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飞那个急啊,使劲招手,“堂姐,你过来啊!崔神医和棠宝真的是好人,不会害你的!” “堂姐!” 关巧兰被他喊得再也躲不下去,恨恨地骂道:“关小飞你有病吧!滚回关凌村去,我没你这个堂弟!” “有病的是你!不对,你中毒了啊!”关小飞只觉得这毒果然霸道,居然能让人六亲不认。 崔县令差点笑出声,摆摆手,示意官差们维护秩序。 主要是守住那些不肯来就医的碗窑村人,省得狗急跳墙跑了。 程小棠没崔县令那种形象包袱,乐得见牙不见眼,“小飞哥,别担心了,你堂姐应该没中毒。” “那些人,除了良心坏掉了,其他地方好着呢。” 粗略看去,自觉身体不适跑去求医的,只占碗窑村民的五分之一。 而站在钱村长身后的人,脸上表情各异,有愤怒,有惊慌,也有掩盖不住的心虚。 可见即便同在一艘船上,还是爱惜生命的人更多。 有崔县令坐诊,义诊终于在刀剑环绕的氛围中,徐徐展开。 程小棠和崔神医分工合作。 程小棠负责初诊,一一宣判:“你中毒了,快去找崔神医解毒吧。” 崔神医就在旁边进行复诊,按照中毒的程度配药,扎针。 这样的分工合作,程小棠很快就诊完了五十一名患者,仅有六人没中毒。 不用官差们多费工夫,这几人就坦白自己在跟家人一起喝有毒的井水时,偷偷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 他们的家人听到后,虽然有些心寒,但更多的愤怒是冲着钱村长他们去的。 “钱村长,你们是不是真的没喝下毒?” “钱旺茂,你有本事过来!” “你个天打雷劈的,居然骗我们做替死鬼!”一个老婆子本就有病,雪顶蒿加重了心律不齐,骂一句就得停下来喘气。 崔县令爱民如子,痛惜不已,“你们糊涂啊,怎么能用毒药伤害自己呢。” 这话让中毒的四十五人越发委屈,眼眶都红了。 媳妇怀孕的男人更是觉得怒火直冲天灵盖,冲回了碗窑村,一把扯着跟他有些相像的青年,“跟我去看病!” 边上一个老妇人扑上去又抓又挠,“不孝子,放开你弟弟!” “你敢打亲娘,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官差们赶紧上前拦架,顺便将老妇人也一并带到医棚前。 钱村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被看到留守的官差向前一步,吓得一动不动。 程小棠在老妇人敢怒不敢言的瞪视下,感受着急促跳动的脉象,倒是很像中毒,“老人家,你中毒了。” 系统没有反应。 “搞错了,没中毒,是急火攻心。”程小棠毫不在意地改口,给出医嘱,“一把年纪少动怒,对身体不好。” 【宿主行为宠爱李彩凤一次,获得三千九百积分。】 李彩凤气得胸口生疼,正想往地上一坐撒泼,就对上了大儿子和大儿媳看愁人一般的眼神。 而她心爱的小儿子,被诊出没中毒后,直接被一拳打倒在地。 没等他还手,官差就来维护秩序了。 这样的场面又上演了几次,碗窑村剩下的人也看出今天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干脆承认自己没喝过下了毒的井水。 然而他们空口无凭,仍旧要排着队,依次接受逃不掉的义诊。 碗窑村共有四十七户,除去幼童,登记在册的有二百一十六口人。 全部诊完一遍后,雪顶蒿中毒的有六十三人。 意外的是,其中还有十几个自以为没中毒,实际上却毒入肺腑的人,表情那叫一个丰富。 幸好雪顶蒿的确是不致命的慢性毒,崔神医也真有两把刷子,解毒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本就体弱的老人,中一次毒,大概得折寿十年。 年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种地干活的人,以后还有的受。 钱村长在官差们数次阻拦不及的情况下,被中毒的村民们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躲到了崔县令身后,瑟瑟发抖。 然而程小棠还是不计前嫌地给他诊了脉,善意提醒道:“钱村长,要多做好事,才不会挨打呀。” 【宿主行为宠爱钱旺茂一次,获得七千二百积分。】 刷新了最高纪录。 程小棠捂住小心脏,她不争气啊! 为什么就是生不出圣母心,做不到用真心去感化一个厚颜无耻、阴险狡诈、死不悔改的糟老头呢? 真心实意的一句话,能换七万两千积分。 碗窑村二百一十六人,不到一个时辰就贡献了三十多万积分,均值在一千五以上。 若是能被系统判定为真心宠爱,就是三百多万积分,升级完商城还有富余。 然而一想到若是闹到临安府衙门,六十多人中毒,全村告状,会是影响多么恶劣的重案。 即便查清真相,只要拖延上一段时间,澄清就永远跟不上谣言的传播速度,对程氏布庄的名声会造成毁灭性打击。 程小棠捏紧了拳头,不仅不想用爱感化,还想送他们去北境开荒。 萧昀舒包住白胖小拳头,温声哄道:“消消气,为了这些人不值得,县令大人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义诊圆满结束了。” 程小棠呼出一口气,扒拉着突破五十万大关的积分,露出丰收的笑容,“嗯!攒了好多功德呢。” 上次在云隐寺的经历,让萧昀舒隐约有个猜测,如今再次被证实。 “棠宝,是不是行善的对象越坏,积攒的功德越多?” 程小棠琢磨了下,差不多是个意思,煞有其事地点头,“因为要对坏人做好事,很难的。” “书上是这么说的。” “好。”萧昀舒眸中浮现笑意,“我帮你。” 以程小棠对萧昀舒的了解,应该不是以德报怨的性格,开心地应下。 这次碗窑村人对她怨气这么重,除了计划失败外,鲁方挖的陷阱和应寒插的木牌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拉仇恨,还得是萧家的人专业。 涉案之人过多,崔县令懒得人都拉去县衙,就在碗窑村口属于萧家的空地上,征用了一张桌子审案。 程小棠也没闲着,义诊除了积分收获外,还记下不少脉案。 趁着崔神医在,刚好可以跟他写的脉案对比着学习,记下性价比最高的药方,以备日后义诊时用。 当然,只开方子,不赠药。 碗窑村就在关凌村隔壁,这一年来没少用新农具,却因为眼红程氏布庄,就要毁了老程家。 这些人,配不上任何善意。 至于崔神医开的解毒药,都是算在钱塘县衙的账上。 崔县令有的是办法,让犯人们付这笔账。 自从碗窑村排队诊脉后,关小飞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离开前失望地看了一眼堂姐:“关巧兰,你不配当关家人。” 陆续赶过来的关凌村人,也纷纷开口抱不平,唾弃碗窑村的无耻。 “钱老五!程三牛还教你做过秧马,你居然忘恩负义!” “钱栓子,你前两个月推了三板车的谷子去老程家用谷风车,人没收一文钱。你倒好,反过来害人,良心不会痛吗?” “钱旺茂,亏你还是读过书的,不要脸!” 碗窑村人无言反驳,垂着脑袋挨个摁指印画押。 人数太多,密密麻麻的红印覆盖了桌子那么大的纸,显得格外荒诞。 崔县令冷着脸道:“在主犯宣判前,所有人不得离开碗窑村半步,否则以逃狱罪论处,数罪并罚。” 至于钱村长父子和杜秀才夫妻,则要押送到县衙。 与背后主使一起,公开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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