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要怎么说, 向别人求助?太奇怪了吧?结果还是由我来吗……
本来是想做个淑女的。
我做足了准备,头发,洗好吹干, ok。衣服,ok, 凑近后看,嘴唇水水润润, 没有脱皮, okk。
时间来到夜晚,
“且慢!”我阻拦住他的动作。
起初还有点害羞,如今对单单当抱枕毫无兴趣,
他收回了手, 放弃的也太轻松了!就好像他根本不想抱我似的!
但我又觉得也许并非如此。
“你不想抱我吗?”
“惠不是说不可以吗。”
“之前友田太太曾经跟我说过一些……这样好像不太对。”
没办法了,请出来救一下场吧!
“总之, 你先别动哦。”我按住他的肩膀, 让他平着躺着, 然后哼哧哼哧的坐他身上。
我面对他的目光有点不适地扭过头,干干地说, “事先声明, 这可不代表我是什么经验丰富,急于求色的人。”我转回头, 抬起手把发簪从盘起的发根上拔下来,乌色的头发立即散落了下来,
“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做的。”
我把一边头发挽到了耳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刚才开始他就一副失神看呆的模样, 这样的表情很可爱,让我觉得有趣也稍微有些安心下来,“来,把手给我。”
……
我双手捧着他的手。
先是与自己相对,对了大小,他的手比我大很多,也更加粗粝,我只到他第一指节第一指节之间,只要他想,可以随时包住我我整个手。
他的手掌内有长期做活的薄茧,他的手型很好看,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指甲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我把着玩了一会,把手彻彻底底的摸熟了,眼神柔软下来,接着放到脸上蹭了蹭,有点刺刺的,我若有若无的在无名指亲吻了一下。
据说无名指有一根血管是直接连接心脏的。
他身体一瞬间绷紧了。
“惠……在做什么。”
他说着就往回收了收手,以他的力量竟然没有挣脱,在软绵绵的,迟缓的行动中,以一种恰好无法挣脱的力气……
感觉像在捕食一样。
我垂下眼眸去看他,他动容的表情让我增添了信心,于是我微笑着把他的手放到我心脏的位置。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着。
我伏下去,长长的黑发从两侧滑落遮成了一片私密空间,落在枕边妖娆成蛇。
低低如蛊惑的声音从我口中响起,“你能看到,现在……也能感受到。我心跳很快,这确实不是病,是我喜欢你,它就会不由自主地这么做,因为无法解释,就只好说谎了。”
“……你觉得我好看吗?缘一。”
他整个人都处在没有任何动作,完全放空失神,只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半晌,“嗯,好看。”
我当然察觉到了,嘴角往上翘起,“那,你喜欢我吗?”
虽然早就知道了,不过我不介意再听一次。
“喜欢。”
在一问一答间,我慢慢地撩开他额前的红发,露出了那被视为不详的红色火焰斑纹轻轻抚摸着,我是第一次这样郑重其事接触这里。
既然成为夫妻,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他身上的一切我都很好奇。
这里没有特殊的热量,就是普通的皮肤的温度,也很平滑,就好像印在这里的特殊纹案。
这就是天生斑纹吗?
他偏过头来,主动靠近我的手,随后问,“是仙力吗?你总能轻而易举将我的空洞不安填满。”
这话,显然是喜欢的。
“也许是这样,谁知道呢。”我朝他眨眼说。
顺着一路摸到他的眼尾,他轻轻地眨眼,毛茸茸的眼睫在我指尖刷过,泛起了直达心底的痒意。
同时,他的身体温度在升高。
他抓住我的手,郑重地说,“虽然很舒服,但别这样了,会没办法控制。”
“控制什么?”
“一些奇怪的反应……我怕伤害你。”他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的。
“是你不喜欢吗?”我歪了歪头问。
“并非如此……”他迟疑开口,眼眸中又涌出了迷雾,朦朦胧胧的。
他平稳的心有点乱,不知道是该制止还是,
享受。
“那就好,我对你做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是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做的,不是冒犯,也不是失礼……就像这样。”
我趁机抓紧时间洗脑,
“惠……真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吗?”他手指一点点曲起,语气里多少带着点困扰。
我点了点头,先是亲吻了他的薄薄的眼皮上,天知道我早就觊觎这有如旭日明珠的地方多久。
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即便是双手无法使用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又不是要跟他打架,既然他不讨厌,那就干脆去亲吻他的嘴唇,我张口含住轻轻的磨着,尝试口感。
再试探地伸出一点舌尖从他微张的唇瓣上划过,其实如果想更加热烈一点,应该探索的更深入……只是我也是第一次搞男人,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就打算浅尝辄止。
我就想着大概这么糊弄一下,可是察觉到我要离去的态度,他松开了手,直接扣住我的后脑勺,“唔……”
他加深了这个吻,主动的亲吻,并侵入我的唇舌之间。
这和他之前的亲吻完全不同,不再单单是怜惜了,而是混入了更多的欲.望。
他简直吻得我浑身发软,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说出口,但……这里果然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相濡以沫更令人沉沦,无法自拔。
我的头脑昏昏沉沉,在我呼吸不畅的时候分开,我急忙的呼吸着,这个吻比我想得还漫长,有种至死方休的味道。
再次开口,他的嗓音已经比平时要沙哑了,
“好软,”他凝望着我,那双红眸仿佛在燃烧着一般炽热明亮,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我的嘴唇上,瞳色更加深了,“好甜。”
说完就想要继续,我立刻抬手捂住。
刚才光是亲一下就快没力气了,要再来一次,我恐怕就直接瘫软了,那还怎么进行我的拆盲盒大计!
“等等,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他呼吸一滞,脸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不是一成不变的……目光彻底被我的一举一动所吸引,我的举手投足都能够使他天塌地陷,就好像我是他的全世界了,也许,不用好像。
啊……这是不赖的感觉。
准确说,很满足。
我抵住他的额头想,就请继续这样热衷于我吧,我也会同样如此。
接下来……
我转了转眼珠子,终于可以开始拆盲盒了!
我的心跳又快了,怀着紧张激动简直要落泪的心情,
回望这段日子,对于第一次搞男人的艰难,简直就是简直了!
谁知道会如此困难重重,路途坎坷!早知道我就……我就,嗯,也没啥办法。
我拆!我拆!
他转过了眼眸,不过没有阻止我的非礼行为,我刚才都打预防针了嘛!夫妻之间,这都是正常啦!正常!
当‘礼物’被层层拆封后,我忍不住双手捂住发热的脸赞叹,“呀!巧克力板~”
是对腹肌的称呼~
这肌肉匀称,线条流畅,简直就是造物主的馈赠!我擦了擦口水,
看起来一块一块的真结实啊!我戳了戳,哇塞!真的可以像石头一样硬哎,这是人体能达到的吗?好厉害!
平时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虽然早预料到他身材不会差,不过还是比想象中的出色,我摸了摸下巴,嗯,这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那种类型吧?
在我好奇研究,对他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中,完全没注意到他眼神产生化学反应一般的变化,
我很满意看到的!礼物还没有拆完……
我抬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礼物了,应该学会自己拆自己了。
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用平时听起来有点发嗲软绵绵,但是放在这样场合刚刚好的声线说,“呐……你也可以像我这样,解开我的衣带了哦~”
此时此刻,我们衣衫不整,动作姿势,无论任何人闯进来看,都说不得是清白的了。
他先是浅浅地呼吸了一下,然后将手抬了起来,
摸到了我腰侧那根细长脆弱的白色衣带上。
扯开。
我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心里还是挺羞涩的,把脸埋到了他的颈部,
“很美……”
我的腰被搂紧,调转了位置,他擒住我的手腕,他淡漠的,没什么起伏的音调和表情,似乎都变得危险起来,“我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对吧?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再仔细看看,刚才产生的感觉都像是错觉,
可是身上的寒毛都遇到天敌似的站了起来,肯,肯定是冷的……我偷偷咽了咽口水,别被骗了,他就是童子鸡而已!
“是,是啊!”
他把我的手腕压到了枕边,叹息似的说,“那真是……太好了。”
灯烛下的身形逐渐融为一体。
在我胸口之上的火焰,燃烧了一整个晚上,期间我恍惚无助地抬起手,在异常的灼热中好像真的见到了低垂眼眸,怜悯着我的神明。
……
说来可能不太适当,我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在梦里一只身体扭曲,长着红彤彤眼睛的恶鬼突然闯到了我的家中,将我四分五裂的暴力拆开。
场面一度十分血腥,不便描述。
我从这样的梦中惊醒,呆呆愣愣地望着非常熟悉的天花板。
啊……我还活着。
产生了这样劫后余生的感叹后我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做不到,身体不受指令。
痛……身体完全动不了了。
当昨天晚上的记忆一点一点回笼,我想用手拍自己的额头,可是胳膊太过酸痛。
呵呵。
突然对会做噩梦这件事不意外了。
我承认,一开始是我动的手!但后续发展是不是有一点脱纲了?他不是不懂吗?在我的想象里昨晚应该是在我的引导下顺利完成生命大和谐,告别处男之身,然后靠在一起再羞答答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现在弄得,好像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话说我是不是被泡在乳酸里了?我也不是缺乏锻炼的人啊……
艰难地翻了个身,我眼角泛泪地扶着腰,“嘶,痛痛痛!”
我咬住被角,想不明白这种事到底哪里享受了,分明痛得不行,可恶啊,被小说给骗了!
要说享受……根本不就是他一个人的事嘛!
我好像一不小心的完全释放了他沉睡在体内的天性。
完全就是在自作自受。
想了这么多……我都这么难受了,他人去哪里了?
我滚出了被窝往外爬,好可怜啊我!这样子不简直就是被丈夫用过就扔的破布娃娃吗?呜呜呜~男人果然都是冷血无情的生物!缘一也不例外,渣男!
我拉开了门,发现他正端坐在庭院里,目光遥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金色的阳光给他渡了一层绒绒的边,侧脸看起来很恬静安定,似乎和往常没有差别。
不过我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的气质似乎更加内敛成熟了,以前偶尔会缠绕在眼目中的迷雾彻底消失不见,变得更加通明。
琢磨了半天,我觉得大概可以用更有男人味了来形容,他内心完成了某种蜕变。
“小红~”
才没管他变没变,我张口虚弱地喊着他,一开口才发现竟然连嗓子都在痛。
他似乎从某种境界里抽离出来,转头看向我,朝我走过来蹲下,
“抱歉,刚才在想一些事,因为你一直没醒,我就稍微出来坐了一会。”他轻而易举把我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刚才还抱怨着被丈夫抛弃了,我抛在脑后,撒娇道,“我饿了……还渴。”
他把我放到了被铺上,“我准备了午饭……我拿来给你。”
“啊?都已经到午饭了吗?”我坐起来往窗外看,太阳的角度果然不太一样。
这何止是中午,不是都快落山了吗!
他拿来清淡可口的饭菜。
“缘一,可以喂我吗?”
不是我矫情,是真的人快没了。
我朝他靠过去,他突然脸上变红,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
我一脸莫名其妙。
低头才看到自己自己刚才蹭开了衣襟,露出的皮肤上都是暧昧可疑的红痕……
我看了倒没有太多感触,就是觉得简直像被殴打了似的凄惨。
惨,大写的惨。
我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害羞了?”
“呵,晚了,你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了!”
人活一世,全凭嘴硬。
他敛眸。替我系好衣带,“对不起……”
我心里刚完一软。
“下次不会了。”
刚刚准备吐出的话卡在嗓子眼,表情变得僵硬,下,下次?不可能有下次了好吧!
我的肚子咕咕叫着替我回答了,总之,还是先吃饭吧。接受完保姆级的伺候,我舒舒服服躺回被子里休息。
·
晚上他居然要和我分被子睡!
什么意思!
就算什么都不做抱着睡觉也很舒服啊……搞不好一开始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真是自讨苦吃。
我白天睡得多,晚上不怎么困,就偷偷把手钻到他的被子里,见他没反应就继续摸啊摸,
黑暗里他叹了口气,侧过身来说,“我无法抗拒,可你也不想受伤吧?”
明明是非常清淡无奈的声线,怎么感觉像是威胁。
勾起了某些不太妙的回忆,我老实地缩了手,顿时对他要分开睡没有任何意义,举双手双脚赞同。
·
经过几天的休养后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那种事我是不敢再提了,挺惨痛的有点。
现在的相处方式就很好,完全不需要再更近一步了!
“今天晚上……要不要早点歇息?”他突然说道。
我筷子啪嗒一声落到了桌子上,这反应好像有点大了,我捡了起来,磕巴着说,“早,早点歇息?”
我好像……听懂了!他是在暗示那件事吧?
我装聋作哑,硬着头皮说,“嗯……好像平时睡得就挺早的了。”
他给我夹了块鸡腿。
可恶,休想拿鸡腿贿赂我!
今天,被子只剩一条了,用意不言而喻。
首先,我不反对贴贴,但是我反对过度贴贴!
天色一点一点黯淡下来,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个,缘一,要,要不晚上我们来打纸牌吧?好长时间没玩了,有点无聊呢!哈哈哈……”我僵硬地笑着。
他看了我一眼,陪我打着纸牌,我松了口气。
这一打就是半宿,我是宁愿浪费着灯油也死活不肯去睡觉。
硬是熬到意识模糊,开始小鸡啄米。
“惠,惠?到你了。”
“哦。”眼前的牌分成了一四六八份……
他说,“这么困,要不还是去睡吧……”
我瞬间清醒,睁着眼,“不困!一点也不困!月亮不睡我不睡!”
我说着就打了个呵欠,连忙喝了口冷水醒了神看他,
该死的,他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奕奕!
这一局打完,他按住我的手,“好了,不玩了,睡吧,只是睡觉。”
“真的?”我如同获救。
“嗯。”
“那你抱我过去……”我放下心,丢下纸牌说。
我在他怀里就要睡过去了,听着他回到了屋子里,把我放下后就有,我迷迷糊糊地拉住他,“缘一,你要去哪里?”
“我回去收拾一下桌子。”
真贤惠,都这么晚了。
“明天再去吧。”我闭着眼抱住他的胳膊说。
“好吧,那你先放开我。”
他解除了外衣,躺了下来。好久没有一起睡了,我条件反射的往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了舒适的位置才停下来。
“可以吻一下再睡吗?”他在旁边轻声问道。
“嗯……”我模模糊糊答应着。
“唔。”黑暗里我下颌被捏开,钻进来湿软柔滑的海绵体,舌尖也被吮吸着,悠闲散漫的光顾着每一寸口腔……是个缠绵悱恻,温柔甜腻的亲吻。
真的很舒服,我几乎要在这个吻里睡去了。
甚至没有到底什么时候结束的记忆,只听到耳边再次出现了一个声音,“我稍微……掌握了一点诀窍,可以试试吗?你什么都不用做,不会像上次那样。”他的声音飘飘忽忽着,仿佛是直接在脑袋里面响起的。
“嗯……?”这其实是个疑问的回答,可是因为太过困顿无力,尾音拖得有点长,就像是一个答应的鼻音。
……
当最终发生了什么后,我稍微醒过来一点,不是说亲一下就睡吗?
不过紧接着我就被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感受所吸引……身体像是飘在了云端上,原来不是骗人的,可以这么舒服的。
于是乎我也就不再抗拒,轻轻哼出了声,他抱着我,我就想像在晃动的摇篮里睡去了似的。
·
第一天醒来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我还没忘,因为太困了,没体验完整,我立刻抓住他再试一次,发现果然没有第一次那么痛了。
兔胆肥了。
初初尝到了甜头,我也就食髓知味起来,恰好他也如此,我们可以说是过了一个多月这样没羞没臊的日子,那种对人体探索的兴奋感才稍稍退却。
直到我向来准时的月例没来,才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会卵尽人亡的!
我们恢复了往常的生活,那个也有了默契的规律。
一天他对我说,“惠,你有可能……怀孕了。”
“噗!”我呛了口水咳起来,“什么?我怀孕了?”
他目光下垂,再次落在了我的小腹上,良久后指着子宫所在的位置说,“这里和之前不一样了,有什么在有规律地跳动着。”
“多,多长时间了?”
“观察到异常是两周之前。”
我掰着手指算算日子……那不是根本就没多少日子么!直接就中了!我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啊啊啊!
“你的意思是,你要当父亲了?我要当母亲了。”
他表情变得有一瞬间放空,“父亲?好像是这样的。”接着喃喃自语,“是啊,你怀孕了,我会成为……父亲?”
我本来挺紧张的,见他这副表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这是什么口气,难不成还有别人吗?”
他突然小心搂住我,声音变得轻盈,“我好高兴。”
我本来也挺高兴的,不过想到什么撇撇嘴,“缘一一下就看出来,我都还不知道呢!”
哪有父亲比母亲还要早知道的!
我有点耿耿于怀,“这样不是一点惊喜也没有了吗!”
他眨眼,仿佛做错事似地低下头,“我可以装作不知道。”
“嗯嗯,那我们就装作不知道,等到一天我通知你。”
他点头。
“现在。”话是这么说,可明知道已经是孕妇的我扬了扬下巴,颐指气使起来,“小红,倒水。”
·
·
·
我们都陷入了家里迎来新生命的喜悦,虽然是缘一通透世界里直接看到的,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决定去镇上看有名望的大夫。
正好顺便去摆摊。
在大夫的确定中,也知道了确定的时间,是一个月之前怀上的,在缘一观察到胎心之前大约两周左右。
虽然说是怀孕了,但是时间还太早,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和平常一样跑跑跳跳的。
倒是缘一露出了不太赞同的表情。
“别看啦,不会有事的。”
“嗨呀,这个怎么不能吃了?”
“我不仅跳一下,我还要跳两下呢!”
“我说……”旁边的坡脚摊主一脸怀疑地问我,“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我在和他说话啊?”我指着边上的缘一说。
他来回看,“是我耳朵聋了吗?他不是一句话都没说吗?”
“哦,好像是这样,他不是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吗?”
“你说的表情是指眨眼?”他都看半天了,他除了眨眼就没干别的!
“他不是挑了一下眉头吗?”
我很疑惑。
草药摊主:……
不是很懂你们。
说巧不巧的,穿着正经武士兵服的千羽承平找了过来,缘一退在远远站着。
我看到他怎么也不肯靠近,但又一脸有话要说,所以让缘一这么做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PTSD还没好呢!我在这里吐槽。
打了个弯,千羽承平来到我面前,“他真的不打算去做幕府武士吗?凭借他的天赋一定会名声鹊起,你会有一点小小的牺牲,但到时候也是一荣俱荣啊,难道你不想被人称颂吗……”
我已经拒绝他更多次了。
他想要劝说继国缘一效忠某个野心勃勃的主公卖命,许以种种好处,这样的事我当然不会答应。
因为无论表面上说的多么好听大义,实际上干的还不是杀人的勾当?
每当这种时候我突然就庆幸起继国缘一不是那种有大抱负,大理想的男人,否则拥有如此天赋他只要愿意,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武士。
但对于他的妻子来说……却并不是好事。
不仅要为他担心受怕还要聚少离多并接受无论多么爱,自己都不是他心中唯一的事实。
自以为是的人大概会说些,啊!你们女人永远也不会理解男人的抱负,和你们真是多说无益再潇洒的大步离开,留下懂事或者不懂事的女人孤苦伶仃。
结局不是武士死掉,就是女人死掉。
大多没个好的结局。
牺牲……人至少要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牺牲再说这句话吧!
名誉面子,争强好胜,侵害他人……
舍近求远,无聊至极。
人之所以不得已牺牲,难道不就是为了自己和其他人能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吗?
“无论怎么样,你不可能说动他,也更不可能说动我。”我转过身,冷淡地说,“我对当寡妇和让别人当寡妇都没有兴趣,放弃吧,我们现在很好。”
他再次却说,“可占柘是好主公……”
“你能保证他一直都好吗?”我看着他说,“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自然能笼络那些受恵于他的人心和吸引同样抱负的人。”
我冷冰冰地说,“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把缘一喊回来了。”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好吧……我不说了,妇人啊,真是耽误事。”
我忍住没翻他白眼,那你在这跟我说个什么劲,还不是自己被吓破了胆。
“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如果不想杀人的话,不知道你们对杀那种东西有没有兴趣……”他摸着下巴,神神秘秘地说,“一种只在黑暗里出现的东西。”
我忍不住动了动手指,他似乎察觉到我有了兴趣,狡猾一笑,“在我来的路上,离这不远的镇上听说了连环杀人凶案。”
“我一听现场留下的尸体,就知道那略不是人干的,而是……”他顿了顿,“接下来,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案件是事实,每一晚都有人再死去,有这样凶残至极的杀手存在。”
“你们可以不去加入什么势力的斗争,但是他……”承平眼神畏惧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缘一,“他那种力量,要是不做点什么不是太浪费了吗?”
“或者说听说了这种消息你们也可以坐视不管。”他耸耸肩,“你可以当做我是胡言乱语,反正那地方我是不会再去了,至于你们要不要去制止,我想……决定权在你。”
他说的一定是鬼,他心里确实在畏惧着。
“真是荒谬啊,凶手会有官府管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平民而已,能做到什么。”
“官府?”他嗤笑一声,“那是和你丈夫一样非人类的东西,不是人能管的,得鬼神来。”
“你才不是人呢!”我佯装愤怒,“缘……”
“嘘嘘!我错了!”他把食指竖在唇前,生怕我把他眼里的煞神喊来。
“那东西到处都有,太平的就你们这一块罢了,我还听说有专门猎杀的人,似乎是叫什么猎鬼还是杀鬼队的,专门杀这种穷凶恶极泯灭人性的东西,加入这样的组织你总没有意见了吧?”
……他是有多看不惯我们咸鱼躺平的生活,非要给我丈夫找个活干,我内心无语。
“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我看你是想把我们骗出去拐卖了!”
“真是说不通,妇人啊妇人。”
“那你跟缘一说去。”
“……”
他瞪了眼,看起来还挺唬人的,但我一点也不害怕。
“你别以为我不敢和他说话。”
“哦?”
“我只是觉得说了也没用,只要你不同意他就不会去任何地方的。”
他叹口气,“我竟然是这么想的,这无往不利的刀刃,只有你才能够真正的使用他,却被你这优柔寡断的女人封起了刀鞘,握在手里不知使用而浪费光阴。”
顺着眼里闪着冷酷的光,“有时候我真是觉得你死了,也许比活着更好。”
他的话让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他甚至不是怀有恶意才这么说的,而是真的这么想。
“缘一!”
缘一走到了我的身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聊完了。”
千羽承平撤远了两步。
我没把刚才的话说出来,只是冷着脸说,“买糕。”
“我不喜欢吃甜……”
我看着他。
千羽承平不情不愿地掏了钱袋出来,买了我的东西。
我从摊子边上扯下来个东西丢给他,“拿着它滚吧。”
“什么东西?”他抓在手里嗅了嗅,“香囊?”
我拿给他的是紫藤花香囊。
我会送给一些看起来经常外出奔波的客人,虽然他说话很不中听但到底是条人命,而且目前看似乎还是容易遇到鬼的体质……
“你刚才生气了。”继国缘一看着我说。
我揉了揉额角,“我只是从他的话里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算了,没什么,不理他就好了。”
那香囊送他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怎么处理,我懒得再做叮嘱。
后来千羽承平还真被这香囊救了一命,此乃后话了。
接着我没什么兴致,很快就收了摊陪着缘一去拜访镇上人家。
都是一些穷人家,手上卖剩的粗糕也就随手发散了。
我们来到一户人家,小小房子挤着十几个人,屋主走出来说,“是家里亲戚,今天逃难而来,唉!什么世道啊,人已经变得不像是人了……”他摇着头说道。
说的正是刚才千羽承平口中的无差别杀人案,那镇子上人心惶惶,逃了好些人。
屋主只觉得是世风日下,人心败坏导致的。
可我听着描述,夜晚出现,手段残忍,神出鬼没……这些都完美符合鬼的习性。
听起来似乎有盘桓下去的意思。
有鬼在附近大开杀戒。
知道了自己未来极有可能有被鬼杀死的可能,按理说知道后应该避其锋芒……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
我很快做了决定,
要想不被鬼杀死,就得去把鬼杀了,这个思路应该没有毛病吧?
自从怀孕以后我就越来越神思不属,总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这也是我做这个决定的原因。
必须要主动出击,杀掉鬼王或者找到鬼杀队成员,让继国缘一加入鬼杀队。
因为我想明白一件事,也许会有天命这种事。
最终我们还是踏上了寻鬼的旅程。
这个被鬼袭击的小镇其实比我们那还要大很多,只是家家闭户,路径萧条,从外面看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面住。
我们到了客栈里,打听到最近被鬼袭击的人家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宅子看起来应该家底还是比较富裕的,从门牌上看,先代还出过功勋。
只是踏入了破碎的屋中,地上尚且残存破碎的木门,和干涸近乎于黑的血迹,空气里还有股血腥味。
我害怕地
贴着继国缘一。
“这里遭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他说,“看起来就像是野兽做下的。”
来到这里,他的气质和之前就不一样了,他实在太镇定了。
突然,他扯扯我的衣袖,“那里有人。”
“哪里?”
他指着一个小小的柜门。
那柜子上泼撒着血迹,我的胃里一阵翻涌,只是还能强忍着,“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如果你感觉到不适就在外面等我吧。”他看着我说。
“没事。”
白天还是很安全的,鬼不可能在白天出现,可我还是想留在他身边。
他走过去打开了柜门,然后用不出所料的口气说,“有一个小女孩在里面。”
我走过去看到有一个穿着红色碎花布裙的小女孩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面。
她脸色铁青,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甚至手指甲都已经紧扣到了肉里。
看着就像是死了。
“还活着。”继国缘一说道。
于是我蹲下来,看到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感觉非常心疼,“没事了,已经到白天了,出来吧。”
我耐心等待着,她终于慢慢抬起了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她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只是空洞无比,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父亲母亲死了,而是,
“昨天……是我的生日。”
我望着她身上鲜艳漂亮的着装,本来幸福欢快在家里过生日的一家,就在今天……
只剩下她了。
·
“真抱歉,来得这么晚。”
这一刻我内心五味陈杂,大慨是自己也要成为母亲了,我的心肠变得特别柔软,尤其见不得这样受苦的小孩子。
她跌倒一般的扑入了我的怀里。
继国缘一也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
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不适合问问题,还是让孩子缓缓吧……
我们把她带回了客栈里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她睡着了。
我望着正逐渐西沉的太阳拧住了眉头。
缘一的通透世界是天生的,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觉醒赫刀,对上鬼……能杀死吗?
不过想来保命应该不会是问题。
“她睡着了,一定是太累了,好好睡吧,一切都会好的。”我给她整理好头发,然后把紫藤花包放到了她的枕头边上,她的神情似乎安恬了一些。
“我们走吧。”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后,转头对缘一说道。
第一步,得先让继国缘一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只要一见到他就会什么都明白了。
鬼只有夜晚出现,要想找到鬼,我们也必须在夜晚出门。
可一连在镇上蹲守了几日,郁闷的是鬼始终都没有出现。
它似乎是离开了。
就连镇子里也觉得杀人凶手离开而气氛恢复了很多。
确定鬼是离开以后,我们也没有碰到鬼杀队的人,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唯一多了的是个失去父母的遗孤。
我问了她的名字,她说自己叫麟泷雪。
话说我总觉得有点耳熟……但是完全想不起来。
她已经没有别的家人了。
想了半天,我们还是决定在询问她本人意见后,把她带上了。主要是她小小年纪就已经长得很漂亮了,这样交给别人实在不放心。
谁知道会不会被转手卖了。
小雪这几天恢复了一些,眼神略略有了光泽,只是十分寡言少语,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受到打击,和继国缘一一起俨然是大小两个锯嘴葫芦。
明明都不是一个色系的,我心里怨念的同时摸了摸肚子,你以后可不能是这样的!
一家闷葫芦我不得憋死?
·
在回家的路上,有一群人往回返。
小雪攥着我的衣带对我说,“他们是镇子上的人。”
于是我走上去打听起了消息,人们见我是个女人,便放放松地说,“谁知道怎么回事,前面有个长得像是猫头鹰的男人让我们不要再往前去了,说那边有鬼,我们刚从镇子里跑出来!”
“什么鬼不鬼的哪有杀人狂魔可怕,但他舞刀弄枪看起来挺吓人的,搞不好会抢劫,我们决定换个地方走。”
难道说是……
我腿上一重,麟泷雪把头埋到了我的裙子里,浑身都在颤抖着。
“小雪……你要不要先跟那些人回镇子里?”
前面的路可能很危险。
她摇摇头,“你们是来杀那种怪物的吗?”她说着看向了继国缘一,他腰上挂着木刀……没办法,铁刀太贵了,属于高档消费,远目。
不过后藤先生用最好的木刀制作出来的,除了硬度不比一般的铁刀差。
“我们听说这里有连环杀人犯,家夫不才,略有一点武艺,想来除个恶……”
继国缘一闻言频频看我。
看我干嘛?
“根本就不是人……”麟泷雪咬住下唇,眼眶里含着湿润,“那是吃人的怪物,好可怕,哥哥真的能杀死那种怪物吗,可以替我的父母报仇吗?”
“怪物?”继国缘一开口问道。
他又看了我一眼,“是什么样子。”
“我被母亲藏到了柜子里没看清……”她双手捂住了耳朵,“好可怕,好可怕……妈妈,妈妈在叫啊!”
我安慰着她,“没事了,我们能杀掉那种怪物,别会给你报仇。”我看着她憋的通红的脸,“想哭就哭好了。”
“不能哭,会被发现……”
……
她最后还是要跟着我们一起,亲眼看到那怪物死掉。
为了寻找鬼,我们走着夜路,我一只手抓着麟泷雪,亦步亦趋的跟着缘一,感觉倒是还好。
“前面有声音。”继国缘一说。
再走不久果然从山坡下面传来了隐隐的呼救声,这是意料之外的场景,不过,
“你下去吧,我给你照着,和小雪在这里等你。”没办法,虽然很害怕一个人,总不能见死不救,还好有小雪在我身边。
“快去快回。”我补充道。
继国缘一下去救人,我们在上面等待着。
我想看清楚下面的状况就趴着往前面探去,松开了小雪的手。
就在此时黑暗之中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把小雪抱起来就跑,
“姐姐!”她尖叫了一声。
我被这变故弄得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那很明显是个人,我没法犹豫,再耽搁那人就要没影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前,前面的人,你给我站住!把人放下!”
那男人抱着孩子,孩子又挣扎,他跑得不算快,我体力也不差,就在后面紧追不舍。
在这样可能有鬼的夜晚上演追逐大战,想也知道有什么后果。
“啊啊啊啊!!!”
前面的男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心里面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等遇到鬼你知道不跑了?跑啊!你倒是接着跑啊!
前面似乎已经有人遭殃了,黑暗里有可疑的咀嚼声,男人的惊叫声打扰了它的进食。那东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慢慢地回过头,赤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出血腥的光。
“别,别杀我!”男人喊着把小雪抛了过去,转身就朝着我这个方向跑过来。
这个人渣!
但是这鬼却嫌弃的把麟泷雪打到了一边,正好摔到了一个尸体上面。
紧接着就速度极快的扑咬向了那个背对他奔跑的男人。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再次发出,血液喷洒出来,很快就没了声。
我咽了口口水,强行转开视线,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敢看,朝着小雪的方向走,只是刚走一步,我差点腿软的跪了下来。
不行,这样都会没命的,我拧转着腿上的肉,在痛觉的刺激下,我快步地朝着小雪走去,她正从地上爬起来。
我拉住她的手,想要继续往远离鬼的地方走。
“啊!姐姐!”我的手上突然一重,一股拉力外把她往回拽,回头看到那只鬼居然把手像面条那样拉长拽住了小雪的腿腕。
我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从头麻到脚,太恶心了,太可怕了。
“姐姐……”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我看着她眼瞳中倒映着面带恐惧的自己。
光顾着害怕的话,什么都做不了,只会都死在这里,我抖着手从袖子里掏出了匕首,狠狠地刺向了那只鬼的手腕。
它的手缩了回去,同时也停止了进食,转过那奇形怪状的脑袋,盯着我看。
这副尊容谁能想到竟然是人变的。
鬼想要杀死我们实在太简单了,它没第一时间上来杀,而是舔了舔被我刺伤的手臂,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我一只手提着匕首,挡在身后,“快点跑,别回头。”
我推了她一把。
“去找缘一来救我,我能坚持一会,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当然是撒谎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鬼的手上坚持一会。
可是麟泷雪大概以为我很厉害,“我,我会来救你的。”
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着。
鬼看着她一会,对那团小肉没什么兴趣。
“你们的身上有一股令人讨厌的气味。”
它双臂延长把我捆了起来,同时还把我身上的紫藤花香囊给拽掉,扔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有神志,能够说话的鬼。
少量接受了鬼王之血的人类,会变成没有神志只知道杀人的恶鬼,只是鬼舞辻无惨制造出来的一点小玩具。
而这样的鬼,它们拥有智慧,也就意味着……我的脑海里划过了某个念头。
“我已经饱了,小小的人类竟然刺伤我。”它把我拉近,近距离看更丑了。
“我要把你,”它缠住我的双腿,猩红的眼睛充满了残忍,“一口一口的咬碎。”
它之所以跟我废话,大概是想要看到我更多惊恐的丑态,我也确实非常害怕,但是我更想活下去。
我孤注一掷地说,“我知道蓝色彼岸花在哪里。”
它的牙齿只差一步就可以咬碎我的脸,却停了下来。
我攥紧的手掌已经完全汗湿了,我自己都佩服,我居然还能张口说话,而不是失声尖叫?
我本来也就是那种恐惧到了极点后,看起来反而表现得更加冷静的人,实际上大脑还在不在工作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赌的是,
作为为了帮助鬼王搜集蓝色彼岸花而被制造出来的恶鬼,即使在狩猎状态也有最基本的一点意识,并且对这句话是有反应的,而且一定是最高级别的反应。
它冰冷到毫无情感的眼睛,在我的脸上停留,而没有做出进一步伤害的动作。
我赌对了。
“带我去……见你们的,那位大人。”
“告诉我,否则我直接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杀死我。”
它犹豫了。
我知道它不会杀我了,它卷住了我的腹部收紧,
“别碰我肚子!”我朝它大声喝道。
鬼一愣,我也是一愣。
作为鬼生平第一次被人凶……
下意识就……
它果然松开,转而捆住我的手脚,裂开血淋淋的口牙,喷出熏死人的口臭,“你最好祈祷自己说的是真的。”
几个弹跳,带着我消失在了丛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