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崔渔手指敲击着手腕,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颇有一股胜券在握的姿态,向神灵娓娓道来的叙述着自家的手段布局。
一旁的荣国公夫人金怀柔听得是后背冷汗涔涔,神灵却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崔渔,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万万想不到如此卑鄙无耻、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是崔渔想出来的。
等到崔渔将计划叙说完毕,才看向二人,面色严肃道:“有问题吗?”
二人连忙摇头。
“那就照办吧。”崔渔回了句。
下午
大批量的丝绸从神家的蚕庄内拉出,无数的丝绸拥蜂般向着市场扑了过去。
不论是高档丝绸还是普通丝绸,全都是价格大跳水,被崔渔给丧心病狂的压到了极点。
他砸桌子了!
他直接掀桌子了!
神力塑造的丝绸,要什么成本价?
万通商会
此时整个包厢内一片死寂,众人看着手中信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将价格压得这么低,质量还比咱们好。如果咱们跟着降价,只怕是人工费、成本费都不够。”玄铁声音冰冷:“再这么继续下去,咱们还做什么买卖?赔钱赚吆喝,都直接扎脖子算了。”
“神祈不死,咱们都要赔本赚吆喝。”钱多多声音冷酷道。
“事到如今,说那么多还有什么?”玄铁面色冰冷:“想办法解决了此事才是长策。”
此言落下,场中又是一片沉默,想要解决何谈容易?要是真的有办法解决,大家又何必坐在此地?
“事到如今,依我看来唯有两种办法。”周家丝绸的主事周周开口:“要么咱们研究出比神家更好的配方,要么直接出手将神家的配方盗取出来。”
“神家的配方咱们手下的师傅日夜钻研,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配方,调配出来的颜色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对方相提并论。”玄铁摇了摇头,否决了周周的话:“至于说盗取配方,那庄园内泼水难进,咱们的人不论施展什么手段,一旦进入其中都会被发现,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那该怎么办?难道咱们就等死不成?看着崔渔独揽镐京城的生意,咱们去喝西北风?”王家的丝绸主事人王法问了句。
此时场中气氛一片严肃。
“要不然将神祈弄死?只要神祈死了,所有困难都将会皆迎难而解。”王家的主事人王法问了句。
场中此时死一般的寂静,许久后被玄铁打断了气氛:“神祈不是那么好杀的。这里是镐京城,神灵遍布每一个角落,绝不会坐视咱们将崔渔给弄死的。”
就在众人想不出对策的时候,忽然一阵哗然从远处传来:“快来看啊!神家出大事了!神家的继承人神祈,居然被人给举报到了应天府衙门,神家起内讧了。”
“什么?这是真的吗?”
“大家快去看热闹!”
“……”
外界街头传来一阵阵哗然声响,屋子内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猛然站起身,扒开窗子往外瞧。
且说神家
崔渔和金怀柔站在大树下,一双眼睛看向神逐流被软禁的院子。
“咱们这么利用他,真的好吗?”金怀柔有些不忍。
“呵呵,也算是咱们给他上的第一课,想要混江湖,就算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也要防备。”崔渔拍了拍金怀柔的肩膀:“稍安勿躁。”
一边说着,崔渔缓步来到了树下,隔着一墙之隔,听着隔壁院子里的动静。
他掌握了起死回生之术,就算是隔着墙壁,也能清晰的把握住对方身躯上的生命磁场。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站在树下等候。
没让崔渔等多久,神灵从远处走来。
崔渔给神灵示意了一个眼色,表示可以开始了之后,刹那间二人交手,强大的气场扩散,无数的树木纷纷折断,二人你来我往之间,已经交手三十几招,那种开山裂石的庞大动静,惊动了正在院子内惶惶不安的神逐流。
自从老太君死后,神逐流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先是喜国公夺权,将神逐流地位贬低到极点,导致神逐流在喜国公府内遭受打压。现在来到了荣国公府,自己拆穿了对方是假货的秘密,对方岂能容许自己活下去?
“不行!我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那个假货绝不会放过我。”神逐流面色阴沉的站在树下。
换做自己,如果有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自己也一定会暗中出手,将对方置于死地。
他有一种预感,在这里自己活不了太久。
“必须逃离此地。”神逐流心中无数念头翻滚。
就在此时,隔壁传来了一阵打斗声,神逐流贴在墙上仔细竖起耳朵倾听,只听得双方交手声音响起,然后爬上墙头偷窥,就见整个小花园化作了破烂之地。
许久后,双方交手停止,就听神灵的声音响起:“你不是神祈!神逐流说得对,你绝不是神祈!”
“我不是神祈?呵呵,老太太和海澜都认为我是神祈,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假的?神灵,你莫非是魔怔了?眼见着自己即将失去国公位置,想要污蔑我?”崔渔笑眯眯的道。
“我和神祈相识十几年,也是十几年的朋友,十几年来也不断交手,他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了。咱们交手数十招,从头到尾你都不曾调动过神家的血脉神通,你作何解释?”神灵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虽然你们有着同样的外表,但你绝对不是他。”
“笑话,难道就仅仅凭借这个,你就说我是假的?我看你简直是失心疯了。”崔渔嗤笑一声。
“我要带走神逐流,神逐流决不能继续留在你的府邸内。”神灵一双眼睛怒视着崔渔。
“哦?”崔渔闻言一双眼睛看向神逐流,眼神中充满了怪异之色。
“不可能!神逐流是嫡系,可不能叫你带走。”崔渔声音阴冷:“他就算是死,也就只能死在国公府,绝不可能被你带出去。”
“你怕了!”神灵一双眼睛盯着崔渔。
“我怕了?我怕什么?”崔渔眯起眼睛,目光中充满了嘲弄之色。
“因为你是假货,所以你怕了。”神灵一双眼睛盯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嗤笑。
“简直不知所云,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崔渔摇了摇头。
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神灵眯起眼睛,目光中露出一抹杀机:“我会揭穿你的!就算是你禁锢了逐流,我也会揭穿你真面目的。”
“随便你吧。”崔渔背对着神逐流摇了摇头。
看着崔渔的背影消失,神灵面色阴沉的站在庭院内,就在此时隔壁的神逐流爬上墙,一双眼睛看向神灵:“神灵大哥救我!您快救我出去!这恶魔绝不会叫我活下去的。”
神灵看向神逐流,面色难堪:“你都听见了?”
“全都听见了。”神逐流道。
神灵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神逐流:“你一直都说神祈是假的,你可有证据?”
“有证据!有证据!”神逐流面色激动,此时也顾不得隐瞒了:“我和神祈大哥有同心结,我在他的身上没有感受到同心结的力量。”
“同心结?你和神祈居然结了同心结?”神灵闻言一愣,然后面色越加阴沉:“如此看来,他果然是假的。现在已经实锤,他百分百是假的。”
“神灵大哥,你带我出去吧,我一刻钟都不想留在这里了。”神逐流苦苦哀求。
“假神祈神通广大,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在国公府内,我就无法将你带走。”神灵一双眼睛看向神逐流,看着神逐流急得满头大汗,泪水顺着面颊滚滚而下,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负罪感‘要是真相揭开,逐流会不会将我恨死?’。
此时场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神逐流面色惊惶绝望:“继续留下来,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现在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一定不会留下我的。”
“明日上午,我会将神祈引出去,给你创造一个逃跑的机会。只要府内没有神祈,凭借你荣国公嫡子的身份,想要逃出神家还是不难的。”神灵一双眼睛看向神逐流。
神逐流面色惊惶的点了点头,终究只是个孩子,此时被吓破了胆子。
第二日
神逐流在煎熬中等候,然而没等来神灵说的逃跑机会,反倒是等来了崔渔的传召。
“公子,大爷请您过去叙话。”侍女来到神逐流的门前,恭敬行了一礼。
“你去告诉神祈,就说我肚子疼,我现在下不来床。”神逐流听闻崔渔传召,整个人脸都白了,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侍女看着脸色惨白的神逐流,面带疑惑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转身离去。
看到侍女离去,神逐流松了一口气,然而没过一会,就见两个身材魁梧的甲士赶来:“小公子,您莫要叫小人为难,大爷说了有要事相询,只要您没死,还剩下一口气,就算是抬也要将你抬过去。”
武士手中还拎着担架。
神逐流面色惨白,看着两个撸起袖子,准备动手的甲士,不由得一阵苦笑:“莫要动手,我自己走吧。”
神逐流担惊受怕浑浑噩噩的跟在甲士身后,向着崔渔的书房赶去。
进了书房,就见崔渔正端坐在书桌前喝茶。
神逐流脚步踉跄的走入屋子内,然后两个甲士退出,并且关上了房门。
“你是要杀我吗?”神逐流一双眼睛看向崔渔,鼓足勇气开口问了句。
“杀你?你是上代荣国公的嫡子,我又岂能加害你?”崔渔笑眯眯的看着神逐流:“你说我是假的,可有凭证?总不能胡乱污蔑我吧?”
神逐流闻言沉默。
崔渔慢慢站起身:“这类话,以后你就莫要说了,说出来别人也不相信,反而会给你、给我招来大麻烦。”
神逐流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崔渔似笑非笑的看了这小子一眼,一看这小子就没说实话,暗自里打着鬼主意,要是有机会的话,这小子绝不会介意背刺自己一刀。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响,伴随着应天府侍卫的喊话:“神祈何在?我等乃是应天府官差,请老爷前去应天府衙门问话。”
一边说着,官差已经到了门外,目光灼灼的看着崔渔,有意无意的堵住了所有逃生的通道。
崔渔闻言眉头皱起:“二位官差,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大人有令,人到即刻传拿。”官差对着崔渔的道:“还请大爷千万莫要叫咱们为难。”
崔渔面色难看,扭头看了一眼神逐流:“乖乖的留在府邸内,千万不要随意乱跑。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也不要试图螳臂当车。”
崔渔随着应天府官差走了,看着崔渔的背影,神逐流一颗心脏彭彭狂跳:“这就是机会!这就是神灵大哥为我创造的机会。”
神逐流眼见着崔渔不见了背影,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向着国公府外冲去。
“公子,哪里去?大爷吩咐过,您只能待在府邸,哪里都不能去。”却见侍卫迈步,挡在了神逐流的身前。
看着挡住前路的侍卫,神逐流一颗小心脏彭彭狂跳,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一样。
“混账!你们区区两个猪狗不如的仆从,也敢挡我去路?”神逐流破口大骂,眼神中满是锐利。
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
一旦错过这次机会的话,自己再想逃出生天,估计是不可能了。
“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挡住小爷的去路?我乃是荣国公嫡系,体内流淌的是贵族血脉。你们两个不过是下三滥的奴隶,体内流淌着肮脏的血液,也配与我说话?还不速速给我让开,否则小爷我斩了你们的脑袋,你们也不过是白死。大周律:奴仆胆敢冲撞贵族血脉,处车裂之刑,并诛九族。”
“你们莫非想要家人也受到牵连吗?”神逐流声音中满是冷酷。
吓唬人谁不会啊?
果然,听闻神逐流的话,那两个仆役顿时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