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外面种了一棵紫薇花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浅紫色的紫薇花像是烂漫的云朵般繁盛璀璨,撑起一片绿荫。
紫色的云朵下,清凉的绿荫中,身姿纤细的少女亭亭玉立,执着一把浅色的伞,皓腕雪白细腻,仿佛凝着春雪。
微风轻拂而过,树上的紫薇花瓣簌簌而落,像是夏日里下了一场花瓣雨,缱绻地环绕在少女的身侧。
紫薇花是美的,但和花树下的少女比起来,却成了不起眼的陪衬。
她站在那里,世间万物好像都成了点缀的背景板。
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肤白唇红,钟灵毓秀,她是造物主最偏爱的杰作,明艳得不可方物。
高铁站行人匆匆,但无论是谁路过时,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怔怔地驻足去看。
等恍然回神,他们或是下意识去看手腕上的腕表,或是面红耳赤地闷头前进,但紫薇花树下的那道靓影,却不讲道理地深深镌刻在了心底,许久都难以忘怀。
那是人世间罕见的绝色风景,像是一场瑰丽奇幻的美梦。
穆白虽然见多识广,但蓦地看见少女的容貌时,仍然不由自主地怔然片刻。
不过他反应很快,迅速地将少女和信息中描述的阮家大小姐画上了等号。
如此倾国之貌,难怪信息上说绝对不会认错,一眼看去最漂亮的那个便是了。
名副其实,毫无虚言。
穆白回神了,宋柯的三魂七魄却还有一半没归位,糊里糊涂地跟着穆白走了过去。
他们走向的是紫薇花树所在的位置,周围人见他们动作,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带着审视和打量。
这谁呀?
未免太莽了,太有勇气了,竟然真的敢上前!
在各色目光的注视下,穆白神色自若,步伐平稳,温声喊了句:“阮棠?”
执着伞的少女眸光微动,视线落在了少年的脸上,迟疑着问:“你是……穆白哥?”
阮棠似是单纯为了表达询问,但她音色清越泠泠,尾音不自觉地上扬。
浅浅的清甜浸润其中,听得人耳朵酥酥麻麻的,像是有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至心尖。
穆白垂在身边的手微不可见地蜷了蜷,低声应了一句。
直到这个时候,站在穆白身侧的宋柯才恍恍惚惚地找回了思绪。
但美貌的威力实在太大了,近距离之下冲击更大,宋柯好几次张了张唇,却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纯情的少年面飞红霞,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
“阮……阮……”宋柯“阮”了好几声,也没成功地喊出阮棠的名字,心头的火焰乱窜,简直快要上天了。
穆白体贴地帮忙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宋柯。”
“宋柯,你好。”阮棠客气地朝宋柯弯了弯眉:“我是阮棠。”
宋柯反射性地回了句“你好!”,晕乎乎的大脑几近彻底罢工,红着脸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往常的宋柯能言善道,是个跳脱话多的性子。
但此时,他的CPU已经完全烧坏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动作。
不过宋柯年纪轻,五官俊秀,带着学生气,眼神里虽然有惊艳,却没有令人不喜的情-欲和冒犯,并不让人感到厌恶,只有会心一笑。
相比而言,另一边的穆白便出挑许多。
他穿的是最简单的白色T恤加牛仔裤的搭配,但比例极好,身高一米八左右,肩宽腰窄腿长,是标准的模特身材。
冷白色皮肤,俊雅秀致的眉眼带着少年气,五官线条流畅柔和,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剔透的琉璃色,是如玉般的俊美少年,干净澄澈。
因为常年和中药材打交道,他的身上有一种很淡的药香,清清浅浅的,不浓烈,清雅淡和,和穆白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像。
不愧是剧情里的主角受,颜值和气质绝对没话说。
阮棠在心中评价,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陈叔的车停在那边,你们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高铁也累了,先去我家坐坐?”
穆白和宋柯自然是点头答应。
“麻烦了。”穆白礼貌地道谢。
阮棠笑着摆手:“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穆白和宋柯带的行李不少,司机陈叔也下来帮忙收拾,大的行李箱放进车子的后备箱,几个小包便顺手带到了后座位置。
在周围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穆白和宋柯两人坐了后座,副驾驶上是阮棠,司机陈叔开车。
车内冷气运转,空气十分清凉,脸颊滚烫的宋柯这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脸蛋红得像是猴子屁-股。
我的天,他都做了什么!
宋柯想要扼腕叹息。
如果地上能出现一道裂缝,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偌大的地球已经没有能容纳得下他的地方了。
宋柯使劲儿揉了揉脸,又悄悄摸摸地去看左手边的穆白。
宋柯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但穆白自始至终都十分冷静,堪称坐怀不乱。
宋柯都忍不住想给穆白竖大拇指了。
面对这样天仙般的大美人,白哥都能如此的冷静,镇定自若,当真是货真价实的狠人。
穆白察觉到了宋柯钦佩得五体投地的眼神,淡淡地扫他一眼,带着些问询之意。
宋柯拨浪鼓一样摇头,无声长吁短叹,犹豫纠结许久,还是控制不住去偷看前排的少女。
他小心地攥紧了手里的包带,手心汗渍渍的,心头好像有七-八只小鹿在活蹦乱跳。
只是,大美人在前,宋柯十分心思,有九分九都集中在副驾驶座上的阮棠身上,分给穆白的顶多只有半分。
他也就完全没注意到穆白蜷缩的手指和悄然泛红的耳垂,以及时不时游离的视线。
外表看来,穆白是冷静自持的。
只不过,穆白也只剩下淡然自若的外表了。
阮棠含笑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安静:“穆白哥,宋柯,你们应该也是今年高考,有想好选什么专业吗?”
宋柯红着脸挠头:“还没想好,还得等成绩下来。”
“我就是个俗人,大概率会选计算机方向,因为这专业热门,以后好找工作。”
“至于白哥,他应该会选中医药或者化学药理学之类,他在这个方面特别有天赋!”
宋柯滔滔不绝地详细介绍。
没有直面少女美颜暴击,他终于捡回了自己的声音。
外加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宋柯情不自禁地说得更多些。
“那还挺巧的。”阮棠笑吟吟的,状若随意地开口道:“我也对中医药学很感兴趣,说不定走的也是这个方向。”
“这么一说,你和白哥还挺有缘分的。”宋柯不由感慨。
“确实。”阮棠赞同道:“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能和穆白哥多取取经,我在这方面的基础有些差。”
阮棠透过车内中央的镜子看了眼穆白,精致的眉眼弯弯如新月,蔷薇花似的唇瓣微翘,笑靥如花。
穆白也看到了镜子里笑盈盈的少女。
他像是被烫了一下,心头都有些酥麻,但面上仍然是礼貌的、平静的。
“当然可以。”穆白声线平稳地答应。
……
高铁站和阮家的别墅有一段距离,开车大概得要一个多小时。
在这段时间内,车中的气氛相当不错,和谐融洽,言笑晏晏。
宋柯是个能说会道的,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台戏。
阮棠也不是高冷的人,配合地回应几句,面上轻松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反倒是穆白,相对来说要沉默些,只是话题抛到他那里的时候,也会适时地给出答案。
但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穆白虽然话语不多,视线却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少女的身上。
宋柯也就开始的时候脸红似血,到了后面,他顺畅地谈天说地,恢复了自在的状态,顶多比往日更加积极活跃些。
而穆白,绯红的耳垂一直都没有褪去颜色,只是隐藏得极好,旁人很难看得出来。
低调的黑色豪车停在了阮家别墅前。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先在这边休息一晚。”
阮棠补充道:“如果觉得不适应,明天我带你们去酒店或者租房子。”
“当然了,这边会一直保留你们的房间,什么时候过来住都可以。”
“这不太方便吧……”宋柯有些迟疑。
白哥住进阮家还算正常,和阮爷爷的关系摆在那里,怎么说也能算是亲戚。
可他呢?
不请自来,又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住进阮家是不是有点奇怪?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阮棠解释:“房间都是打扫好的,你是穆白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阮家的朋友。”
盛情难却,宋柯不是纠结的人,想了一会儿便痛快地答应下来。
能住进这么豪华的大别墅,还是在江城的核心地段,怎么说都是他赚了。
穆白也没有拒绝。
车门被打开,行李箱自有专人帮忙推进清扫好的客房,穆白和宋柯手里只需要拿准备好的礼物。
其中有一份是包装好的茶叶,手工制作的礼盒精美,崭新的边角锋锐。
阮棠的视线如蜻蜓点水般在那处一扫而过,转而扬起了清甜柔软的笑容。
“穆白哥,我来帮忙。”阮棠拿起了那盒茶叶,递到了穆白的手边。
穆白正要接过,锋锐的纸盒边角不小心划过少女柔嫩的手背,艳色的鲜血逸散。
宋柯惊呼道:“阮棠,你的手!”
阮棠的皮肤很白嫩,手背划破的伤口不浅,大概有两三厘米左右,殷红的血液如雪中红梅,格外刺眼。
穆白的琉璃色瞳孔微缩。
阮棠却没怎么当回事,只轻轻地“嘶”了一声,便随手抽了张干净的纸巾覆在上面止血。
“没事,小伤,待会儿不流血就好了。”阮棠随意道:“家里有医药箱,回去后再涂点酒精消毒就行。”
宋柯满脸担心之色,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阮父和阮母已经从客厅中走了出来,阮棠没等他开口便转身迎了上去,宋柯只能将未尽的话语吞进了肚子里。,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