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山间隐居以来,时间仿佛开了加速键。
许念心中颇有些山中不知岁月长,奈何人间百年苍的感慨。
她每天除了修炼就是时不时去各个镇上的酒楼打包些特色的饭菜,带回来与姬月白一同享用,修炼之余偶尔会小酌一杯,日子过的平实又幸福,是她想象中二人世界的样子了。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随着这段时间她与姬月白的磨合与习惯,择偶期那阵子灼热涌上之时,她只要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姬月白便能懂她的渴求,一番帐中的软玉温香,红浪被翻胡天胡地。再也不需要
她蓄意的勾引撩拨,那样的事情成了二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而日子过的越是畅快,许念心中便越是升起强烈的忐忑不安,生怕脑海中的那道声音突然发难,叫她完成自己的使命。
经历了这些美好珍贵的时光,许念愈发舍不得姬月白,她美丽又强大,待自己却是温柔体贴,无论是自己想得到的还是想不到的,她都会第一时间满足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甚至会毫不犹豫的为她抵挡,
简直是完美的配偶。
自己何德何能,能遇到姬月白这样的恋人。
若是真的到了不得不同姬月白分别的那一天,她该怎么办……不,无论如何,至少眼下剩余的时间,她要好好过,过一天是一天。许念看着镜中依丽美艳的容颜,唇角努力的想要上扬,却露出一个苦笑。身边的姬月白似察觉了她闷闷不乐,拿桌上的角梳,轻而细致的梳理着她的长发。
细密舒适的感觉自发顶传来,许念蹙起的眉头舒展了许多。
姬月白手指抚上她的眉心:“在想什么,怎么在皱眉?”
许念心中郁结,却又无法对姬月诉说缘由,这种事情就算告诉对方也无济于事,还会平添烦恼。
她看向镜中的姬月白,轻叹: “没什么,只是想到有一日可能会与月白分开,心中便难过不已,十分堵的慌。”
身后姬月白环上她,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真诚的向她许诺: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只要你还想与我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都会找到你的,我保证。”
许念自然相信她说的话,可是那跨越的不是简单的地界,或许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心中隐隐的失落与恐惧使她回神抱住了姬月白的腰肢,将面颊埋在对方的身上,仿佛这样就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似的。
姬月白安抚的抚摸着许念的发顶脊背,一下一下,直到怀中人那不安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越是害怕,便越是想要抓住眼前仅存的真实。
许念攀上对方的身体,从对方的脖颈向上吻去,至少此时此刻,她还能够恣意的拥有姬月白,互换身体的温度,将彼此染上对方的气息,直至融为一体。明明择偶期已经进入尾声,可许念这会儿却愈发的热情
起来,不断的吻着她的锁骨,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打下专属的印记,手指穿过她的衣襟在肌肤游走,感受那温度与细腻。
随着她手指轻盈的掠过,姬月白身体瓷白的肌肤渐渐染上一层薄绯色,她低头吻上许念柔软的唇,如同许念对她的那样细细的研磨温桑,唇舌间皆是甜香,舌尖相触时带起的愉悦让她们都为止怅然失神。
许念缓了缓神还未等继续动作,身体便忽然腾空,她下意识揽住了姬月白的脖颈,随后发现自己被放在了那窄窄的梳妆台上,含苞待放的白芍药,纤细不不堪一折的花枝因爱怜而摇曳,在温声细语中迷人盛
开,娇嫩的花瓣也随之荡漾泛出愈发诱人的绯,馥郁的香气随晶莹的露珠释放,清艳中带着惹人怜爱的妖娆,汹涌的花瓣随之荡漾,仿佛在邀君一尝。
姬月白黑眸暗了暗,随后便俯身下去,断断续续的呜咽仿佛是世上最浓烈的情药,惹的她愈发的想要服侍对方。
许念有些喘不过气,那种又是难耐又是愉悦的感觉迫使她将脖颈高高的扬起,方便对方予取予求,她早已与对方一心同体,姬月白所欲便是她的欲求。后来她咬住下唇不肯再出声,却被那带着薄茧的手指爱怜
的抚过唇瓣,平日清冷自持的声音此时低哑中带了几分诱哄: “在我面前,阿念不用忍,无论是怎么样的阿念我都喜欢。”
微凉的木质梳妆台与身体热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伏在姬月白的怀中喘息,爱意止不住: “喜欢月白。”
那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柔的擦拭着那株娇弱不堪的芍药,温柔的吻了吻: “嗯,我也喜欢阿念。”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而非幻境,便好了。
明明陷入幻境的是许念,可姬月白恍惚间竟也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不愿醒来的大梦。
明知是梦,却在心中卑微的祈求着,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时间过的极快,不知不觉的,山中竟然下起了雪,连空气都带了寒意。
不过样的温度对有修为护体许念和姬月白来说,造不成什么影响。
倒是许念看着渐渐被雪覆盖的山林,玩心大起,化作蛇形在里面快活的打了好几个滚儿,这事儿她前世的时候就想做,只是人类的身体远远没有妖兽耐造,她也只敢想想,如今倒是彻底如愿了。
她时而在雪地里打滚,时而潜伏在厚厚的雪中,给自己打造一个专属通行隧道,忽的又隐蔽身形快速的窜到姬月白的身边,猛的缠住她的身体。
其实就算她隐蔽了气息和身形,然而在蓬松的雪中咯吱咯吱穿梭的声音是掩盖不了的,不过姬月白却十分配合的将自己的五感控制在凡人的范围之中,陪着许念玩耍,这会儿更是和她一起滚落在雪地之中,由
于手臂被缠住,只能用手指轻挠着她的蛇腹向她求饶: “阿念好厉害,我方才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许念被她挠的发痒,缠住她的身体松了一些,不过下一秒,对方马上抱住了它了她的蛇身,面颊轻蹭了蹭她糯白的鳞片: “这算不算是我抓住你了。”
那,那是那她的胸。
许念尾巴不受控制的卷起,支支吾吾的: “你……月白你怎么能耍赖。”姬月白顺从的松开了她的蛇身: “那听你的,再来一次。”许念这才满意了,又撒欢跑远了。几个来回过后,许念又赢了几次才罢休,她看着姬月白柔和的唇角,尾巴不满的勾上对方的衣角: “月白,你是不是偷偷给我放水了。”
姬月白绝美的面容上写满了认真这两个字: “怎么会。”
许念心知她是哄自己,便也嬉笑:“那我可要膨胀了,到时候找和别人打架之前要先同他吹嘘,连那天元门的姬月白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拿什么跟我斗?”
姬月白不仅没有反驳,反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是个好办法,那我岂不是要努努力在外面闯出些名堂来,省得你在外面报我名号的时候,人家说没听过。”
许念顺着她说的话在脑海中想象出了那画面,笑的在雪地里打滚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觉得这事儿挺靠谱,月白你努力修炼,到时你去号称修仙界第二,我就去认领那个没人敢认领的第一,到时候你
可要为我证实。”
姬月白也笑: “好,那我可要好好修炼了,可不能丢你的脸。”
……
玩闹许久,天色也晚了,许念和姬月白从山上回去的时候逮了几只兔子,抓了几条活蹦乱跳的大肥鱼。许念原本想下山找厨子烹饪一下,却被姬月白拦住了。她黑眸扫过猎物,又看向许念,开口道:“不然交给我做吧。”在厨艺这方面,许念足以某瓣炸厨房小组的成员媲美,甚至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她从不亲手下厨。
至于姬月白,她虽然修炼上十分勤勉有成,可怎么看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况且每次许念风卷残云的时候,她也只是微笑看着,顺便给许念递水加菜,根本就不是许念这种又菜还又
重口欲之辈。
可是她竟然说要做菜,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许念圆溜溜的黑眸满是不可思议: “你竟然会做菜?”
姬月白淡淡点点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缓缓同她解释: “之前在天元门的时候,见你爱吃这些,就去膳堂做灵菜的师傅那里讨教了一下,只是一直没能有机会做给你吃。”许念却有些出神,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去过天元门,那似乎是姬月白同原身之间的记忆。
不过对方这般辛苦到底是为了她。
她笑着捧场: “那我也太荣幸了,竟然能品尝到修仙界天才剑修的厨艺。”
大抵无论多么骄傲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缺乏那么一些自信。
姬月白被她说的面颊发烫,低声推辞: “倒也没有阿念你说的那么好,希望你到时不要失望。”
许念将身形化小,爬上她的臂弯,甜甜道: “只要是月白做的,我都喜欢。”
回到四合院中,姬月白拎着猎物到了厨间忙碌,许念则是化作人形,换了套轻薄贴身的衣裙,又挑选着漂亮的桌布,修剪着瓶中的花朵,哼着小曲挑选着适宜今晚菜着的美酒。
二人忙忙碌碌,像极了凡俗间夫妻的样子。
不多时,一股带着充裕灵气的烤肉香气飘进了许念的鼻尖,馋虫勾引着许念到了后厨,她掏出手绢轻轻擦了擦姬月白的额角不存在汗,又吸了吸鼻子,让那诱人的幸福香气充满鼻腔。
“月白你的手艺也太好了,闻着好香呀。”她舔了舔唇。
下一秒,一个烤的金黄流油的兔腿递到了她面前。
姬月白哄她: “诺,先吃这个解解馋,还剩一只没烤好。”
许念喜滋滋的接过来啃了一口,外焦里嫩肉质鲜美,香料也加的恰到好处,还有灵气包裹其中,她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灵菜了,凡间的厨子做了虽好吃,可总会在体内堆积杂质,还是这种带了灵气的烤肉吃着满足又舒心。
她忽的想起什么,又把兔腿递到姬月白的唇边:“你辛苦了这么久,还没有吃一口呢。”
姬月白却没有吃,只是说:“看着你吃的香甜,我便满足了。”
许念眨眨眼,心中揣测这可能和前世的人们看吃播是一个道理。
最后一只兔子很快也烤好了,桌上摆了满满的香喷喷的烤肉,还有前日许念在镇上买来的青菜,用来配肉吃刚好解腻。
许念调整了四合院的布局,她们便可以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赏雪赏月,配上窗边的红梅,别有一番诗情画意。许念取了精致的酒盅,给姬月白斟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权当解腻爽口饮料。她开始还拘谨小口小口的喝,等三盅酒下肚,酒意上头已经全然变了性子。
她一边端着酒盅,一边扯着姬月白雪白的衣袖,哭哭啼啼: “月白……呜呜呜,月白,我舍得不得你呀,嗝。”姬月白好脾气的安抚她: “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许念却没有接她的话茬,反倒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呜咽: “月白,我对不起你,因为害怕被天元门的修士欺负,所以连累你有宗门却回不得,其实宗门对你来说就像家一样的地方吧,和我一起待在这里苦修,连修炼都没有师父的指导,只能自己琢磨………”
固然,宗门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一直修炼的地方,可那个冰冷的地方,并不能定义为“家”。反倒是……
想起家的这个字,眼前浮现的都是和许念在一起的画面。
冰冷的山洞中,悉心教自己穿衣服的青蛇,孤冷的夜里,和她蜷缩在一起取暖的许念,躺在自己的筷子下面接住自己食物的许念……还有在幻境中,不顾一切救了自己的许念。可能是酒喝多了,姬月白心中的情感也有些难以抑制。
她竟一把将许念揽在怀中:“不是那样的。”
“天下之大,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许念红了耳朵,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接着酒劲凑近的对方,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面颊,软软的撒娇: “月白,我方才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雪夜的风微凉,眉宇间的酒意被吹散了些许,反倒让她的心意愈发的分明。
姬月白黑眸注视着染上醉意的许念,认真道: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我自始至终,只想与你在一起,只要你想,我们便一直在这里过不被打扰的日子。”
许念水盈盈的眸子无声的看了她良久,竟然扑在她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说不出是激动喜悦还是难过伤心,又或者是单纯的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而姬月白只是安静的抱着她,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许念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只是酒喝多了,脑子还有些迷蒙,软软的抱着姬月白的手指在脸上蹭了又蹭,孩子气的表白: “我喜欢你呀,月白。”
姬月白心里发软,也跟着轻声回复:“嗯。”
桌上的酒坛被饮了个干净,那些香喷喷的肉更是一点没浪费,被许念风卷残云收入腹中。
因身上沾染了些味道,姬月白便抱许念去了那方蒸腾的温泉,水汽氤氤视线也朦胧了许多。
只是喝醉了的许念却不太安分,不是扯自己的衣襟,便是扯姬月白的腰带,没等走到温泉,两人的薄衫已经散开大半,她如蛇一样卷着姬月白落入温泉之中。
只是姬月白刚揽着许念从水中起身,便又被热情的许念压在了微凉的石壁上,嫣红的唇热情的覆上,比以往更加缠绵热烈,舌尖大胆的顺着她微启的唇侵入,攫取着她口中的空气,浸泡水中的身体渐渐感受到
一些不同的感觉。
姬月白不适应的按住对方作乱的手指,白皙的面颊错开些许,清冷的声音微颤: “阿念,你醉了。”
许念贴着她的身体蹭了蹭,灵巧的小舌顺势碰了碰她的耳尖,轻轻的吐息:“我没醉,平日里都是月白帮我,现在轮到我服务月白了。”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笼置了姬月白。冷白如玉的肌肤此时浮上一层漂亮的粉色,不知是被温泉的水汽蒸的,还是被许念放肆的动作惹的,说是放肆或许并不贴切,那动作简直像是在欣赏什么不得了的艺术品,清冷若冰山上的高岭之花,如今也被爱怜被郑重细致的对待,像是最虔诚的信徒着迷于自己的信仰,愿为其奉上自己的所有,每一处都都在朝圣,每一次触碰是灵魂深处的共振。似乎被裹进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云朵,姬月白已然迷蒙,神魂都为止颠倒,像是山涧甘甜的山泉,蝴蝶寻找到香浓的蜜液,数不清的梦幻的翅膀在脑海中飞起散开。发现了这一点的许念愈发的想要带领她来到
那如梦似幻的神圣之地,像是要将她曾经使出的全部回馈给她似的。
而姬月白无奈的发现,只要许念用那样妩媚的黑眸祈求的看着她娇娇的叫她的名字,她便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她所说的任何事情。
只要她说,自己便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