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顺着消防通道的楼梯往上走,死里逃生的几个目标还在谈论刚才惊险的一幕。
柯南轻轻拉了拉安室透,落后几步。
“怎么?”安室透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案子有点……奇怪?”柯南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模糊的形容。
“哪里?”安室透眨了眨眼睛。
“就是泽木先生的口供。”柯南压根不信他没看出来,自家小伙伴显然比毛利大叔靠谱得多。
“他说涟哥哥撒谎那些话?”安室透一脸不高兴。
“你说他连杀人、安装炸弹都认了,为什么非要咬死自己没丢那张纸,以及去酒窖的是他而不是涟哥哥?”柯南思索道,“还有涟哥哥说在电梯里拿……借走了那个遥控器,泽木先生第一反应是绝对不可能,总觉得说不通。”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倒是不纠结,只问道:“泽木先生是不是杀害了旭社长?”
“是。”柯南点头。
“他是不是还企图谋杀小山内小姐和其他人?”安室透又问道。
“是。”柯南继续点头。
“他是不是装了炸弹想把我们一起炸死?”安室透问出第三句。
“是。”柯南隐约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既然案子确实是他做的,纠缠这些小细节干什么。”安室透有点不以为然。
他是公安,比起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没抓错凶手,旁的有一点点小瑕疵无所谓。
“好像也是。”柯南勉强被说服了,但总觉得不太舒服,似乎自己遗漏了什么。
“也不是很难理解。”走在他们前面的花山院涟慢悠悠地说道,“泽木先生大概是指望着口供逻辑链不完整,起诉失败吧。不过想多了,这案子人证物证完备,这份猪扒饭是吃定了。”
“我没有,我不是……”泽木公平怒道。
“够了!有什么话到警视厅再说。”白鸟任三郎没好气地打断道。
“就是,到了这个地步都死不悔改。”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摇头道,“泽木先生,念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老实配合交代所有的罪行,争取轻判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我说的都是实话!”泽木公平气急。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什么仇什么怨?”花山院涟好奇地问道。
“就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小山内奈奈立即接口。
泽木公平一声冷哼,不去看她。
“因为味觉障碍吧。”柯南开口,“安室说想给涟哥哥一杯糖盐水补充体力,我不小心弄了一点盐到泽木先生的杯子里,但是泽木先生似乎没尝出来呢。”
“嗯,本来还怕被泽木先生骂呢。”安室透跟着说道。
“……”花山院涟的背影都僵了僵。
那杯……糖盐水?怪不得安室透问他怎么样。他都能从水里尝出味道了,可以想象里面被加了多少料。
“呵……呵呵。”泽木公平沉默了许久,突然笑出来,“没想到居然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柯南张了张嘴,还是把之前看见他尝辣椒粉的事咽了下去。
然而,泽木公平却像是突然爆发一样,把几个要杀的目标骂了个狗血淋头。
“啊这……”所有人都不禁目瞪口呆。
“你想报复小山内小姐还算事出有因,辻先生……好吧,侮辱人格尊严这种事,勉强能理解。”花山院涟对柯南世界的杀人动机更加震撼,“什么时候连给人工作的机会、书里写错知识点、糟蹋自己花钱买的红酒这种事都会被人杀了?目暮警部,在回警视厅之前,你确定不需要带嫌疑人去医院做个脑部检查吗?”
“你知道什么?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泽木公平的语气里满是怨气,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不就是味觉吗?那种东西,我也没有。”花山院涟很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一瞬间,空气中一片死寂。
安室透猛地抬头,惊讶地盯着他的背影。
承认了?他说出来了?
不知不觉间,手指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摆。
“你说……什么?”毛利兰回过头,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和担忧。
“你不过是失去了味觉三个月,好好治疗说不定还能恢复。但是我出生就不知道酸甜苦辣是什么滋味,你真以为自己有多惨?”花山院涟继续说道。
泽木公平仿佛被人一下子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脸色一点点灰败下来。
毛利兰想说什么,然而,楼梯已经走到了尽头。
最前面的毛利小五郎打开门,一声欢呼:“出来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让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几乎感动到热泪盈眶。
手机有了信号,目暮警部立刻打电话让警视厅派人过来,再找爆|炸|物处理班的人来拆解安装在水水晶的炸弹。
当然,明天的开业肯定是来不及了。
“回家吧!”花山院涟转身,对着安室透伸出手。
安室透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了?果然还是被吓到了吗?”花山院涟问道。
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的轮廓也镀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比平时更温柔。
“我们回家。”安室透露出一个笑容,抓住了他的手。
回家——这个词怎么能这么好听呢。
而距离人群稍远一点的地方,诸伏景光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虽然对Zero来说,这只是一个短期的避风港,但已经一个人在黑暗里独行这么久了,哪怕停下来,稍微休息一下再继续也是好的。
“姨父,我送你们回去吧?”下了缆车,花山院涟提议。
“那就麻烦……”毛利小五郎说到一半,突然警觉,“你才19岁吧?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啊,就上个月底?”花山院涟答道。
“要不……”毛利小五郎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来开车?”
“哈哈哈,别担心,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开了,只是驾照刚去办。”花山院涟笑起来。
“喂喂喂!”目暮警部一头黑线地走过来,“花山院君,无证驾驶违反……”
“没有哦。”花山院涟歪了歪头,表情很无辜,“我只是在自家院子里开车,没开到道路上,不违法。”
目暮警部:…………
交通法全称道路交通法,自家院子不属于道路范畴。
但是……好微妙。
柯南“呵呵”两声,心里吐槽,到底多大的院子居然能在里面开车啊!
“走了,柯南君。”花山院涟牵着安室透的手,招呼了一声,忽的又像是想起什么,脚步一停,回头说道,“对了,目暮警部,提到道路交通法,别忘了查查小山内小姐的肇事逃逸哦。”
“哎?”小山内奈奈瞪大了眼睛,一声尖叫。
“这件案子原本也是你引发的,侥幸没死在凶手手里已经很好运。”目暮警部喝道,“白鸟,一起带走。”
“是。”白鸟任三郎又拿出一副手铐。
柯南又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丝笑意。
或许就这样结束才是最好的吧。
“柯南君,走了哦。”毛利兰远远喊道。
警笛声中,警视厅的增援终于赶到现场。
“还真是厉害的年轻人啊。”目暮警部压了压帽檐。
水水晶的案子后续远远没结束,因为最重要的是拆除那些炸弹,所以除了两个嫌疑人,其他人都暂时散了,第二天再去警视厅做笔录。
花山院涟先把毛利小五郎一家送回侦探事务所,带着安室透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这么晚,又折腾了一天,就不做饭了。”花山院涟吩咐道,“透,你去楼下让老板送点饭菜上来,挑你喜欢的点,我都行。”
“知道了。”安室透把原本要说的话先咽了回去,下楼去了。
花山院涟看了一圈屋内,忍不住叹了口气。
家里难得这么安静,一个都不出来,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安室透回来得很快,进门就看见自家临时监护人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不得不说,那个侧脸和气质,确实有点神似妃英理。
“……那就麻烦你了,姬城小姐。”花山院涟笑着挂了电话,转头看见他,招了招手。
安室透走过来,抿了抿唇,还是说道:“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想什么呢。”花山院涟捏了一把他的脸,无奈道,“早就看过医生了,一直有吃药,小孩子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真的?”安室透有点不信任。
“我骗你干什么?”花山院涟一摊手,“味觉失调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有病我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平时不说是没必要,我父母都不在了,这种又不会要命的毛病,说给别人听又有什么意思。”
安室透思索了一下,也不禁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尤其是那一句“父母都不在了”,让他心头一酸,有种同病相怜。
确实,在遇见Hiro之前,自己曾受过的委屈也无人能倾诉,他太明白那种孤独一人的感觉了。
“那……治疗有效吗?”他又问道。
“以前是完全尝不到味道的,现在能尝出一点点,以后应该会好的。”花山院涟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蹭蹭他的脸,眼睛笑得眯起,“因为透是我的贵人啊,遇到你我就好啦。”
“胡说八道……放我下去啦!”安室透红透了脸挣扎。
虽然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体,但是……被人抱着坐腿上这种事也太羞耻了吧!
“不要,让我抱抱。”花山院涟抱紧他不放手,声音里满是委屈,“在家里的时候,弟弟妹妹都不让抱,连小猫小狗都见了我就跑,二爷爷他们都说我是天煞孤星,克父母克兄弟姐妹,让家里孩子别和我玩……”
“怎么能这样!”安室透一愣,心底涌起一股怒气,挣扎的动作下意识停了。
一瞬间,曾经久远的,以为早已不在乎的往事又从记忆深处浮上来。
被排挤,被孤立,被欺负……虽然花山院家的地位不至于让嫡系子弟落到那种地步,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冷暴力无疑比责骂更伤人。
“早就过去了,我又不在乎。”花山院涟抱着他继续蹭,“透酱想安慰我的话,再让我抱抱就好啦。”
他可不是博同情,他说的可全是大实话,没有一个字是谎言!
安室透纠结了一下,艰难地转身,伸出手臂回抱了他一下。
“哇~透酱真的、真的,太可爱了!”花山院涟眼睛一亮,低头,“啪叽”一口,亲在他脸上。
“???!!!”安室透……安室透已经熟了。,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