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的掌柜被押走,买卖还得做。 张县令给小厮递了个眼神,小厮会意地点头,指挥着药铺的伙计将沈三公子想要的药材装上马车。 沈家管事伸手拦了一下,“且慢,这些药材算好价钱了吗?” “不用钱。”药铺里的中年大夫瞅了眼县令的脸色,讪笑道,“早知是用作义诊,我肯定会劝着掌柜。” 萧崇掸了掸药材单子,“县令大人,草民只是想按照正常的价格购买药材。” “若是强取豪夺,岂不是连奸商都不如?” 张县令从上任以来,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装孙子受气,气得胸口疼还得自己找台阶下。 想到家里还供着一位祖宗,他就觉得流年不利。 账房和药童战战兢兢地算完账,核算了好几遍,一文钱不敢多,一文钱不敢少。 黑心掌柜涨价涨得太狠,大部分百姓都买不起,以至于其他州县最缺的药材,这里屯了大半个仓库。 抱朴子道长又筛选了一番,刚好塞满装药材的几辆马车。 张县令已经调整好心态,压低了声音道:“沈三公子,冯大人如今正在县衙休息。” 沈三公子颔首,“烦请大人带路。” 县衙在主街的另一头,坐马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乖徒儿!” 栖云道长揣着手,和袁朗几人等在县衙门口。 程小棠开心地跳下马车,一头扎进师父怀里,“师父!” “给师父看看,这几天怎么轻了?”栖云道长被实心的徒弟撞得踉跄两步,面上还嘴硬道。 “你们怎么照顾棠宝的,好好的孩子都瘦得脱相了。” 萧昀舒懒得搭理这种无端指控,冷淡道:“你抱稳点。” 棠宝是轻了还是重了,没人比他更清楚, 信以为真的程小棠喜滋滋地摸脸,“肯定是在长个,我要比昀舒哥哥高的。” 师徒二人小别重逢,刚说了没两句,之前去广林镇请人的壮汉邓春匆匆跑出来,一脸狂喜,“神医道长,大人醒了!” “他清醒过来了!” 张县令喜形于色,忙不迭在前带路。 他最怕的就是缘边都巡检使在县衙出事,那可比治下出几个奸商要严重百倍。 “闲杂人等都退下。” 栖云道长将徒弟放下来,毫不客气地赶人,“这是在治病,不是看戏。” “小师叔,我给你打下手。”抱朴子道长飞快地检查了一遍冯大人裸露在外的伤口,心中雀跃不已。 这是病入膏肓了啊! 想不到小师叔连这种程度的金疮痉都救得回来,当真是妙手回春。 “都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冯大人说完这句后,汗珠从额角滚落,因疼痛不住地颤抖。 程小棠见他惨白如纸,带着刻板僵硬的苦笑面容,是典型的破伤风患者。 自从知道对方伤到谢云飞的手段是金汁泡箭后,她翻阅了许多破伤风相关的医术。 碍于系统商城还没升到四级,每本医书还是只能看前三章,程小棠东拼西凑许久,才总结出完整的治疗方案。 到冯大人这种程度,需要的不是破伤风针,而是重症监护病房。 而栖云道长只用几十根银针,就做到了。 神医,和普通大夫果然有壁垒。 程小棠坚定了要好好跟师父学医术的决心,取来一方帕子递给冯大人,“大人,擦下汗吧。” “多谢。”冯大人接过后,感激地道谢。 他视栖云道长为救命恩人,对恩公唯一的徒弟自然要恭恭敬敬。 【宿主行为宠爱冯天材一次,获得五十积分。】 咦,怎么是个好人? 程小棠意外地凑近了观察着病怏怏的冯大人,他应该是武将出身,能看出底子不错。 运气也很好。 从小伤恶化成危及性命的急症,若不是请到她师父这般当之无愧的神医,现在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姑娘,不要靠太近。” 冯大人用手帕捂住口鼻,尽量放缓语气,“小心过了病气。” “金疮痉不会人传人。”程小棠认真道,“你别捂了,等下要喘不过气。” 萧昀舒自觉地留下来给栖云道长打下手,审视着冯大人,“那些流匪,为何能三番两次从枢密院手中逃离?” “让萧小侯爷见笑了。” 冯大人苦笑,“是冯某疏忽大意,竟在阴沟里翻船。” 他能在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坐到缘边都巡检使的位置,靠的不只是家世背景,还有屡次身先士卒,剿灭匪患的功绩。 这次援驰壶和城,冯大人只想着能沾点光,往上再升个一品半品的。 没想到天上掉下来巨大的馅饼,他不接都不行。 果不其然,差点被噎死。 “神医,可否请沈三公子进来?”冯大人从生死线上走过一遭,想开了许多,“又要事相商。” 栖云道长头也不抬道:“说归说,别动手。” 沈三公子不会趁人之危,冯大人也没有精力绕圈子,开门见山道:“那些流匪,全部逃去了江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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