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英勇牺牲的五号,星流不但保了本,还倒赚了八千万。
拿着瞬间丰厚的筹码,星流笑嘻嘻向甚尔展示:“甚尔君,你还有一场呢。准备赌多少?”
伏黑甚尔却没有预想中那般高兴。
他扫了眼星流手中那堆筹码,犹豫了一下,最后伸出手,捞出一笔后,转身走向下注台。
星流没有跟上他,也没有在站在大屏幕前,而是在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下,跑到看台坐下。
有人羡慕星流和甚尔刚才的运气,凑上来搭话:“你知道吗,五号死了!”
“是吗?”星流专心数着筹码,头也不抬。
“是啊!据说死前抽搐不已,嘴吐血沫。搞得裁判组以为骑手喂它吃了什么东西!”
“然后呢?”星流这才感兴趣地抬起头。
那人一摊手:“当然没喂了,不然你还能拿到这么多钱?”
对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星流怀中的筹码,停了停,又追问道:“不过说真的,你怎么押中的?那马也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疯,真是不要命的跑。这谁能跑得过啊。”
“说不定是骑手的缘故呢。”星流数完了筹码,再略一算甚尔刚才拿走的那些,发现甚尔只拿了原定的三千万。
“怎么可能!我是这里的老手了,”那人指了指脚下地面,信誓旦旦,“那骑手我熟得很!不可能!他要是有那个决心和技术,早成为天才棋手,扬名立万了!怎么可能还在这种场子里挣扎。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怎么猜中的?”
星流终于抬起眼,去看说话的人。
那人愣了愣,一直喋喋不休的嘴终于闭上了。
直到他的脸上浮现了浓重的不安,星流才笑了起来,冲他招招手。
对方迟疑一瞬,还是把头凑了过来。
星流便压低了声音,在此人耳旁低语:“不是我猜中了它,是我选中了它。”
一刹那,男人呼吸骤停,满脸的不安和激动被失望彻底覆盖。
他主动退后,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长出一口气后,鄙夷地看着星流:“你以为你谁啊。还你选中了。你知道操纵一场比赛要多少钱、多大的权吗?那种大佬,是不会来参加这种公共场子的!”
星流笑了笑,没说话。
那人便骂骂咧咧走远了。
他走了后不久,伏黑甚尔回来了。
看看男人空空如也的手掌,还有那张挂满霜的脸,星流就知道,这次甚尔又又又输了。
星流冲男人挥手示意:“这边。甚尔。这边。”
伏黑甚尔满脸寒霜地踱步而来,双手插兜,岔开腿站在星流面前。
居高临下俯视星流的男人,一张脸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只有一双如狼似虎的瞳仁闪闪发亮。
“怎么做到的?”他问。
星流托起下巴,弯起眼:“甚尔,你信教吗?”
“……”
*
星流回到盘星教总部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去。
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发现在门口迎接他的,除了菅田真奈美,还有京都刺头和山羊胡长老刺头。
星流轻巧地跳下车后座,笑容可掬地打招呼:“两位,还没走呢。”
山羊胡老头笑笑,没说话,打量星流的目光还算隐晦。
相较之下,加茂知事就不客气得多。
加茂知事上上下下扫视星流,藏在□□中的细小眼睛跟探照灯一样,非常执着,一定要在空无一物的草丛中找到什么。
星流摊开手任其“照射”。
半晌,才问:“加茂知事看出什么来了吗?”
加茂知事冷哼一声,收回眼,悻悻然地:“看来你顺利入职了啊。”
星流挑眉,扫了眼两人身后的菅田真奈美,后者在他的目光下,将头垂得更深。
加茂知事注意到星流的目光,笑了起来:“你别怪菅田小姐。她是你的助手不假,但也是盘星教的信徒。既如此,听从我跟佐藤长老的吩咐,也很正常。不过,”
他故意停了停,想在神上星流那张年轻俊美的脸蛋上看到些什么。
结果看了又看,还是跟刚才一样,一无所获。
加茂知事只好继续说下去:“不过,你找什么兼职不好,怎么能去甜品屋打工呢?!你好歹也是盘星教目前名义上的教主,就算是为了那三亿,跑去打工——”
他拖长声音,“啧啧”摇头。
“是啊。”佐藤长老跟着帮腔,“按照现在平均打工时薪,你还需要再打125年才能赚足三亿吧。”
“我好感动。”神上星流冷不丁开口。
出乎意料的时机和内容,都让另两人怔住。
神上星流便在这个空当里,自顾自说了下去:
“加茂知事和佐藤长老当真关心我。不但顶着让人怀疑是在密谋篡位的风险,在总部呆到这么晚,还特别关心我的外出事宜、打工方式,甚至连平均时薪都帮我打听好了,这等细致入微的关怀,实在让我铭感于心,莫感难忘。”
加茂知事的脸变红了。
佐藤长老的山羊胡也翘了翘。
“至于我要打125年才能赚足三亿的事,就不劳烦二位操心了。”
其实是62.5年。
回来之前,星流去了趟银行,将在马场赚到的五千万,连同一开始的本金,存进了自己的私人账户中。
伏黑甚尔早在出马场的时候,就跟星流分道扬镳,溜得不见踪影,星流估计他又去打小钢珠去了。
星流不打算告诉加茂二人组,自己已经赚到一半钱的事,更不打算告诉他们,自己招揽的第一个信徒,后续还会为自己送来更多的钱。
他只是端量二人,思考要不要在这里,直接用新获得能力干掉他们。
还是不了。
这两个家伙,虽然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在盘星教内位高权重,拥趸众多。自己才刚刚上位,羽翼未丰,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况且,直接杀了有什么意思。
玩游戏嘛,本来不就是在找乐子。
加茂宪明和佐藤三郎若有所觉,忍不住齐刷刷倒退一步。
但等他们提高警惕,回看过去的时候,青年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两:“怎么了?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吗?”
神上星流动作夸张地回头张望。
加茂宪明和佐藤三郎则沉下了脸。
他们不想承认,自己居然被一小辈给吓到了。
就算只有一眨眼的功夫,那也确实存在!
刚刚的青年,虽然是在笑着,但那打量二人的无机质目光,恍若在看两个死物!
明明是头发柔软得像金羊毛,长得也很白净的小年轻,怎么就在刹那间,让人那么毛骨悚然?
加茂宪明和佐藤三郎不想深究,更不愿深究。
他们只是简单描补了两句,便在星流的首肯下,匆匆坐车离开。
目送两辆轿车狂飙而去的背影,神上星流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叹息般呼唤:“菅田小姐。”
“……是。”
神上星流侧过脸,注视来到自己身旁的年轻美女,撅起嘴:“为什么他们都有那么豪华的座驾,我就只能打出租车?”
“……哈?”
*
传统装潢的和室内,星流和菅田真奈美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矮桌,桌面上分别放着一只茶壶和两盏茶杯。
茶壶茶杯都是清水烧的,器形典雅,彩绘优美,以细腻白釉为底,上绘粉樱图绘。
据说这一整套出自国宝级大师之手,价格惊人,是由某名信众所赠。
菅田真奈美姿态优美地提起茶壶,在汩汩水声中,替同样白底樱花的茶盏满上黑褐色的液体,液体中还在不断冒出细小气泡。
水倒七分满。
菅田真奈美放下茶壶,正准备双手捧起茶盏,神上星流已经先一步将其拿走。
“——哈!”
星流将杯中液体一口饮尽,随即向真奈美抱怨:“菅田小姐,这样喝根本不过瘾嘛!”
菅田小姐:“……”
菅田小姐嘴角抽搐:“这是您自己要求的。那么,要换成茶吗?”
“不了。”星流趴在矮桌上,伸长手,一把捞住真奈美身旁的可乐罐。
铁皮上凝着一层细小水珠,握在手中,冰凉湿润,像是某种两栖生物的皮。
星流继续趴着,只是微微仰起头,下巴垫在双臂间,自下而上,盯住菅田真奈美:“菅田小姐,跟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呢?为什么会进盘星教?又为什么会选择帮助我?”
菅田真奈美张张嘴,还没出声,就听青年继续道:“我很好奇,我父亲许诺了你什么,让你选择帮助我。毕竟除了你,貌似教内现在没人站在我身边啊。”
“怎么会,您是盘星教的教主……”
是毋庸置疑的领袖,深受信众们爱戴。
菅田真奈美本想这么说,但是在对上青年的眼睛之后,声音不由自主就在喉咙里消失了。
金发青年却笑了,眸光粼粼,如一池春水:“奈美酱,我想听实话嘛。”
奈美酱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拜托您不要突然这么亲昵好吗。
菅田真奈美张张嘴,又闭上,最后又张开,叹了口气。
整个过程中,神上星流始终耐心等待,脸上挂着纹丝不动的笑容。
菅田真奈美举起了白旗:“好吧好吧,我告诉您就是了。”
“不过我事先说明,您父亲并没有许诺我什么。是他主动找上我,向我土下座,我才答应的。”真奈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结果被满是气泡的液体冲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不是茶,是可乐。
她咳嗽几声,无奈地放下茶杯:“这件事,跟我父母有关。我出生横滨,父亲是当地一名混混,母亲没什么文化,却深爱父亲。无论父亲怎么殴打咒骂她,她也矢志不渝地爱他。”
真奈美的眼前似乎浮现了一幅熟悉的画面。
窄小的房间,昏黄的光线,喝醉了满嘴脏话的父亲,抱着头蹲在地上的母亲。还有,父母身后的,黑色无定形怪物。,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