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晴生定了六点半的闹铃,窝在床上又迷糊了半个小时,才爬起来去洗漱收拾。
他今天还得去给学校的优秀后辈帮忙,毕竟慧他都拜托自己了。
七点半,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完全拉上外套的拉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一点多余的线条。
背上单肩包,可以出门了。
说起来,连这间屋子都是那位小老板给自己租的,要是他自己,大概率是会在餐厅的休息室窝到这份工作完成,洗澡就去大浴池,吃饭全靠自己做。
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已经粗糙惯了,在别人面前没有问题就好。
昨天小老板已经把今天的预约客人的单子全部发到了他的手机上,食材肯定是齐全的,不过荞麦的揉和切是非他自己来不可,在这件事上,别人做,他还是放心不下来。
幸平创真。他咀嚼着这个名字,真是难以想象,这个孩子能做到这一步,当年的才波老师的儿子,大家都没有过对他“可以超越已然封神的父亲”这种事抱有希望,结果在不知不觉中,这孩子追上来了,还在步步逼近,隐隐有超越的架势
因此,不仅是因为慧的请求,他自己也好奇的要命。
不过,今天的首要任务,是用自己的二把刀手艺,竭尽全力的讨好最挑剔的食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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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五条悟对于荞麦面的感官一般,在他的印象里,喜欢吃荞麦的是杰,而最擅长做荞麦的是一色先生。这个认知会让他在面对荞麦的时候感到一种古怪的不适,全身都不自在起来了。
但他不会在定食到手的时候表达不满,毕竟订餐时说“那天是星期四所以麻烦给我订四份四号套餐”的是他自己。
真是不幸,本来想要庆祝学生们“已经因为太忙这个月没有休假恭喜你们因为大概下个月也没有假期”,来请学生们吃一顿好的来着。结果先把自己搞得没胃口了。
恶。把荞麦倒掉或者偷偷分给学生们好了。
拎着四份打包好的和式定食,五条悟晃晃悠悠的去到学生们的任务地点,顺带买了个可丽饼。这附近早就被疏散完毕了,就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百无聊赖。
反正里面只是一只二级而已啦,孩子们都很优秀,没问题的。
学生们对这个说法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但介于这次的便当里的荞麦面好吃的简直过分,吐槽无良教师就成了次要问题了。
五条悟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美滋滋的优先吃起定食里带着的布丁,荞麦面被他可以扒拉到一边去了,差一点要掉出便当盒
“老师你不吃荞麦吗?”学生中的某个女孩问他“超级好吃欸!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荞麦!”
五条悟吃过的最好吃的荞麦是一个早就死掉的人做的。他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荞麦。
“呀——因为荞麦吃多了,脸会变成荞麦的颜色哦?”
他嘴上说着,手还是很给面子的卷起一筷子荞麦,漫不经心的塞进嘴里。
......
这是个,熟悉的,简直要让他落泪的味道,甜玉米,胡萝卜丁,青椒丝。还有处理的恰到好处的扇贝肉和虾肉,微酸的意大利黑醋,特制的马苏里拉芝士,切的细碎的牛蒡丝,所有复杂的味道在浓重的荞麦面香气里井然有序,变得协调,温暖,柔和。
温暖的,柔和的,软绵绵的味道。
是一色晴生才能做出来的,荞麦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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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晴生傻了。
他一回头就发现,刚刚做好的荞麦炒面被换掉了两份,单看色泽就能知道,这是那种一千日元一份的“豪华”便当定食里会出现的荞麦炒面。
虽说他为了能偷懒不做晚饭特意多炒,但这样他的晚饭不就只能吃平价荞麦了吗?!
谁这么无聊,偷了他的炒面不说,还留下两份平价便当来气他...
只能期待面本身不错,如果把这两份扔回锅里炒一下,指不定在口味和口感上还可以拯救它们一下...
不,不管怎么样都拯救不了了,是真的让人绝望。
下班回家他要继续攻略DK去,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等我回去带你走向伟光正,夏油君。
“......幸平君,那位一色先生和一色前辈真的是兄弟?”
田所惠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和幸平创真嚼耳朵“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呢......”
\嘛...一色前辈亲口承认的,肯定不会是假的吧?\幸平创真摸摸下巴。“他可是亲口说了‘我的aniki’来着......”
“但是外界明面上的,一色家的继承人不是一色前辈吗?如果真的是aniki,一色先生他怎么会......”田所惠声音越发小了
“这种秘闻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啦。”幸平创真挠挠脑袋“不过一色先生他不像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的样子来着,而且该知道的事情早晚都会知道的,不用想太多啦。田所总是这么担心别人,不会很累吗?”
田所惠不说话了,悄悄望一色晴生的位置探了探头,对方正对着刚刚做好的定食发愁的样子,那副神态和普通的男大学生“糟了今天出门好像没有拿钥匙”的表情没什么分别,颓颓的,有点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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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盘教内,所有人噤若寒蝉。
他们都亲眼见到了刚刚那个人是怎么死的,现在尸体还躺在夏油杰的脚边呢。
夏油杰不动声色的望自己的旁边撇了一下,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能看见的白色咒灵云雾般缭绕着他,把尾部缠在他的手腕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旁。
它的爪子抬起,一边轻轻的护住他,另一边遮挡住本在他眼角余光里的猴子尸体,好像刚刚杀人的不是夏油杰,他只是个无辜进入凶杀案现场的小女孩。
......怎么可能,对方说是[一色晴生]所化,但不过是对方死时的怨念的集合体罢了。它明显智商不高,从举止就能看出,相比人类更接近野兽,别说成年人了,大概七八岁的孩子都比它聪明一些。
硬要类比,它只是一色晴生死亡所带来的副产品,仅仅是隐约带上了那只猴子的影子或思想,比如外形。还有如今这个保护的姿态。
...那是他们恋爱了有一段时间,对方刚刚知道他是咒术师的时候,一色晚上送自己回家。当时路边出了一起车祸,被撞的那个人死相及其凄惨,不少人都在围观,警察怎么维持秩序都没有用。
见惯了咒灵的人对这种事情不可能感到不适,但也绝不会产生什么看客的兴趣。
结果一色他主动把自己推进靠里的一边,自己站在街道外侧,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虚虚盖在他的眼睛上。
“不要看。”当年二十岁的青年这么说,语调很是温柔“我会牵着你,不会摔跤的。”
“别把我当小孩子啊。”十五岁的夏油杰抱怨,但没有拿开对方的手“我可是咒术师,比这种事情更加难以接受的都见多了。”
“起码在非工作时间,不要看。”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和缓,因为凑得近,怕吓到他一样,又格外的轻“...起码在平凡的日常里,我会带你远离这些东西的。”
当时的夏油杰是什么反应来着?
他虽然没有拿开对方的手,乖乖的被牵着,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噗——喂喂,这是少女漫画男主角的剧本吗?拜托你别这么说话,有点恶心啊!”
一色晴生也跟着笑起来——拉着他的手,开始小跑,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把那出惨剧远远的留在身后,血腥味和嘈杂的声响全都消失不见。渐起的暮色里,一切回归于最初的寂寥和虚无。树影沉沉,街边的蓝光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整个世界都被无言的光和影覆盖,只留下他们奔跑的声音和笑声,在巷子里回荡。
再过一条街,上一座桥,转个弯,夏油杰就到家了。他的父母在等他回家,因为知道有儿子的“朋友”护送,所以很放心。
白色的咒灵遮挡住尸体,仅仅为他遮挡住尸体。它无视了除夏油杰外的一切,下面从吵吵嚷嚷变得安静的人群,古怪的教众聚集地,这些全都不在它的关心范围内。
它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夏油杰,用六只浅金色的眼睛。不言,不动。轻柔的像是流云,巍峨的仿佛山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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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头子....”一色晴生心情复杂的啃了一口雪糕
DK你变了,你不清纯了。
但你还是好好看,你好蛊,我连夜下了崆峒山。
喜欢纸片人的喜欢那能叫弯了吗,一色晴生心有戚戚。人的xp在二次元是无罪的,反正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出现DK这种长在他萌点上的奇妙男人的。
他很好,还能继续玩,反正明天没他事,今天不通宵不是男人。,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