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听得很清晰。

喻泽川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谁会忽然过来找自己。他拉开椅子起身走到门口,将门露出一小条缝隙,目光戒备:“谁?”

“是我。”

陆延站在门外打了声招呼,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带着笑意,莫名让人想起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怦然绽开。

喻泽川见是他,愣了一瞬:“是你?”

握住门把手的指尖不自觉松懈,紧闭的门缝因为作用力缓缓打开,从外间门透出一线暖黄的走廊灯光。

陆延点点头,忽然没头没尾问道:“你是不是把我送的那盆藿香蓟给养死了?”

喻泽川身形一顿:“……”

就知道这小子忽然找上门来没好事,原来是秋后算账的。

喻泽川有错都不会认,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没错,那盆花是陆延非要送的,又不是他想要的,挑眉反问:“养死了又怎么样?”

陆延还想和他打一架不成?

很显然,陆延不想打架,他闻言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花盆,递给喻泽川道:“我想了想,藿香蓟确实有些难养,再加上昨天不小心惹你生气,为了表达歉意,我今天又去买了一盆新的。”

新的?

喻泽川顺着看去,只见陆延手里捧着的居然是一盆绿色的仙人掌,顶端有一朵黄色的小花,丑不拉几的,脸色几经变幻,有些难看:“你管仙人掌叫花?”

陆延低头摸了摸仙人掌头顶的黄色小花,疑惑道:“这是花呀,都开了呢。”

又能开花,又好养,多好。

“你……”

喻泽川闻言正准备说些什么,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显示有人打电话。他只好暂停话题,转身背对着陆延接听:“喂?”

打电话的人是薛晋:“哎,我正好下班,顺路给你带点饭吃。”

喻泽川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门:“不用,我今天吃了。”

薛晋调侃道:“一天就吃了一顿吧?你可别大业未成,先把自己给饿死了,再说那份海岛宣传策划案我今天就得要,明天蒋博云就去鼎游谈合作了。”

喻泽川只好道:“那你过来吧。”

薛晋:“我快到你家楼下了,十分钟,停个车就上去。”

陆延站在门外,闻言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喻泽川刚才的谈话内容没有指名道姓,但对方一向孤僻,能来这座公寓给他送饭的人除了薛晋不做他想。

不同于喻泽川的一无所知,薛晋可是真正亲眼见过原身的,并且对原身和蒋博云的那点破事一清二楚,万一撞上,十有八九会被认出来。

薛晋这个老六,陆延上一局游戏就被他的青椒肉丝和抹茶蛋糕坑惨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折在他手里。

短短几秒,陆延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念头,他见喻泽川挂断电话,笑着把那盆仙人掌递过去:“收下吧,你的房间门太沉闷了,多看点绿色对眼睛好。”

喻泽川嫌丑:“我不喜欢养东西。”

陆延耐心道:“又不用你浇水,摆在电脑旁边就行。”

他语罢不等喻泽川回答,先一步把仙人掌塞了过去,然后转身回家,免得走晚了和薛晋撞上。

喻泽川拒绝的动作慢了半拍,只能被迫收下这盆巴掌大的仙人掌。他眼见陆延离开,低头摸了摸上面的刺,尖锐扎人,但顶端的花却颤巍巍,走了另一个脆弱的极端。

喻泽川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外一边,陆延坐在电脑桌前已经打开了监听设备。他戴上耳机,闭目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指尖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点消息。

根据上一局游戏,喻泽川临死前说的话,陆延可以推测出薛晋是在月底的时候才从蒋博云电脑中拷贝到证据,现在才月初,应该不用太担心。

但陆延深知蝴蝶效应的厉害,这一世的开局他做出了太多改变,万一有哪个细节影响到大致走向,都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

陆延走后第八分钟,薛晋乘坐电梯上楼了。他拎着餐袋走到喻泽川家门口,熟练按开密码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今天难得雨停了会儿,路上还挺堵的。”

喻泽川坐在沙发上,还在观察那盆巴掌大的仙人掌,听见薛晋的声音,他头也未抬,随口道:“我早就让你别过来了。”

“那可不行,我怕你饿死,要不是安妮让我给你带点饭,你真以为我想过来啊。”

薛晋把手中的纸袋搁在桌上,从里面一个个往外拿餐盒:“抹茶慕斯,青椒肉丝,土豆丝,排骨汤……”

喻泽川打断道:“别数了,都是你们两个爱吃的。”

薛晋扶了扶眼镜:“我倒是想带点你爱吃的,但你压根不挑食啊,安妮很喜欢那家甜品店的抹茶蛋糕,特意让我给你带一份。”

“再说了,青椒肉丝多香,我能拌着吃三大碗米饭。”

喻泽川喜欢的东西不多,讨厌的东西倒是一大堆。他打开那份排骨汤喝了一口,对薛晋道:“我喝汤就够了,其余的你吃吧,我不爱吃甜食,下次别给我带了。”

“我吃就我吃,刚好下班肚子饿了。”

薛晋也不客气,坐在沙发上直接端着碗吃了起来,他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嚼着嚼着忽然皱起了眉头:“呸,这盘青椒怎么这么苦,别是坏了吧,我上次吃就是坏的,怎么这次还是个坏的。”

喻泽川闻言看了眼:“坏了就别吃了。”

薛晋:“算了,肉的味道还行,挑出来吃别浪费。”

薛晋当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喻家给了足够的支持,但他却格外节省,和大部分家境普通的留学生一样周末兼职,一顿饭只要没坏,能热七八遍。

喻泽川静静看了片刻,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即将把另外一个前途光明的人拖下水。

喻泽川:“薛晋。”

薛晋:“怎么了?”

喻泽川想抽烟,摸了摸口袋,又忍住了:“后面的事,你别插手了。”

薛晋吃饭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了正常:“到时候再说吧,对了,我一直在查当年的账目,蒋博云前两天出差,我差点把他的密码试出来了……”

“嗡——!”

一阵突兀的来电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薛晋的话头,他下意识看向茶几上的手机,疑惑询问道:“泽川,谁给你打微信电话了?”

他眼尖,发现来电显示备注是一个叫“阿延”的人。

“你不认识。”

喻泽川没有解释,拿起手机直接走到了阳台接电话,也不知聊了些什么,薛晋只见喻泽川脸色忽然一变,转身就往外走,急匆匆扔下了一句话:

“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你先吃饭吧,策划案存在u盘里了,回头记得拷!”,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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