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禧谙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既然没有,你脸红什么?」 湛墨北地脸越凑越近,高禧谙地脸也越来越红。 「我这是热的,你少自作多情了。」 高禧谙一巴掌推开了湛墨北地脸,然后慌忙地跑了出去,生怕再跑慢一点,自己内心地想法就会被湛墨北察觉。 谁知高禧谙刚一跑出去就撞上了正要去找湛墨北地易臻。 两人对视一眼,高禧谙便低头跑走了。 「欸?高校尉你跑什么?喂,高校尉!」 易臻喊了好几声,高禧谙却是一声不吭,只顾埋头往前跑。 「高校尉这是怎么了?」 就在他纳闷儿的时候,身后高禧谙的营帐传来了一阵嬉笑声。 易臻转头看去,瞬间明白高禧谙为什么满脸羞臊地跑开了。 「湛校尉?你怎么又在高校尉的营帐里啊?」 湛墨北收起了得逞的笑容,雀跃地跳下了营帐木台。 「我与高校尉谈些事情罢了,你不是带人操练去了吗?怎么上这儿来了?」 「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我特意来跟你说一声。升平坊呢居住的人少,除了两三个官员的府邸在那儿以外,便鲜少有百姓住在那儿了。我查过了,最近一段时间,只有简王时常出没升平坊。」 「简王殿下?他一直称病不朝,说要到别处散散心。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升平坊?除了简王殿下外,还有什么可疑人物吗?」 易臻摇摇头,「其余在升平坊出没过的人,都是平头老百姓。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文人墨客,想必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知道了,你先去操练吧。」 湛墨北若有所思地垂下了脑袋,实在难以相信简王就是高禧谙那个相好的小白脸儿。 高禧谙自幼不在京中生活,回到京城后最先认识的朋友便是湛星澜。 难不成是湛星澜给简王和高禧谙撮合的? 不过就算不是湛星澜撮合的,她身为高禧谙的闺中密友,也一定知道高禧谙那个小白脸儿究竟是谁。 湛墨北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我直接问澜儿不就行了,我真是个猪脑子。」 可当他正要提笔写信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今日湛星澜派人送来的那封离谱的信笺,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小狐狸,现在坏得很,还是算了吧。」 湛墨北越想越郁闷。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湛星澜其实是故意那么写的。 此刻身处公主院的湛星澜正躺在摇椅上,翘着两只小脚,悠哉地品尝着傅玄麟给她拿来的冰果子。 「二哥呀,你可千万别怨妹妹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湛星澜塞了一颗冰葡萄放在了嘴里,然后美滋滋地把两只手放在了平滑的肚子上,十根嫩如笋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了起来。 「澜儿!不好了!母后突然晕倒了!澜儿!」 门外傅若寒焦急慌乱的声音惊得湛星澜差点被葡萄籽噎死。 湛星澜锤了好几下胸口才把那颗葡萄籽咽了下去。 她顺了顺胸口,踉踉跄跄地从躺椅上下来。 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傅若寒焦急的脸庞。 「二姐,你说皇后晕倒了?」 「是啊,你离开时还好好的。可谁知用完午膳便突然昏厥了过去,我去请太医来看了,说是药物相克,多半是与你配的解药有关。」 「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风风 火火赶到了立政殿。 岳后已经清醒了过来,可她身上的红疹却又比上午湛星澜离开时更鲜红了一些。 「去把湛星澜给我叫来!我的脸又变成了这样,一定是她捣的鬼!」 她愤怒地扔出了镜子,谁知正好砸在了刚要上前的湛星澜脚边。 「母后,十一弟妹来了,您先别急。」 傅若寒赶忙拾起了镜子,上前安抚着岳后。 岳后坐在床榻上,目眦欲裂的盯着湛星澜。 「湛星澜,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我的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母后,我离开立政殿时您分明还好好的,说明这问题并不出在我的解药上。您在此之后用过什么,吃过什么,您应该问自己才是吧。」 湛星澜一语中的,岳后顿时哑口无言。 还是傅若寒机灵的让人把今日的午膳全都端了上来。 「澜儿,这便是母后今日所食的所有东西了,你瞧瞧可有什么异样吗?」 湛星澜走到桌案前用银筷子一一探查了所有菜肴。 这些不过是寻常的菜肴,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一只已经空了的琉璃青红碗却引起了湛星澜的注意。 「这只碗之前是用来装什么的?」 「哦,这碗是用来盛汤的。今日席侧妃来探望母后,说是寻得了一盅养颜滋补的药膳,母后平日也吃过不少这类药膳,所以便吩咐我收下了。」 湛星澜端起碗来闻了闻其中残留的味道,瞬间明白了一切。 「看来这药膳确实不错,连一滴都没剩下。」 「是这药膳有问题?」 「不错,这药膳可是上等滋补品,只是这滋补品与穿心莲相克,两者混用,便会使病情加重。幸而穿心莲是外服,若是内服的话,这一碗汤药下去,前几日我们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这时岳后被搀扶着走了出来,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原来是席侧妃!来人!去把她给我押来!」 「母后!依儿媳看,今日一事兴许是席侧妃无意之举,毕竟母后平日里也服用过此类滋补品。若真要追究,怕是席侧妃也冤枉得很啊。」 湛星澜难得替席怜儿说话。 但实际上湛星澜并不相信席怜儿真的是无心之失,她只是突然想在宫里再多留几日,正巧席怜儿这碗药膳帮她拖延了治疗的时间罢了。 「母后,眼下您这解了的毒又恢复了七八成,怕是要再多耗费些时日解毒了。至于席侧妃那边,派人警告一下也就是了,如此也可显得母后大度容人啊。」 「是啊母后,十一弟妹言之有理。近日父皇操劳国事本就心烦意乱,若让父皇知道此事,怕是又要生气了。」 傅若寒在一旁附和道。 岳后哪里是那种能受了委屈息事宁人的人,可今日之事确实不适宜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只是这些天她每日受得万虫蚀骨之痛,就全都付诸东流了,她心里可是恨得牙痒痒啊,就算不闹大,也得出口恶气才行。 「来人!传令下去,席侧妃送药之举蠢钝不堪,禁足半月,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不多时,皇后的旨意便下达到了承恩殿。 「禁足半月,罚俸一年?只是这样?」 席怜儿难以置信询问着前来传旨的女官。 「是啊,幸好有翎王妃娘娘与二公主为侧妃说话,否则您此刻就要被押至立政殿问话了。」 女官说罢便离开了承恩殿。 临走时还吩咐了守门的人务必看好席侧妃。 殿门嘭的一 声关上了。 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了席怜儿的脸上,她原本柔弱无辜的脸也变得阴沉了起来。 「我的计划全被湛星澜给搅了!可她为什么要帮我说话呢?难道说她知道了我的计划?」 「不可能!湛星澜与柯婉宁势同水火,就算知道了我的计划也应该推波助澜才是啊。」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湛星澜那么聪明,替我说话对她来说一定是有什么助益。对,一定是这样!」 「只是可惜了我那么完美的计划,这次算是便宜柯婉宁了。」 席怜儿一直都记得柯婉宁是如何在相府将她殴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然而同样对此事震惊的还有何芙嫣。 「梅香,你说什么?席侧妃被禁足了?」 「是啊,席侧妃根本就没能见到皇后殿下的面。」 何芙嫣皱紧了眉头,愤愤不已。 「原想着席怜儿将我费尽心思得来的药膳送给姨母,姨母喝下后必定大发雷霆迁怒席怜儿。等到席怜儿被姨母责问的时候,席怜儿便祸水东引,供出柯婉宁才是幕后主使。」 「等时机一到,我再安排那提供药膳的医师和柯婉宁身边的近身侍婢出面佐证,四面夹击之下,柯婉宁便是有口难辩,到最后就会被打入冷宫,成为废太子妃。」 「可惜了我与席怜儿谋划出这么好的计划,全被湛星澜给毁了!」 何芙嫣一想到往后见了柯婉宁还要给她行礼问安,假意和柯婉宁和睦亲密,她就气得头疼。 「您别生气,婢子倒觉得眼下这样也不错。」 「哦?何来不错?」 梅香双眸精明,凑近了何芙嫣,轻声问道:「侧妃您想啊,东宫的三位娘娘之中,谁最得宠?」 「当然是席怜儿了,我与她合谋算计柯婉宁,也是因为她最受太子表哥的宠爱的缘故。与一个宠妃为盟才是在后宫立足最为稳妥的办法,反观柯婉宁,除了有个好的家世外真是一无是处。」 「正是啊,如今这最受宠的被禁了足,那太子殿下身边不就没有可心人儿了吗?侧妃可要把握机会呀。」 何芙嫣眼睛一亮,瞬间领悟了梅香的意思。 「快,给我梳妆打扮。」 「是,婢子定将侧妃打扮的明艳动人。」 何芙嫣抬了抬手,嘴角扬起了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角度。 「不,要将我打扮得楚楚可怜,憔悴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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