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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第 66 章 过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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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蕤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封疆, 缓缓站直了。

身后的林昊却脸色一变,上前拉住她:“蕊蕊?你不会真的要跟他去学什么开直升机吧?你怎么会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

芮蕤回过头,低下头看着他的手,慢慢抓了上去。

还没等林浩脸上露出喜色, 她手臂突然一转, 林昊眼睛瞬间瞪大了,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翻折的咔哒声音,一声嚎叫:“我的胳膊!”

芮蕤轻呼一声:“脱臼了吗?”

林昊看着她仿佛毫不知情的表情:“?”

她微微一笑:“别担心,我来帮你复原。”

说罢再次摁着他的胳膊,抽动翻折了一下。

于是紧接着, 林昊又体会了一遍刚才的痛苦, 又是一声嚎叫。

芮蕤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 点点头:“好了, 完好如初。”

林昊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魔鬼。

“不说谢谢也没关系, ”芮蕤友善说道:“下次胳膊再痒痒了,还可以来找我。”

林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芮蕤走了几步, 又停了下来,随后扭过头:“还有, 我不是要去跟他学直升机。”

“我只是在找回自己丢失的,开直升机的技能。”

林昊:“???”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吗?

所有装备封疆都已经准备好,芮蕤看了眼, 佩戴完毕。

接着按照封疆所说的进行航前检查。

坐上去后,系好安全带。

“等一下, 是不是应该先让我看看你的教练证?”芮蕤淡声说。

封疆失笑:“不放心我?”

芮蕤拨弄着耳机, 不咸不淡说:“你觉得,你是一个可以让我放心的人吗?”

封疆耸了耸肩,下一秒, 他手一抖,两指之间就变魔术般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小本子。

她接过,打开来看了一眼。

尽管芮蕤没有见过直升机教练证,但这张教练证,似乎与普通民营机构的教练证不太一样。

看了眼很能唬人的前缀,她又将本子递还回去。

封疆接过,随后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既然已经确认过了,所以,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教官?”

芮蕤却瞥了他一眼,反客为主:“我的编号是01?没有经验,你真的会教吗?”

封疆眨了下眼:“不会教也没关系,非常荣幸的是,我的第一位学员足够聪明,完全可以自学成才。”

被拍了顿马屁,芮蕤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顿了顿,封疆又接着交待:“还有,这次飞行也已经向空管报备过了。”

他望向她:“现在可以了吗?”

芮蕤微微颔首。

接着,芮蕤看着封疆有条不紊地拉开旋翼刹车,打开燃油阀门,混合比。

天台上再次响起了轰鸣声。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确实不是个合格的教练,因为这一系列动作他都没有指导,最后只淡淡说了一句:“直升机的操作很简单。”

芮蕤突然按住耳机问:“你开过这里的战斗机?”

封疆反问:“怎么,羡慕?”

芮蕤笑着摇了摇头,“你?没什么好羡慕的。”

封疆也笑了笑:“是吗?那还真可惜。”

与此同时,关于抢银行的那两伙人的调查结果已经明了,因为是倍受关注的社会热点,直接被警方通告公布。

主谋自然是后面出现的黑老大一伙人,前面的傻子三兄弟只不过是他们原先预备的烟雾弹和替罪羊。

而且根据调查,这个黑老大与芮蕤他们也算有些渊源。

因为一个月前,他曾在边境走.私过一批违.禁药品,后来大概有一些掉落在了林中。

原本在丛林深处栖息的狼群并不会跑到节目组考察后划定的安全区域,是不小心吃了那些药品之后,才主动攻击的人类。

【我就说,之前节目组肯定考察过那里的安全性,如果有这么危险的狼群在附近,应该不会不知道才对。】

【太坏了,这人害过小芮两次呢,第一次是间接的,那些狼把小芮的手臂抓伤了,第二次是想把她当人质,后来还想拿普通人来威胁她,幸好都没得逞,不得不说,小芮是有种神奇的力量在身上的。】

【突然想到,从某种角度看来,小芮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了,这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与此同时,芮蕤与这伙绑匪相遇以及加入的全过程也都明了了。

有记者去采访的时候拍摄了看守所里傻子三兄弟的视频。

老大:“警察先生,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那可是芮芮啊!我当时竟然就光看着!我要是在狱里表现得好,以后还能找她要签名吗?”

老二:“警察先生,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三弟是怎么变成她的。明明没有中间商啊,这个差价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

老三:“警察先生,幸好找到你们了,不然我现在还指不定在哪流浪呢,你们比我那俩大哥靠谱得多,现在好了,不仅给我找到家人了,还包吃包住。”

【哈哈哈哈这三个人的思维怎么会这么离谱,而且芮蕤的打扮居然刚好跟那个老三撞上,也很好笑,她当时在机场走过的时候应该有不少人撞见了吧,现在粉丝是不是都在怀疑人生?】

【都怀疑两天了,不过也已经逐渐接受了,发生在小芮身上,你现在就算告诉我,她能飞檐走壁,也不是很奇怪啦,我会坦然接受的。】

【好搞笑啊,这个老大居然说如果见到芮蕤,还要让她给他表演一套军体拳,看得出是真粉丝了,不是冲脸去的。所以他是不是得偿所愿了?芮蕤横扫黑老大的时候给他表演过了吧?】

【说真的,芮蕤这个经历,完全可以拍一部动作电影了,而且还充满了喜剧色彩,就由她本人出演吧,我真的很想详细地看一看整个案发经过。】

【有点可怕,看那个黑老大的交代,好像不止抢过一次银行,这次要不是刚好撞到芮蕤了,他还有下次,手上又有真枪,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小芮上一次下河救人,就已经报过一次见义勇为了,这次还能不能再报个奖呀?这次可比下河更危险呢。】

【同意,她这次是真的无形中救下了很多人。】

【有的呀,你仔细看通报底下也说了,会对芮蕤进行表彰的。】

【咱就是说,小芮跟警方真的很有缘分,所以她现在是真的被官方注意到了吧?】

杨尖坐在车里,讲电话讲得口干舌燥,就这个通报出来的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电话就要被打爆了。

由于芮蕤太争气,所有的资源都能靠自己挣到,他这个经纪人反倒要退居二线了。

而警方通报出来之后,上午还在叫嚣的苏盈秀粉丝也都暂时哑火了。

毕竟,圈内能做到被警方表彰的也没几个。

杨尖挂断电话,终于有了点喘息的空间。

看了一眼手机,他过来接芮蕤是算好了时间的,按理说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可等到现在也没个人影。

眼神又瞟到了左前方一辆骚包的橙色跑车,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过来搔首弄姿了,他摇了摇头。

左等右等,还是没见人下来,他打了个电话询问杂志方。

“什么?我们也没有等到小芮啊,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呢。”

直升机内,芮蕤只是简单看了几眼他的操作,就闭上了眼,等待到达目的地两人换位。

封疆余光看着她安静地在一旁闭目养神。

“就这么信任我?”

芮蕤没有睁眼:“害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现在有很多的粉丝,他们都会找你麻烦的。”

说到这里,她尾音上扬,显然很愉快。

几分钟后,芮蕤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低低的声音:“你对你的那位夏副官,也是这么信任?”

直升机的轰鸣声太大,即使戴着耳机,也不是听得特别清楚,没有听到芮蕤的回答,他似乎也没有在意。

芮蕤听出了他的意思,想到曾经的副官,眼皮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在沉默中,困意席卷而来,巨大的噪声逐渐远去,芮蕤意识逐渐抽离,陷入了梦中。

或许是因为拍杂志的战损背景,这一次的梦,不像以往一样碎片化地呈现,竟然如走马灯一般,将她整个人生都放了个遍。

最初,她看到自己四五岁的时候,跟贫民窟里的其他小孩打架,占地盘。

无论年纪还是个头,她都是其中最小的,一开始挨打挨饿,后来逐渐开始反击,无师自通怎么打架,赢多输少。

画面来到了八.九岁,在角斗场里,瘦得跟颗小豆丁似的她,靠着最后一口气击败了场里压轴放出的虫兽。

她到现在都记得,观众席上是响起了怎样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她昏迷之前,看到全场唯一一个押她赢的人,那个原本是手误,一直懊恼着的人,因为瞬间翻盘,而激动得要疯掉。

再次醒来,她被出现在角斗场观众席上的男人接走,从此有了养父,也有了新的身份。

场景一转,是在皇室举办的宴会里,她呆得不耐烦,独自来到皇宫的后花园。

因为养父说要她改掉以前小豆丁的气质,她手中还捧着自己从黑.市淘来的一本,据说是绝本了的古典小说,用来陶冶情操。

在这里,她见到了那个趴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小男孩。

几个服装华丽的少年少女边打,边说他是皇室的耻辱,说他的出生与存在就是在给皇室抹黑。

在这一段冗长的谩骂中,芮蕤大概意识到了他的身份。

她知道他,因为身边的人都耳提面命不要跟他接触。

根据她的道听途说,对方的年纪似乎比她还大一岁,她就已经够营养不良的了,对方的身形却跟她还差不多。

看到有人路过,他似乎也很淡漠,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呼救的意思。

来之前,养父跟她说过,不要惹麻烦,而且芮蕤一点都不想多管皇室的闲事,那帮人都是虚伪的,冠冕堂皇的,不好对付的。

只不过前厅的大人们觥筹交错实在太无聊,人人都知道她在角斗场的“光辉”战绩,他们打量她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件新奇的商品,待价而沽,她不想回去。

所以她捧着那本小说,一边看,一边偶尔抬头,以此为阅读背景。

她只是有点好奇,这个男孩到底能忍多久。

直到男孩被抬起脸,芮蕤看到了他整张脸上唯一能看清楚的五官——那双漂亮的眼睛。

在辉煌的灯火映照下,黑得发亮。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垃圾堆里捡到过的一块玻璃碎片,好看,但廉价,与这座珠光宝气的皇宫格格不入。

不过也是那时的她的一件宝物,是跟其他的野孩子经过一番争抢得到的。

芮蕤看够了热闹,因为惊鸿一瞥的那双眼睛,也改变了主意,拿着书走了过去。

那几个施暴的孩子,每个人都比她高出一截,见她挡路,又见她是个陌生面孔——就像她所说的,一块廉价的玻璃碎片,只要一眼就能瞧出来跟他们的区别。

所以干脆要连她一起打。

芮蕤没说什么,也没主动动手,直到迎面而来的一拳才开始反击。

全程,她甚至连手中的书都没放下,稳稳地举着,就这么轻而易举便将他们全打趴下了。

当然,对于女生,她还是留了情的。

然后,她将刚才打得最凶的那个男生摁到了地上的男孩面前。

尽管被帮忙出头了,但男孩依旧沉默不语,恍若未闻。

而她从小不怎么跟人交流,来到上流社会之后,更多的还是被动答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她低下头,突然看到了那本用来培养气质的古典小说上的一句话,似乎很适合当下的情境。

于是照本宣科:“我看你骨骼清奇,根骨极佳,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嘿,要不要跟我学打架?”

男孩终于抬起了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真动起手来,她发现眼前这个男孩的狠劲也完全不输她。

于是就这样,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只不过打的是别人。

后来当晚,被她和封疆揍的那一群权贵子弟,一个个哭着跑去找大人了。

当大权贵带着小权贵找来时,她面色不改:“是他们先打我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至于封疆,她提也没提。

奇怪的是,明明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没有人说她什么,养父只是简单地给对方一群人道了个歉,此后也没再提及此事。

她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那么重要,也没觉得养父有喜欢她到可以为她摆平权贵的怒火的地步,所以对这些人的态度有些不解。

但很快,当她身处实验室,在满目一片纯白中,被药剂注入身体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发难了。

她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像小兽一般苟延残喘,瞬间明白了,一个人所获的任何好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也是从那时起逐渐知道,被养父带走的小孩不止她一个,但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

尽管她对于这段经历没说什么,也没有哭闹着说再也不去了,但养父还是居高临下地摸着她的头,安抚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很强了,可是世界上比你强的人还是有很多。”

“你是孩子,大人的力量比你大,你是女人,男人的力量比你大,这些天生的落差,你都甘愿吗?”

“即使你现在成为了我的养女,你有了身份,有了姓名,但那些比你强的人,也还是会欺负你,你不想超越他们吗?你不想成为最强的那一个吗?”

从小习惯了疼痛的她很快就学会了默默忍耐,不过这种异常的疼痛也提高了她的情绪阈值,很少再为什么而动容。

在不断变强的道路上,她唯一的同伴就是封疆。

自从遇到她,他身上的旧伤就逐渐消失,再也没有见到新伤。

她发现,封疆的动手能力很强,即使是再普通的材料,也能制作出一架精美的飞行器模型。

他将这门手艺教给了她,比她教他打架可要用心得多,所以她学得也飞快。

除了手工,他在打架上其实也格外有天赋。

她初见时的那句骨骼清奇根骨极佳,一语成谶,因此,芮蕤突然意识到,其实他也非常适合做实验品。

芮蕤有时候甚至会怀疑,他那个时候只挨打,从不还手,其实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太显眼。

但或许是她的到来,改变了他的计划。

在想到这一点之前,她偶尔还会在养父面前提到封疆,讲述今天她只略胜一筹云云,但后来,她就开始避免在养父面前提起他了。

她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过自己去实验室的事,注射药剂的前后时间段也都会避开跟他见面,在封疆面前,她一直都是无坚不摧的。

所以她至今都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芮蕤在梦境里旁观着,看到稚嫩的封疆用力抱住同样稚嫩的她,才恍惚想起,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封疆流泪,也是唯一一次。

在这一点上,她是胜过他的。

因为即使再疼,她也没有流下过眼泪。

再然后,是从某天开始,她再也没有见过封疆了。

大家都说他叛出了皇室,后来生死不明。

她只短暂茫然了一会儿,也很快向养父申请了参军。

这个想法,其实最开始还是封疆提出来的,只不过,皇室子弟不能参军,他的计划便只得夭折了。

但她觉得很不错。

养父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答说想要为帝国效力,目光很坚定。对方听后果然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但实际上不过是因为,她这种人,最后的归处,要么是死在实验室里,要么最好的结果,是在战场上厮杀而终。

死得其所,总归要比前者好得多。

那个时候她冥冥之中就知道,这场战争短时间内不会结束,除了帝都星外,哪里都没有安宁,而她也不会有安宁。

另一方面,皇室与议会的手还没长到可以在军中也只手遮天,对她来说,那是一小片自由之地。

她在梦境中思考,所以后来遇见的许长久他们总是以她为骄傲,说她是如何善良,如何正义,相信她是万能的,什么都能做好。

但其实不是的,她从小就是会趋利避害的,她也是会说谎的,也学会了虚伪。

她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好人,她受之有愧。

这个时候,距离她第一次进实验室,已经过去了几年了,实验室已经根据她的数据样本,得到了相较成熟的实验成果。

当然,更重要的是,实验样本也早已扩充,不止她一个。

所以养父在与皇室和议会商议之后,很快同意了她的申请。

这是她新的人生的开启,不过打从穿上那身衣服之后,她晋升得格外快,同僚们私底下便议论纷纷,猜测她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往上爬。

毕竟在那样的环境中,位居高位的女性是如此稀少,像她这样年轻的女性更是只有她一个。

皇室似乎对她的处境并未察觉,且陛下还不时对她的表现赞不绝口,说她忠心耿耿,又足够沉稳,是让他放心的一把锋利的刀。

当她的巨幅照片被挂出,在隐晦的阶级对立下,平民们传开,这个名字是皇室培养出来的美丽傀儡。

她虽然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但也懒得听那些流言蜚语。

所以在这之后,她主动申请去了最难打最艰苦的前线。

在短时间内立了几次特等功之后,她那种不要命的冲锋陷阵传了出去,说闲话的人就少了。

她不仅达成了目的,而且来到这里,她是下属们心中无所不能的战神,在阔别了少年时期之后,她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新意义。

边境的民众尽管消息闭塞落后,但对她这个所谓的皇室傀儡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对她与手下的兵都是畏惧,敬而远之。

她完全明白为什么。

整日在战争的边缘谋求生存的人,心都是破碎不安而畸形的,所以民众根本无法用平常百姓的态度来对待他们。

芮蕤也知道,他们这帮人私底下被他们叫做战争机器,因为看上去没有感情,麻木冰冷,只会杀.人。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说得也没错。

毕竟,她光是在这里就见过不少从实验室里出来的人了,跟她一样,都有着超强的身体素质,以及冷漠的目光。

有的与她在同一阵营,也有的不知为何叛变到了虫族阵营,即使是她,处理起这些叛徒来也有些吃力。

但她把每一天都当做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天来过,时刻做好了生命终结的准备。

年幼的时候,拼命抓住一切也想要活下去,成年之后,她又时常会觉得,活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方面,皇室对外宣称军.费占据了国库的大部分支出,不管是哪一方都叫苦连天,似乎都勒紧了裤腰带。

而另一方面,送到边线的补给,总是会比账面上莫名少了许多。

其中当然有很多猫腻,但她深知,追溯是没用的,最后也只能由她身后那些底层的兵承担苦果了。

看多了这些小把戏,再加上虫族怎么也杀不完,时间一久,她也不免有些疲了。

如果时间再回到那个角斗场,她不一定会那么强烈地想要赢了。

她曾经有过两次想象:如果这一次不做任何抵抗,就让对面那只虫子锋利的钳子刺破了她的胸膛,会怎样呢?

短暂的疼痛过后,一定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一次这么想的时候,下一秒,她看到了一个孩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对面,两只虫子对着他抬起了口器。

她下意识地劈开面前的虫子,顶着满身腥臭的绿色血液冲过去将孩子抱走,顶着后背上被虫子口器咬出的伤,将其送回了对方母亲的怀中,被这么一打岔,这个想法便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次这么想的时候,正是距离那次事件过去不久,她不过是一个晃神,就被告知一个小兵在撤退的时候落入了虫族的陷阱。

扭过头去,看到了小兵绝望的眼神。

她独自回去,救下了小兵,然后又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不过也有个好处,这个小兵后来成为了她最信任的副官,在跟着她的那些年里,他帮她挡掉了不少麻烦。

她相信事不过三的道理,看来这么想是没用的,所以后来,她就会尽量避免自己这么臆想了。

不然总是有些突发情况,耗费她的精力,还让她白白受伤,也怪麻烦的。

一成不变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某天,她重新听到了身边人提到封疆的名字。

有些陌生,却又立刻唤起了心头的许多回忆。

这个时候,他是横空而出的星盗头子,已经干下了好几件响彻几大星的事。

据说他本人长得也很是俊美,帝都星里涉世未深的姑娘们甚至有些心向往之这种俊美浪荡子。

不过这种向往很快就夭折了。

因为不久后,他出现在帝都星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并且首先就把议会属下的实验室夷为平地。

因为当时的场面太过盛大,所有人都觉得封疆一定是一个残暴至极的人物,太过危险。

没有人去追究他为什么会最先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炸掉实验室,大家只觉得他是为了立威。

而这威立得也非常有效。

此后数年间,他都成为了帝都星人心头的一大阴影,甚至达到了可以止小儿夜啼的地步。

只有芮蕤猜到了一些。

封疆当年离开的时候说过的,她害怕的,他都要铲平。

铲平得确实很彻底,到她死的时候,那块地都是光秃秃的。

其实自从养父突然离世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实验室了,甚至几乎要忘掉那段经历。

所以她自认为这两个消息,不管是实验室的消失,抑或是封疆的突然出现,都不至于在她心里划出什么涟漪。

后来,封疆带着他的那支队伍离开了帝都星,开始在各处游走,也没什么规律,据他所说,全凭心情。

有的时候也会在边境游走,还会与虫族对战,其实省下了她不少的力气。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人能抓得住他。

尽管正在老去的皇帝着急上火,每日惶惶,害怕哪天他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但除了不断加强守卫戒备,也没别的办法了。

封疆既然能突然出现在帝都星,并且炸掉隐秘的实验室,那自然也完全有实力突然出现在皇宫。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有的时候甚至会特意绕着皇宫走,留下一圈经过的痕迹。

芮蕤内心里猜测,他是故意的,让老皇帝整日浸泡在恐惧之中,就这么一直到死,比直接动手带来的痛苦要深刻得多。

她知道,封疆从小就是这么坏。

与此同时,他作为头号通缉要犯,而她作为赫赫有名的女将,每当得到消息他出没在附近,芮蕤当然也要带着手下去围剿。

两人交手过很多次,不过非常凑巧的是,他们从没有见过面,大都是带着底下的队伍进行小规模的交战,相隔着数艘星舰。

似乎也应该要感谢封疆,因为她的状态被从疲惫中拉了出来。

就好像是她小时候看过的那本古典小说当中所说的一句话:高手总是寂寞的。

她看完这本书,似乎真的被培养出了这种寂寞的气质。

此时,她找到了某种棋逢对手的乐趣。

封疆也曾公开说过,所有人都抓不住他,唯一值得期待的,也就是芮小将军了。

尽管他的话里大多是调侃之意,但芮蕤又一次名声大噪起来。

她成为了抓住封疆的唯一希望,甚至因此被皇帝重新召见过。

不过在她面前,下属们会尽量避免提到封疆。

因为在所有人心中,她依旧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正直的,忠诚的将领,与封疆不共戴天,提到封疆必将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

日子依旧一天天地过,后来,她回到帝都星述职,毫无防备在酒店里遇到了受伤被追捕的封疆。

时隔多年,这还是封疆回归后两人的第一次面对面。

尽管在这之前,她已经打着封疆的旗号劫过不少皇室补给了。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复杂的对视,也没有任何寒暄,门外追查搜索的人在敲门,她只是平静地请他出去。

封疆却笑了笑,语气好像对待一个老朋友:“做个交易吧?”

他讲述完交易内容,几乎没有犹豫多久,她就答应了。

于是这一天之后,前线的补给没再少过——少的全是皇室的补给。

封疆正大光明地劫,接着暗度陈仓。

天高皇帝远的,谁也没发现不对。

这似乎再一次印证了,她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她跟封疆的关系依旧剑拔弩张,如果遇到了,一定还是会打一场。

有的时候是她赢,有的时候他赢,有的时候虫族来袭,不分输赢,彼此一同对敌。

不明就里的所有人都感慨,芮蕤与封疆,真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一对宿敌,谁也压不倒谁。

时间的刻度从日变成了年。

在这些年里,芮蕤在军中的声望逐渐大了起来。

中间还有一个杀掉封疆的机会,但她没有把握住。

还有一次,老皇帝召回她,想安排她嫁入皇室,不过她直接连夜赶回了边境。

意识到她似乎逐渐变得不好掌控了,傀儡似乎没有那么傀儡了,皇室开始对她颇有微词。

梦境里的时间过得很快,恍然间,来到了她生命的终点。

虫母的轰然倒下,宣告着这场战争的彻底胜利。

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之中,幸存的士兵们欢呼雀跃,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一贯麻木的他们露出如此动容的表情。

她亲历了十余年的战争,在这一刻也画上了句点。

在所有欢呼和流泪的人中,只有她面目平静。

在身边人的惊呼声中,她的太阳穴被抵上了一个硬物。

微微侧头望去,夏副官的眼中满是挣扎,痛苦,与难过。

她看到他眼角有泪流了下来。

他张开口,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她十分平静地点了下头。

封疆之前说得没错,她的反应能力远超常人,她完全可以躲开,因为就在夏副官举枪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知晓。

但她没有。

接着是“砰”的一声。

芮蕤睁开了眼,那些漫长的时光,都浓缩在这短短的行程中,还真是大梦初醒。

直升机已经停靠在一片开阔的平地上。

芮蕤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带笑的英俊的脸,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瞬间清醒,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

见她醒来,对方开口了:“以你的警惕心,见到我居然没有一拳打上来,真是稀奇。”

芮蕤对于自己的松懈也有些不可思议,但嘴上还是说着:“尊师重道罢了。”

现在倒是承认了,封疆不置可否,转而说:“刚才做噩梦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哭了。”封疆指着她的脸颊。

芮蕤并没有去摸,她知道,自己没有哭。

因为上一生最后的片段,对她来说根本不是噩梦,如果她一定有什么表情,那一定是笑着的。

她垂眸,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封疆,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但不要用玩笑来试探我。”

封疆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却没有问什么。

他视线不离她的双眼,眼睛仿佛一汪极深的潭水,突然,朝她的脸伸出了手。

芮蕤没有躲,眼也不眨地静静看着他。

最后,几根手指擦过了她的脸颊,插.入了她的发间,大拇指轻轻地抹掉了什么。

芮蕤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卸妆,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方才拍封面的战损妆。

芮蕤冷不丁想起,好像以前听许长久吐槽过,说是有的直男看不出来女生的妆容,只会觉得脸脏了。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封疆脸上没什么笑意,淡淡说:“这个妆,不好看。”

哦,原来他知道这是妆容,芮蕤笑了笑,指出了他的矛盾之处:“那你还看了一路?”

一直到现在才想到擦掉。

封疆勾起嘴角:“你怎么知道,我看了你一路?”

芮蕤一顿,换了个话题:“你来得倒是刚好,是知道我已经结束拍摄了?”

他到得也太巧了。

与此同时,许长久与关子欣正在私聊。

许长久:“这个点儿,封疆是不是已经到了?”

关子欣:“他要是已经到了的话,那小芮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许长久:“好像还真是……只希望封疆不要把我们卖出去。”

关子欣:“没关系的。”

许长久:“真的吗?”

关子欣:“对啊,反正透露的人是你:)跟我又没关系。”

许长久:“子欣!有难同当啊!当初磕CP的时候你不是也挺起劲的吗!”

关子欣:“但是小芮已经结束拍摄了这句话是你说出去的,可跟我无关。”

许长久:“是,你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子欣啊子欣,跟我混在一起久了,你都近墨者黑了,我真的是很痛心。”

舱内,封疆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为什么可以用那里的停机坪?”

芮蕤想到什么,啧了一声:“那栋楼里,哪一层是你的?”

“顶楼,两层。”

芮蕤再次侧头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

“我以为你会说,整栋楼都是你的。”芮蕤坐正,将衣服拿开,“看来你还不够有钱。”

“抱歉,”封疆的声音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没有达到你的择偶要求。”

“不过,我会继续努力。”

芮蕤心里突地一跳,转过了脸,看向窗外。

既然芮蕤已经醒了,两人便交换位置。

没等封疆指导,芮蕤已经流利地开始动作,完全复刻他刚才的动作。

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推背力,封疆突然摇头笑了。

她确实没必要羡慕他开过战斗机。

因为仅仅只是一架教练直升机,她都能开出战斗机的风范来。,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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