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无边的旷野上是无尽的沉默。
一群人呆呆地站在旷野上,仿佛一堆被风干的石像。
独孤一鹤在连续刺出几剑后就意识到不对了。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 有剑客在比武时是把剑高举头顶而不用的。
而且……
独孤一鹤回忆着方才极其富有节奏的扭胯,魔性且辣眼睛。
他狠狠闭上双眼想要忘掉刚刚的画面。
比他更想忘掉的是石化了的西门吹雪。
在拔剑的那一刻, 西门吹雪就莫名对身体失去了控制。
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后,他想要掌管身体却找不到任何办法。
独孤一鹤望着脸上布满寒霜、眼神满含杀气瞪着他的西门吹雪,张了张嘴想说话但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当益壮的独孤一鹤心想,是不是自己待在峨眉山上太久, 跟江湖脱节了, 现在江湖上的年轻人在决斗之时都会进行这种迷惑行为吗?
还是说这是什么特殊的挑衅方式?如果说这是一种挑衅方式,那他只能说西门吹雪的挑衅很成功, 他有感觉到被侮辱了。
说实话,这种自己努力半天, 对面却风骚地扭扭胯骨轴子就轻松躲过的情形,真的很让人憋屈!
越想越气的独孤一鹤握紧了手中的剑开始和西门吹雪互瞪。
围观了全程的陆小凤和楚留香等人脚趾紧紧抠住了地面。
特别是陆小凤, 他又想到了那天从他身后响起的情歌以及那天其他人异样的眼光,这种场景是多么的熟悉。
陆小凤泪目, 他甚至在心底暗自庆幸, 他再怎么样也没有同西门吹雪一样亲身上阵热舞。
感谢那只鬼怪,没有在那天附身于他, 让他在众人面前高歌一曲。
是的, 陆小凤认为西门吹雪的奇怪行为是因为被鬼怪附身了。
虽说也差不离了,只是并非鬼怪而是系统道具的缘故。
花满楼头顶的何湫湫也是忍不住勾起了爪子,细细小小的鸟爪抠进了花满楼的头发里,直达头皮, 给花满楼做了一顿头皮SPA。
“怎么了?”
只有状况外的花满楼一头雾水,怎么比斗突然停止了,大家也突然不说话了?
【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哥哥的腰不是腰,是那夺命的弯刀!哥哥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湖畔的春水!】
花满楼脸上的笑僵住了,他气恼地把何湫湫捞下来。
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东西,平时他又是给她梳毛毛,又是给她剥坚果,怎么不见她夸夸自己?
花满楼心里隐隐升起一股细微的恼意,他将还在往外探头的小肥啾又往里塞了塞,严严实实地藏进了袖子里。
看什么看?这是她一个女孩子能看的吗?还“夺命的弯刀”,还“春水”?
那些个剑客都是练剑练得一身腱子肉,膀大腰粗的,有什么好看的?
旁边的胡铁花还在猖狂大笑,西门吹雪一个眼神刀过来。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我也不想的,噗!但我中了含笑半步癫停不下来。哈哈哈哈!”
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句借口,在场的除了他们几个人哪儿还有其他人可以给他下什么含笑半步癫。
也不是没有其他人,远处还有四个听说自己师父要和剑神决斗,担心得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的峨眉四秀。
四人快步往这边跑着,中途脚步越来越慢,距离半里处就渐渐停了下来。
无意间看到剑神西门吹雪热舞的四人呆滞在原地,刚与其他姐妹们述说完自己少女心事的孙秀青当场裂开。
明明她还只是暗中恋慕过西门吹雪,还未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但她仍是感同身受地丢脸。
特别是几个师姐妹的眼神。
石秀云用揶揄的眼神望向她,挑了挑眉,像是在说:这就是你一见钟情的男人?
马秀真更是叹了口气,轻拍她的肩膀道:“秀青呀,要不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这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别在一颗树上吊死了,你看看楚留香就很不错。”
话音刚落,四人就看见楚留香在原地扭了起来,动作比方才的西门吹雪更多,扭得比西门吹雪更风骚。
花满楼袖袋里的何湫湫:【Im a Queen card,Im a Queen card,Im a、Im a、Im a Queen card,take a photo……】
何湫湫摇头晃脑地在给用力甩屁股的楚留香配音,还真别说,楚留香还每个动作都卡点了的,跳得极其的标准。
连在他脚边跟着他一起跳的小黑团子都望尘莫及。
花满楼看不见楚留香的动作,但从站在他右侧的陆小凤倒吸一口凉气的行为来看,楚留香的动作或许很是炸裂。
炸裂到远处围观的四个美女都自行惭愧起来了。
有西门吹雪这个前车之鉴,楚留香除了身体不受控地动起来的那一瞬间变了脸色,后面舞蹈全程他都很好地管理住了表情。
至少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丢脸。
满脸的自信加上性感妩媚的舞蹈,将峨眉四秀比得灰头土脸。
马秀真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个也不太行,他看上去比你骚,啊不是,我是说他看上去比你更招男人喜欢……”
越描越黑的马秀真狼狈地闭上了嘴,自己刚才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全场唯一兴奋的只有小肥啾,还有热舞中的小黑团子。
【这个好!这个好!不需要触发条件。可惜是个一次性消耗品。】
连先前还在哈哈大笑的胡铁花都紧紧闭上了嘴,为自己担忧起来。
下一个不会轮到自己吧?
楚留香:没人在意我的死活吗?
“我就是女王”道具时效结束,楚留香终于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他面上带着浮于表面的微笑,嘴硬地对着众人说道:“这舞蹈还挺有意思的。”
在楚留香这惊鸿一舞结束后,西门吹雪身上释放的杀气都少了许多。
根据西门吹雪亲身实测表明,当另一个人受到和自己一样的伤害或更重的伤害时,自己身上的伤害就会减半。
楚留香又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独孤一鹤。
被注视的独孤掌门慌了,“啊?我也要跳吗?”
这是他们年轻人的活动,自己就不必参与了吧!
没有见过陆小凤身上发生的灵异事件的独孤掌门认为这是年轻人之间的潮流。
他不理解但尊重。
忽然他余光瞥见了站在远处的四秀,独孤一鹤眼睛一亮,急忙把剑收回了剑鞘说道:“哎呀,这几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身上的余毒都未清完,怎么就跑出来了。”
说着便转身朝四秀的方向步履匆匆地离去。
最终这场决斗也是不了了之。
楚留香摸摸鼻子,随意找了个借口和跟在他身后大声嘲笑他的胡铁花离开。
陆小凤凑到花满楼身边,详细地跟他描述着方才两位英年才俊的限定版热舞。
金鹏王朝一事算是彻底落幕,众人也是分道扬镳,其中西门吹雪走得最为匆忙。
看样子他接下来的一年,应该都不会想再出门了。
———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上官飞燕蜷缩在受潮的稻草上,疯狂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今天过后,她就要被推去午门枭首示众了,可是从晋地到杭州,居然没有一个姐妹来救她。
柳余恨为了救她,早死在了她被抓的第一天。
萧秋雨和独孤方二人更是和霍休被一锅端给扔进了隔壁牢狱。
他们一群人都是被定了谋反之罪,是要被问斩的。
上官飞燕是被关在女牢的,没有霍休在她耳边骂骂咧咧,让她清净了许多。
但也让她更容易胡思乱想了。
上官飞燕久等不来红鞋子的姐妹的援救,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组织的姐妹,被她们所抛弃了。
“放我出去!我没有谋反!是霍休是霍休逼我的,我知道霍休的宝藏藏在哪里!”
上官飞燕不甘心,她想要自救,于是她爬起来趴在牢房的门边,用戴着铁镣铐的手扒着门上的小窗口冲外面大喊着。
六扇门牢房的门都是铁制的,不做木门防的就是某些个有点武功底子的江湖人士试图打坏木门越狱。
铁门上也只有两个小窗口,一个是在上面,刚好在头部的位置,方便狱卒观察牢房里犯人的情况。
一个则是在下方,下方的窗口一般都是锁上的,只有送饭的时候会打开。
六扇门狱卒之间有一套自己的规定,比如从窗口观察犯人时要保持一臂的距离。
曾经有狱卒就因为靠窗口太近被犯人用裤腰带勒死了。
狱卒小五小六恰逢酉时前来送饭。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小五小六大老远就听到上官飞燕在喊冤。
小五手中提着的是一个大木桶,里面装的都是其他犯人的晚餐,都是粗粮窝窝头。
而小六手中提着的是一个食盒,他走到上官飞燕门前一臂远的距离就停住了脚步。
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揭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碗冒尖儿的白米饭,米饭上盖着几根发黄的青菜和一片特别肥的白肉。
小六将米饭放在开着的角门前,用木筷敲了敲碗边。
“吃饭了,吃完这碗饭,明天好上路。”
上官飞燕被这种喂狗的招呼方式气得满脸通红。
她憋着气对狱卒说道:“我、我不吃!我是冤枉的!我一个弱女子……”
小六打断了她的话,直接把碗一撤,脚下的小门嘭地一声关上。
“爱吃不吃,正好我家大黄还没吃晚饭呢!”
小五正好也分发完窝窝头,两个狱卒扭头就走,还边走边嘲笑着她。
“还弱女子,这里的每个女的都这么说!信她个鬼!”
“就是,听说她先前还骗到了花公子身上,她那点小伎俩被花公子一眼识破,她前脚一走,花公子后脚就来衙门报官了!”
“是城头百花楼那个花公子吗?我知道他,他人可好了!上次……”
两个狱卒渐行渐远,徒留上官飞燕瞪大眼睛呆站在原地。,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