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娆呼吸一滞, 微微睁大了眼睛,浓烈的酒气充斥着她的唇腔,他的吻来势汹汹, 不容抗拒,用牙齿叼着她唇瓣上一小块肉吮咬,卷着她的舌辗转侵略,顷刻间像是要夺走她的所有呼吸。
“商……商……言津……”
她被他咬得疼,双手抵在他胸口,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疼,你放开我,轻点亲, 别……别咬。”
她推他。
一条强有力的胳膊搂着她,将她完全禁锢,他吻得凶, 手臂也紧紧收着力,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里。
季娆被他吻得透不过气, 骨头也被他抱得隐隐作痛, 季娆着急的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商言津从她唇中退出,垂眸看她, 深不见底的眸子沉甸甸的凝视着她,充满侵略。
季娆只觉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不自觉想向后躲,后背紧贴着大门,退无可退。
她视线略过他嘴唇上鲜红的咬痕,舔了舔嘴唇,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眼睫微抬,眸光闪烁,心虚又无辜的示弱,“疼,你怎么那么凶。”
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想起他突然失态,是她故意刺激。
走廊上安安静静,只能听到两道呼吸的声音交缠在一起。
季娆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深深的呼吸了口气,平复心情,思绪一点点从混沌拉向清明,反应过来这是自己钓的大鱼上钩咬饵了,季娆挑了下眉,压抑不住唇角的笑,“商言津,你是不是……”
吃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他捏住她下巴让她抬起脸,再度俯身吻了上来。
嘴唇相贴,她主动抬手搂到他脖子上,趁着还能说话,赶紧撒娇,“你温柔点呀,不要咬我,我疼呢。”
商言津没应声,舌头径直探进季娆的嘴里,重重吮吸。
呼吸声渐重,季娆眼底迷蒙氤氲,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渐渐喘不过气,用舌尖把他往外抵。
商言津顺着她的力道退出她嘴唇,细细密密的吻从她的嘴唇移到白皙的脖颈。
环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收紧,她脖子太敏感,刚碰一下就打了个颤栗,受不了,她扬起脖颈,急急喘息,修长的脖子抬起一个优美柔软的弧度,温热的唇一寸寸舔过颈边娇嫩的肌肤,她像一条脱水的鱼,不停在他掌中颤抖,挣扎,又挣脱不开。
“商言津……”
密密麻麻的陌生的异样在身体里升涌,浑身酥酥的,她一阵慌乱,不知所措。
他不理她,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慢条斯理的叼着她脖颈上的肉舔舐嘶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她。
季娆眼角飞红,羞恼的睨了他一眼,控诉,“你欺负人!”
商言津嘴角勾起一抹笑,抱着她的腰让她在怀里转了个身,修长的手指在门锁上虚点了两下,示意她开门。
季娆呼吸还没平复,见他让自己开门,抬眸瞥了眼他的脸。
刚欺负过人的嘴唇一圈还沾着她的口红,总是一丝不苟的头发微微凌乱,脸颊两侧浮着薄薄的淡红,不知被酒气熏得还是因为情/欲,一贯沉稳清隽的人这会实在算不上从容严肃,整个人散发着色令智昏的靡靡气息。
现在进房间,该不会是要……
季娆脸颊烧得更烫,见识过他的强势,有些胆怯。
她垂头犹豫,商言津的手掌在她腰上重重一捏。
季娆又羞又气,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商言津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双眸深处似有灼灼火焰,燎得她口干舌燥。
季娆抿了抿唇,脑子里乱遭遭的,伸出手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输入密码。
也没太扭捏,她费尽心机接近他就是为了勾引他,上次要不是出了意外,她和他早就滚到床上去了。
就是今天时机不太好,他好像被她刺激狠了,亲吻都那么粗鲁,太不怜香惜玉。
季娆思绪千回万转,想着自己等会要怎么求他温柔些。
眼泪要掉的凶,温声软语的好哥哥要多喊几声。
季娆脑子里计划着小算盘,后知后觉不太对劲。
商言津怎么把她抱到房间里后就转身走了,他怎么自己没进来?
季娆转过身,就看到商言津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商言津?”
季娆冲着楼梯口喊了一声,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季娆:“.…..”
季娆胸口涌动的热意还没消散,双手扒在门框上,眼睛盯着楼梯口的方向,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商言津就这么走了?
他大晚上从楼梯口窜出来把她按在门上强吻,占完她便宜,一句话都没说,挥一挥衣袖,又消失在楼梯口。
这是人干的事?
商言津刚刚有没有说什么?
季娆回忆,后知后觉,商言津刚刚从出现,到消失,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季娆忍不住开始怀疑,刚刚发生的事情,该不会都是她脑补出来的吧?
季娆转过身,站在玄关处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嘴唇上的口红差不多全被人吃了,白皙的脖子上清晰的印着几个鲜红的吻痕,明晃晃的证明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不是她的幻觉。
所以,商言津应该是吃醋了吧?
季娆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嘴角眉梢上扬。
发那么大脾气,逮着她亲了那么久,以为一句话不说转脸跑掉她就不知道他是吃醋了吗?
季娆心情雀跃,踢掉高跟鞋,赤着脚一蹦一跳的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手机,正准备给商言津发消息,想了想,又放下手机。
现在吃醋的是商言津。
着急的人是商言津。
占据主动方的人是她,她得按捺住,等着他坐不住先来联系她。
季娆弯着眼睛,笑容灿烂的去衣帽间拿衣服洗澡。
折腾了一天,季娆坐在浴缸里,慢悠悠的泡澡。
双手捧了把水淋到身上,温热的水流滑过脖颈上的皮肤,季娆不由自主想起走廊上的那个吻。
浴室里水汽缭绕,季娆胸口不受控制的涌起一阵缥缈的感觉。
洗完澡,吹干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嗡嗡震动,是微信消息提示音。
季娆以为是商言津给她发消息,季娆勾唇一笑,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笑容一滞。
刚刚的消息提示音是苏悦妍的消息,商言津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
她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特意放慢了速度,就是为了让商言津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不回复他,让他等,让他着急。
结果现在,距离他耍流氓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一条消息都没有。
这男人不会是想占完便宜不认账吧!
门都没有!
再给你点时间让你想想该怎么向我解释你刚刚的无耻行为。
季娆暂时把他放在一边,点开和苏悦妍的聊天框。
苏悦妍:【你的鱼饵钓到鱼了吗?】
季娆躺到床上,心情颇好:【你猜?】
苏悦妍:【钓到了?】
季娆:【算是上钩了吧。】
苏悦妍:【我要听细节。】
季娆:【我回家的时候,被他堵在走廊上亲了,他亲得很凶,看起来很生气。】
苏悦妍:【哇哦,然后呢,我现在给你发消息不会打扰到你们共度良宵吧,他现在在你身边吗?】
季娆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些:【然后他就跑了。】
苏悦妍:【???】
苏悦妍:【跑了是什么意思?他没说什么吗?比如,女人,你胆子不小,竟敢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女人,你这是玩火,看我怎么收拾你。】
季娆:【……】
季娆:【他什么都没说,亲完扭头就走了。】
苏悦妍:【岂有此理,我们季大小姐是他能随便亲,亲完就跑路的吗?找他要说法去?】
季娆轻笑了声:【不着急,他可能觉得他堂堂商氏集团掌权人,被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耍的小把戏刺激到,很没面子吧,可能现在正在家里懊恼要怎么面对我呢。】
苏悦妍:【也对,他都主动吻你了,肯定是喜欢你的,既然他喜欢你,你就不用着急,该着急的人是他。】
季娆自信满满的跟苏悦妍说不着急,其实心里很没底。
实在是商言津这个人让她捉摸不透,每次见面都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拉丝,温温柔柔,对她包容到纵容。
但只要不见面,这个人就将冷漠发挥到极致,只要她不联系他,他就不会给她任何消息,仿佛见面时的春风和煦都是假象。
不知不觉间,季娆盯着商言津的微信头像看了很久。
夜色浓重,万籁俱寂,季娆对着商言津的微信头像狠狠戳了戳。
混蛋男人。
亲完就跑,连个消息都不给她发,这都过去多久了,他应该想好要怎么跟她说了吧,怎么还不给她发消息。
季娆克制不住,在聊天框里编辑消息;“商言津,你为什么亲我,这次可不是我主动,是你主动,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憋了一肚子话,迅速输入完消息,手指悬到发送键上方,准备按下去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今天明明就是商言津先没忍住,吻了她,怎么现在主动和他摊开了挑明说的还是她。
商言津该不会就是故意不给她消息,吊着她的吧?
想到这里,季娆收回手,眼眸转了一圈,将手机往旁边一丢,关灯睡觉。
*
商言津回到家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睫微垂,视线看着手机屏幕。
齐行洲半夜打完游戏,口渴,起来倒水喝,经过客厅看到他舅舅端坐在沙发上。
“舅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房间休息?”
齐行洲走近,闻到一股酒气,“舅舅,你喝酒了?”
商言津淡淡的嗯了一声,说:“宴会上应酬喝了些,游戏打完了?”
齐行洲讪讪,“打完了,我喝口水就睡觉。”
齐行洲去厨房倒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又给他舅舅倒了杯。
“舅舅,喝水。”
商言津抬眸,从他手里接过水,“休息去吧。”
商言津端起水杯,送到唇边,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上,和季娆的聊天页面顶端跳成了正在输入中……
商言津手上动作顿住,视线盯住手机屏幕。
顶端的正在输入中不停闪动,过了会,又恢复平静。
没有消息发过来。
商言津几乎可以想象出小姑娘不停地看他有没有消息,愤忿的捏着手机编辑消息,最后还是不甘心的删掉了消息。
就是不知道她那编辑好却没发出的消息内容是什么。
大概是质问他。
又或者是气急败坏的骂他。
商言津眸中划过一抹笑。
*
昨晚睡得晚,夜里也不踏实,心里有事,每隔一两个小时就醒一次,拿手机看商言津有没有给她发消息。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真是个混蛋男人。
季娆一直到天蒙蒙亮才陷入深度睡眠。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睁开眼就迫不及待伸手从枕边摸起手机。
手机上未读消息99+
没有一条是商言津的。
季娆几次控制不住想主动发消息质问,或者直接下楼冲到他家里当面讨要说法,最后还是不想就这么失去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主导权。
不给她发消息是吧?
行!
季娆点开齐行洲的微信头像。
大概一个小时前,齐行洲给她发了条消息。
齐行洲:【小姐姐,打游戏吗?】
季娆回复:【我刚起床,还没吃午饭。】
齐行洲:【那我等你吃完午饭再找你。】
季娆:【我下午可能也没时间打游戏,我要去逛街买衣服,林渊买了个游艇,要办个游艇宴会,家里没有合适的衣服。】
齐行洲:【林渊是谁?】
季娆:【我家里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
齐行洲急了:【小姐姐,你怎么能去相亲,还和相亲对象一起去参加宴会,你不是要追我舅舅,当我小舅妈的吗?】
季娆:【家里安排的,不好拒绝呀,而且你舅舅太难追了。】
齐行洲:【可是你不都和我舅舅在试衣间里,那啥……那啥二十分钟吗?】
季娆:【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接了个吻而已,不算什么的。】
齐行洲:【接吻还不算什么?小姐姐,你不能这样。】
季娆:【行洲,一看你就是太年轻,等你上了大学,多谈几场恋爱就知道了,接吻没什么的,不信你问问你舅舅,他也不在乎。】
齐行洲:【你要放弃我舅舅了吗?】
季娆:【看情况吧,我和林渊还在相处中。】
齐行洲:【你那个游艇宴会什么时候,你带我一起去。】
季娆:【你去干什么?】
齐行洲:【小爷看看是什么人敢抢我的小舅妈,要去剥了他的皮。】
“舅舅。”
齐行洲拿着手机,冲到书房,“舅舅你别再忙工作了,你再这样,小姐姐都要跟人跑了。”
商言津抬眸,轻飘飘的扫他一眼。
齐行洲说:“真的,舅舅,小姐姐家里给她安排了个相亲对象,她刚刚跟我说,她下午还要去逛街买漂亮衣服,参加相亲对象举行的宴会的,那个什么相亲对象,叫林渊,我刚已经让人调查过了,这人是林家的大公子啊,家族财力不比齐家差多少,不是随随便便能威胁的,我没办法削他,我要去削他,我爸得杀过来削我,舅舅,我帮不了你了,得靠你自己了。”
商言津嗯了一声,八风不动,淡淡道:“这事等我回来再说。”
“回来?”齐行洲问:“您要去哪?”
商言津:“出差,一个月后回来。”
齐行洲嚷,“这么久,舅舅,你不要老婆啦!”
商言津身体微微后仰,语调平平,“好好说话,不要嚷。”
齐行洲说:“舅舅你怎么坐的住。”
“坐不住。”商言津笑:“你去告诉你小姐姐,我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差,归期不定,最短一个月。”
齐行洲不懂,“这跟小姐姐要去参加宴会有什么关系?”
商言津道:“你只管告诉她,说的委婉些,用你聪明的脑子,不经意透漏这个消息。”
齐行洲低头:【小姐姐,我下午陪你一起逛街吧,晚上我们一起去酒吧玩,我舅舅总说我是小孩子,都不许我去酒吧。】
季娆:【你舅舅不让你去你还去。】
齐行洲:【他晚上就不在北城了,不会知道的。】
季娆:【他不在北城他去哪?】
齐行洲:【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就听他说出差,大概一个多月以后回来,不确定,他走了我就嗨了,没人管我,嘿嘿嘿。】
季娆看着齐行洲发过来的消息,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好一个商言津,跑到她家里强吻她,一句话没有,还要出差一个月。
这是亲完就翻脸不认账了是吧。
季娆伸手撸了撸袖子,饭都没吃,骂骂咧咧下楼。
齐行洲听到门铃声,小跑着跑到门边,打开门,看到季娆站在门口,眼睛一亮,“小姐姐,你怎么来了?”
季娆笑盈盈,“我有事要找你舅舅,你舅舅呢?”
齐行洲指指商言津的卧室,“舅舅在房间里收拾行李,你找他吗?我叫他出来。”
“不用叫他。”季娆撩了下头发,笑得温温柔柔,“我自己去找他。”
商言津的卧室是个套房,连着衣帽间。
季娆走进去,随手把卧室的门关上,反锁。
商言津站在衣柜前,脚边放着个摊开的行李箱,正在往里面装衣服,听到动静,往她看了一眼,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
季娆深吸了口气,弯起眼角,“商总不会是贵人事忙,忘了昨晚在我家门外对我做过的事情了吧?”
商言津笑说:“没有。”
季娆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抬头直视他,“那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商言津问:“你想要什么说法?”
季娆气愤:“你强吻了我,你知不知道,你强吻了一个不是你女朋友的小姑娘,你这是耍流氓,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商言津从容道:“我以为你不会在意,毕竟,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接吻。”
季娆噎了一声,想到前两次都是自己主动,似乎也没脸说他性/骚扰。
“那……那我主动跟你接吻的时候,是因为我喜欢你嘛,你如果不想接吻,当时可以推开我,你力气比我大那么多,你如果不愿意,我也强迫不了你啊,可是昨天,你吻我的时候,你力气那么大,我推都推不开。”
季娆咬了咬唇,露出委屈的神色,“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季娆吸了吸鼻子,眼泪说来就来,“你是不是不打算负责?”
“怎么会。”商言津伸手,指腹轻柔的抚过她眼角,“你想我怎么负责?”
季娆眨了眨眼睛,“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可以。”商言津答应的毫不犹豫,语气很纵容,似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她提出怎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季娆瞪大眼睛,有些意外。
商言津笑了笑,“我年长你几岁,总不好欺负一个小姑娘,昨晚是我失态,我负责。”
季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雀跃道:“真的吗?你确定,不反悔?”
“真的。”商言津凝视着她,“不过,季娆,有句话我要和你说在前面。”
他语气依旧温和,嘴角噙着和煦的笑,但季娆总觉得他的眼神充满侵略性。
季娆心口莫名跳了起来,有些紧张:“什么?”
商言津,目光深邃,“我比你年长八岁,已经过了随便玩玩的年纪,我没有时间浪费给一段失败的感情,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只是玩玩。”,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