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崔神医没忍住笑出声,谁让栖云道长昨晚在小棠宝面前说萧昀舒年幼时的趣事,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栖云道长毫不犹豫地放下笔,笑容温和,“云朝啊,抱朴之前拜托过我,好好指点你。” “就从整理脉案开始复习吧。” 这下换成王耀祖嘎嘎乐,“崔云朝,你行不行啊?” 崔神医就听到“行不行”就冒火,腾一下站起来,“小师叔祖,脉案不成问题,能让我给王耀祖治疗吗?” “你个庸医别乱来啊!” 程小棠揉揉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师父,咱们先回家吧。” 这几天她算是看透了,崔神医遇上王耀祖就是满二十减十五,而她多才多艺的师父,也好不了多少。 “都赶紧收拾东西,看给我们小棠宝冻的!” 萧崇嫌弃地指挥着,他是在场众人中最轻松的,全程用刀疤脸和满身煞气镇场子。 “棠宝还冷不冷?” 萧昀舒给程小棠拢好斗篷,伸手要抱,程小棠则笑眼弯弯地牵住他的手,“昀舒哥哥也累了。” 等回到萧宅后,所有人才觉出饿来。 幸好谢玲花和应寒在派完鸡蛋后,先回来准备了三桌饭菜。 当然,是花钱去外面买的。 众人默契地不再互怼,埋头一顿苦吃,草草洗漱后倒头就睡。 第二日,程小棠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后才从谢玲花那里得知,早上栖云道长给她施了一次针,居然丝毫没察觉到。 可见这一觉,睡得有多沉。 同时也说明栖云道长,扎针的手艺相当不凡。 “师父好厉害!”程小棠喜滋滋地活动筋骨,“我现在一点都不累了!” 栖云道长矜持地颔首,“为师出手,这点疗效不足挂齿。” “道长,你给我也来两针呗?”王耀祖揉着肩膀出来,他身上还有被萧崇“指点”过的旧伤,浑身酸痛。 “乖徒儿,你来试试。”栖云道长揉揉徒弟的头,“扎坏了不怕。” 程小棠和王耀祖同时瞪大了眼睛:这就上手了? “崔云朝,你不是说要给我治疗吗?”王耀祖高喊着冲出了院子,去拍崔神医的房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醒醒!” 崔神医暴躁地怒吼,“滚!” 闹归闹,崔神医还是艰难地爬起来,在栖云道长的指点下,开始给王耀祖治疗。 期间栖云道长数次想让程小棠扎两针练练手,都被婉拒了。 程小棠强调道:“师父,我还没认全穴位呢。” 在小木人上是认全了,还扎过好几遍。 可惜王耀祖是活生生的人,而非等比例放大的木人。 瘴气引发的头痛之症要给头下针,饶是她再自信,也不敢拿人做实验。 栖云道长豁达道:“无妨,多扎上几回,就熟悉了。” “小舒也是这么练出来的。” 萧昀舒抬眼看了栖云道长一眼,没有反驳。 “棠宝太小了,手上还没力气呢。”谢玲花可没栖云道长心宽,委婉劝道,“道长,先让棠宝把诊脉学好,再慢慢来吧。” 针灸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个好歹,闺女岂不是要背上因果。 谢玲花以前在村里,没少听说被江湖郎中扎瘫痪了的人。 栖云道长捏了捏爱徒的小胖手,确实小了点,颔首道:“那就从开药方学起。” 谢玲花闻言微愣,不该是从认药材开始吗? 不过栖云道长医术高超,大概有自己的教徒方法,她还是不要过多干预了,只要别让棠宝拿针扎人就行。 药材嘛,程小棠还真认得不少。 自从决定学医后,她每天的睡前娱乐就是兑换出草药玩。有实体参照物,记得更快。 到如今,不说背得滚瓜烂熟,也记下了最常用的百来种药材。 而且二级商城里有成千上万个附带药方说明的中药包,程小棠守着金山不得其用,要学的就是对症下药。 栖云道长是个行动派,说要教徒弟开药方,就风风火火地出门准备新鲜的病患和药材。 这次他吸取了教训,决定低调行事。 正好程小棠也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做,等应寒带着谢玲花出门去布庄绣坊溜达后,就是她出发之时。 “昀舒哥哥,我们现在可以去探监了嘛?” 萧昀舒看了眼天色,温声哄道:“棠宝不急,等午时三刻以后。” “牢房内阴湿,不宜过早前往。” 程小棠要去的是临安府大牢,探望积分最高的杜秀才。 不对,现在只有杜涛。 这事不能让她娘知道,否则肯定嫌牢里晦气,不让她去。 杜涛此人,只因为同是逃荒而来的灾民,自己郁郁不得志,老程家却过得风生水起,就嫉恨交加,生出那样的恶毒心思。 如今受了牢狱之灾,心中怨恨肯定更胜从前。 比起辛辛苦苦分包子,这么轻松的积分,不赚就太可惜了。 这一去,就颠覆了程小棠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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