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壮很委屈, “可是我捡的就是小孩啊,我又没有捡到猫猫。”
发现平平还是很严肃的看着他,郑大壮不情不愿的问道:“那我把弟弟还回去, 平平你带我去捡猫猫吗?”
郑平平拒绝, “你还小孩是你应该还, 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帮你捡猫?”
对啊!对啊!
装昏的时溯内心捣头如蒜, 六十年代这么可怕的吗?弟弟是随便捡来的?难道都不用家长去基因库匹配?
僵持了一会,郑大壮还是听话的心理占了上风,暂时不再坚持。只是把时溯放在曲婶子家门口的时候,眼神还是恋恋不舍的。
示意郑大壮离远一点, 等他藏到树后,郑平平‘哐哐哐’一阵敲门,然后爬上树上躲着。
等曲婶子出来,将时溯搬回去以后,郑平平才溜下来,跑去郑大壮躲着的树后。
“走, 先送你回家。”
快到郑大壮家时,郑平平想起刚才郑大壮明显还有捡一个弟弟的想法。
于是,边走边说道:“等你娘回家了, 你可以问问你娘‘小孩是可以捡回家的吗’,到时候你娘就告诉你为什么不能捡小孩了。”
比如送大壮哥一顿竹板炒肉。
郑大壮不知道他最喜欢的平平妹妹想让他挨揍。到家以后,他不进去,反而扒着门框,眼神在外边的自由世界张望, “平平,你一会可一定要带我去山上玩啊。”
没了捡东西的干扰,他又想起来郑平平带他玩的承诺, 十分期待一会去山上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回去吧。”
跟恋恋不舍的郑大壮摆了摆手,郑平平把他推进去,关上门,摆放好门环,颠颠的跑了。
她得赶紧回家,给小老虎安排个窝。一会还得加班去山上挤山羊奶。
而此时,心路历程几经波折的郑奶奶,她的怒气值已经到达顶峰。
郑老娘在新砌的小锅里搅拌猪食,偶尔听见‘搓搓’的磨铁锹声,心里替郑平平烧了柱香。
郑老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闺女这么不争气。她说半天反话,给郑平平准备的好好的,只要她回来接受一阵磨叨,这事就过去了。
甚至因为已经模糊了重点,所以那把口袋刀都不用上缴。
“不亏是我闺女,就是不走寻常路。”非把她奶火气勾到最大,不然不能显示出灭火人的厉害。
暗暗点头,郑老娘降低存在感,连添柴都不那么勤快,生怕‘噼啪’的火声引来郑奶奶注意。
但还是没逃过郑奶奶人畜不分的集体扫射,“那么点火,你是想给猪熬食,还是给自己熬鸡汤?”
把铁锹往棚子里一戳,郑奶奶抱着一把柴走到小灶台前边,一屁股挤开郑老娘,“我煮,你去找你家丫头!赶紧把她给我叫回来!”
她等了一下午了,连个人影都没瞅见,就看见那丫头削下来的梨皮。
“没准平平是在哪忏悔呢。”郑老娘洗了把手,继续敲边鼓,试图给自己闺女说点好话。
别说,她婆婆发火的时候怪有气场的哎!
“忏悔个屁!”郑奶奶从兜里掏出罪证,“她不仅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再次看到那一堆梨皮,郑老娘也没话说了。
之前不见平平那么爱干净,还说水果不削皮好吃呢。现在倒好,这个时候讲究起来了。
“又不是我随便耍刀子,你冲我吼啥。”郑老娘心虚,顺嘴辩了一句,赶紧拎上新磨好的铁锹走了,“我去给乔年她们换铁锹,拿着个旧铁锹使,肯定不好下力。”
“快下工了,你勤快上了,跟刚才拌了锅猪食就当干活的人不是你似的。”
郑奶奶继续输出,骂人的时候听见猪叫, “着什么急,急着吃肥了上饭桌呢?”
被饭香馋了半天的猪不干了,哼哼的更起劲。把郑奶奶烦的不行,拎起搅和锅的大勺子就敲人家脑门。
一下接一下,比敲木鱼还起劲,直把猪敲得不敢拱栏杆了,赶紧躲回墙根远离大猛兽。
利用功德把猪都震慑的一愣一愣的,郑奶奶勉强顺了口气,把熬好的猪食分到两个破搪瓷盆里晾着,一会不烫了再喂猪。
其他小动物都喂完了,猪食也准备好了,就剩下人吃的饭还没开始做。
这个不着急,有烤鸭,已经熬好了饭汤,稍微炒盆菜就行了。
对了,还有黄瓜,一会拍个黄瓜,浇个蒜醋汁,平平爱吃凉拌黄瓜。
郑奶奶不由自主的想到这,随即冷哼一声,“死丫头不知道在哪野呢,连家在哪都忘了,还吃饭?喝西北风去吧!”
就在这时,郑平平正好窜进院子,听到个话尾音,好奇询问,“奶,谁喝西北风啊?”
“我不知道。”
郑奶奶有不承认刚才放狠话的是她,又不肯多搭理郑平平,就梗着脖子坐在那,时不时望望天望望地。
偏偏惹人生气的早就忘了那么一回事,在自己奶奶左右晃荡了两圈,发现奶奶就是不和她对眼神。
当即拍着小胸脯保证,“谁惹你生气了?我现在就找他们去!敢惹我郑平平的奶奶,也不看看他家娃答不答应!”
把背上的筐子随手一放,从怀里翻出一兜鸭梨塞到奶奶怀里,郑平平转身就朝外走,“我现在就找他家去!让他娃哭一晚上,看他晚上能睡着不!”
“站住!”
听见孙女半点磕巴不打的维护自己,郑奶奶气立马消了,“你就这么点出息,有人欺负我,你就欺负他家娃?还把人欺负哭,就这么点能耐啊。”
“我倒是想骂他,这不是得等奶你缓过来,咱俩再一块去嘛!”
郑平平重新窜回来,“而且我哪是欺负他家娃,我就是雇他家娃哭,又不是白让他哭,改天要带他玩的。”
扶着腰站起来,郑奶奶准备洗个,切两半跟孙女分着吃了。一会要吃饭了,还是少吃点水果。
但是,郑平平看着她奶那样,忍不住嘴贫了一下,“奶,你不是健步如飞吗?啥时候连站起身都得扶着老腰了?”
是不是故意给她看呢?
沉默了一下,缓缓转头看向郑平平,郑奶奶的脸上的感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说,“我坐小马扎上等你一下午,腰都僵了,你说我为啥扶着老腰?”
“……奶你尝尝这个梨,可好吃了。”
郑平平抱起背篓,战术性撤退,顺便把新邻居介绍给奶奶,“连小狐狸都喜欢吃。”
“小狐狸?咱们山上还有狐狸?”
果然,郑奶奶被转移了注意力,“我记得之前没有啊,难道是这两年,咱们这里的山环境变好了,所以动物们都喜欢过来?那可真是件好事,老一辈都说狐狸有灵气。”
气氛缓和以后,祖孙俩一人一半梨,坐在厨房门口摇蒲扇。
郑平平吃的很快,‘咔嚓咔嚓’的。她还得上山一趟呢,她又不是讲个狐狸都能怀古咏今的奶奶,她的朋友可多。
小老虎还等着她提供口粮呢。
郑奶奶说起神仙志怪的故事非常有才华,简直比郑小姑写作文还有文采,只是摊上个不买账的观众。
也讲不下去了,有一下没一下的啃鸭梨,“你娘她们咋还不回来?今天我不想做饭了,灶口可真热。”
“那就在外边做呗,那不是在外边新修了一个灶?”郑平平余光瞥了一眼脚边的筐子,发现小老虎还在‘呼呼’睡觉,没被她们吵醒。
“那么点灶,也就够熬个小猪仔的猪食,等它们大了,还得拆了重修。”
郑奶奶撇撇嘴,“而且,就非得我做饭啊!就不能是你爹你娘做?!”
说起这个,郑奶奶就不困了,“人家别人家小孩,三岁能做饭,五岁能洗衣,十岁都能当壮劳力。咱家!你娘现在衣服还得我给她洗!”
虽然是有条件的,比如买只烤鸡,带一扎汽水之类的。
“你们爱谁做谁做,反正轮也轮不到我。”郑平平不接茬。
干啥,这是让她干活的心不死,卷土重来了?
过了会,天色不早了,再不走人们都要下工了。
郑平平站起来,把装小老虎的背篓放到奶奶脚边,“你不是怕家里进耗子吗?我给你带了只猫,你给它做个窝。”
“嘿,心里还挺存事,我正想着去哪要只呢。”只是她人缘不是特别好,暂时没想好去谁家要。毕竟‘骂架之王’的称呼不是白来的,胜利者总是孤独的。
郑奶奶看大猫睡得挺香,没打扰它。赞了声品相好,就十分宝贝的把背篓端到阴凉处,生怕热到它。
借此机会,郑奶奶叫住已经窜到门口的郑平平,“那个口袋刀,你愿意装着就装着,但是用的时候得小心点,也别拿刀尖对着人,更别对着自己……”
郑奶奶觉得自己真是与时俱进,说话间门都是对孩子的宽容,一点也不老古板,只是难免多说两句。
对着站在大门外边,只漏出一个衣角的郑平平说道:“行了,赶紧去玩吧。奶奶也不多啰嗦了,你多注意就行。”
说完,微笑着等着平平跟自己挥手再见。这孩子竟然害臊了,还藏在门后,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衣角漏出来了吧。
郑奶奶觉得,这次‘口袋刀行动’,虽然看似平平占了上风,获得刀子使用权。但是自己的这幅心胸,那才是村里头一份。
这叫什么,这就叫大局观。果然,她才是孩子们最重要的长辈,没有她,这个家肯定得散。
只是没想到,那个衣角摇晃,走出来的却不是郑平平。
反而,一只蹲着的郑霍卿探头探脑的冒出来,“啊?娘,我以为你想让我回来帮你做饭。要我去玩吗?那我可走了。”,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