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
最新一封信件的分量可比之前的都重了不少。
卫卿珩不想让她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那些可能被混杂了一些其他想法的流言蜚语,戴玥姝明白他的心思,也没有主动去了解给自己自找烦扰的意思,所以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他觉得事情差不多了、也到了必须解释的最佳时机,他便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件过来。
信笺上其实提到了不少事情,主要的就那么几样。
除了前头他表示了一番对赵家的厌恶、对准太子妃的不屑,接着便是他努力更该舆论,让兴庆宫后院里面仅剩的几个女人燕良媛、何良媛、井良媛并三个昭训上官氏、元氏、陈氏凑堆,一同面对太子妃。
戴玥姝因为直接被隔离到了康成太庙这边,所以根本掺和不上,她们怎么争斗都影响不到她,另外便是作为和亲公主而来的娜良娣,虽然位份最高,但显然没有任何的意义。
原本兴庆宫前后送了那么多女人,前面那些还大都没有品阶,昭训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后面的侍妾就更没有什么不被处理的理由了。
所以在太子卫卿珩举出太子妃的旗子之后,她们即便是如何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又没有品阶,又没有宠爱,本来就是不叫人重视的,一波包抄。
不论是什么心思什么原因进来的,总归在他调查看来都不算干净,十几个人,全给弄出去了,那场面便是卫卿珩没有描述,戴玥姝也能想象是何等疯狂。
有她们这群倒霉的先例在前头,剩下的人也不可能高兴到哪里去。
除了有和亲的名正言顺理由的娜良娣和已经有孕的戴良媛,其他人其实也都算不上保险,故而根据卫卿珩所说,除了燕良媛这种还保持着没有太多动作,实际上留下的人都已经结了小队,到时候就是直接冲着太子妃而去。
总要有个发泄的口子,不在的人寻不来,能找的卫卿珩得罪不起,可不就是只剩下害她们如此担惊受怕的太子妃一人剩下了吗?
“嘶。”戴玥姝略略一想,就觉得这方面着实惊人。
“小白鹤真记仇。”她忍不住这样想着,并越想越肯定,难为他布置了这样一个局,还一个劲地外传他对太子妃的重视,这样便是别人不敢相信,也不得不承认太子对太子妃是“有情义”的。
他后院那么多人,都叫他清理了,连有皇嗣的都送走了,就为了迎娶太子妃进来。
至于太子妃可能面临的,那是她的问题,总归太子这里叫所有人都说不出错来。
虽然可能对那些被处理的女人略有“瑕疵”,但她们本身就几近于无,戴玥姝还有皇嗣和宠爱在身,她们是什么没有,进兴庆宫那么久一点音讯好消息都无的,哪里能容她们呢?
寻常人都会这样想,故而卫卿珩这局布置的不可谓不狠。
而且他也没有做绝,这不是还留下了几个高位的,良媛四个一个没动,下面昭训也剩了三个,勉强能对的过去,也不至于叫人说太子后院寥落无人,这都七八个人了,再说马上还有个极有分量的太子妃进来,无可指摘。
若不是卫卿珩写信过来,言辞之中还有那么几分得意邀功的感觉,就连戴玥姝自己都要以为她是失宠被送走的了。
戴玥姝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知自己的底气除了来自于他的承诺和她的自信,还有一部分也是皇嗣带来的。
她知道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胎,这本来还是一件有压力的事情,但躲到了这里之后,她连那些压力都感知不到了。
“哎……”
她叹了口气,心里感激他的体贴。
不过除了这些,信件里提到另外的事情,就让她有些担忧了。
“主子?”
“怎么了?”
“太妃娘娘着人送来了不少东西。”
“嗯?”她仔细收藏好了信件,这才站起来,“都是些什么?扶我去看看?”
“那主子穿厚实些,刚外头又落了点小雪,不过奴婢已经叫人把院子和几条主路都打扫干净了。”
茜色拿了卫卿珩的大麾过来,又厚又暖和,能一下把她和肚子里的宝宝裹严实了。
戴玥姝完全喜欢上了套他冬衣穿着的方便,这样还能免了自己穿得和个球似的的麻烦。
“姜汤什么的不要落下,驱寒的汤药有的话也安排上,没有便找太医去问问,左右我们带了足够多的东西来,殿下才送来的几车里也有一车的药材,不少上好的材料,留着也是留着,不若能用上的就用上,我一个人总不可能吃完那些。”
“奴婢明白的,”茜色一边帮她系带子,一边道,“都知道主子仁慈,大家心里都感激着呢。”
“都不容易。”
她叹了一声。
“给娘娘请安。”张生过来,穿了件偏红色的太监私服,脸上笑得热络。
“起来吧。”
张生主动给她领路,茜色瞥了他一眼,给了这个机会。
他早有再和主子打好关系的想法,小太监嘛,总是想着更进一步,眼下便是他安排了人把院子处理得很干净,主子走的一路没有一点积水和冰雪,人搀扶着也很小心仔细。
念在是为了主子好的份上,茜色没多说什么,戴玥姝只当没看见他们的眉眼关系,左右两个能干又上进的人会自己商量好的。
“是极好的冬衣料子啊。”
戴玥姝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珍太妃送来了两箱装得满满的皮衣料子,都是极精尖的往日只有在卫卿珩那边才能看到的好东西,当然卫卿珩也给了她不少。
“还有小孩子的玩具?”
“不止呢,”张生道,“除了玩具,还有小衣服什么的,看着都是簇新的。”
戴玥姝沉默了许久。
她不太想深究太妃娘娘这里为什么会有全新的衣料做的孩子的小衣,但只要想到兴许是她每年都忍不住手,可能是为自己没留住的孩子做的,她便觉得沉甸甸的。
“这我哪里好拿……”戴玥姝完全不忌讳,反倒是来送东西的洪嬷嬷多嘴几句。
“良媛不要介意,这些都是太妃娘娘听说您要来这里之后,特地做的,知道您在养胎,肚子里怀着太子殿下的子嗣,珍太妃娘娘心里便一直挂念着。”洪嬷嬷热切地道,“说一句托大的话,太妃娘娘也勉强能算小半个祖母了,娘娘实在没有忍住,一件件地就已经做起来了。”
“我自然是不介意的。”戴玥姝连忙道。
珍太妃这里才几个年轻的能做针线的丫鬟,听洪嬷嬷口气这里的大都还是珍太妃亲手做的,看这个数量就知道绝对是熟手,才能一下做这么多又好看又细密的小衣服。
说句不夸张的,戴玥姝自己虽然也偶尔动两针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但她是完全没有那个水平,至少是做不到珍太妃这般又好又快的。
“男孩女孩的都有……”戴玥姝很认真地看过,面上是欣喜而真切的笑容,“替我再谢谢娘娘的一番慈爱心肠,准备得可太好了。等孩子出来能说话走路了,我是定要他亲自来谢过娘娘的。”
洪嬷嬷面上笑得更高兴了,她在客气了两句,便由着田嬷嬷送了出去。
戴玥姝立马吩咐人。
“去清点一下,给皇嗣的和给我的分开放着,衣服若是分了男女的——从花纹颜色等大略能区分吧,能分的就也一样分开,不能分的可混用的便放在一起。”
戴玥姝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多希望她能得个儿子,稳妥又吉利,但她自己对于男女并不强求,都是看缘分的事情,她不会为了儿子专门去喝什么符水或是固定自己的饮食,强迫自己去吃什么酸的来影响性别。
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子她不敢兴趣,若不是身边人格外在意,她甚至在孩子出来之前,都不想去探究那些。
她自觉已经和卫卿珩达成共识,男孩女孩都是要教导的。
女孩子就她多费心一些,男孩子就卫卿珩多教一点,但总归不可能只有一方管着,他们摸索着,总能照料好孩子的。
另一边,兴庆宫到处挂起了红绸,贴上了喜字,连红灯笼都做得是格外喜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格外高兴的面色。
即便全程太子殿下都表现得非常矜持,面上只有淡淡的笑容,但赵家的几个儿子连同赵老爷,都十分相信,天家是重视这门亲事也看重这位太子妃的,在太子心中,也不是没有她的。
只有近前伺候的,比如徐有德,对真相门儿清。
殿下若真的那么在意太子妃,就不会让人落到尴尬的地步——
且看看被送去康成太庙的那位,前后一车车的东西拉过去,殿下熬了不知道多少个晚上,才算完成了谋划,后头人过去了,殿下整天都想着给她写信,又觉得不够矜持,烧掉的信纸都不知道多少,就这样才压着几日一封,恨不能立刻拿到回信。
最重要的是,就这大婚的日子,殿下前一晚上才最终确定下要送过去的礼物,信件还是一早爬起来补充了又两张纸写完的。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全程不见半天真切的高兴的,快要去迎亲了,太子殿下还能去干清宫请安,和当今谈了快一个时辰的朝政大事,然后实在快赶不及了,才让人催了几次,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吉时都要过了,就差让人多想了,太子殿下姗姗来迟,还能叫他硬是扭成自己对太子妃的重视。
让徐有德说,赵家人这是昏了头了,不过可能他们一早便已经发疯了吧。
赵家前朝出了个言官名臣赵恒,但本朝是在是不济。
赵老爷虽然叫做赵子恒,但遗憾的是他一点没有前朝那位大老爷的本事和骨气,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立了一功,让当今亲自到他家里喝酒,然后喝醉了迷糊许了个诺言。
接着,才让赵老爷钻了这个空子,敲下了这门亲事。
想到这门隐秘,徐有德忙揣好了手,吐了口热气在眼前升起一片白雾,接着藏好了所有的神色和心思。
赵家想做又一个上官家,也不看看当今愿不愿意?太子又愿不愿意呢?
上官老爷好歹是有真本事,能在群臣中钻研出门道来,也能摸准了上头的脉搏,抢住了机会,但赵老爷,那怕是还差一点哦。
直到掀了盖头,赵嫣然脸上羞涩、兴奋与激动等情绪仍没有压下来过。
卫卿珩一双凤眸一闪而过冷色,看见她一瞬间想到的却是他放在心头、一直担忧着的在太庙的那个。
“孤去敬敬兄弟。”他平静地道。
一脸浓妆的赵嫣然揣度了一下他的脸色,最终只害羞地点点头。
她不是个容貌特别出众的姑娘,至少是比不得贵妃、戴玥姝等倾国倾城的佳丽,但在贵女里头,她也不是最差的那一批,大略便是小有姿色的品类。
见人走出去了,她才看向自己的奶嬷嬷。
“我……我知道先前我得罪他了……”她有些不安地抓住了奶嬷嬷的手,叫人更加心疼了。
“但我是为了家族……”
“奴婢明白的,您是为了赵家啊……”
“是啊,”她眨了眨眼睛,随即化为了镇定,“我会做好一个太子妃的,贤惠、大度,为殿下开枝散叶,管理后院……我会做好的,我会做一个‘贤后’重现赵家当年的荣耀的。”
奶嬷嬷脸上更加心疼了,但她知道自几年前宫里派了人来教她规矩,原就严格要求自己的小姐便更严苛地约束己身了。
这几年来,她唯一一次大胆,也就是前头太后宴会那次,她贸然地打断了太子的话,但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们已经订婚了那么久,再加上为了家族的荣耀和她自己的声名,太子殿下娶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卫卿珩看她一眼就知道这位赵家女是个说不通的人了,她在偏执自私的路上越走越远。
曾经他还有一两分怜悯,愿意给她机会,可惜她并不珍惜,也不介意踩着血路过来,那他自然也不会耗费多余的心思,且说他如今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放在其他女人身上。
他很简单粗暴地做了一个划分,他在意的和需要处理的。
前者只容了戴玥姝一人,在心里占了不大的一角,只她一人早已经充满了所有,后者便是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志向,当然还有许多他要处理的阻碍他的人、他的敌人。
原本赵氏女还能被他放在需要关照的那一部分里,在后面部分。
天下所有人都会是他的子民,一个于他“有功”的赵氏女他自会庇护,给足他能给的对她绝对有利的好处,但她不愿接受,想要自己从他手里抢夺她不该觊觎的东西,那么她早已经歪到了应警惕的敌人的部分里。
“呵。”卫卿珩舒了口气,徐有德跟在后面安安静静的,哪里看不出殿下虽然在笑,但心思早没在了这荒唐的亲事上。
“那边来回信了吗?”
“想来是才送到……这个时间怕是还没有……”
“也不知道她休息好了没有,”卫卿珩想着,冷硬的心便柔软了几分,“珍太妃那边……唉,我还是该去看看她的。”
徐有德揣着手手,面上擎着笑,不多吭声了。
反正这话他一个阉人也接不住,殿下自己会打算的,不过他原还想着兴许要一两个月,现在看怕是殿下两周都等不及。
热闹是如此短暂。
送走了来喝喜酒的宗室和皇亲,卫卿珩头都没往后院歪过,直接就休息在了前院书房。
太子妃派人来问了一次,听说是殿下办理正事压根不打算进后院,也只能忍了。
隔日清早,她实在没有忍住,又让人来喊了一次。
卫卿珩才下了早朝,也没想到她起得这么早。
她过来叫人过去,他想了想还是给了这个面子。
这早才用一半,太子妃便放下了筷子,面上看不出一点其他的情绪来,反而温声对他道:
“殿下,臣妾以为,自己并不是那般妒性强的女子,定能做好为殿下开枝散叶的事情,臣妾不明此前为何……”
卫卿珩啪地一下落了筷子,亦是微笑着看向她:“哦?那是孤误会了你胞兄的意思?”
赵嫣然面色一白,显然知道自家兄弟的德行,也很清楚他们不止一次表达过对太子后院内一次次进人的不满,但他们不敢议论赐人的当今和太后,只好声称太子是沉溺女色之人。
若是他们真的在此前见过面,那还真的有可能,他们说过类似于要让殿下清理后院的言语。
太子妃刹然理亏,立刻想为自己的兄弟们描补,最后也只得讷讷几句,落在:“臣妾觉得,既然……那是不是应该请戴良媛回来,山里太庙生活清苦,难免……”
卫卿珩没有吭声,反是她越说越有底气,毕竟她是为了戴良媛好,也给了她这个宠妾面子。
最后,赵嫣然想到自己做个“贤后”的理想,又估摸了一下他此前的行为,微笑地表示:“只是殿下最好还是雨露均沾,切莫给了……不该有的福分和惦念……”
卫卿珩倏然一声冷笑,那是越听着她的说辞越觉得有意思,一屋子伺候的人早跪下了,还好只有太子妃自己带着的人手和他带的徐有德等心腹太监在。
“若不然,这个太子你来做?”
赵嫣然脸色再度僵硬,方才还理直气壮的声音一下就落下了,戛然而止时,只得惊愕地看着他微笑的表情。
“孤的太子妃真是贤惠,什么都没做呢,先帮孤把该分的都分好了,是不是孤还得夸你两句?”
赵嫣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心里其实很清楚,他想给谁便是给谁,比如宠爱,他是分毫都不想落给她或是其他女人。
就像是先帝,在有了珍妃之后,眼里便再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就像是当今,最开始也只能接受孝廉皇后一人,直到贵妃出现。
但很显然,赵嫣然她做不成那个贵妃,她也不是来做贵妃的。
想到这里,她镇定了下来。
“我是要做贤后的人,既然太子不给,我自取便是,旁人的眼睛都看着呢,我做了什么他们都有数。”
她对自己说。
“还愣着做什么?”她对屋子里的人道,“还不快收拾桌子,殿下都走了。”
他们两个还是按照礼节,去见了当今和太后,在没有皇后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也没有其他要见的人了。
太后没有亲自见他们,只是让人送了厚礼给两人,当今倒是同是见了两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清早和昨晚的事情,他对太子妃的态度很是平常。
但赵嫣然态度也更寻常,一点没有为此难受的样子,反而表现得非常优异,叫卫卿珩愈发觉得,她脸上的面具那是死死地粘在了面孔上。
太子妃赵嫣然其实也早知道,不仅是太子不满,当今也早就不满了这门亲事。
所以,宫里来的教养嬷嬷三年多之前就到了,不论是怎么吩咐怎么困难,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后头宫嬷一再提醒她必要贤惠,不能嫉妒,不能如何,她便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
虽然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赵嫣然相信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整。
她知道当今需要一个怎样的儿媳妇,所以她会努力做到的。
然而,还不等她兴致勃勃地开始她的新奋斗路程,她就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太子决定到兵营历练,选的正是有些摩擦的北边兵营。
这几年,草原可汗身体不适,几个部落之间的摩擦渐渐地就大了起来,当今早有意派个有分量的人去查探管理一二。
不想,可汗病重的事情才传来,当今的宝贝儿子、太子卫卿珩就主动请缨,要去边疆历练。
“年、年都不过了吗?”戴玥姝同样非常震惊地看着居然已经整装出发,还中途偷偷溜过来跑到了山上一定要看她一眼的卫卿珩。
“你不是忘了你半年前才去了红冀兵营带兵剿匪,还弄了一身伤吧?”她不得不反复质问。
“正是那一次,”卫卿珩说得坦然,“我才动了一定要去历练的心思,左右父皇已经答应了。”
这不是废话吗?
卫卿珩现在都穿着盔甲,带着兵往北边去了,就是反悔也没有机会改了。
就算是才从信件里得知了这件事情,她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
她原本以为,多少要等到年后的。
可卫卿珩一身雪白的皮质军装,还有护心镜、双刃长戟等据说从先帝用过的从戎着装和武器,这明显就给人感觉,他不是去历练,而是去打仗的。
戴玥姝哪里能放下心,卫卿珩也有些后悔了。
“早知你这般不安,我便……”他想说自己就不过来了或是如何,但他又蒙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他确实是迫不及待过来想见她。
路程其实很紧张,他得骑马十五日左右,期间停歇加起来不过两日,前后非常消磨人。
在这之中,他特地偷偷地抽出来了一两个时辰过来见她,不算路上多花费的时间,总归他已经是努力了之后再努力,才做到了现在这样。
“哎,算了。”戴玥姝叹了口气,最后确认,“你确定不会出兵,不会上战场?”
“……”卫卿珩沉默了一下。
“还是要看那边的情况的。”
戴玥姝有点不想理他了。
但她发现自己移不开看着他的视线。,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