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神明愿意将那未尽的话语于此打住,明显喝醉了的造物却是不依不饶与不讲道理的。眸光澄澈,带着无辜与迷茫,路西菲尔问出不解和疑惑。
“什么?”
神明轻笑,目光似是在那一瞬间突破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看到了未来。属于这造物的,或是光辉璀璨或是充满了血与火的终将堕落的未来。主的意并不曾因此而更改,只是温柔的将目光落在这造物身上,而后开口,对着这造物做出安抚与敷衍道:
“没什么,你不会喜欢的。”
轻而易举的的便对此做出了结论,下达了判决。路西菲尔皱了眉,似是想要反驳、想要争辩,然而当目光落在神明面上的那瞬间,却又好似是丧失了所有的言语。似乎是有什么艰难的挣脱束缚,出现在这造物的脑海中与那意识层面。
于是路西菲尔终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主,是神明。
但那又怎样呢?
不信神却又深受神恩的造物微微张了唇,而后在下一瞬间将吻落在了神明唇上,以下犯上极是叛逆与忤逆的在神明的唇齿间停留,想要探索与寻求那叫他感到欢喜与愉悦的事务。
但,纵使神明于此过程中并没有任何的反抗与见怪,亦不曾对路西菲尔那看似莽撞与生涩的动作有过任何修正,只是任凭着这一切的发展,璀璨的眸光在那某一瞬间变得愈发的深沉,甚至隐隐然之间有什么将要喷薄而出。
然而路西菲尔却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不应当是如此。
并没有于此过程中获得此前那份馈赠的路西菲尔很快便想到了撤离,想到了放开。只是很显然,那偏执且任性的、正在拉着这造物向着深渊而行进的主并不愿放手,更不愿予之以自由。
于是神明按住了路西菲尔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有至清至纯的、带着温热与甜腻的液体再次被渡入到这造物的喉中。
那似乎是酒液,却又似乎是血,带着力量的、足以叫所有生灵为之而沉醉的血。
良久,唇分,路西菲尔以手搭在神明的肩头,问出了那问题。
“这是什么?”
“神血。”
主如是言,于这造物目光之不可见处,属于神明的血液在那属灵的躯体间跃动、奔腾,将一切于悄无声息间净化,而后叫那心核凝聚、吸收,并开始变得愈发的凝实。
于是这造物的身躯终是后知后觉的被影响,眉梢眼角间俱是染上绯红,便连那原本同神明紧密相贴的身躯亦似乎是在开始难耐地磨蹭和扭动。
“路西。”
神明唤这造物的名,握着路西菲尔手腕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紧。却又在路西菲尔抬头醉眼朦胧的望过来的那一刻放松开来,对着这造物露出笑容道。
“睡吧。”
主带着言灵的话音落下,路西菲尔的双眼不受控制的闭上,身形软倒在神明的怀。打横将这造物抱起,放置在床榻之上,神明的指尖在那眉眼、那唇间勾勒与临摹。
“耶和华,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法则之所幻化而来的白鸽悄无声息间出现,落在床头,冰冷且无机质的金眸同神明的眸相对,眸中流露出淡淡且不加掩饰的嘲弄。
“这便是你要强留的?一个反叛你、忤逆你,终将与你为敌的怪物,一把终将锋锐到足以刺向你的利刃。”
“那又怎样呢?”
神明收回了手,不带有任何情绪的反问。起身,属于主的身影在这炽天使长寝殿间虚化。
“吾等待着那一日的到来。”
伴随着神明话音落下与身影消逝的,是那法则所幻化的白鸽同样被主于虚空中伸出的手带离,再不留下丁点的痕迹。
但一切又怎会不曾有痕迹遗留,更遑论是主的某些做为分明是刻意。
于是在那第二日,在路西菲尔罕见的迟到并且自宿醉中醒来的第二日,甫一睁眼,便对上沙利叶、拉斐尔等一言难尽的面色。
“路西菲尔殿下,”拉斐尔率先开口,斟酌了词汇道:
“节制是您的美德,我想,您不应当将其抛却才是。即便做为炽天使长,您已经足够完美,但……”
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却又不知当表达什么,以致于颇有些语无伦次且词不达意的拉斐尔很快被沙利叶扯着袖子拉到一旁。
同样做为医生与治疗的沙利叶义正词严的表示,为了您的身体健康,希望路西菲尔殿下您下次在喝酒时,能够不要这么贪杯不要这么无有节制。
当然,我们这样说并不是对您有任何意见。父神在上,一切都是为了您的身体健康与天国的和谐平稳运行以及我展。
啊喂,这不是重点好不!
半夜从睡梦中惊醒,然后迷迷糊糊跑到酒窖并且发现自己珍藏的酒液连瓶子都不剩的阿撒兹勒有些无语。不过至此时刻,阿撒兹勒显然明白,想要将那些失去的珍藏美酒追回显然是不可能再追回了。
但,虽然但是......然后阿撒兹勒便对上了路西菲尔望过来的眼,清清冷冷的、全然不见任何迷茫的眼。
恰如同夏日里一缕凉风掠过心头,骤然间所有多余的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叫阿撒兹勒给抛却,整个心神中之所存在的,唯有属于这炽天使长的眸。
双眼抬起而后又落下,以指尖按了按额际,路西菲尔开口,恍若金玉相扣好似是那滚珠落玉盘的声音在这寝殿中、在拉斐尔等撒拉弗的耳际回荡。
“我如果说不是我,而是吾神......”
话音出口,路西菲尔似乎意识到至少在这些同伴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语是不应该。再度抬起了眼,果然见拉斐尔等神情恍惚目光游离,一脸的欲言又止。
“殿下,我们知道......虽然,但是......不过您放心,父神在上,我们一定会为您保密一定不会将今天的事情给说出去的!”
最终,还是此前一直未曾说话的阿撒兹勒开口,甚至在话音落下之后,还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做足了慎重保守秘密的模样。甚至于若非是场合不对,路西菲尔绝对有理由怀疑阿撒兹勒是否会以神明的名义虔诚的许下诺言。
但,是不是有点不对?
不对的显然并不仅仅是阿撒兹勒,拉斐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短暂的深思熟虑之后同样对着路西菲尔表示,自己定当不会将此事传言。
同样做出表态的还有沙利叶。
向来受尽神明宠爱至少于诸天使面前不管何时何地都保持着最完美姿态的路西菲尔:......
只觉得一口大锅莫名的从天而降扣在了自己头上,还是无法挣脱无法洗清的那种。
说什么,难道要说你们酒窖里的酒不是我偷的,是神明。
还有那酒虽然是我喝的,但是......
说不清,根本说不清的炽天使长温柔浅笑,很快便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以及仪态,而后目光温雅且柔和的望向拉斐尔及沙利叶、阿撒兹勒,开口问出疑问道:
“你们之所以过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这样的事情吧?”
那是自然。
于是在这之后不久,在路西菲尔出现在那议事的宫殿之中,有关于莉莉丝失踪的消息同样被呈上了这位天国大君的案头。
“当然,按照亚当的说法,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应当是他们在谁上谁下这样的行房问题上发生了争执,并由此导致莉莉丝的出走与不告而别。”
“至于莉莉丝是如何走出伊甸园,又究竟走向了何方,具体尚需要查探。”
犹菲勒开口,率先对事情的经过等种种做出简短的陈述与总结。而萨麦尔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同样开口,做出补充道:
“但我们在亚当身上闻到了酒味,而这样的东西,本不该出现在伊甸园中。”
“此外就是,昨晚我们的酒窖似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上失窃。”
看得出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萨麦尔似乎是想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虽然于冷静且理智的座天使长而言,只要稍稍动点脑子便知道此两件事情根本便无法混为一谈。
不过若是单纯的从某些方面而言的话,联系起来倒也非是全然的无的放矢。
只是下首的阿撒兹勒偷偷觑过路西菲尔那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与异样的面色,而后一阵猛烈的咳嗽,迎着诸位同伴们一言难尽的目光别别扭扭的开口,艰难地将话题扯回到原本的位置上道:
“酒窖的事暂且不提,我想我们应当将更多的目光放在失踪的莉莉丝身上,不是吗?毕竟这才是当务之急。”
萨麦尔本能地想对阿撒兹勒的话语做出反驳,不过迎着这位同伴将要抽筋的面色,萨麦尔终是张了张唇,未曾多说出些什么,而是就此默认下了阿撒兹勒的说法。
“那么你们认为,这件事情当如何处理?”
上首,随着某些话题的被揭过,路西菲尔将有关莉莉丝失踪的问题抛回给了在场的诸位撒拉弗们。,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