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一点的油麻地, 刚刚散去白天的热闹,路上时不时还能看见拍拖的年轻男女。
根据残鸡英老婆提供的地址,简耀把机车停在一栋老旧楼下。
一楼临街的房子, 就是红姑做皮肉生意的地方。从屋里透出来的红色灯光, 照着挂在挂在窗户边写着#陀地靓妹#的招牌上, 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干嘛的。
陀地靓妹,指的本地女性的意思。
沈清第一次接触这种凤楼, 不免有些好奇的盯着看了几眼, 想看看充满红色灯光的屋内,能不能看到红姑?
刚走过去, 手就被人拉住了。
沈清回头,对上简耀漆黑锐利的目光,显然不赞同她靠近。
“我们……一起进去?”沈清偏头看着斜靠在机车上的简耀,暧昧的红色光线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浑身的冷气弥漫。
简耀垂眸, 看着沈清被自己握住的手, 柔软细腻的手指被他手掌包裹, 像是巧克力包裹着柔软甜美的鲜奶油。
简耀心口滚烫。
他松开沈清,淡道:“你在这里等着。”
沈清看他往凤楼里面走,怕耀哥吃亏, 也跟了上去。
简耀听见跟在自己的小碎步声儿, 忽然站定了身体。毫无防备的沈清, 猝不及防的撞向他的背。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 简耀快速转身,用双手扶住了沈清的肩膀。
“不听话?”简耀低头,目光冷冷的睨着沈清。
他个高腿长,发育的非常挺拔。
居高临下睨着沈清的时候, 带着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我怕你吃亏。”沈清一不小心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简耀黑眸微眯:“嗯?”
扶住她双肩微微松开的时候,拇指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细嫩的耳垂。她的耳垂瞬间变得滚烫起来,简耀冰凉的指腹似乎又碰了碰她滚烫的耳垂……
“瞎担心!”低沉炽热的呼吸呵在沈清耳畔。
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耳畔的炽热温度已经撤离。
看着简耀大步走向凤楼门口的修长身影,沈清忍不住拿手搓了搓自己依旧滚烫的耳垂,想把刚才的意外碰触和霸道侵袭而来的野性荷尔蒙给丢开。谁知道耳垂却越来越烫,连残留在耳畔的炽热似乎也变得更具侵略性。
沈清拍了拍脸,不让自己瞎想的时候。
简耀已经敲响了红姑的门。
“咩个?”屋里传来红姑的声音,很快紧锁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简耀修长挺拔的身高,给了红姑很大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才仰头望着站在门口的简耀,很帅,很年轻。
红姑挑眉,伸手就要去摸简耀的脸:“今天发财不做生意,但你长的帅,破例……啊……”
红姑直接被简耀一脚踹进了屋,摔在铺了廉价地毯的地板上。
看着气势汹汹的简耀,红姑扭头就楼上大声喊:“癞头虾!癞头虾!你他妈睡死了?有人来找麻烦了……”
紧跟着红姑的话落,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拿着啤酒瓶从一楼冲了下来:“他妈的,老子的地盘也敢找事儿。”
“砰!”
啤酒瓶朝简耀头上砸去,简耀偏头避开的时候,一拳轰在了癞头虾脸上,揍的癞头虾眼冒金星。
红姑见状,从床下抄起藏着的扳手,想从背后偷袭,却被简耀反身一脚踹开。
砰……哐当……
红姑重重摔在玻璃窗上,砸烂了玻璃窗,又摔在了地上,痛的浑身痉挛,根本爬不起来。
癞头虾一看简耀惹不起,想往外面跑,却被简耀按住脖子。
下一秒,沈清又听到屋里传来砰地一声巨响,等她跑进去的时候,癞头虾和红姑已经被简耀绑了起来。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红姑害怕问道“想要钱的话,我柜子里有。”
沈清去柜子里翻钱,竟然找到了大捆的港币,大概有三四万的样子,看来这是杀人的佣金!
“你他妈敢抢钱?你知不知道油麻地是谁的地盘?”癞头虾看这么多钱被拿,愤怒威胁道:“敢惹在油麻地惹事,你们有命拿钱,没命走出这个屋子。”
他是这条街的鸡头,管着每栋凤楼里的女人,每天从她们手中赚抽成,天天和一些不讲理的男客打交道,全靠拳头解决。
可简耀这个年轻崽,很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癞头虾还想恐吓威胁简耀:“知不知道油麻地都是我豪哥的地盘,惹了豪哥,你小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回应癞头虾的是简耀又狠又快的拳头,直接把癞头虾给打晕了。
红姑吓的脸色惨白:“你到底想干啥?”
走到门口的沈清微微挑眉,这口音,可不像香江本地人。
“是我要找你。”沈清转头的时候,简耀已经把屋里的灯全打开了。
看到沈清的瞬间,红姑先是一愣,然后在看清楚沈清的那张脸,瞳孔一缩。
“你认识我?”沈清没放过红姑脸上的表情。
“不认识。”红姑摇头:“你是谁?”
沈清没说话,低头盯着被捆在地上的红姑,眼神冰冷锋锐,看的红姑头皮发麻。
“你到底是谁?”红姑都快崩溃了,看起来好像真不认识沈清的样子?
可她看到沈清脸的时第一反应,却不像不认识。
沈清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我是谁?我是那个差点被好豪哥埋了的人……”
红姑装傻:“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你很快会去和豪哥他们作伴。”沈清嗤笑。
“豪哥死了?”红姑表情瞬间变得难过,不过转眼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你个大陆妹怎么可能是豪哥的对手?”
可眼神瞥见冷冷酷酷站在沈清边上的简耀时,红姑又吓的不敢说话了。
因为红姑想起了被简耀揍的恐惧!
“知道害怕了?”沈清冷笑,也没解释豪哥被警察抓走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对付红姑这种经常和古惑仔打交道的下九流,温柔是最没用的,得让他们知道害怕才行!
“说吧,是谁指使你让豪哥绑架我的。”沈清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红姑又在装傻。
沈清听了冷冷一笑,她弯腰捡起红姑掉在地上的扳手,在红姑恐惧的眼神下,掂在手里试了试重量。
沈清学着电影里的冷酷杀/手,满脸杀气的盯着红姑说:“你说你的脑袋瓜子,要被敲几才会开花?”
红姑有些害怕的说:“你不敢,杀人是犯法的,你不敢这么做。”
沈清冷冷一笑,在红姑恐惧的眼神下扬起了手中的扳手。
砰!
“啊!”红姑尖锐恐惧的声音响彻夜里:“我说,我说,我说……”
“早说就对了,还要逼我动手。”沈清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红姑,又看了看刚才被自己用扳手敲碎的玻璃茶几。
不动声色的丢开扳手,揉了揉被震疼的手腕,声音冷冷的对红姑说:“快说!”
红姑被吓的浑身一抖,忙说:“是你后母余菲菲,让我这样做的。”
“除了她还有谁?”沈清反问。
“还……没……没了……”红姑使劲摇头:“就是余菲菲,只有她一个人,我只认识她一个阔太太!”
“她恨你从香江跑来认亲,破坏了她和沈毅民的关系。还觉得你读书厉害,长的靓,会拦了她女儿的路,所以她想弄死你,这样一来,就没人和她女儿争家产了。”
“你怎么认识余菲菲的?”沈清又问。
“我……我……我当年来香江的时候,认识余菲菲的。”红姑哆哆嗦嗦。
“因为金条?”沈清又问。
“你说什么?”红姑浑身一僵,眼神惊恐的看着沈清,嘴里却语无伦次的说:“什么金条?我不知道金条的事情。”
“你不知道金条,那你一个舞女怎么可能余菲菲?”沈清很擅长从他们的话中找逻辑:“她一个阔太太,你一个舞女,能有交集?”
“你说你当初来香江的时候认识她的,那是什么时候?16年前?”沈清说:“刚好我爸他们也是16年前来香江,帮人做事拿了金条,才能开厂子。”
“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对方用金条回报?”沈清冷笑着问:“又是什么样的关系,余菲菲能相信你一定会弄死我?就凭她给你的十万块钱?就能让你和豪哥、卖鱼胜他们背上一条人命?”
“豪哥也说了,指使他的人我惹不起。”沈清自问余菲菲她是惹得起,所以猜测红姑只是说出了事情的一部分。
余菲菲或许是指使过红姑对付自己,但背后肯定还有人!
她爸沈毅民虽然有个赚钱的工厂,但在香江也只是个暴发户,没什么根基。
“豪哥一个古惑仔至于这么害怕我爸爸吗?”沈清说。
而且她也记得豪哥在警署里面说,他背后的人钟sir也惹不起。沈毅民怎么看都不像黑白两道都怕的大人物!
红姑眼珠子乱转,还在想怎么回答的时候,却见简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扳手,眼神沉默凶狠的盯过来。
“我说,我说……”红姑不敢惹简耀发火,忙说:“那是因为你爸爸背后有个大靠山,就是当初给他金条的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但道上一直传言当初给你爸爸金条的人,不管在大陆还是香江都非常厉害,否则你爸爸当初一个大陆人,怎么可能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在香江建厂赚钱!连港督都帮着他……”
“因为那个传言,我们都会给你爸面子。”红姑浑身发抖:“真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事情了。”
港督都帮着沈毅民倒是让沈清很意外,看来她爸还有不少隐藏秘密和人脉!
沈清低头看着红姑,在耀哥的威慑下她看起来特别害怕,脸色惨白,浑身不停发抖。
“我真的没骗你们,我就知道这么多了。”红姑求饶:“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沈清却还想试试,能不能从红姑嘴里撬出更多消息。
于是又说:“你可能不知道,豪哥本来是想埋了我去拿钱的,可是因为我会算命,算准了他实际年龄比身份证大三岁,还算中了卖鱼胜的家庭情况,知道我算出他们会走霉运,有性命危险。”
沈清告诉红姑:“豪哥就想留着我给他转运,然后骗背后的金主说杀了我,从金主手里拿钱……”
沈清叹了口气:“可惜豪哥不信我的话,我都告诉他金主不会给他钱,还会弄死他的事情……”
“你是说豪哥被她弄死了?”红姑惊恐:“她答应我只要解决了你,就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
“谁找你们麻烦?余菲菲?”沈清笑:“你刚才不是说她花钱卖凶找你们解决我?现在怎么成了ta要找你们麻烦?这个ta是谁?”
红姑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在沈清冰冷的注视下咬着后牙槽说:“她就是你后母,是余菲菲,她是给了钱,但怕我们处理的不干净,就威胁我们……”
“你也知道豪哥的身份证比实际年龄大大三岁,那是因为豪哥小时候家里惹了人命,怕对方追杀,就改名换姓,故意把年龄弄大三岁,避免对方找到他们家……”红姑说:“余菲菲知道这一点,就拿这个来威胁我们。”
沈清还想再问的时候,红姑却打死不说其他的事情,一口咬定就是余菲菲给了十万港币,让她找豪哥帮忙去绑架沈清的。
“你后母觉得你死了,她就高枕无忧了,所以对你下了杀心。”红姑看沈清不相信,又说:“就像当年对付你妈那样。”
“那你为什么看到我的脸,吓了一跳?当年的事,你也参与了?”沈清眼神冰冷。
“没有,没有……”红姑忙摇头:“我就是看你眼熟,被吓到了。”
红姑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今晚没法脱身,就又说:“你和你妈妈长得有点像,当年我和你妈一起在资本家里当丫鬟,后来你妈怀了你,怕你生出来也给人当丫鬟,就没在资本家里干活,而是出来摆摊卖小面……”
红姑说的事情,让沈清一愣。
原著剧情里对原主妈只有难产死亡的描写,从没写过原主妈还给资本家当过丫鬟佣人的事情。
原来,在原主没出世之前,原主妈妈就为她的后来考虑了。
沈清心里有些感动,因为她也想到了她妈妈。
上辈子她妈妈病死之前,也给她留下了房子和一笔钱,就怕她爸有了后妈会虐待她。
真心爱孩子的父母,是从一开始就为孩子的未来考虑的……可惜前世今生两辈子,爱她们的母亲,都死的很惨!
沈清压下心里的酸涩,没打断红姑,听她继续说。
“后来余菲菲从香江回内地探亲,一眼看中了你爸。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孕妇吃多了补品,就会胎大难产,于是给你妈送了很多补品……”
红姑说的事情,有些沈清知道,有些沈清不知道。
“我是无意间碰到你爸和余菲菲偷情,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跑来香江讨生活的时候,就拿这件事威胁他们,让他们帮助我拿到了香江户口……”
“照你这么说,余菲菲这么狠,你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来找她,她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把你解决了。”沈清说。
红姑头都大了,这个大陆妹为什么这么会抓她话里的漏洞?为什么这么聪明?
“那可能是因为我只要香江户口?没动她的利益?”红姑反问沈清:“你觉得呢?”
红姑的反问都把沈清给逗笑了:“玩我是吧?”
“没玩你,我说的都是真的。”红姑说:“你要是不信,你就拿扳手把我脑袋砸开花!”
沈清看明白了,这件事如果还有人幕后指使,就是打死红姑,她也不敢说出来。
看来那个ta来头很大!
从红姑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从菲佣口中得知余菲菲晚上没回来,在和阔太打麻将的时候,沈清眉梢微微一挑。
她又拿起电话,给还在工厂办公室的沈毅民打了过去:“十分钟内赶到茶原记餐厅,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什么自负?”忙的晕头转向的沈毅民有些生气:“你半夜搞什么幺蛾子?”
“你该问问你的姨太太花钱卖凶绑架我,是在搞什么幺蛾子?”沈清的脾气比沈毅民还大。
“绑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毅民显然不信沈清的话:“大晚上胡闹什么?我警告你……”
沈毅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清打断:“十分钟内赶不过来,就等着收尸吧。”
收尸?收什么尸?收谁的尸?
沈毅民太阳穴的青筋狂跳。
他也知道沈清说到做到,如果余菲菲真□□了沈清……巨大的危机感瞬间席卷了沈毅民,他丢下手里的账单就往外跑。
“快,带我去茶原记。”
沈毅民脸色铁青的往茶原记赶去的时候,余菲菲正茶原记和几个阔太太打麻将。
“哎呀,自摸八条杠上花,今天运气好,真不好意思啊。”余菲菲满脸笑容的把牌推倒,看起来红光满面。
“沈太好久没约我们通宵打麻将了……”一个阔太看着余菲菲,笑着问:“今天沈太是有什么大喜事吗?牌桌上这么猛?”
“哎呀,能有什么喜事,就是从今天开始家里会一帆风顺啦。”余菲菲笑着说:“来来来,给钱给钱……”
“这么说,沈太那个继女的问题是解决了?”在场的人天天看《香江日报》的新闻,把余菲菲这个姨太太的事情当笑料来看。
“什么继女?我达令就只有我们henna一个女儿,什么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也敢来认亲。”余菲菲冷笑的诋毁沈清,又说:“喂,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来,继续打牌,我要赢到天亮……”
“小姐,小姐,你干什么?”包厢外忽然传来服务员着急的声音:“小姐,你不能闯进去。”
“这些waiter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半夜打麻将还让人来捣乱。”余菲菲红光满面的数着钞票:“打扰了我的兴致,小费要扣掉的……”
接下来的话消失在了余菲菲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从包厢外闯进来的沈清,吓得手里的钞票都掉在了地上:“你怎么来了?”
“没看到我被绑匪活埋,你很失望啊。”沈清似笑非笑的盯着余菲菲。
周围的阔太一听,顿时八卦的互相交换着视线。
绑匪活埋?看来这个就是《香江日报》上天天写的大陆神算崽了!
余菲菲看着来者不善的沈清,下意识起来往外跑:“啊忠!啊忠!”
想叫司机来帮忙的余菲菲被沈清伸脚绊倒在地,‘砰’地一声摔在地上,疼的她脸都扭曲了。
“太太。”
在隔壁包厢睡觉的啊忠跑过来,一看余菲菲摔在地上,立马抄起凳子朝沈清砸过去。
却被简耀踹中膝盖,瞬间倒在地上。
瞬间控制全场的沈清,笑眯眯的看着在场的阔太太:“各位太太,不好意思。我爸这个恶毒姨太太余菲菲,花钱让烂仔绑架活埋我……我今天来是报仇的,也请各位太太在警察来的时候,帮我做个证。”
原本害怕想离开的阔太太们,在沈清含笑冰凉的眼神下,又乖乖坐了回去。
同时不停的交换着视线,这个大陆神算好厉害!让她们作证?不就是有好戏看啰?
这么一想,几位阔太瞬间淡定下来。
大家都是原配大老婆,如果自己死了以后,男人的情妇登堂入室,还谋害她们的亲生崽。
那是死了,都要变成鬼从坟墓里爬出来报仇的地步。
沈毅民气喘吁吁的爬上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沈清踩在余菲菲背上,当着几个阔太说余菲菲□□的事情。
“沈清,你给我住手!”沈毅民愤怒无比的冲上来,对沈清劈天盖地的骂道:“你半夜三更,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沈清冷笑。
她盯着把余菲菲从地上扶起来的沈毅民,又看着余菲菲满脸泪痕的躲在沈毅民怀里控诉自己冤枉她,显得无辜又可怜的余菲菲,说:“我想让□□的罪犯付出代价!”
沈清说完,又问:“爸爸,你不问问你女儿被绑架了有没有受伤?你不问问事情的真相,就来骂我。”
沈清嘲讽笑道:“怎么,你也参与了这件事,巴不得我早点死?”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沈毅民感觉当着几个阔太,脸都丢尽了。
同时也更知道,按照沈清的脾气,今天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只怕会闹的更大。
想起她在《香江日报》上连续刊登,骂他和余菲菲是渣爹后母,让圈子里的人看他笑话的事情。
沈毅民只能压下心里的愤怒,妥协道:“好好好,你要弄清楚这件事,咱们一家子关起门来说。没得让人看笑话……”
“江太、李太、杜太……”沈毅民扶着哭哭啼啼的余菲菲一边坐下,一边对几位阔太说:“今晚吓到你们了,我让啊忠送你们回去。”
几位阔太给沈毅民面子,正准备起身走的时候。
只听“砰”地一声,沈清直接踹倒了余菲菲坐着的椅子,目光冷冷的说:“谁和杀人犯是一家人?杀人犯又有什么权利在受害者面前坐着?”
她盯着沈毅民和余菲菲的眼神又冷又利:“还有这几位太太,都是我请来的目击证人。如果她们现在走了,等下警察来了,还要麻烦她们又回来作证。”
几位阔太一听,又坐了回去。
其实她们也不想走,毕竟哪有吃瓜吃一半,剩一半不吃的到底?就这样回去,她们恐怕睡觉都心痒痒,想知道今晚的后续!
“你还报警了?”沈毅民头都大了:“家事你报警?”
“什么家事?那是杀人的大事。”沈清火力全开:“爸爸,你再这样无脑维护姨太太,是不是证明我猜对了?你和余菲菲一起卖凶杀我这个亲生崽?”
“你……”沈毅民气的拍桌:“……简直胡闹!”
“我不是胡闹,我是在反击。”沈清冷道:“如果你不想背上杀亲生崽的臭名声,那就坐下来。拿出你作为父亲,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堂堂正正的解决这件事。”
沈清指着还趴在沈毅民怀里哭的余菲菲,一字一句的道:“而不是一味的袒护余菲菲这个杀人犯,让人看笑话!”
“我……”沈毅民想说,我怎么就没有身为父亲和一家之主的威严了?
但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目光锐利又气势如虹的沈清,沈毅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他真的不想理会这些破事,可是现在他被逼的不得不理会。
“好好好。”沈毅民再次妥协:“我听我听,你说你说……”
“我没有□□。”余菲菲满脸泪痕的望着沈毅民:“达令,你信我,我真的冇敢这样做呀。”
余菲菲哭着说:“都是她冤枉我,我今晚都同李太她们打麻将,李太她们可以为我作证。”
被余菲菲点名的李太她们很尴尬,只能尬笑着说:“今晚沈太确实同我们一起打麻将,但其余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对对对,我们一概不知其他的事情。”
几位阔太和余菲菲经常一起打麻将,但是牌桌上认识的人,能有多好的感情?
再加上她们看出来,沈清这个大陆妹不管是手段还是气魄,都碾压余菲菲,她们要是胡乱作证,惹怒了沈清。
到时候把她们写到了《香江日报》上,她们可丢不起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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