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淋成这样了,下次出来记得带点雨具,别傻了吧唧搁那儿杵着。”
顾芒一边说着,边拿着毛巾揉着阮秋的头发,阮秋头发稍稍卷曲,从顾芒的角度看去,黑色的发丝和白皙的脸蛋对比鲜明。
他擦着擦着,袒开毛巾翻了个面,低头一瞧,嚯,刚才还白净的小脸蛋现在全红了。
顾芒疑惑:“我擦得力气太大了吗?”
阮秋忙摇摇头:“没有,挺,挺好的...”边说边甩了甩半干不干的头发,配上那透红的脸,是怎么看,怎么像只炸毛的奶猫。
小心翼翼地掀开身前湿透的衣服,阮秋把一个两巴掌大小的什么东西拿出来。
顾芒低头看去,只见是个油乎乎的包裹,阮秋把包裹拿出来,摸索着小心翼翼来到桌前,伸出冻得发紫的小手把那包裹慢慢拆开。
一碗香喷喷还冒着热气的雪兽肉,上面铺着满满的甜豆子。
顾芒愣住了。
阮秋抹了抹额角的水渍,满脸期待地朝顾芒道:“殿下,您吃晚饭了吗?我还带了这些。”
阮秋看了眼那碗肉,又看了眼湿透的阮秋,笑道:“没吃呢,正好饿了。”
他其实早就吃完晚饭了,军营唯一的雄虫理应享用最好的食材,刚才大米饭他干了三碗,只不过又饿了。
嗯,他只是又饿了而已。
顾芒把那碗捧起来,刚舀了一勺豆子,只听一阵“咕噜”声传来。
顾芒似笑非笑地看着阮秋:“没吃饭呢?”
阮秋挠了挠头,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张嘴。”
...什,什么?
阮秋吃惊地睁大眼睛,没等说什么拒绝的话,就有东西抵在自己的下唇,他呆呆地张开嘴巴,豆子的甜香刺激着敏感的味蕾,嚼巴几口,就这么全吃了。
顾芒看乐了,没想到喂阮秋这个家伙吃饭这么有意思。
“殿,殿下,我...”阮秋不知所措地小声道:“这是给您吃的。”
这番话像顾芒耳边吹过的风,下一勺如约而至,带着戏谑的声音:“本皇子让你张嘴就张嘴。”
阮秋只好又吃了下去,甜豆子堵在嘴巴里,两颊鼓鼓的,像只进食的小松鼠。
一碗豆子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灌进阮秋肚子里,最后还是阮秋左推右劝,顾芒才把那两块雪兽肉都吃了。
“对了,这个给你。”顾芒拿出把蜜金色的匕首出来。
阮秋一愣,轻轻接过匕首,不太明白顾芒怎么突然给自己武器。
“看你来军营没有趁手武器,送你了,后天的出战,你跟在我身边。”顾芒随口道。
皇子殿下是在交付信任,明天后天保护殿下吗?
阮秋心里烫烫的,重重点头。
之后阮秋被顾芒催去洗澡,因为刚来这第一天,顾芒营寨里的洗浴间还没有用过,里面很遗憾地并没有顾芒的味道,除了这点让阮秋比较失望,今晚的一切都让人满意~
顾芒低头研究着这个世界的军事书,忽地耳边的洗浴的水声停下,里面传来熟悉的又细又软的声音,却在此时夹杂了点别的什么,听得他有些耳热。
“殿下...我,我没带换洗衣服...”声音随着句子长度越来越小,让人舍不得责备。
“没事,用我的。”顾芒不至于连带衣服都吝于给他,去箱子翻找一会儿,拿出以前在寝宫穿的睡衣走到洗浴室外。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赤脚踩地板的声音,一阵轻一阵重,像故意绕在他耳边似的。
“给你衣服。”顾芒也不知道怎么,把声音放小了。
半晌,洗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隙,属于自己的沐浴露的味道传来,伴随着蒸腾的雾气从浴室里往外冒,顾芒不自觉喉结动了一下,不禁想着这雾气这么浓,里面的温度应该很高...
阮秋那小细胳膊细腿的,皮肉那么嫩,不得烫坏了...
莹润白泽的胳膊伸出来,手心和指关节,腕关节全被熏地粉红粉红,顾芒看着那根漂亮的胳膊,把睡衣放在上面,听完轻声的道谢,末了迷茫地回到床上。
怎么回事,感觉氛围怪怪的。
阮秋赤条条地站在蕴郁的水汽之中,无神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镜子,眼前却还是一片虚无,他无声咬唇。
若是能看到镜子,就知道身上哪里有疤痕,哪里又有缺漏,现如今却只能两眼一抹黑。
他先捧着睡衣把脸埋进去,深深嗅了一会顾芒的味道,之后才慢吞吞地把那件明显大了他一圈的睡衣套在身上,心一横,又解开半边扣子,最后把腰间的带子扯得东倒西歪,赤脚走出了浴室。
顾芒正低着头看军书,相比刚才的专注却有点心不在焉,突然一阵带着热气的甜味传来。
他心里一跳,愣着抬眼,入目就是一对白里透粉的膝盖,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上,阮秋的腰被根带子松松垮垮地绑着,这根带子自己戴时刚好转腰一圈,放在阮秋那杆漂亮瘦韧的腰上足足绕了两圈半。
再往上是...
顾芒不往上看了。
“...殿下?”阮秋悄咪咪地又扯开了一些,还想问顾芒为什么不看自己了,忽地觉得光溜溜的肩一暖,顾芒直接把外套披上去裹紧。
“别冻到了。”顾芒语重心长地说。
阮秋:...
“今天换药了吗?”
阮秋摇摇头,摸索着拿来纱布和药膏递给顾芒。
顾芒一边拆开新的纱布一边说:“每天都要记得换药,嫌麻烦也不行。”
阮秋全身被刚才顾芒的外套裹得严严实实,脸蛋本就被水汽熏地发红,此时整个人被顾芒味道包围,更是骨头酥软,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又轻声道:“殿下,我不会。”
不会自己换,只能您给我换。
顾芒摸了摸下巴,认真帮忙想办法,道:“你可以找跟你同营寨的战友给你换,很简单的。”
帮助培养建立同窗友情也是个好方法!
阮秋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心里悄悄给自己壮了壮胆,攀上顾芒的脖子,极小声地道:“殿下,我快到第一次发|情期了...”
他的发|情期很迟,也多亏了很迟,之前被人折辱时没有发|情期困扰,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脏掉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脸面陪在顾芒身边。
顾芒很显然愣了一下,他没听清:“什么?”
什么发钱期,在跟他要工资吗?
阮秋见顾芒没有推开他,抿着唇轻咽了一声,营寨的光有些暗衬的他的脸明一面暗一面。
平常人第一眼看到阮秋是不会太关注他的样貌的,他的身世,残疾,出身等等任何什么都比之更引人讨论。
只有顾芒能看清那张漂亮精致到简直让人羞于直视的脸。
顾芒失神地想,还好自己长的也不赖,不然连看都不敢看,这可怎么整。
阮秋不知哪来的胆子,膝窝抵在床面上,顾芒又没有防备,就这样被他带着仰面躺在床上。
阮秋第一次这样居高临下地跨坐在他腰上,两腿微微收紧。
等,等一下...不太对劲吧?
顾芒脑子有点懵,这是个什么姿势??发钱要这么发?
阮秋的胳膊撑在顾芒胸前,垂下头,几缕过长的发丝落在顾芒脸上。
搁在平时,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有这样大的胆子的,可能因为离得太近,摄取顾芒的信息素味道太浓,顾芒没有撒谎,算算日子,记得自己是在秋天出生的,临近他的第一次潮热了,发情期快来了。
夜色也太浓,他有些情不自禁了。
浓度过载的信息素把他的大脑都变成心形的形状,瞳孔涣散,整个人快化掉,猩红的舌尖舔着唇角,一副即将进食的模样,纯情中带着不自觉的诱人,看地顾芒心里阵阵地乱跳。
顾芒不明白,主世界明明比这更近的距离都有过,就算迫于boss密室任务被迫和阮秋睡一张床了也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
噗通,噗通。
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或许是这个梦境世界的阮秋太漂亮了,小小的,还嫩生生的,性格也跟主世界不太一样,讨喜多了,还这样好看,女孩儿似的样子,又贴的紧,让自己就...产生对女生的那种想法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可不行!
阮秋弓着腰,喉咙绷紧,刚想进一步的时候,营寨外传来阵敲钟打鼓声。
宵禁到,要熄灯了。
非常有组织有纪律性的顾芒“啪嗒一声”关掉灯,握着阮秋的腰把人放下了,搁下俩字“睡觉”,就闭眼了。
阮秋被这通变化搞得错不及防,委屈直咬唇。
等了好半晌,轻声道:“殿下?”
回应他的是有节奏的呼吸声。
怎么真睡着了...
阮秋委屈地咬了咬手指,翻身轻轻覆上去。
他没告诉顾芒,他很记仇的,他还记得顾芒说可以给所有军雌做抚慰指导,记得刚才顾芒一闭眼就撂下他不管。
阮秋一手捧着顾芒的脸,本是双目失明,却准确无误地找到顾芒的下唇,惩罚似的咬上去,磨出一个小小的牙印。
在无尽的数不清的夜里,他太熟练这样做了。
他是个坏孩子,殿下知道了会怪自己吗?
“雄主...”他叹息般地轻叹出声,舔舐着顾芒线条分明的下巴,舔舐过顾芒的阖着的眼皮,舔舐在顾芒金色的发尾。
他舔地那样专注,像夜间觅食的小兽,把所有的地方都舔成湿黏黏的。
末了痴痴地躺在顾芒对面,徒劳地睁着眼睛,对着那一片虚无的黑,轻轻地:“雄主。”
是只敢深夜无人才敢悄悄说出的妄想。
尾音呢喃在深不见底的夜色中,连带着失焦的眼里清晰的欲念。
-
第二天顾芒起床时已经没看到阮秋了,军营里军雌训练时间很早。
起床时感觉头发有点怪怪的,顾芒去冲了个澡,也没有细想,只当昨晚太热了睡觉出汗了。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按照原剧情,明天就是荒星第一次兽潮出现的时间了。
“什么?你明天要跟随战场??!”
顾芒吊儿郎当地窝在软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点头。
副将弥尔扯开嘴角笑了笑:“皇子殿下,恕我直言,你未免太把战场当儿戏了吧,您要是出了稍微点闪失,我们几个领头将还有命回皇宫吗?”
顾芒耍起无赖来,嗤笑道:“要是不让我上,你信不信现在你就没命回你的营寨?”
弥尔脸色很不好看,却又没有办法,下午如期举行鳞选仪式。
所谓鳞选仪式,即要选出保护雄虫左右的军雌,整个军营的军雌都可以参加,为了选出能够保护雄虫的最强者。
顾芒觉得这个根本没必要选,毕竟自己的小奶猫就是最强的,不过是军营仪式,到底也要激发士气,就没有反对。
“轰隆隆——”擂台打鼓声音敲响,众雌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几番车轮血战后,最强壮的几个军雌的抢占了最高的名次,其中以那只名为塔修斯的黑皮军雌为首。
没有悬念了,塔修斯的重拳又被誉为营寨保护神,没有人能对抗的了塔修斯的拳头。
“谁还敢来!!啊?”塔修斯的拳头“哐哐”往胸口砸,看地底下一众离得稍近的军雌连连后退,生怕自己被波及。
顾芒坐在高台上,悄悄打了个哈欠。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头发的陌生身影从擂台走来。
他很瘦,不高,不知道比塔修斯体型小了多少圈,皮肤奶白的,瘦韧的肩脊却挺地笔直,一双眼睛被纱布缠着,尖俏的下巴看着格外惹人怜。
重点是,他看起来不堪一击,而且很脆弱。
台下有军雌笑出了声。
顾芒抿唇,心里有无奈,更多的是预料之中。
“呵,我敬爱的皇子殿下,您的雌奴真是‘强壮’极了,我相信他一定能赢下这场比赛。”弥尔讥笑道。
塔修斯认出这是那只绿茶虫,没等裁判说比赛开始,“哗啦”一声把手头的铁链抛过去,那铁链角度极为刁钻,阮秋微微侧身闪躲,却还是被链子末尾的尖刺划伤了手臂。
台下一阵鄙视的“嘘”声,角斗场不能带尖锐的东西,不能为了争抢雄虫导致内乱,还没开始就甩武器,都能按照私斗处理了,塔修斯这招太下作。
众人目光回到那个黑发的少年身上,真可怜,这还是开胃小菜,这个人会被塔修斯挤成肉饼的。
可众人恍然发现,那个雌虫不知何时,气势变了个彻底。
猩红的舌尖舔舐过手臂的伤,声音轻地带着暗色的刃。
“我不能受伤的...”
他的神明,不喜欢看他受伤。,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