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裴珣的人还没来, 两人不免又谈起时绾的事。
“裴珣,你心中的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宽仁有没有可能让他放过时绾?”云芝芝问。
裴珣说:“陛下登基三十多年, 一向仁义,有一狂生指着陛下讽刺漫骂,陛下不但不计较还让他做了御使, 现在已是大夫,一直深受重用。除此外,陛下年轻的时候经常出宫与民同乐,他大度宽仁的名声并非虚言。”
“可他因为灵莲杀了卫氏一族。”云芝芝虽然视卫燃为仇人,但她不认为帝王为了灵莲杀人一族就是对的。
裴珣知道云芝芝的心情,他解释说:“芝芝, 灵莲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根本的, 还是卫氏被陛下扶持上来却有异心,被陛下当做杀鸡儆猴的弃子罢了。”
云芝芝不语。
裴珣说:“如果卫燃和其他刺客伏诛, 有多位朝臣谏言, 百姓请命, 再请谢皇后说情, 时绾应当不会被处置,只是余生需要在陆州监视下过日子。”
说完, 裴珣像是明白云芝芝心意一样, 安慰一声:“我会安排。”
云芝芝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她微微点头:“现下我们抓卫燃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报仇,还多加了一个理由。那月缺的爱真廉价,说得那么情深,最后还不是为了所谓的忠义留时绾一人面对危局。”
这话让裴珣顿时想到了些什么, 他说:“芝芝,我再过去看看。”
云芝芝和裴珣对视一眼,两人迅速跑到月缺尸体旁。
裴珣摘下了这个月缺的面具,查看了很多地方,最后看了看手中月缺剑,他沉吟说:“芝芝,他可能不是月缺,而是他口中的十三。”
云芝芝连忙蹲下来一同检查,不过查过后没有什么线索,毕竟她对月缺完全不了解。
“我对月缺知道的线索不多,所以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裴珣低声说:“死得太干脆了,芝芝,一个男子若是喜欢一个姑娘,在知道这个姑娘处境危险,应该是舍不得死的!”
云芝芝听后不由点点头,她们之前就忽视了这一点。
再深想一下,云芝芝便说:“还有这样功夫的刺客,小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怕被严刑逼供就服毒自杀,确实不对劲。”
裴珣叹声:“你再看月缺剑的刻痕。”
云芝芝摸了摸,说:“痕迹非常新。”
“芝芝,你如果是时绾,会给月缺的剑上刻他的名字吗?”
云芝芝立即摇头:“自然不会,刺客的名字怎么能随便泄露。”
可这剑刻了名字,她和裴谞一开始就是因为这剑的名字和他的功夫才说他是月缺。
她再看这把剑和这个已经没了气息的‘月缺’,所有的一切都是让他们认为他是月缺。
“如此说来,真月缺现在和时绾已经跑了?”
裴珣说:“未必是跑了,他想时绾过正常人的生活不假,怕是打着能隐瞒就隐瞒的主意,夜宴四大刺客都有面具,没人看过他们的真面貌,十三应该是学了他的武功,再换成月缺一身刺客打扮,把身上的伤口和标记再做一做,就有八九分能够替代了。”
“再由我送上京,陛下相信月缺已死,八九分就变成了十分。”
云芝芝反应过来,忙说:“好歹毒的计谋,如果我们没抓到卫燃之前,卫燃又带着月缺去洛京搞刺杀,裴珣你到时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裴珣微微点头,确实有这样的风险。
“卫燃的手下和他一样,总有人愿意替他们去死。”云芝芝说到这里,言语有些沉重。
正说着,裴珣的人终于到了,疑似假月缺的尸体被裴珣吩咐送去林郡守处。
两人一同准备回驿站。
晚上耽搁了这么久,陆州城花灯会上的人虽然走得差不多了,但河上依然有很很多亮着花灯。
水中印月,灯火阑珊,又有裴珣这样一个漂亮的人陪着她从这里走过,叫云芝芝忍不住停在了桥边。
“裴珣,我不困,我想游船。”说着,一脸期待的看着裴珣。
裴珣陪着她一起停在桥上,一同看诸多的情人灯顺着河流飘向远方,听到云芝芝说要游船,他说:“好。”
云芝芝一个人靠在桥栏杆上,看着裴珣去了前面渡口雇了一条画舫。
她轻轻一笑,这样予取予求的大方裴珣,在现代肯定杀疯了。
裴珣让画舫开到了桥下,云芝芝懒得让他们停靠在桥边渡口了,直接从桥下跳落,稳稳当当落到了画舫甲板上裴珣面前。,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