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琅发觉左边猪圈突然没声音了, 一静下来,右边的动静就更响亮了。
全村人都被震在原地,呆滞了。
余秀红多大年纪来着?
五十岁有了吧?
村支书多大年纪来着?
也五六十了吧?
这两人居然还这么有激情?
而且还是在猪圈里!
“趴在猪槽上!”
猪圈的风,左边是下风口, 右边是上风口, 一句句惊掉人下巴的声音飘过来。
水琅早已经把三个丫头的耳朵堵上了。
她还以为今天就是谈谈话, 万万没想到, 还有这样的现场直播!
突然, 猪圈的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左边两个人往右边猪圈跑去了!
捉奸了!
水琅急忙站起来趴到猪栏上, 下一秒立马把大丫的头按下去。
月光下, 两个白花花的身体,一个趴在猪槽里,另一个扎马步骑着,手还扯着下面的人头发, “啪啪”地,“驾驾”地!
比猪还会玩!
“你个贱逼!”
“啊啊啊啊!!!”
两个白花花的身体被一脚掀翻在地。
一个四仰朝天, 挺着肚子, 亮着水光。
另一个侧趴着,小腹微凸。
水琅真想掏出一瓶眼药水洗眼睛。
太辣了!
群众全都反应过来了, 一窝蜂挤到猪栏边看现场捉奸!
郑大柱抬脚就往村支书的柱子上踹,村支书吓得惊吼连连。
“别踹他那!”
“别往那踹!”
两个女人同时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着急与担忧。
水琅:“......”
群众:“......”
这是怕踹坏了,以后没得用了!
这种情急之下,还能喊出这个,充分证明了村支书的能力!
也充分证明了郑大柱的能力!
黑夜里,郑大柱脸色青红交加,老婆被人玩了的愤怒, 老婆情人都不认可自己的愤怒,那柱子比自己的高,比自己的大,比自己粗的愤怒,彻底燃烧了他,端起两人刚才激战的猪槽.....没端动。
尝试一下,两下......还是没端动。
抄起旁边的大石头,就往村支书身上砸。
“砰——!!”
“啊!!!”
“啊啊啊啊!!!!”
“嘶————”
水琅瞪直了眼睛,看着一块大石头刚好压在村支书的下半身,耳朵都快被一个接一个的尖叫声震破了!
群众更是吓得倒吸凉气!
不少男同志下意识双腿抽搐,感觉自己也被砸了,疼得想死。
“阿虎!!!”
“他爸!!!”
两个面色惨白的女人急忙扑向村支书,联合一起把猪槽掀开。
不支棱了,还有铁锈味!
完了!
不中用了!
村支书老婆爬起来狂扇郑大柱巴掌,“你疯了!你毁了他!”
余秀红趴在村支书身上嚎哭:“儿子还没出生呢!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儿子?!!”
郑大柱和村支书老婆震惊出声。
郑大柱一把拉过余秀红,看到她的肚子确实凸着,抬手就是一巴掌,把人扇到村支书身上,“你个老贱货!!居然背着老子怀了别人的种!!”
受到二次伤害的村支书:“.......”
村支书老婆扑到余秀红身上,不停往她脸上扇巴掌,“你个贱人,居然给我戴绿帽子!抢我儿子的爹!”
余秀红不甘示弱,撕扯住村支书老婆的头发,不顾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拳打脚踢。
五官疼到扭曲的村支书:“.........”
能不能不要再压在他身上打了!
那么大的猪圈,还不够你们打的吗?
不够的话,旁边还有别的猪圈啊!
他废了,彻底废了!
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捉奸现场,水琅目瞪口呆。
其他人同样目瞪口呆,不需要再刻意捂着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甚至忘了救人,去看村支书到底是被砸废了,还是被砸死了。
“你儿子不照样抢我儿子的爹!你个老贱逼,以为我不知道!!”
余秀红一喊完,村支书本来疼得挤在一起的眼睛,瞬间瞪大,下半身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一把扯过余秀红的头发,“你说什么!”
村支书老婆的身体僵住了,不动了,并默默想要起身逃开,下一秒,头发也被猛地扯住,耳边传来炸裂的咆哮:“传钢不是我儿子?!!”
水琅:“........”
还以为村支书已经快死了。
不是说,男人那玩意被踹,半条命就没了?
那么大个石头砸下去,还这么生龙活虎呢。
“郑大柱的儿子!”余秀红愤恨指着僵住身体的两人,“这两老贱逼,早就给我们戴上绿帽子了,你帮郑大柱养了这么多年儿子,把人家儿子当肉蛋一样疼,现在还被别人给废了,呜.....”
想到这里,说到这里。
余秀红没忍住哭出声音。
“我日你祖宗!!!”
村支书突然掀开身上的余秀红,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想往郑大柱身上扑,结果一步还没迈,就摔趴在地上,捂着下半身嗷嗷叫,“我要弄死你们!!我要送你们去坐牢,枪毙你们!!”
郑大柱一激灵,想起村支书的妹夫在城里可是当大官的!
“枪毙我们,你们也得被枪毙!”村支书老婆吓得直咽口水,“看看你们的样子,光着身子被我们抓到,现在肚子里不一样怀着贱种,乱搞男女关系,你还是干部!比我们更严重!”
到底是官太太。
反应能力就是快。
水琅与群众们,如此想。
果然,村支书不动了,余秀红也不动了,两人惊喘着。
郑大柱与村支书老婆对视一眼,两人也惊喘着。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正当水琅想站起来出场的时候。
村支书老婆吱声了:“已经这样了,谁都没吃亏,以后就这么过吧。”
所有人:“!!!”
村支书:“?”
放你娘的狗屁!
他废了!
他废了啊!
“也是。”余秀红摸起旁边的裤子套上,“咱谁都别说谁了,你搞了我男人,给我男人生了儿子,现在我也搞了你男人,给你男人怀了儿子,唯一差的就是,我男人没帮你男人养儿子,这以后,等孩子出生了,让他弥补回来就是。”
村支书:“.......”
你们不是都说爱我吗?
幸福生活不需要了吗??
“我同意!”郑大柱看着地上趴着哼唧的村支书,心里生出一种暗爽,以后他就是老婆情人眼里唯一的宝了,虽然他现在容易早泄,最多只能五分钟,但这是缺乏营养!等大丫舅妈给了钱,把身体补起来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支书,现在你唯一的根就在我老婆子的肚子里,你要是闹大了,你可就是绝种断根的玩意儿了,而且,你这官也当不成了,还得去坐牢,吃枪子。”
村支书一哆嗦,看了一眼余秀红的肚子,没讲话。
“孩子他爹,咱就这样算了吧,凑合着过吧,都这么大岁数了,反正村里这样的事多的去了。”
村里人顿时虎躯一震。
多的去了?!
谁?!
谁的老婆,又是谁的老公?
不会是自己吧!
在场的夫妻顿时互相怀疑审视着。
“邬善平把弟媳妇都给睡了,还让弟弟帮着养两个孩子,比我们还多一个。”
村里人:“!!!”
姜老太太:“.......”
妈了个巴子!
老贱货!你们偷情,为什么把她大儿子给扯上!
她大孙女还在这里喂!
万一生气了,不给钱了怎么办!
“村长把他老婆的姐姐妹妹,还有那几个姨侄女都给睡了,他姨侄女怀着村长的孩子,嫁给了村长的堂侄子,李大家老婆子,不还说,管他娘的,反正都姓李,能娶上媳妇就行。”
水琅:?
开眼了。
知青们看向村长,再看向村长的侄子,再看向村长侄子的老婆,将几人看得面红耳赤,头快埋进胸口。
惊呆了呀!
“就是姜老太太.....”
水琅:“!”
诧异看向老太太,不是吧不是吧?
姜老太太头皮顿时竖起来,她两个儿子都是老头子的!
“她还养着三四个知青小白脸呢。”
“!!!”
所有人震惊看向姜老太太。
六十好几,有七十了吧?
姜老太太:“.......”
放屁!
明明是一两个!
哪有三,哪有四!
再说,她只是谈谈心,说说话,摸一摸年轻人的皮肤,可没有像他们一样,不要脸,在猪圈里脱光了瞎胡搞!
她都是关起门,在床上摸!
“咱们就稀里糊涂过吧,大柱他们现在有了水琅,我们荣华富贵还在后头呢,反正这事只有我们知道,旁人都不晓得。”
正当村支书只哼唧,不再说话,慢慢被三人劝住的时候,水琅突然出声:“那可不一定。”
“啊!!”
背靠猪栏的村支书老婆吓得惊叫出声,等一回头,“啊啊!!!”
“啊啊啊啊!!!”
四人看着猪栏后面一排排头,一张张脸,一双双眼睛,吓得被雷劈似的,浑身震颤,满脸惊恐。
水琅正想说话,突然,四人又发出一阵不弱于刚才的惊叫:
“啊啊啊啊啊!!!”
众人被吓了一跳!
水琅顺着他们的目光,下意识转头,正好迎上两道手电筒的光束,光束中间,站着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目光正凝着她。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大群人,举着手电筒,面色铁青的公社干部 ,拿着土枪的公社民兵队,以及穿着公安装的公安。
乌泱泱,浩浩荡荡。
“小舅舅!”
三丫叫出了声。
“丢人!”
公社主任口沫横飞,“多大岁数了!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带走!!丢人!!!”
“你敢!”村支书老婆惊恐叫道:“我们妹夫可是沪城区区.....”
“抓起来!”锡山派出所的治安队长一挥手,公安就冲了进去。
四人顿时吓得腿软,面色惊恐惨白。
公社的干部跟民兵队的人不怕,平时这些人对村支书也是客客气气甚至还有些讨好的,但看着从来就没怎么出现在村里过的公安,他们怕了,怕到牙齿都在打颤。
知道这下,百分之九十是彻底完蛋了!
水琅正要朝着周光赫走去,周光赫突然脸色一变,大步往前迈上猪栏,长腿横扫而出!
众人被吓得惊叫一声,挤在一起躲避。
结果“砰”地一声,一个男人被撂倒在地。
接着,月光下银光一闪。
水琅急忙将三个丫头护在身后。
下一秒,银光被她亲自挑选的牛皮鞋踢飞出去!
周光赫捏住男人的双手手腕反剪,“咔”地一声,铐上手铐制服住,整个制服过程不超过三秒。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弄懵了。
“在这!周队抓住了!”
朱翔带着几名公安钻进猪圈,将犯人拎起来,“居然躲在这里!”
看到手铐,红河村的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这东西只在县城游街大会的那些死刑犯身上见过!
居然有一名死刑犯躲在猪圈里!
一直都在?!
全程跟他们一起看戏?!
水琅与村民们细思极恐,汗毛直立,吃惊又后怕,还有点想不通。
他们这么多人,死刑犯不怕吗?
为啥不趁机逃跑?
罪犯:“......”
别问。
问就是他也头一回见这场面。
惊呆了。
看入迷了。
忘记自己是干嘛的了。
........
水琅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两边胳膊,三个丫头坐在后面,缩着脖子,时不时偷看一眼驾驶座上散发冷气的人,不敢吱声。
车内气压极低,氛围僵硬。
水琅轻咳一声,搓了搓两边胳膊,“有点冷哦?”
车子缓慢停下来。
周光赫脱掉身上的公安服外套,披在水琅身上,回头看了一眼三个丫头。
三个丫头同时摇头:“我不冷!”
水琅:“......”
“那什么,没想到猪圈里还藏了一个当街抢劫犯,身上还带着刀,还跟我们一起全程吃瓜看戏,这谁能想得到,是吧?”
周光赫“嗯”了一声,重新发动车子。
水琅看着脱掉外套,因为坐着,白衬衫贴合着肌肉,从侧面看,胸肌恰到好处的鼓胀,腹肌一排一排的男人,“你是不是没吃饭?”
“嗯。”周光赫目视前方,表情不变。
这人真难聊。
水琅放弃了。
正好也到公社了。
下了车,周光赫将一大三小送到招待所房间,丢下汽车钥匙,看了她一眼,又转身走了。
走之前,留了一句话:“我去公社审犯人。”
“小弟生气了?”
水琅拿着饭盒的手一顿,“他看着像生气?”
周卉笑了,接过饭盒,摸着还温热着,一打开,看到有红烧肉,韭菜炒田螺肉,小葱炒鸡蛋,还有白米饭,惊讶看向水琅,“这?晚上又在谁家吃的?”
中午带回来那么多鸡肉,还有肉饼蒸蛋。
晚上又带回来这么多菜!
这是去的她待过的红河村吗?
那个曾经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白面白米饭,更别提能见到荤菜的村子?
“在太太家。”
三个丫头突然从兜里翻出一沓大团结,顿时惊住了周卉,“哪来这么多钱?”
“爷奶给的。”大丫笑着看向水琅,“还有小舅妈的奶奶,一人给了我们一百。”
“姜老太太?!”周卉眼睛都瞪直了,“这怎么可能?!以前她孙子回来,要一块钱,她都嫌多不肯给!”
三个丫头看向水琅的目光更崇拜了。
周卉还没震惊完,想起什么,“等等,你爷奶?爷爷奶奶也给你们钱了?”
大丫又递过去一沓厚厚的钱,“这是四百块,爸的赔偿金。”
周卉彻底傻眼了。
看着钱,好半天说不出话。
“水琅,你,你真是神仙,他们的钱也能要下来。”
“不是我要的,三个丫头自己要的。”提到这事,水琅注意力也被转了过来,“都长进了。”
大丫抿着嘴笑,“是狐假虎威。”
二丫得意:“爷奶怕小舅妈生气,我们就趁机把钱要了回来,妈,小舅妈说太太给的钱是我们的零花钱。”
周卉无意识点了点头,然后一愣,“零花钱?太多了。”
三个丫头失望脸。
水琅靠在椅子上,“让他们自己存着呗,有了钱就有自信,有底气,丢了,也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周卉想了想,只把四百块钱接了过去,“听你的。”
“哇呜!”
二丫第一个跳起来,她有钱了!
一百块!
大丫握着钱,脸蛋又激动地红了起来,心里踏实了,确实像小舅妈说的一样,瞬间有自信了,就是梧桐里的小孩子,也没人会有一百块钱!
“谢谢小舅妈,谢谢妈。”
三丫高兴趴在水琅腿上,拍了拍邮差包,这里面可是装着她的存款。
存款耶!
一百块!
能买一千本小人书的一百块!
招待所床小,原本就开了两间房间,只是昨晚水琅是在大姐这边睡的,有点挤,但很安全。
今天还想继续这么睡,但从公共浴室出来,就看到周光赫拿着她的皮包等在房间门口。
那间没住过的房间。
还盯着她。
水琅慢慢走过去,掀开包盖,拿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去。
“砰”地一声。
门关上了。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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