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就被人认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程星儿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正准备掰他手指,却被那人更加狠得钳制住了。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面前。 “星澜,你别闹了。” 这么称呼她看来他是与自己关系极亲密的人了,不过她还不太适应别人把她当做湛星澜。 “不是,你们......”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这俩货是谁就被他们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往一座偏僻的空营帐走去。 “诶诶诶,放我下来!” 等到了营帐内,两个一米八几的人才把腾空的程星儿放了下来。 “你俩谁啊?” “还装,我和墨北刚才就认出你来了,你怎么会和翎王在一起?留下一封书信就突然不见了,你知不知道父亲很担心你啊。” 刚才那个钳制住她的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不过从他的表情却看不出生气,倒是担心更多一点。 墨北这两个字成功唤醒了程星儿的记忆,湛南璟和湛墨北是她的两位亲哥哥,他们一文一武,对湛星澜很是疼爱。 只可惜他们最后都落了个剥皮惨死的下场。 “大哥二哥?” 程星儿试探性的喊了出来,不知为何,看见他们心里突然有点暖意。 她化妆化成这样都能认出她来的,这两个哥哥一定是爱她爱在了骨子里。 “你还知道我们是你哥哥啊。说吧,你到底在干嘛?为什么女扮男装跑去翎王府了?” 湛南璟一听她喊哥哥瞬间软和了下来,谁让她是他们唯一的妹妹呢。 “现在我还不能说,等以后我再告诉你们好不好?” “不好,你现在不说,我就到父亲面前告发你。” 湛墨北无视了她祈求的表情露出了威胁的目光。 “别,我说。” 这要是告诉她那个一点就着的父亲那可不得了,说不准他老人家能直接带人杀到翎王府去。 “大哥二哥,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能告诉父亲啊。” “放心吧。” 湛南璟打了包票。 “其实,我是在考察我未来的夫婿。” “夫婿?谁?傅玄麟?你在说笑吧,你的心上人不是太子吗?” “二哥,你小点声!” 程星儿眼神警告,湛墨北讪讪的闭了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行,是阿娘托梦告诉我的,她说傅玄麟就是我未来的夫婿,所以我才来考察一下他的。” 程星儿信口胡说,总不能告诉他俩她是为了活命才去接近傅玄麟的吧。 两个人听了她的话面面相觑,显然是不相信的。 “澜儿,你胡说也打个草稿吧,你都不知道阿娘长什么样,她怎么给你托梦啊?” 湛墨北无情的戳穿了她。 “我,幻想的,不行吗?” 程星儿尴尬的抿了抿嘴唇。 “罢了罢了,你不愿说便由你吧。只是有一点,傅玄麟性子阴沉,绝非好相与之人,你千万要保重自身,尽快脱离翎王府。还有,不许给父亲添麻烦。” 湛南璟嘱咐着,他看得出她在撒谎,却也知道她性格执拗,就算他现在把她敲晕了带回明国公府她还是会悄悄溜走的。 与其那样,还不如由着她。 “多谢大哥二哥,我就知道你们最疼我了。” 程星儿知道自己过了这一关,立马卖起乖来。 突然,营帐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南璟,墨北。” 营帐中的三个人听见声音瞬间都慌了神。 “完了,是父亲!” 湛墨北一个箭步冲出了营帐,又顺手拉住了帐帘,刚好赶在了湛伯峰掀帘之前冲了出去。 “嚯!你这小子跟个大黑耗子似的冲出来想吓死老子吗?” “父亲,您这话说得,我要是大黑耗子,那您不成老黑耗子了吗?” 湛伯峰瞬间胡子都气飞了,铁一样的巴掌一下就打在了湛墨北的脑门儿上。 “臭小子!鬼鬼祟祟!” 说罢他也不理会蹙眉捂头的湛墨北,一下子掀开了帐帘。 然而出乎二人的预料,账内一览无遗,只有一个强装镇定的湛南璟站在帐中央尴尬的朝湛伯峰笑着。 “你俩在这儿干嘛呢?” 湛伯峰说这话就在账内东翻西找,可这帐子里除了桌案软席就没别的什么了。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湛墨北惊讶的看着湛南璟,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父亲,我有些吃醉了酒,墨北扶我来进来休息会儿。” “啊,对对对。大哥不胜酒力父亲是知道的,若是一会儿陛下回来看见他这醉醺醺的样子也有损父亲的颜面呀。” 兄弟俩一唱一和,湛伯峰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你们不惹事就好,今日太子还问及澜儿在何处,若太子跟你们问起澜儿,知道该怎么说吗?” “父亲放心,我们一定不告诉太子三妹在哪儿。” 湛伯峰闻言点了点头,又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可疑之处才离开。 悄悄从帐子里爬出去的程星儿不禁感叹这兄弟俩的大义,要不是他俩给她打掩护,只怕挨打的就是她了。 此时已将至晌午,太阳也暖和了起来。 躲在帐子里饮酒作乐的众人也三三两两的走出了帐子散步。 程星儿扫视了一圈,却没瞧见傅玄麟的身影,她只得继续往偏僻之处找去。 果然,她在营帐外的一片小林子里看见了他的身影。 不过和傅玄麟待在一起的却不是百里墨,而是傅霆轩。 “十一弟,我可是到处找你呢,你怎的跑这儿来了?” “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傅玄麟冷漠至极,他连看都不想看太子一眼。 “说起来你也是皇后抚育长大的,今日皇后抱恙你却在此躲避是何道理?为人子的竟不忠不孝不侍奉在侧,也难怪陛下不待见你。” “当年岳后引我入危殿,设计使我双腿尽断,此事太子难道不知吗?又何必在这儿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害傅玄麟腿残的竟然是岳后?程星儿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竟敢污蔑皇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说罢傅霆轩冷笑一声抬起一脚踩在了傅玄麟的腿上,好像在踩一个无关紧要的死物一样。 “像你这样的残废活在世上有什么用?你跟你的生母纯贵妃一样都是贱种,生来就只能做别人的垫脚石!皇家有你们这对肮脏的母子真是耻辱!陛下太过仁慈,若换作我早就将你和白溶月关在冷宫里发烂发臭了!” 一句句的骂声不堪入耳,太子的表情也逐渐变态扭曲。 程星儿看着傅玄麟被这样欺辱瞬间来气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看着文质彬彬的傅霆轩居然在兄弟面前也如此下头,她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棱角分明的毫不手软的掷向了傅霆轩的脑袋。 可她也忘了,傅玄麟可是个暗器高手,他立马就发现了她所在的位置。 “咚!”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傅霆轩的后脑勺流了出来。 “谁!” 傅霆轩捂着头回头看去,却看不见任何人。 鲜红的血流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阵阵疼痛让他的眼前模糊起来。 “啊!霆轩哥哥!你受伤了!” 一个瘦弱的女子捂着嘴担忧的跑向了傅霆轩,眼眶微红的扶着他。 “怜儿,你怎么来了?”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看见了心上人,傅霆轩变得温柔了起来,与方才张扬扭曲的样子判若两人。 “霆轩哥哥,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儿?还受了伤啊?” 席怜儿抽吸着鼻子,眼泪说掉就掉。 “翎王殿下,就算你妒忌霆轩哥哥做了太子,也不该下如此狠手啊,他到底是你的兄长,背后算计别人岂非小人行径?” 傅霆轩拍了拍席怜儿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 “我没事,怜儿。扶我回账,请太医帮我疗伤。” “好,霆轩哥哥小心点。” 傅霆轩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傅玄麟,他笃定是傅玄麟的人伤了他,这笔账他记下了。 两个人一高一低的背影逐渐远去,程星儿握着拳头从树后走了出来。 “原来她就是席怜儿。” 原书中傅霆轩的白月光席怜儿,妥妥的白莲花,一直诬陷湛星澜欺负她,惹得傅霆轩越来越厌恶湛星澜。 这两个人蛇鼠一窝,难怪臭味相投心心相惜! “程星。” 傅玄麟发现了她,猜到是她出手伤了傅霆轩,语气也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听到呼喊声,程星儿收回目光朝他走了过去。 “王爷,好巧啊。”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这么尴尬生硬的寒暄她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是挺巧的,你看见了多少?听见了多少?不妨说给我听听。” 傅玄麟玩味的看着她。 “王爷您说什么呢?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刚刚才过来啊。” 这种说辞别说傅玄麟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苍白无力。 冰冷的眸子垂下,他不再继续追问,反而自顾自的推着轮椅两边的侧轮想往营帐的方向去。 木制的轮椅笨重,傅玄麟推得吃力。 “王爷,我来吧。” 傅玄麟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殷勤的程星儿。 “你就一点都不奇怪百里墨为何不在本王身边吗?” 她确实不奇怪,因为此刻的百里墨正“一泻千里”呢,而给百里墨下药的人正是程星儿。 “王爷怎知我心中疑惑?百里典军向来是寸步不离王爷身侧的,今日这是上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傅玄麟便抓住了程星儿准备去推轮椅的手。 手掌的触碰让程星儿的大脑瞬间放空。 他的手出奇的温暖,也并没有粗糙的感觉,反而绵绵的挠地她的心也痒痒的。 程星儿脸颊染上一片红晕,略显娇羞的看着他,声音软软的说道:“王爷?” “别动,你身后有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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