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安王的激动, 冒牌货则显得很茫然。
他挣开了安王的手,蹙眉道:“王爷是不是认错人了?又或是记恨草民冒充王爷的身份,打算用这种手段戏弄草民?”
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 安王的心都快化了,指着他手臂上月牙形的疤痕:“不会错的, 阿弟, 这是咱们小时候玩耍时, 你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下来后留的疤, 这事只有父王母妃和我记得。”
“可我……草民为何会在陈县长大?”冒牌货似还是不敢相信天上会掉这么大个馅饼, 自己一下子从草根平民变成了王孙之后。
安王抹了一把眼泪, 解释道:“五十年前, 母妃带着你去外祖父家省亲,回来的路上经过陈县, 遇上了陈县暴动, 那些乱民袭击了你们的队伍,混乱中你受伤不小心坠入河中。事后,父王派了人在河流下游以及附近寻了半年多, 都没找到你,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咱们兄弟还能有再团聚的这一天。”
可惜父王母妃看不到了。
这是安王府的一桩悲剧。
葛经义也曾耳闻过几句。据说出了这事后,安王妃虽被救了回来, 但因为太过思念小儿子,没两年就去了。老安王接连丧子丧妻倍受打击, 多撑了几年也跟着走了。
不过这事过去太久了, 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葛经义年纪比较大,而且在户部当差,看过不少陈年卷宗, 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段陈年旧事。
冒牌货的眼神还是有些迷茫:“草民……您说的这些草民都不记得。”
安王抹了一把眼泪,心疼地看着他:“那时候你才四岁,能记得什么?阿弟,记住,你的本名叫萧荣,安王府的二公子,本王嫡亲的弟弟。”
事发时他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少年人,而且此事对他们家打击太大,太过刻骨铭心,因此他一直不敢忘,只是不曾想这一记就是五十年,更想不到,五十年后还能挽回这个遗憾,找回曾经遗失的亲人。
“这样的吗?”萧荣神情恍惚,喃喃自语,“我不是野种,我也有家人,有父母兄弟,有自己的名字?”
安王听得更心疼了,紧紧抓住他的手:“阿弟,跟我回家,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大哥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再受苦的。”
看出安王对这个弟弟的重视,葛经义有心卖个好,道:“王爷,二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去偏厅坐一会儿喝杯茶,再派人通知王府做好迎二爷回府的准备。”
安王看着阴冷潮湿的牢房,点头:“有劳葛大人了。”
说着便要拉萧荣走。
但萧荣不肯走,回头看着缩在牢房里惴惴不安的五人,有些窘迫的说道:“安王殿下,草民能否向您讨个人情?”
“阿弟,叫大哥,什么草民殿下的,咱们是亲兄弟,不用这么生分。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大哥会尽力满足你。”安王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萧荣指着那五人说:“他们都是草……我的弟子。这些年我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多亏他们几人陪伴伺候左右,晋平寺行骗一事皆是我的主意,我可以将布匹悉数奉还,您看能不能饶了他们这一次?”
安王当是什么呢,结果就这点小事。
他说:“没问题,他们既是阿弟的弟子便是我的弟子。我还要谢谢他们这些年陪着你呢。”
说罢,他扭头看向葛经义:“葛尚书,这都是误会,将他们都放了吧。至于晋平寺那边,我会让派人把布钱给惠清大师送过去,顺便送一千吊钱以示感谢,若非晋平寺,本王也不会与阿弟相认。”
安王出手就是大方,葛经义都有点羡慕惠清大师了,这眨眼的功夫就白得了一笔横财,多美的事啊。
有了这么多钱,惠清大师肯定不会追究了。既然双方都不追究,萧荣身份又特殊,葛经义也就顺手行个方便,痛快地将人放了,还让人上了好茶招待。
不一会儿,刑部的人都听说了这个离奇的事,纷纷打听,就连刑部右侍郎也跑过来问葛经义:“大人,那骗子还真是安王府的二爷啊?”
葛经义抿了一口茶:“应该是吧,安王殿下总不会认错自己的弟弟。”
“嘿,这也太巧了,骗来骗去最后骗到自家人头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巧合到家了。咱们办案这么多年,都没遇上过这种事,真是稀奇啊。”刑部右侍郎啧啧称奇。
葛经义虽也觉得稀奇,但他更高兴地是又解决了一桩案子:“是挺巧的,不过总算是了了咱们一桩事。昨晚都没睡,一会儿送走安王,衙里没什么要事,早点回去补眠吧。”
他们这边很悠闲,偏厅的安王却哭得像个孩子。
因为他听说了萧荣这些年的经历。
萧荣自有记忆开始就跟着一个老乞丐住在破庙中,跟了老乞丐的姓。老乞丐死后,他又跟一个游方道士混了几年,游方道士死后,他开始四处流浪,中途收了五个跟他一样无家可归的人,然后做起了坑蒙拐骗的事。
起初,他们只敢扮乞丐,装可怜,博同情换几个铜板。
后来有一次他扮瞎眼老头,博得了一个贵人的同情,给了他十吊钱,他尝到了甜头,开始走上诈骗之路,而且手笔越来越大。
这次之所以将主意打到安王头上,便是因为他的小徒弟发现他跟安王长得有些像,安王又是出了名的大方,他们便想干一票大的。等拿了这几千吊钱便回故乡,买个几十亩良田,安度晚年。
哪晓得这么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刑部给识破了。
不过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发现了自己的身世,找回了亲人。
安王听完他这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心里更难受了,发誓一定要好好补偿这个弟弟。
当天下午,他便大张旗鼓地将萧荣迎了回去。
安王找回失踪了五十年的亲弟弟这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
因为这事实在是太离奇,太有戏剧性了,话本子都不敢这么编,所以讨论度极高,敏感机灵的说书先生都把他们兄弟俩这神奇的重逢故事搬上了舞台。
但这只是开始,安王府的热度还在节节攀升,天天都给京城百姓们增加了许多八卦和谈资。
安王这人本来就比较护短,更何况萧荣这些年在外面又吃尽了苦头,他心里愧疚,总是想着补偿萧荣,不但将萧荣的五个徒弟全都接进了王府中享受荣华富贵,而且还张罗着要给萧荣娶一门媳妇。
因为安王身体虽然还不错,但到底是六十几岁的人了,说不准哪天两腿咦蹬就走了。
所以还是得让弟弟娶个媳妇,最好再有个一男半女的,即便哪天自己去了也有血脉至亲陪着他,还有世子照拂他,弟弟的余生也能幸福。
只是这消息放出后,上门的媒婆并不多。
原因无他,安王府二爷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从小流落在外,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谈不上学识与风度,才华俊朗前途都没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至于小门小户有些父母为了钱,为了能攀上安王府的权势倒是乐意,可媒婆又怕惹安王不高兴,毕竟安王有多重视这个弟弟,全京城人尽皆知。
因此挑了几天,安王都不满意,问萧荣,他又总是一副听兄长安排的意思。
见他如此体贴懂事,安王更怕委屈他了。
思来想去,安王也知道自家弟弟的短板在哪儿。可时光已然流逝,无法倒流,不能让弟弟变得年轻,所以只能从其他地方给自家阿弟增加一些筹码了。
安王让人对外放出了两个风声,一是安家重金聘妇,只要是四十岁以下的女子,无论婚嫁过与否都可以。他将年龄条件放宽一些,有些望门寡也是不错的人选。
其次,他还准备向皇上请旨,额外给萧荣一个恩典。
也就是想给萧荣额外求个爵位。虽然这个爵位肯定不如安王这个超一品王爵,但到底也是爵位,多少读书人挤破脑袋念书做官,图的是什么?不就位极人臣,封侯加爵,延续富贵吗?
这可是无上的恩典,依最近皇上对安王的宠信程度,这事办成的几率很大。
如此一来,萧荣也是有爵位有前途的人了,他死后,爵位还能传给子孙后代。
所以哪怕他年龄实在有些大,动心的人数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家中有女儿和离归家,又或是寡居的,就更心动了。
女子年纪大了,二嫁本就不是特别容易,如今碰上萧荣这么个条件不错的老单身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事都传入了宫中,唐诗不用翻小八卦就知道了。
因为几个女人天天凑在承乾宫,实在有些无聊,天衡帝跟大臣们讨论的国家大事,她们插不上话,也不感兴趣。相较之下,还是安王府的乐子更有看头,毕竟安王也是个妙人。
淑妃为了显摆自己消息灵通,便将安王府的近况说了出来:“如今这全京城啊最受瞩目的事便是安王的弟弟娶亲了。也不知安王最后会给他家二爷挑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李昭容欣赏着刚做的指甲,慢悠悠地说:“安王心疼二爷,总会给他挑个好的。”
可好的标准有很多,漂亮的,有才华的,年轻的,家世好的……这些都可以称之为好,可安王府到底更看重哪一样呢?
淑妃好奇极了,问安嫔:“安嫔妹妹,你说安王会挑个什么样的?”
这明显是想从安嫔这儿打探到消息。
安嫔扣着手,答不上来,正想找借口敷衍过去就听到了声音。
【当然是挑个萧荣喜欢的。】
【安王可是个弟控,他喜欢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他弟弟喜欢啊。】
这话来得恰到好处,安嫔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轻轻摇了摇头:“这种事我哪知道啊。”
淑妃和李昭容露出了然的表情。
唐诗照样垂着头降低存在感,没发现几人之间诡异的互动,至于周才人,她一向不搭任何话,其余几人也瞧不上她,素来都是被无视的对象。
唐诗没理几个女人的闲聊,她现在已经坐在了柠檬树上,酸死了。
【安王还缺妹妹吗?异父异母的那种。】
【要求不高,请封个郡主就成。】
她真的好羡慕这个萧荣,当个诈骗犯都能给自己找个王爷做哥哥,这是什么狗屎运。
而且这个王爷还是个大方的弟控,什么好东西都塞给他的那种,瞧瞧,现在为了给他讨个好的媳妇,还打算厚着脸皮问皇帝要爵位,这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哥哥上哪儿找?
亲爹都未必有这么好。
隔壁的天衡帝满头黑线。
这是第几次了?
自从萧荣的身世曝光后,她三天两头都念着安王府的好,那幅样子真是恨不得立马投胎到安王府。
哼,区区一个郡主比得上宫里的娘娘吗?肤浅。
天衡帝捻了捻眉心,低声吩咐广全:“将东西送过去。”
广全有些讶异,这可是在议事,皇上都还惦记着娘娘们,就是不知哪位娘娘有这好福气。
他应了一声出门去了偏殿:“奴才给娘娘们请安。皇上心系娘娘们,让奴才给娘娘们带了些好东西过来,娘娘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说着一挥手,一排宫女捧着精美的匣子挨个进来,站成一排,将手里的宝贝呈现在大家面前。
唐诗抬头,只觉眼前珠光宝气,差点晃花了她的眼。
【好漂亮,这么多随便挑吗?】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都想要,能不能一起打包?】
【狗皇帝怎么一下子这么大方了?】
广全听不到她内心的惊呼,还在笑盈盈地给大家介绍这些宝贝。
“这匣子中的乃是是今年进贡的南珠。”
唐诗看了过去,匣子里的珍珠光润晶莹、浑圆剔透、细腻凝重、平滑多彩,而且颗颗都一般大,像是用卡尺精心测量过一般。
这匣子珍珠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下一个匣子里的是一套红宝石的头面,最大的那颗是鸽血红宝石有半个鸡蛋那么大,颜色浓郁鲜艳,让人挪不开眼睛。顶簪、长簪、耳坠、手镯、戒指、花钿上的红宝石虽要逊一些,但也都是色相正红,明度适中,一看便都是珍品。
第三个匣子里是一套羊脂玉的首饰,总共三件套,手镯、玉佩、耳坠,温润光洁,莹亮细腻,听说长期佩戴对身体有好处。
第四个匣子里是一套翡翠,纯正的帝王绿翡翠,也是一套,手镯、戒指、挂坠、耳环、项链五件套,单拎一件出来都是珍品,就更别提一整套了。
第五个匣子里不是首饰,而是用金子打造的十二生肖,每件都惟妙惟肖,个头有半个拳头那么大。价值虽不如前几件那么珍贵,但难得的是充满了童趣,是一套很有意思的金品。
……
总共八个匣子,无一不是珍品。
别说唐诗看直了眼,就连淑妃李昭容这种出身大家的妃嫔呼吸也都急促了起来。
一一展示之后,广全笑眯眯地说:“诸位娘娘请挑自己喜欢的。”
淑妃和李昭容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安嫔。
唐诗也看了过去,她估计淑妃和李昭容应该是看安嫔最近太受宠了,故而让她先挑。
可安嫔却直摆手:“淑妃姐姐、李昭容姐姐,你们先挑吧,皇上前天赏赐了妹妹,妹妹今日就不挑了。”
淑妃和李昭容还以为她是在显摆,有点酸,但完全升不起嫉妒的心情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向八个匣子,既然安嫔不挑,她们俩位份最高,那就她们俩先挑了。
安嫔松了口气。这样漂亮又珍贵的珠宝首饰谁不喜欢呢?
她也很想要,但她更清楚,皇上今天特意拿出这么多好东西让大家挑,其实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其他人不过都是附带。
她如今这身份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不过是皇上推出来挡灾的一枚棋子罢了。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这时候当然不能跳出来坏皇上的事,希望皇上看在她乖觉识趣的份上能够放她一马。
淑妃选了那套帝王绿翡翠。
李昭容出乎意料,选了一套琉璃首饰,手镯、耳珰、吊坠,镶了翠玉,绿白相间,多了一抹清新的气息。这套首饰不是最华贵的,价值最高的,但清新典雅,颇符合李昭容平日的人设。
她们俩选完就轮到唐诗了。
唐诗想也不想就选了十二生肖。鸽血红宝石、羊脂玉固然是好东西,可就是太好了唐诗才不要,还是金子好,随时都能换钱,其他的都只能供起来,哪有金子实在。
唐诗是个实在人,当然要挑实在的。
而且她本就打算在后宫当个小透明,提前退休养老,自然是能不出风头就不出风头,所以没必要挑太珍奇的东西。
如今宫里就这么几个人,虽然各自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但还都不算歹毒之人,可若哪日进来个傅太后这样的狠角色,万一盯上了这些珍奇的珠宝首饰,那不是给自己招惹祸端吗?
最后轮到周才人,她也没选最珍贵的两套首饰,而是要了那一匣子珍珠。
这么一圈下来就淑妃选的是比较奇珍的首饰,其他人挑的竟都相对比较普通,最珍贵的两套首饰一套都没送出去。
这是广全完全没想到的,后宫的娘娘们何时这么谦让了?
淑妃也没想到,其实她更喜欢那套红宝石头面,可这不还有安嫔吗?她有心卖安嫔一个好,所以特意留给了安嫔,见状便说:“安嫔妹妹还没挑,不如挑一件吧,本宫瞧那套红宝石的头面就挺适合妹妹的,妹妹皮肤白,戴红色好看。”
安嫔倒是想要,但她敢吗?
想想自己这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安嫔连忙摆手:“谢淑妃姐姐好意,不必了,妹妹今日头有点晕,便算了吧。广全公公,我们挑完了,剩下的都拿下去吧。”
淑妃有心卖个好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有些不高兴,转过身没再说话。
唐诗在欣赏自己的宝贝金疙瘩。
周才人素来是不开口的,李昭容这性子也不是什么能圆场的人,偏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广全装作没看见,挥手让宫女将剩下的首饰带走,然后拱手笑道:“既然几位娘娘都挑完了,那奴才就去向皇上复命了。”
他回到御书房,正值休息的时间,天衡帝在喝茶,听到汇报,有点意外。
不是老嚷着他抠门吗?怎么送好东西她又不要。
“剩下的都收起来吧。”
猜不透,天衡帝暂时放弃猜她心思的打算,放下茶杯,将心思转移到了政务上。
又议了一会儿事,间歇的功夫,广全见缝插针地禀告道:“皇上,安王带着萧荣在殿外求见。”
大家一听这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安王对这个找回来的弟弟是真好,真的要进宫给他讨个封赏。
天衡帝思量片刻,道:“宣。”
广全将人请了进来。
安王进殿先带着萧荣给天衡帝行了一礼,然后巴拉巴拉地说起了萧荣这些年的悲惨经历,说到动情处还伤心地哭了起来。
一个干巴巴六十多岁的可爱小老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个孩子似的,谁不心软?
尤其是安王平日里的人缘又很不错。
大家都能理解他的这份拳拳爱弟之心。
而且萧荣这一生的经历也确实可以用“惨”字来形容,本是生在锦衣玉食的王侯之家,却因遭遇意外,流落民间,四海为家。
如今年过半百才被找了回来,除了个疼爱他的兄长一无所有。像他这等出身的世家公子哥,哪个不是锦衣玉食,妻妾孩子成群,就他还孑然一身。
所以虽然再给他封赏有些不合规矩,但基本上还是没有人反对的。
就连天衡帝心里也是有了决定的,不然他不会明知安王所求何事还召见他们兄弟。
唐诗听着瓜瓜的现场直播,很是感动。
【安王真是个好哥哥啊,好羡慕萧荣。】
【我怎么没有这么个好哥哥。】
【狗皇帝都听了这么久,应该会答应安王吧?】
天衡帝忽然就很想改主意,让安王空手而归。
安王哭诉了一大痛,卖完了惨,终于提起了今天进宫的目的:“皇上,阿荣四岁失踪,下落不明,颠沛流离五十载,他这一生受了太多的苦,求皇上怜惜,赐他一个爵位,至于封地和食邑可从安王的爵位中分拨一部分划给他。”
连钱都不用皇帝出,只要皇帝出个名,只能说为了给弟弟弄个爵位,安王真的是下了血本和大决心。
唐诗的羡慕都要溢出来了。
【安王真好,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到安王家,当他妹妹女儿都成,我不挑的。】
【自带银钱只求个虚名,这事肯定成了。】
【咦,瓜瓜,安王这么好,萧荣就没有说什么吗?】
瓜瓜:【说了,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唐诗无语:【这算什么说了。要换我,这会儿肯定抱着安王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了。安王为萧荣付出这么多,他怎么就没一点特别的表现呢?我看看,他是不是在外头流浪久了,这个戒备心特别强,很难放下心防啊。】
安王听到最后一句,刚止住的眼泪又往外冒,可不就是,哎,阿弟回来了,可两人之间隔了五十年,无论他怎么示好,两人之间总还是差了点什么。
不过他不急,五十年都等了,又何必在乎这几天呢?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们兄弟又能恢复到小时候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
但安王这个美好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而且还迎来当头一棒。
【靠,萧荣竟然是个奸细。】
【妈呀,瓜瓜,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局中局,一环扣一环,太恐怖了,我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
【安王好惨。他不知道,好几年前他就被人盯上了,就连晋平寺被骗布一事都是对方精心设计的一个局,一个引他上钩的局。】
【萧荣花了整整两年时间远远跟踪,模仿安王,调查安王府旧事,然后用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现在安王面前。】
【相似的容貌,同样位置的伤疤作证,就连籍贯都对得上,而且还是自己费尽心思找到的对方,安王又怎么会怀疑呢?】
【牛逼,这才是真正的诈骗之王啊。绝到没人想得到,目前这些事早就在对方的掌握中。安王好惨,被骗了感情不说恐怕还要搭上全家的性命。】,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