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 自然耳聪目明。
等他们这一群在外头说起来都是声名赫赫的人当中若论起来耳力,花满楼当之无愧。
而下一位的就是也是精通暗器的神侯府首座无情了。
一个听声辨位,暗器世家。
一个暗器高手, 出手变化莫测。
—
上官飞燕觉得事件的发展已经不由她地控制了。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一直扑通扑通地直跳。
恨不得先杀了有钱的阎老板。
“你这是怎么了?一点也沉不住气。”
“这可不像你。”
说话的人平凡得如同一个普通的老者, 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 竟然不会认出这就是现如今江湖几大高手当中数一数二的霍休。
因为他太平凡了, 平凡得如所有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亮眼之处。
上官飞燕喑哑, 欲言又止。
她是因为容白,从那一日。说明他已经计划了所有,结果却被容白打乱, 再到内,惊鸿一瞥,遮脸的绸缎落下,她这几日都没有睡过好觉。
不得安眠。
可她却不愿意把这件事彻头彻尾地和霍休说清楚。
霍休......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在他眼里只有两种女人,能被利用的女人和能让他享受的女人。
那个人,她说出来跟霍休,都觉得是一种侮辱。
只要计划一成,她一定会报仇雪恨, 挑断那个人的腕骨。
划破脸?
不行。
这一张脸对她还有用。
她要让容白一辈子只能对她叩首乞怜, 她才能够解那一日的大恨。
至于霍休?
他除了有些武功有些岁数之外,又算得了什么?不也是她的一环吗?
“无事, 就是有些担心,会不会出现变动。”
上官飞燕说道。
“放心,我了解陆小凤。”
“只要勾足了他的好奇心, 他就一定会做到的。”
—
花满楼捏碎了一个水杯,陆小凤抬头朝他看去,烛光之下,花满楼如玉一般温润的脸庞看不出什么外露的情绪,却又好似镀了一层釉光。
陆小凤叹息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呀,紧接着赶紧接着笑道:“花满楼说得不错,这杯子品质确实不佳,放在手中稍稍大力一些都会被捏碎。”
“太不适合咱们这些习武之人了。”
陆小凤下个定义。
司空摘星左顾右盼地瞧,无人知晓他这精通轻功和易容术的盗王之王现在暴露在他们面前的是不是也是□□,但他白皙的面容显得格外的年幼无害,让人一看就能放下防备。
当然在,在场几人之中,无人不知他的底细,自然不会对他有所小瞧。
“薄吗?这不是平常客栈用的茶盏吗?”
“花满楼,你这么说我这个兼职小二可不饶你。”司空摘星嘿嘿一笑的拆台,白皙的面容上充满着惊讶,仿佛他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唯恐天下不乱。
陆小凤冷眼一瞧,他就知道司空摘星一定打了什么坏主意。
司空摘星也有恃无恐。
他们这几个人都不知道刚才他经历了什么。
司空摘星想。
他在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怀中拥有过各色宝物,但觉得今日他怀中拥的那件宝物,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尤其是她那在万虫之中,衣裙翩飞的镇定样子,实在是让他神往。
心痒痒。
尤其是叶孤城说什么天下第一?司空摘星可没有忽视这个话语当中的重点。
他们这些人当中哪一个不算是佼佼者,称不起一个天下第一?
不过徐徐图之才是最要紧的,他偷了无数宝物,自然知道觊觎宝物的人众多,但坚持到最后悄无声息能够将宝物带走的才是最终的赢家。
而这个人,必定是他司空摘星。
而就在他们几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隔壁的嘤咛声和轻声诱哄的声音贯穿他们的耳朵。
“嘭”一下。
隔壁的杯盏因为碰触而不慎摔碎在地。
“嘭”又一下。
西门吹雪手中的酒杯随即也化成了碎片,酒水濡湿了他的手掌。
西门吹雪眼见着司空摘星和陆小凤都瞧着自己,唯有花满楼和无情不动如山轻笑着开口:
“我倒觉得花公子所言甚是,这杯盏的品质不佳。”
“不过轻轻一碰......就碎了。”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看着西门吹雪,这群人当中他是最了解西门吹雪的,可他也分不清西门吹雪究竟对容白有几分真情,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暴露出来。
更分不清,西门吹雪的一句“不过轻轻一碰......就碎了”,究竟说的是他手中的酒杯还是说得隔壁房内被碰碎的酒杯。
西门吹雪正好坐在蜡烛身侧,随着他的动作烛光到要在他的眼目,始终像是倒映了漫天绚烂的火光。
他的眼中神情,若是容白此刻看到了定然不会如同陆小凤一般迷茫。
——这是如同在万梅山庄,她挑断他的腰带一样露出的兴味。
—
江湖中人,亦或者说世间所有人,都不会因为这个宝藏已经有了守护在旁的凶兽而退步。
他们只会遗憾,价值连城宝藏不属于自己,
他们只会愤恨,绝世的功法修习的人并不是自己,
但这并不是属于珍宝的错误。
而是属于所有想要掠夺的人实力的碰撞。
——凭什么那个人就可以?
——而我不行?
容白在中原这么些时日,虽然身处于小楼之中,虽然只留在了江南,但听了花满楼讲过的种种,明白了属于江湖人,又或者说所有武功高强之人的劣根性。
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烈火焚烧,将一切化为乌有的绚烂景象,她的存在是最关键的火油。
而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叶孤城,从他目的不是南王而是她的时候。
叶孤城就已经是她这一次谋划当中,最干燥的一把柴。
——除非,他放弃和南王的计划,她愿意再跟他回飞仙岛。
可叶孤城吻得再狠再凶,也没说过一句事关南王的计划。
少女明媚的眼睛上附上了一层水雾,眼尾是一抹胭脂般的绯红,像一枚熟透了的浆果。
忍不住地让人想要吸吮一口。
她被放置在桌案上,双腿之间被叶孤城隔开。
纤细的如同濒死天鹅一般往后仰倒的脖颈,衬得锁骨更加纤细。
容白挣扎,手臂拂过杯盏,碎片落了一地,隔壁的话语声没有任何遮挡地进入她的耳朵。
“叶孤城......叶孤城.....”沉闷地哭泣声。
她体力不如从小一直习武的叶孤城,眼角沁出了泪。
“你究竟...清不清楚...你在做多少...”
她说的话语断断续续,手掌想要找地方支撑,无措地扶住了叶孤城的发冠。
指尖氤氲出来的藤蔓肆意生长,未过一会儿就已经长出了两片小小的叶子。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清楚我要做什么.....”
“叶孤城......你别后悔。”
只一下,手指脱力,最凶猛的海浪来临,他忍不住地流下了泪水。
她分明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叶孤城,却又像是高台之上没有喜怒的神佛玉像。
又像是献祭上的祭品。
她听着叶孤城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容,没有任何遮掩抵挡地朗声说道:“放心,即便是我死了,你也是我的寡妇。”
容白还没有缓过神来,还在愣愣着看着面前的叶孤城。
下一瞬,桌边的椅子被弄倒在地,她被环着腰肢直接抱了起来。
一步一步往床榻上走去,
容白陷在了里头,被褥连带的床榻都被更换,是在飞仙岛她用惯了的香料味道。
很难想象叶孤城究竟带了多少人来到了中原。
亦或者说中原究竟有多少他的势力。
这还是在太原。
西门吹雪的地盘。
叶孤城没有给容白头脑清明的时间,便握住了她的脚踝。
然后瞥了一眼墙壁,用隔壁足够听得到的声音朗声说道。
“诸位,非礼勿听。”
他就是故意的。
他还没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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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陆小凤听到了隔壁传来叶孤城的话,心里想着他就算是大半夜被窝里翻出来一个绝色没人,也没有现在的尴尬。
这都啥事。
因为绝色美人而争斗,这绝对不是第1起,可关键这些都是他的好友啊。
“额......”他沉吟一声,只觉得他已经是这些人里唯一抵抗住了诱惑,也是唯一早早就丧失了资格的。
“既然叶城主也这么说了,咱们酒也喝了,杯子......杯子的品质也不佳,不如咱们就各回各的房间吧。”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好。”
最先答话的是这一场十分尴尬的酒局之中,唯一没有说话的四大名捕之一的无情。
陆小凤差一点眼含了热泪,他怎么忘了这里头还有无情呢。
无情......无情是听了他对金九龄的暗示来追寻丹凤公主宝藏一事,他也就和容白说了几句话还都不是什么好话。
无情有铁面无私,必定不会如同其他人一样喜欢容白。
“剑童。”
无情一声令下,在门口候着的剑童就已经进来。
无情神情紧绷了一晚上到最后了他回头看着陆小凤满怀激动充满感激的样子,也有了几分趣味——打的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都不痛快,你陆小凤也别想痛快。
无情缓缓说着自己召唤剑童的目的,让所有人都不能忽视他这个口中说着“公干”实际上却一直在他们身边的人,声音的大小也足够让隔壁的叶孤城听到:
“等下容姑娘应该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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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为她做碗面。”
他平静说道。,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