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手长脚长,身手又出乎意料的好,打架的时候像是不要命,松田阵平一时也拿他没辙,又看到萩原研二在旁边呆站着不来帮忙,有些恼火:“hagi!”
萩原研二猛然回神,这才想起来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他发呆,有些犹豫的摆了个起手式。
但他会犹豫,对面可不会。
斗篷人反应快到出奇,侧身躲过松田阵平勾拳,扭身对着萩原研二当胸就是一脚,萩原研二当即被他踹地向后退去。
“hagi!”
这脚没踹实,萩原研二连忙直起腰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斗篷人似乎也是被萩原研二闷哼的声音短暂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地偏头。
那熟悉至极的声音又响起,他对着萩原研二说道:“你……”
话音未落,松田阵平的拳头就追了上来,斗篷人的反应力超乎常人,尽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能瞬间仰身躲开。
松田阵平的眼睛中却瞬间闪过狡黠:“哈!上当了!”
灵活的手指反手就勾掉了他头上的兜帽。
那人反应极快的低头,几乎是瞬间就把帽子戴了回去,转身就跑。
两个人只看到浅灰色的刺猬头在视线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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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香取晴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跳上车,带着浑身冰冷的水汽。被用匕首割断的头发,乱糟糟的支在头上,像是某种小动物的毛发。
他在后座坐稳后,抬起眼睛对上后视镜中那双写满‘你是不是有病’的森绿色眼睛,才想起来今天接应他的不是愿意给他开车的伏特加,而是琴酒。
这位大爷正四平八稳地坐在副驾驶上,而香取晴又跳上了后座,更重要的是这辆车也不能无人驾驶,也就是说现在车上两位都是乘客,根本没人开车。
香取晴反应迅速,单手放倒驾驶座的椅背,探身扭开车钥匙,顺手抽回他藏在车座侧面的重/狙。
这时候刚才在里面对他穷追不舍的两个条子也追了出来,跳上了那辆停在他们不远处的黑色马自达,他们显然并没有香取晴这边‘谁来开车’的麻烦,车子良好的性能和主人优秀的操控,让车几乎是瞬间发动并冲了过来。
香取晴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条子对于他的兴趣这么大,竟然完全放弃了里面另一个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外围成员,把火力完全集中在他身上。以至于搅乱了香取晴的计划,逼得他不得不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窜。
两辆车的距离极速拉进,就算香取晴现在钻到驾驶位上再发动汽车,大概率也来不及了。
香取晴端平枪,紧盯着瞄准镜的眼睛微微眯起,既然明知道自己跑不过对方,那最好的方法不是接着逃下去,而是让对方停下脚步。
‘口彭——’
香取晴开过枪后,果断收枪,也不回头去确认结果,顺着放倒的座椅靠背爬到驾驶位,踩下油门,轰鸣的发动机在雨中扬起一片水雾,嚣张地甩尾离开,鲜红色的尾灯在水汽中摇曳拖拽。
而他们身后的车失控着撞上了留置场的外墙,嗡鸣两声,彻底熄火。
副驾驶的松田阵平率先跳下车,下意识地追了几步,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可能能够追上后,恨恨地踢了脚车胎撒气。
“混蛋!”松田阵平:“让这家伙跑了!”
和情绪激动的松田阵平不同,驾驶位上的萩原研二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右手搭在受过伤的左手腕上,无意识地摩挲,指节泛白。
会是haru吗?
萩原研二本来以为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见到haru,他都该是开心的,毕竟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只要确定haru平安无事对他来说就应该是最大的惊喜了。
但他现在又确实开心不起来。
杀人,开枪,逃窜。
无论是哪条听起来都有些过于惊悚了,以至于萩原研二感觉自己今天受惊过度的心脏,随时可能会停止跳动。
不管今天的事情,haru在背后有什么苦衷,一旦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完蛋了,haru就永远也别再想回到警察这个行业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不愧是幼驯染,他也和当时的松田阵平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说出去。
乱七八糟的顾虑让人心焦。
萩原研二简直感觉有一群小人在头顶打架,吵的他头大如斗。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还没有切实证据能证明那就是haru,他不能因为相似的声音和发色,就捕风捉影的给haru定罪。
松田阵平在车下打了几个电话,叫了警视厅的人来接手留置场的烂摊子和救援车,然后敲敲车玻璃,示意萩原研二把车从墙里先倒出来,自己则是绕到车头的位置去检查弹孔。
弹孔并不明显,松田阵平用手指在车体表面来回摸索,壳子上大部分的凹凸都来自和墙面的碰撞而非子弹,只有一个几厘米的狭长豁口,像是被刀切割过那样,最后精准无误地没入了车体,最后打断了保险杠,让车瞬间失控。
当时他们的车和对方距离很近,松田阵平甚至感觉自己能看到对方半眯着的眼睛中那抹艳丽的蓝色,冷漠至极。
不过……
松田阵平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那家伙如果真的是haru,那他的头发……
是被狗啃了吗??
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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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家。”
燃气炉上炖煮的汤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玄关处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湿冷的空气把氤氲的白气吹来些许。
穿着浅黄色格子围裙的苏格兰扭头说道:“饭马上就好了,可以洗手准备吃饭了。”
门口穿着黑色雨衣,带着兜帽的身影僵硬了片刻,最后生冷的吐出句:“我不吃了,别来烦我。”
然后就带着浑身的水渍走进卧室,砰的摔上了门,衣角的水滴落在木质地板上洇开一连串深色,留下些似有似无的血腥气。
脾气差劲的狗狗嗲着毛从外面回来了。
苏格兰愣住,脸上罕见地闪过几丝迷茫,像是那个被误伤的无辜狗主人。
他和haru相识八年,从来都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这种肆无忌惮的负面情绪,不加遮掩。
苏格兰擦干净手上的水,解开围裙带子,顺手搭在椅背上,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板很薄,隔音效果也并不好,以至于苏格兰还能听到门内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格兰抬手敲了敲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门里手忙脚乱碰掉东西的声音。
苏格兰略皱起眉头,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门里的声音猛然停住,紧接着传来玻璃杯子在门板上炸裂的声音。
香取晴的声音冰冷刺骨:“滚!”
苏格兰动作微顿,想起了刚才对方进门时带来的血腥气,然后果断拉开了门:“抱歉,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看一下。”
屋内,床上摆着打开的医药箱,碘酒瓶子倒在地上,在床单上留下一串深棕色的污渍,这应该就是苏格兰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叮当声的来源,而香取晴正赤/裸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
香取晴看苏格兰闯进来,第一反应就是抬手去扯旁边的黑斗篷,想要把他那滑稽的发型盖起来,同时恼火地看向苏格兰。
这人从昨天开始先是差点掀翻他的牌局,又差点做焦早餐,现在又闯进卧室,看到了他这副狼狈样子。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底线,真以为借着琴酒的名头,他就不敢拿他怎么样吗??
“你……”苏格兰还要再靠过来,香取晴扬手把斗篷抖起来,宽大的斗篷遮住两个人视线的同时,他抬手就去掐对方的喉咙。
最近香取晴脑海中时常会闪过些画面,画面大多都是破碎的,甚至让他分不清这是他丢失的记忆还是单纯就是他做的梦。
吵吵闹闹的人围在他身边,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有的时候是苏格兰,有的时候是波本。
能在梦里见到波本,香取晴觉得自己是快疯了。
斗篷还在半空中,香取晴的手指却抓了个空,他略皱眉头,也不防守空门大开,反而继续进攻,果断变爪为掌向下劈去。
屋内的空间有限,苏格兰并没有太多地方去躲避,所以他只能下蹲。
这次果然劈到了东西,这时候斗篷终于落在了地上,香取晴的手砸在苏格兰的肩上,然后被对方反手攥住。
苏格兰看着香取晴暴露在他面前的腰腹,上面都是细长红肿凸起的伤痕,在素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颜色暧昧。
苏格兰很难想象这是什么样的任务才会导致这样的伤痕,伤痕特殊,大部分都分布在身体的正面,并不像是搏斗或者被偷袭而产生的,反而像是被细长的东西抽打出来的。
苏格兰也是成年男性,他的思路几乎是瞬间就跑偏了。
他知道组织和政界的某些高层有联系,而组织为了在日本站稳脚跟,也会给这些人投其所好的送些床伴……
苏格兰瞳孔紧盯在香取晴的腹部,眸色渐深,甚至还想抬手去扒香取晴的裤子。
“抱歉,我看一下。”
香取晴:???
你看一下什么啊?混蛋!
就算是说抱歉,也不能掩盖这事的失礼啊!!,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