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有了合约做保障,温晚若是想离婚谁也拦不住。
李助理忧心如焚,一抬眼却发现傅斯寒依旧是惯常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格外镇定,仿佛对此无动于衷…
李助理的额上不禁冒下了一滴冷汗,他有点不太相信,“总裁,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傅斯寒对温晚什么样,就算是李助理一个局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如果说两个人之间没有猫腻,绝对不可能,他跟在傅斯寒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他们总裁在哪个女人面前如此有烟火气儿?
就在小李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时候。
傅斯寒却忽然溢出一丝冷笑,声音又低又冷,“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不想欠我的。”
小李面露惊骇,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垂下头时,却见傅斯寒手上的合同,不知何时被他捏成了褶皱的一团。
紧接着他就听见自家总裁的声音从前方幽幽的传来,有些不真实,“她想互不相欠就互不相欠?思考问题的方式未免过于简单。”
小李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抖了一抖,为什么他从他们总裁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温晚这边将合同收好,忍不住一脸打了两个喷嚏。
她不禁摸了摸鼻子,心想该不会是有人在骂她吧?
结果
叶卿卿的电话就轰了过来,劈头盖脸一顿怒吼,“温晚?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昨天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温晚先是将手机放远了点,听到电话里叶卿卿隐约像是咆哮完了,才将手机收了回来,面不改色的说谎,“我昨天睡着了。”
叶卿卿,“……”你当我是傻子好糊弄?
温晚抢先转移了话题,她迅速道,“温家那七千万,我决定让傅斯寒帮忙了。”
叶卿卿听到这个消息,语气说变就变,“真的?”
“其实我觉得你早该答应了,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死脑筋…”
温晚想了想还是打断道,“但是是以签订那个合同的方式,预先支付七千万作为定金。”
先前还很健谈的叶卿卿,一瞬又失去了声音,半晌才蹦出几个字,“…你同意签那个合同了?”
温晚走到床边坐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语气却推心置腹,“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他帮我我帮他,很公平的交易…”最重要的是可以不必再欠他。
叶卿卿憋的说不出话来,有那么一会儿她是有点想骂人来着,但又想到温晚性子,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觉得公平就好,就是希望你以后别后悔。”
温晚一直都维持镇定的表情,此刻却不禁露出一丝疑惑
,“为什么我会后悔?”她觉得叶卿卿的话有点莫名其妙。
叶卿卿懒得跟她解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因为你傻!行了,不跟你说了,没什么事就好,我挂了。”
说完也不等温晚反应,电话里就只剩下断线的嘟嘟声。
温晚面色困惑极了,有些难以理解,这一个两个的都吃错药了吗?反应都这么奇怪呢?
最要命的是,温晚觉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点什么的样子,只有她自己一无所知,还懵的团团转。
合同签订下来以后,日子以外的过的很平静,傅斯寒也是每天偶尔过来照看她一下,像从前一样,几乎没什么不同。
只是时间一天天临近七月中旬,温建良却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谢兰芝也不知道跟他吹了什么耳边风,搞得温建良终日惶惶不安,经常会给温晚打电话过来打探情况,“晚晚,眼看着就要到交工程款的日子,你有把握吗?”
温晚刚拆完石膏,很快也就要到出院的日子,正收拾东西为出院做准备,听到他这句话,不免也有些失去耐心,“我不是说了,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时间到了我就会把钱给你。”
想起温建良之前还是一副怕丢脸不肯告诉她的样子,可是现在却将她看的像是救命稻草一样
紧张。
估计也是真的害怕了。
温建良语气这才缓和许多,也不像从前那样的刻板跟严厉,“晚晚,之前你妈妈的事情,你就别往心里去了,是她对不起你,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反思,还说什么时候有时间让你带着斯寒一起回家吃顿饭…”
温晚皱了皱眉,嗤之以鼻,“有空再说吧,我现在忙,挂了。”
温建良的话在她这里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她也懒得跟他闲聊,如果谢兰芝真的像他说的这样,要不就是又开始筹划着什么阴谋,要么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指望谢兰芝真心悔改,绝对痴心妄想。
两天以后,温晚终于出院了。
傅斯寒亲自来医院接温晚回家,分明也就才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温晚却觉得好像有半个世纪那么难熬。
是以回家这一路上温晚的心情还是挺畅快的。
然而到家以后,温晚的脸色却雀跃不起来了。
她记得自己那天是以昏迷的状态被送去医院的,之后一波三折的,又进了医院,也就一直没回自己的公寓。
根本忘记了自己卧室窗户还没关的事…加上住院这几天,肆虐了几场暴风雨…
温晚一脸无语,抬眼望向傅斯寒,无声的指责他为什么那天离开时不帮她顺手把窗户关了,这难道不是他
应该做的扫尾工作吗?
傅斯寒却是一连的镇定,他视线在狼狈的卧室里逡巡了一圈,最后平静的开口,“准备一下收拾东西吧,我可以帮你。”
温晚眉心一跳,真到了关键时候,却有那么一点犹豫了,“现在就要搬过去?”这么快就要开始同居?
傅斯寒若无其事的挑眉,“不然呢?你当我们的婚姻是摆设?”
温晚深吸一口气,“当摆设还是一天两天了?”
“哦?”傅斯寒尾音上挑,暗潮汹涌的眸子里别具一番深意,“傅太太是怪我觉悟的太晚了?”
温晚因为他一句“傅太太”惊的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傅斯寒淡静的提醒道,“那一纸合同总不是摆设吧?”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就想起来拿合同来压她了。
温晚皮笑肉不笑,“搬,我这就搬!”
她自己做的决定,没什么好再犹豫的,反正早晚都是搬,不然倒显得她扭扭捏捏小家子气了。
正不知从何处入手,余光瞥见傅斯寒慢条斯理的解着衬衣袖扣时,温晚立马阻止,“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可以。”她可不想劳驾傅斯寒那双最贵的手来干这些体力活。
傅斯寒没说什么,倒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简单的收拾一下就行,不必搬太多,那边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