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决定这一球由他来赢下的吗?
这不是逃避吧?
是吗?
一缕缕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 犹如一层白色薄纱,为那双闪亮的金眸覆上了一些阴影。
他为什么···
会传球呢?
心中压抑不住的晦暗疯狂地翻涌着,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平面。
看似平静温和——
下方却暗藏着无人可知的黑暗与波涛。
不该遵从的, 不该动摇的。
但,他好像没有办法···
感觉胸腔附近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酸涩与疼痛的少年眼睫轻颤, 原本因为运动脸上出现在的红晕逐渐退散。
“星酱,星酱?”及川彻在与众人开心了一下后,立刻跑来准备夸夸凉介。
却发现在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及川彻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难道是刚刚传球吗?
他当时喊了星酱一声是因为之前他已经使用这种方式扣球了。
如法炮制第二次用一模一样的进攻方式的话,对面已经起了防范之心, 组织拦网的速度会比之前快。
也会更准确。
那么,星酱被拦网成功的几率很大。
最优解就是传球给别的攻手。
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白发少年有些愣愣地抬起了头,棕金色的双眸表面闪过一层黑色的线条,却在刹那间消失了踪迹。
好似消散的雾气。
“抱歉, 及川前辈, 我刚刚在想事情呢。”一切负面情绪好像从他的脸上抹去一般, 凉介微微勾唇一笑, 带着平时的温和与乖巧。
混乱的气息也逐渐平复。
别想了。
别想了——
手背抵在腰间的及川彻扬起了下巴, 语气得意地说道:“这次比赛, 我发球得分比你多哦。”
“哈哈哈哈,看来星酱还要继续努力呢!及川先生才是最棒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敛下了眼底的忧虑,继续神气地说道:“不过, 最后的传球,很棒!”这句话暗含着安抚与温柔。
刚刚及川彻捕捉到了吉良凉介一闪而过的情绪。
懊悔?夹杂着令人心惊的执念。
这是及川彻能够理解的感情。
曾经的他也是被这种情绪缠住。
久久无法忘记,也久久无法释怀。
所以。
星酱是被人推着往前走吗?
还是有别的身不由己?
千万不要陷入魔障啊···
及川彻十分担心, 但他不知道怎么宽慰凉介。
他自己是被岩酱揍醒的。
难道他也要揍一下星酱?
可是···
他不会揍人啊!
而且,这种方法不适用与他们这种关系。
该怎么办呢?
那就温柔一点吧,被大雨淋湿的小鸟会害怕风雨。
将他带进温暖的巢穴吧,小鸟一开始虽然会疏离观察。
但终究会融入其中。
“哈哈,我也是下意识想到传球的,没想到打了对面一个出其不意。”凉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俊秀的脸上带着少许的羞赧。
别想了···
下次···下次决定的事不要再打破了。
他要更加坚定才行。
哪怕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
因为···
他是主攻手啊。
得分才是他的价值所在。
所以,他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是值得的,是优秀的,是闪亮的。
是···
无可替代的。
习惯性压抑好情绪的白发少年周身的气场立刻产生了变化。
恢复到了往日的文质彬彬。
况且,刚刚的情况就该传球的。
他懊悔什么?失落什么?
这是不对的。
他不该自私,不该只想着自己的。
要不然他以前那么努力去否定岂不是做了无用功吗?
自私是不对的,利己主义是不对的。
他不该追逐这种情绪。
他…不是一个人站在球场。
自我安慰技能满分的凉介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要勾勒出一个与往常一般的微笑。
敏锐的及川彻看到他这副模样,眸光微闪。
只见他上前一步,动作温柔又带着坚定地拍了拍凉介的脑袋,说道:“做得很好哦,那一球,作为最强的二传手,及川先生很认可哦。”
其实,及川彻并不会称呼自己为【最强的二传手】。
虽然他的行事风格有些张扬,但是他认为他并不是宫城县最强的二传手。
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凡人。
一个努力追逐天才脚步的凡人——
所以,他不会为了现如今的实力沾沾自喜。
也不会高傲自大。
只是···
他看出了凉介的不对劲,想要为他的信心注入一剂强心针。
让他不要后悔。
不要后悔将球传给了队友。
站在球场上的不仅仅只有一个人。
不要本末倒置,也不要畏惧啊,星酱。
没想到能得到及川彻如此称赞的白发少年微微一愣,眼底暗藏的执拗与黯然好似被这一句瞬间抹消了。
被···被憧憬的前辈称赞了。
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其实,能够赢下比赛,已经很开心了。
为什么还要去纠结比赛的事情呢。
都已经过去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况他不会后悔。
无需在意过往,不要在意过往。
习以为常地不断安抚自己的凉介能明显感受到内心那道叫嚣着不屈的嘶吼声逐渐消失。
无人可见的胸腔中,那颗晶莹剔透的心脏周围萦绕着的灰色开始散去。
他要朝前看,不会回头。
念头好似通达了许多的白发少年脸上露出了感动的神情,清越的嗓音中夹杂着难以理解的复杂与感谢,“谢谢前辈的认可,我会加油的!”
这是他选择的学校,是他选择的队友。
也是他选择的人生。
他凭什么后悔?凭什么退缩?
他们都是他吉良凉介最坚实的后背。
是将来为守护他闪闪发光的天空。
为了队友,失去了一些东西也是没关系的。
不能在否定绘心的理念后又下意识想要追逐这个理念。
这不是他想要的。
白发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割裂感极重,像是站在尽头两端遥遥相望又无法触碰的两个自己。
作为追逐扣球的主攻手,作为认定团队才是一切的队员。
都是他,却又都不是他。
笨拙的少年默默用着如同上一世般温柔的、迫切的、习惯的方式安慰着濒临破碎的自己。
然后满手鲜血地再次将那颗心拼凑完好。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退后一步的及川彻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下一秒,凉介就就看到这位靠谱的前辈像一个小学声一般举起了双臂,开开心心地围着他跑圈。
“好耶!我们赢了哦!岩酱请客吃饭!”
被围在中间的白发少年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正在和花卷贵大聊天的岩泉一听到这话立刻扭过头,眼神带着杀气,“可以请客,但是绝对不请你这个垃圾吃!”
闻言,及川彻的动作一滞,只见他委委屈屈地掏出了一张不存在的手帕,凄凄哀哀地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岩酱,好小气哦。”
“可恶!垃圾川你再说一遍!”
“略略略,打不到打不到!”
“你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锤死你!”
“啊啊啊啊,岩酱太暴力了,以后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哦。”
看着前辈在球场上追逐的模样,白发少年噗嗤一笑,棕金色的双眸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温柔。
果然···
加入青城真的是太好了。
所以他要更努力才是。
不断追逐,不要停下脚步。
对面乌野的气氛却不如青城那么活力又热闹了。
不甘与难过笼罩着所有人,在他们心中覆盖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灰色。
跪在地上的田中龙之介懊恼地锤了锤地板,声音带着浓烈的不甘,“可恶!居然被假动作骗了。”
手掌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着的菅原孝支苦笑一声:“实在太强了,吉良君真的是一年级新生吗?那个动作完全没有任何破绽啊。”
菅原已经很注意凉介了,哪成想他的动作将在场的所有人骗了过去。
假意扣球的传球——
真是优秀啊。
用手背抹掉额头的汗渍后,泽村大地扫了一眼对面的热闹,说道:“没关系,下一场我们可以赢。”
泽村的目光下意识瞥了一眼对面的青城,心中的不甘犹如泉眼涌上的清水,看似平静缓和,却从不停歇。
作为主将的黑川宏树其实不是很擅长安抚队友和调动情绪,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一次失败又能如何呢?我们要把握住这次练习赛的机会。”
顿了顿,他看向了乌野众人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宫城县几乎已经没有学校愿意和我们打练习赛了。”
“这可能会是唯一的机会,所以,你们不许泄气,要认真对待每一球。”
乌野已经处于日薄西山的状态。
以前常期来往的学校频繁拒绝了他们的比赛邀请。
这次的机会是已经再次引退养病的乌养教练推荐的。
如果他们的实力没有增长,IH也没能打出不错成绩的话。
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黑川已经打算在这次IH结束后引退准备升学了。
所以,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学习、锻炼、在比赛中拿下不会后悔的成绩。
哪怕输掉了一局比赛,他也不愿为此一蹶不振。
敏感的东峰旭立刻看向了面无表情的黑川,犹犹豫豫地说道:“黑川前辈?”
“我没事,但是我说的,你们要做到,知道吗?”黑川那双无神的双眼中突然爆发出了极大的光亮。
众人听见他说道:“就算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下次,我们可是乌鸦!凭什么飞不起来?我们绝对会翱翔在天空中的!”
“乌野!加油!”
被主将这激动人心的话语直接点燃了内心火焰的乌野众人纷纷打起了精神,动作整齐地伸出手。
大小不一、眼神不同的手层层叠加,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与不服输的倔强。
“乌野!加油!”
“燃起来了!燃起来了!”
“下一场一定要赢!!”
“乌野!冲啊!”
已经来到休息区域喝水的白发少年听着对面的动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
“诶,真是一群意志力坚定的小乌鸦诶。”及川彻将水杯拿在手中,拉长语调说道。
咽下嘴里的水后,凉介歪了歪脑袋,略带不解地问道:“及川前辈,乌野,在宫城很不起眼吗?”
此时的凉介已经完全收敛好所有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嘛,现在确实不太起眼啦,已经完全退出强校的位置了哦。”及川彻陈述着事实,没有捧高也没贬低。
确实。
乌野的综合实力不是很强。
自由人再强也支撑不起球队的得分。
拦网一般。
倒是主攻手都还不错。
二传手虽然不会搞花里胡哨的东西,但胜在十分稳健。
一传几乎都能接到。
那么,他们的防守就差拦网这个问题了。
不过···
现阶段,他们无论如何。
都打不过青城。
敛下长睫的白发少年“嗯”了一声后,将视线投向了乌野的替补选手。
“下一场,不知道乌野会不会让替补出场。”
清楚凉介意思的及川彻摆了摆手,“应该不会啦,他们现在的阵容应该是最强的了。”
“不可能故意放着强大的队友坐冷板凳的。”
只是这样猜测的凉介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样啊,那也不错。”
不怪凉介会这样猜测。
因为有些学校是真的会把自家的王牌或者厉害攻手放置不用,让替补选手上场。
为的是锻炼替补的比赛能力,与磨练王牌或者攻手的耐心。
当然,这种大部分只是适用于练习赛。
很少有学校会在正规比赛这样做。
“嘛,虽然实力一般般,但真的很稳定啊,这种学校,要是下一年注入了强大的新鲜血液,估计会成为我们的对手哦。”
及川彻的眼睛很毒辣,两场比赛下来他就差不多看清了乌野走的打法。
挑不错的一传,耐力又有一定爆发力的主攻手。
如果下一年加入两个实力不错的副攻。
那么,乌野确实可以走得更远。
要是再来一个厉害的二传手···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身影的及川彻微微眯这眼睛。
那个孩子啊···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
不过应该不可能啦,他去白鸟泽或者别的强校概率很大。
“那我会很期待呢,乌野的氛围我蛮喜欢的。”凉介并不在意谁变强了,甚至他还会欣喜于对方变强了。
打败强者,成为强者。
才是他想要做的。
“哼。”傲娇地哼了哼后,及川彻不满地说道:“我们的氛围也很好!星酱,你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水性杨花不是好孩子啊!”胡言乱语的及川彻表情带着控诉,像是被遗弃的小猫咪一般。
闻言,白发少年露出了豆豆眼。
话说,虽然他的国文不是很好。
但是,好歹也知道水性杨花这个词汇的意思。
这个可以用来形容他的吗?
正当凉介张了张嘴,准备小声反驳自己不是水性杨花的人时——
正在隔壁打比赛的矢巾秀突然一脸绝望地走了进来。
见状,吉良凉介对着及川彻歉意一笑,“抱歉,及川前辈,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及川彻也看到了矢巾秀苦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OK,你去看看吧。”
“好。”说完后,白发少年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矢巾君?”凉介一脸关切地问道。
愁眉苦脸的矢巾秀在看到来的人是吉良凉介的那一瞬间,露出了蛋花眼,声音恍惚地说道。
“京谷···他。”说了一半,矢巾露出了便秘脸,迟迟不说关键的事情。
见矢巾秀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凉介微微皱眉,语气十分担心,“怎么了?京谷君发生什么事了?”
凉介内心是真的有些着急的。
京谷贤太郎虽然脾气算不上很好,但也不是个坏人,只是太外放了。
虽然凉介不是很能与他这种性格的人相处,但是经过之前的比赛和后面相处。
他非常认可京谷的实力,性格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对付。
他们两个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关系。
“哎,别提了,京谷那家伙···”又是说一半留一半,但此时矢巾秀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无奈。
这分钟,凉介十分庆幸他不算是个急性子。
要不然,就照着矢巾秀这般说话的话,他估计要急疯了。
“不着急,慢慢来,对了,你们和伊达工业的比赛结束了吗?”少年的声音轻缓富有节奏,带着徐徐的温柔,令人不自主地放松。
凉介也学会了一些小话术。
现在刚好是运用的实际。
闻言,脑子乱成浆糊的矢巾秀好似松缓了不少,表情带着些许的焦急。
“我们比赛刚刚结束,我给你说啊,凉介。”
看着矢巾秀这副模样,凉介的心提了起来,棕金色的眸子闪了闪,但面上还是那副温和淡定的模样。
这···
第二体育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嗯,别急,我听着呢,不慌。”凉介耐着性子温声安抚道。
深呼吸了好几次的矢巾秀将白发少年拉到了一旁,沉声道:“京谷那家伙,到了第二场的时候越打越暴躁,抢球就算了,还训斥前辈们。”
矢巾并没有提及他也挨骂的事实,毕竟他也算了解京谷的性子。
比赛中他也有不少的失误。
闻言,凉介温和的表情一滞,随后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京谷贤太郎的情绪不太稳定。
而且他是标准的慢热选手,又沉淀不下来,所以会出现越打越暴躁,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之前他们一起比赛的时候,凉介就猜到了他的大致性格。
才一直不断地对他安抚,夸赞。
甚至为京谷托球的时候,凉介都是用上了百分之百的精力。
生怕出了一些纰漏导致他出错,继而引发后续的不可控制。
其实,及川彻取的外号蛮一针见血的。
暴躁的狂犬。
无法控制的狂犬。
“这样吗?前辈和教练怎么处理的?”对于呵斥前辈这件事,凉介不会为他说话,一切都需要遵从规则。
毕竟,他们是后辈,尊重前辈是必须的。
有些烦躁地抓乱了头发,矢巾秀语气漂浮地说道:“山本前辈倒是没有计较,就是山崎前辈···”
接来下的话都不需要矢巾特地说明,凉介也知道他们主将的性格。
与其是说老古板,倒不如说是极其遵守一切规则。
规则是他的信条。
所以,后辈呵斥前辈这件事。
估计没那么容易翻篇。
对此,凉介轻叹了一下,有些担忧地说道:“京谷君没事吧?山崎前辈没有坏心思的,可能会让他写书法静心吧。”
山崎和树在队友犯错的情况下,不会体罚,也不会打骂。
他只会说几个小时的大道理,甚至还会让人去下棋、练书法、插花、烹茶。
这些雅致的事物只会令精力旺盛的体育生坐立难安,浑身难受,恨不得出去跑五十圈。
所以,二三年的前辈不敢惹山崎生气。
生怕被揪去静心。
“嘶,书法啊,想想就是折磨。”矢巾秀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带着对京谷的同情。
“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没说到重点的矢巾秀大力摇了摇脑袋。
“啊?”闻言,白发少年露出了豆豆眼。
还有什么事吗?
这不是重点?
再次抓了抓头发,矢巾秀有些抱歉地说道:“是这样的,京谷那家伙最后的一球又抢球的。”
嗯,是京谷君的习惯了。
凉介心中的小人见怪不怪地点了点头。
“他抢球太突然了,然后对面的副攻拦网不太及时,导致姿势不对和另一个副攻撞在一起受伤了。”
“所以,伊达工业今天不能继续和我们开展练习赛了。”
“但这个也不能完全怪他啦,没想到伊达工这么看中这一球,哎,我在说什么呢,不放弃才是对的。”说完话矢巾叹了一口气。
听到矢巾秀的解释,凉介皱起了眉头,在他的身后眺望了一下后,十分担心地问道:“那两位受伤严重吗?伊达工业这是打算回去了?”
从矢巾的话语中。
凉介提炼出来一个信息。
那就是,本来的打算应该是A队与乌野打一场,然后和B队交换与伊达工业打一场。
现在伊达工打算回学校的话,那么他们这次的练习赛可能要拉下帷幕了。
毕竟,乌野加上替补凑不齐两个队伍。
最多是B队与乌野再比赛一次。
他们A队旁观。
当然,以上都是凉介自己的猜测。
默默点了点头,矢巾秀说道:“不算很严重,两个人都去了保健室。”
“不过看起来是不会继续了,因为伊达工的教练临时接了一通电话,听说是事要去做,所以就说打这一场就回去。”
“这样啊,那么京谷君呢?”没想到一场练习赛会出现这么事故的吉良凉介表情有些无奈。
“京谷?他比赛一结束就走了,入畑教练叫他,他都没有停。”说起这件事,矢巾秀的脸上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无语。
“对了对了,教练让我来说明一下情况,过会伊达工业离开后,我们B队要和乌野比赛。”终于想起了教练交代的事,矢巾语速有些快。
看来,和他猜测的一模一样啊。
无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后,凉介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去和沟口教练说一下吧,我给前辈们说。”
“好。”
矢巾秀与凉介将事情告知后,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沟口一脸我知道了的表情,走去乌野的球场给他们说这个临时决定。
及川彻的反应倒是有些玩味,“诶,小狂犬怎么一下没看管住,就这样跑了。”
知道及川没坏心思的凉介表情有些担忧,“及川前辈,京谷君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啊?”
“这个啊,不要好说哦,虽然他抢球了,但是他并不是故意的,认真道歉的话,不会有什么事。”
“但是···”顿了顿,及川彻耸了耸肩,“早退加上他的表现,估计严重点会被教练勒令一段时间不准参加部活吧。”
其实及川彻说不上喜欢京谷贤太郎,但也不讨厌。
因为他的确强大。
只不过,京谷实在难以掌控了,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打磨他。
而且,锋利无比的剑不光会刺伤敌人,也会刺伤自己。
毕竟是双刃剑啊···
不如···
与另一把锋利但不会刺伤队友的剑磨合。
哪怕这把剑存在一些问题。
以一种难以察觉的视线扫了眼面前的白发少年后,及川彻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太担心啦,小狂犬不会有什么事的。”
虽然及川彻现阶段更青睐凉介,但是他也看出来教练们也没有放弃京谷的想法。
毕竟,他的实力、身体素质,都很强。
可以和凉介并排的那种。
一切还是要听从教练的安排。
有前辈的保证,凉介提起来的心也微微放下了。
他并不是冷漠的孩子。
所有的关心与担忧都是发自内心的。
“那真是太好了。”内心放松了许多的白发少年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一旁的岩泉一则是不悦地皱起了眉,“京谷那家伙就是太放纵了,明天我要和他练练。”
最近的岩泉一与京谷贤太郎好像进入了什么比赛怪圈。
每天有时间都在较量。
“看来岩酱也乐在其中嘛。”一会不撩拨一下幼驯染浑身不自在的及川彻开始了嘴欠之旅。
本来听到消息就不愉快的岩泉一现在更是被及川彻挑起了怒火,只见他一个箭步走了过来,一记火辣岩拳锤在了幼驯染的后背上。
“嗷!!为什么揍我!”
“因为你欠揍!”
“岩酱好过分!”
“爬!”
“哦。”
自动远离前辈们打闹的凉介默默回到了休息区。
他靠在墙上,垂下羽睫,一副思索的模样。
看来他这次几乎没有与乌野再次比赛的机会了。
本来他还想在下一场比赛中学习一下对面自由人的接球方式。
现在他能接到球,其实都是靠了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和强大的反射神经。
实际上的技术却不是精湛,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技术。
全靠本能。
所以,他想多学学。
就算是主攻手,在高中卒业后。
他大概率是要加入国家队或者职业队的。
位置不是边攻手就是接应。
他更倾向于边攻手。
但也要尊重教练的建议,所以也有可能是接应。
他不打算等到加入国家队后再学习这些。
能在高中学会,就必须要学会。
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努力他如何追赶上那群强大且在很小的时候便接触排球的选手呢?
吉良凉介的头上好似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随时可能会坠落。
与他一同掩埋在地底。
这次半路折戟的练习赛令他有些失落。
能与不同的学校比赛学习他没有的技术,是他一直渴望的。
可惜了···
正当白发少年暗自惋惜时——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的面前响起。,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