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晴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西装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蛇喰梦子笑起来。
“但是前辈的话,平时根本不会戴宝石胸针这样的饰品吧?还有白色西服,你明明不喜欢穿正装来着。”
女孩兴致勃勃的围着他转了几圈。
“所以今天的计划是那样的喽,但是不觉得这位五条君太抢风头了吗?他的脸蛋很可爱诶。”
“...说起来的确,五条君,我说过你最好乔装打扮一下来着...”
被蛇喰梦子噎的不行,打算转移话题的一色晴生,此刻缓缓的看向了左脸写着我要看戏,右脸写着事不关己的五条悟。
“我乔装打扮了啊?”
五条悟满脸写着无辜。
“把高专校服换成好像是私家侦探cosplay的大风衣黑裤子和大皮鞋只会更引人注目哦。”
事实证明,不是五条悟没有乔装打扮,是他真的没有“乔装打扮”或者说“隐藏自己”的概念和能力。
行事张扬,永远在人群中是最吸引人注意的那个,从来不懂得收敛或者示弱...
这就是五条悟。
一色晴生轻轻的叹气。
“五条君,过来一下。”
他对着白发的少年伸出手,轻轻招了招,同时自己反倒向前走了两步。
五条悟却是挺配合的,乖乖凑了过去。
白发的青年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乱糟糟的裤子和袖边。
“这身还是不太行,你不能让人发现你出现在赌/场了...那样影响可不好。”
“再去买一身衣服才行。”
说是再买一身衣服,但其实也没有变更多少。
五条悟戴上了帽子和口罩,配上本来就有的墨镜,换了宽松简单的衣服,。
作为男性,他的脸蛋本来就很小,堪称是一张巴掌小脸了,加上这些东西一遮,基本看不出本来的漂亮精致面孔。
虽然这幅全副武装的样子有点奇怪...但是没关系,这里的赌场,打扮奇奇怪怪的人实在是多了去了,完全不差他这一个。
“原来这里面是这种样子的。”
他凑到一色晴生耳边小声嘀咕,好奇的打量着一群从他旁边走过,穿着端庄和服和华丽的晚礼服的年轻姑娘。
“任何不合法的东西永远都脱离不了权色交易。”
白发的青年嘴唇微动,声音极弱。
“不可以再东张西望了,不然容易被这里的打手盯上,越是来这种地方,越要表现的自己习以为常。”
“哪怕是第一次来也要装老手...?”
五条悟瘪了瘪嘴,开始觉得麻烦了。
“没办法嘛,有些约定俗成的事情,即便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也还是要遵守的。”
一色晴生抬头看了看二楼,那些看似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闲聊的保镖,不经意间的露出的腰间的重型□□。
“可以开始游戏了。”
他轻声说。
蛇喰梦子跟在他身后,不可抑制的,愉悦的轻笑出声。
“我很期待哦,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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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正在不断地擦汗。
作为百喰一族的后人,又是从百花王学院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出来的,他其实最擅长的,并不是赌博,而是运营这类幕后的工作。
也是凭借着这份能力,他才能在大学毕业之后,接手了这家有好几族姓氏共同经营的赌场。
他觉得自己很可能要干不下去了。
神色惊恐的年轻女孩站在一旁,僵硬到完全不敢动弹。
“你是说,那家伙拿了二十万去玩二十一点,现在已经赢到快要五百万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句话,双拳紧握,气到浑身发抖。
赌博这种事,一向是有输有赢,虽然不乏很多幻想着一夜暴富的蠢货——他们大多数也会赔的血本无归,但大部分敢于玩这种游戏的,都是钱财家世一样不缺,再刨除掉找刺激和没头脑的二世祖,不少人甚至会把谈生意的事情带到赌桌上来。
他们根本不在乎钱财的输赢,只是想玩而已。
最可怕的是那些专业赌徒,他们就像是滑腻腻的蛇一样无孔不入,从各大赌场疯狂捞金,如果是单纯为了钱财倒好,偏偏是那些为赌而赌的神经病,可怕到对他们完全无计可施。
赌场也是要运营的,专业的荷官和发牌人员,从赌局中提取运营费,乃至还有出千费用...之类的。
如果说让一个人一口气赢走太多钱,无疑是对整个赌场的声誉乃至信用的巨大打击。
“...我去看看。”
他一把从沙发卡座上站了起来,推开一旁还靠在他身上的女人,急匆匆的就往楼下赶,甚至无视了背后女孩虚弱的呼唤声。
赌桌旁围满了人,男女老少全部都有。
他们的重点已经不在赌局上了,不少人窃窃私语,如果不是还忌讳着赌场的规矩,大概是纷纷要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坐在赌桌一端的男人面如土色,枯瘦的脸颊拉的极长,活脱脱一只饿死鬼的相貌。
他瞪大了无神的双目,盯着他对面,还是满脸云淡风轻的白发青年。
“……你出千了!”
他紧紧咬着牙关,从嘴唇里挤出来这句话,而后就像是脱力一般,瞬间出了满身的冷汗。
“出千的是谁,其实还不一定吧?”
一色晴生声音懒散,透露着某种莫名的虚弱。
他的眼神轻飘飘看向了蛇喰梦子,得到了年轻女人的微微一笑。
她甚至比了个ok的手势。
“明明自己就串通了荷官,给你暗示牌的情况…现在却在说我出千。”
白发的青年把视线转回到对局之人面前,声音有些冷飕飕的。
“你就应该被人从赌场里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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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晴生拍了拍衣服,扭过头去看一旁的蛇喰梦子。
“差不多够资格了吧?”
“那边已经很期待你过去了哦。”
蛇一样的女人还是笑眯眯的,轻轻伸出手,遥遥指向那一边的赌桌。
有些赌局需要压上足够的筹码才能上桌,五百万,堪堪够用了。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已经理智略微回笼的经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们已经看了足有十四五分钟了,气氛太过热烈,一时间也不好上前阻止,毕竟客人们都正在兴头上,这时候上前打断,他还要不要继续做生意了。
他甚至看到了某些本来不该在这种低端赌局上的人,也饶有兴致的围在桌边看着。
...麻烦大了。
如果说某些人来赌场是为了赚钱,那么有些人纯粹就是来花钱花着玩。
上千万乃至数十亿的赌局绝不少见,那些人也会当做游戏,绝不为此皱一下眉头。
“……也许,是来傍大款的?”
一旁身穿金色泰国纱丽的女孩轻声提醒了一句,她刚刚从楼上跟了下来,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紧张到发白。
经理的脑袋里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的确,的确如此。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之前大多发生在女性身上,先是展示自己的技术,再顺理成章的攀上某个高枝,从此之后衣食无忧...大概。
“看看他要怎么做。”
男人深吸口气,看着白发的青年笑着接受了某个中年人的邀请,和他一起坐到了赌桌边上。
“你想要赌什么?”
眼前的男人大概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生的很胖——他脸上的横肉正在抖动着,明明已经是冬天了,但他的脸上却还在往外冒着油光。
是空调太热了吗?
“自然是钱。”
白发的青年眉眼弯弯,笑起来很好看。
他生的其实并不张扬,笑起来柔和含蓄,给人感觉总是留了几分余地,尤其是眼睛微微往下看的时候,看的人心里忍不住一阵发颤。
“还是二十一点?”
“您想换别的...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荷官不经意的挥了挥手。
他不介意一开始输点钱,就当作对美丽容貌的尊重了。
...前提是真的只是一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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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赢了,三亿?”
经理只觉得自己的嗓音有点发飘。
“...是,三亿。”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应该拿走的钱的极限了。
起码所有人都能看到,对面的中年男人已经脸涨得通红,他的皮肤好像更油腻了。
他嘭的在桌子上狠拍了一下,气到几乎全身发抖。
坐在他对面的白发青年还是看起来懒懒散散的。
他甚至用手指沾了沾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上来的威士忌,在赌桌上画起了画。
“您还要继续和我玩吗?”
他轻轻站起身来,不经意似的摘掉自己的发绳,重新用手指梳了梳头发。
“或者,还有人要和我玩吗?”
一时沉默,坐着的站着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
白发的青年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的没有人对我感兴趣吗?”
他这么提问的时候歪了歪脑袋,轻轻撇撇嘴。
“这样吧。”
他突然开始解开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的扣子。
那件奶油白色的外套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像是一只白色的蝴蝶。
他穿着一件浅米色的马甲,里面是雪白的衬衣。
本来之前笼盖在西装外套下,现在反而能看出来了,他身形修长,比例很好,有些偏瘦弱,脊背和腰腹处看起来薄薄的。
“今天,谁能从这里赢了我。”
他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毫无实感,像是来自某个不可言说的维度。
他不再微笑了,眼睛微微睁大了些,居然显得格外清澈。
“我本人就是赌注。”
“......”
五条悟的口罩被气泡水淹了。,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