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随即浩浩荡荡出发。
宴会现场。
萧从云峨冠博带,气度从容,如上古名士一般,令人不由心折。
他脚步轻动,一下便转到了章鸣案前,拿起毛笔随意挥毫,写下数行潇洒飘逸的文字。
章鸣一见他写的字,只得紧紧抿住嘴巴,面露颓丧,心中自愧不如。
萧从云微微一笑,放下笔又转到邵英耀案前,抬手虚请。
“我们邵家是祖传的武者世家,不会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萧少确定要和我比武功吗?”
邵英耀大马金刀地坐着,面带冷意,接着道:
“我记得萧少办这场宴会,说的是以文会友,如果要比武功倒不是不行,但我怕拳脚无眼……”
萧从云朗声长笑。
“邵少不必为我担心,咱们都是年轻人,不用拘泥规矩,所谓的以文会友只是我怕诸位公子小姐不懂武功,才故意没有提到比武。”
“刚才看到邵少的气势便知是位高手,我也会点武功,实在忍不住心动想与邵少切磋几手,就算被误伤也绝无怨言。”
“好吧。”邵英耀心中冷笑,打算来点狠的,把这个外来世家公子的气焰彻底打下去。
刚才徐琼和萧从云在聊天中各自展示才学,竟不如对手功底深厚,落了下风,让江省各个家族的少爷们都大吃一惊。
其他家族少爷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才艺了,只好让平时喜欢装比当文雅人,算是会点书法的章鸣顶出来。
结果萧从云随手写了几笔,章鸣就连下笔都不敢了。
眼下看到萧从云忽然主动提起比武,众人顿时来了信心。
好歹邵家有祖传武艺,邵英耀的武功也确实很不错,应该靠得住。
呛啷~
萧从云原地伸手,他平放在远处案上,跟装饰一样的佩剑便自动出鞘,落在手中。
露了这一手,瞬间让刚才还不屑的邵英耀面色凝重下来。
其他家族少爷也面露惊色。
“萧少刚才是什么,仙术吗?”
“他的剑怎么会自己飞过来?!”
“别大惊小怪,我们不懂武功,摸不清这里面的门道,说不定邵少也能轻轻松松做到呢!”
“不是我不信你,看到邵少的脸色了吗,你再说一遍他能做到?”
“这……就算邵少做不到,比武又不是比谁把戏耍得好!”
议论声中,邵英耀缓缓接过手下送来的一对短刀,谨慎地摆出架势。
萧从云随意持剑指地,好似全然不做防备的样子,另一手抬起,温和道:
“邵少先请。”
邵英耀本来信心都不是太足了,见到对方轻敌的样子,不禁心中又升起希望。
哼哼,此人功力极强,竟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用真气吸来宝剑,如果正常凭实力比武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但是,骄兵必败!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最强的是速度!
看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他面前,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就算赢了!
接着就算他姓萧的不服,再比一场,也不过是扳平了而已,不算他压过本少。
邵英耀暗中运气,表面却放松了架势,笑呵呵道:
“既然萧少让我先出招,那就得罪了。”
才说到那就两个字,他已经爆发全身功力,身体如同化作残影般冲了上去。
等说完最后一字,短刀眼看就要贴住萧从云的脖颈。
邵英耀武功出众,想控制自己兵器还是很轻松的,他有信心伤不到对方一根毫毛。
就在这时,一道电光闪过。
叮!
铛啷啷!
短刀坠地。
邵英耀两手空空地站在萧从云面前,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只有一声叮,却点掉了他手里的两把刀。
萧从云的剑到底多快?!
连他都没看清,其他家族少爷当然更看不清。
只看到闪了一下,邵英耀的刀就掉了,同时前面衣服上还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小洞。
就算拿圆规过来,估计也就能画这么圆了。
“实在抱歉,我学艺不精,刺破了邵少的衣服,稍后我马上赔一套送到贵府上。”
萧从云收剑退后,谦逊有礼地说道。
邵英耀这才发现自己心口处的衣服上破了洞,面色猛地白了一下,知道对方故意借道歉的话来暗示自己输了。
这一剑什么时候刺出来的?
他完全不知道!
心脏狂跳了几下,邵英耀自然没脸要对方赔衣服,只能低头道:
“萧少太客气了,你武功胜我百倍,我邵英耀心服口服。”
萧从云淡淡一笑,随手把剑丢向身后,正好准确无误地插回剑鞘。
他这把剑只是平放在桌案上,没有任何东西固定,剑入鞘时却纹丝未动。
再看到这一手之后,本来打算拼着暴露武功,试试能不能给家里挽回颜面的邵梦月顿时坐了回去。
她之前还有半成不到的把握,现在是彻底没了,知道自己上也铁定是个输。
江省家族面面相觑,再找不出哪个能挽回颜面的人。
角落里突然有人咳嗽一声,起身道:
“萧少,我是谢家的谢存玉,想和你交流一番鉴宝方面的知识,不知萧少对此可有研究?”
谢家正是江省博物馆的馆长家族,也属于省城顶级家族之一。
今天谢存玉专门带来了一个古董陶器,这个陶器是博物馆的三位大师,董副馆长和卢副馆长,加上谢馆长耗费数年精力,完全按着博物馆的一件陶器仿制的,还用上了他们三人研究的独门做旧技术,和真的没有丝毫区别。
三位大师弄出这个陶器只是兴趣之作,自己好玩罢了,绝对没有拿出去骗钱的意思。
但今天受到萧从云的邀请之后,为了替江省杀一杀对方气焰,谢馆长才特意让儿子拿上,嘱咐他只有到了局面不利时才能亮出来,作为翻盘的保障。
三位古玩界泰山北斗身份的大师精心之作,如果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是谢馆长他们亲自来也难辨出真假。
萧从云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胜得过三位大师的眼光。
“鉴宝我不算精通,但也会一点,愿意和谢少交流,但不知咱们该如何交流?”萧从云仍是一脸淡定笑容,似乎没有能难住他的事。
谢存玉信心十足地取出这件陶器,放在桌案上,对萧从云点头微笑。
“这是我从家父博物馆中带出来的一件古董,想请萧少鉴定一下,看看这是哪个年代的古物,只要萧少能说出它的大概年份,我便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