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看,惊呆了十之八九。
原因是,里面没有一粒骰子,只有一堆齑粉铺在骰子底碟上。
吴北良伸手在上面勾勒出一个简单的笑脸,张嘴一吹,齑粉扬起,弥漫于虚空。
他笑眯眯地问众人:“世子是一点,而我,没有点数,是谁赢了?”
“没有点数就是零点,当然是公子你赢了。”
人群中传出一声捏着鼻子的说话声。
显然,此人不想被黎旭岗这个世子惦记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吴北良又问黎阳铭:“二皇子怎么看?”
对方淡淡开口:“三局两胜,吴公子胜。”
吴北良竖起大拇指:“殿下英明!”
黎阳铭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大块不规则的金晶:“吴公子,愿赌服输,这是千斤金晶,也就是千亿灵石,它是你的了!”
吴北良瞳孔微缩,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块金晶来自于金晶秘境!
那么问题来了,黎阳铭从哪里得到这么大块金晶的?
答案呼之欲出!
吴大官人心念电转,故意道:“哇,这跟我在金晶秘境中看到的金晶好像啊,莫非殿下也去过金晶秘境?”
二皇子摇摇头:“没去过,这金晶并非出自金晶秘境。”
你猜我信不信呢…吴北良‘噢’了一声,收起金晶:“让殿下破费了,多谢。”
黎阳铭微微一笑:“能见识吴公子这么多底牌,这千斤灵石,花的不冤。”
年轻人,你对哥的底牌一无所知,哥展现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吴北良双手一摊,无奈道:“没办法啊,大家都这么强,我不拿出所有底牌怎么赢?”
“吴公子过谦了,本皇子相信,吴公子定然还有底牌,不如,咱俩切磋一下,我若输了,给你百斤金晶,你若输了,交个朋友。”
吴大官人欣然道:“殿下的提议深得我心,我就喜欢这种赢了血赚,输了没有任何损失的切磋了,殿下想比什么?”
二皇子略一思忖:“比写字吧,本皇子修行上乏善可陈,唯独琴棋书画还凑合,毕竟都是从小就学的。”
乔景深给乔晚意传声:“小妹,吴公子的字写得怎么样?”
后者缓缓摇头:“不知道,从未见他写过。”
“那他输定了,二殿下的字那是连父亲这个相国都赞不绝口的,陛下最喜欢的就是二殿下的字,以及他那温润如玉,不急不躁,不争不抢,永远如春风细雨的性子。”
乔晚意没再传声。
但这并不代表她默认了三哥的判断。
她期待吴北良再一次创造奇迹!
……
吴北良开心地说:
“这不巧了嘛,我在平阳村也是打小就学擒骑书化。
我学的可好了。
被我看上的麻雀,只要支上簸箩,就没有擒不到的!
村里的牛和驴,没有我骑不服的,二驴子就是陈大伯哭着喊着送给我的,我的骑术那是相当哇塞!
书呢,是村里张三爷珍藏的足本插画金梅屏,都被我翻烂了,里面的内容贼带劲,简直就是妙不可言,插画更是丰富多彩,十分逼真,咳,至于化,王二爷怕我饿死,所以把他总结多年的化缘本事倾囊相授。
简单来说就是,道友请留步,你的钱袋与我有缘……”
众人:“……”
——公子,你这个‘擒骑书化’也太不正经了吧?跟人家二皇子说的是一回事吗?
二皇子情绪都有点儿不连贯了,他来到赌桌前,取出顶级的笔墨纸砚和黄花梨木椅:“吴公子,我们各写一幅字,交给现场懂书法的人看,以定输赢。”
“好啊,殿下先写吧,我先纠结会儿。”
“善。”
黎阳铭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熟练地研磨执笔湛墨,然后悬于白纸上空,略一思忖,开始落笔。
另一边。
黎旭岗脸色黑如锅底,心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吴北良这个狗东西,不按常理出牌,靠作弊和一点儿小聪明赢了他,根本不是真本事!
可二殿下说狗无良赢,他这个世子也不好反驳。
吴北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世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输得特别冤啊?”
黎旭岗脱口而出:“当然冤了,我可是大夏第一骰手,你那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纯靠作弊!”
“那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咱们把第三局比了,若是你赢,百亿灵石我不要了,若是你输,给我二百亿灵石!”
黎旭岗略一思忖,答应了。
他觉得,不蒸馒头争口气,他一定要向在场的所有人证明:大夏第一骰手绝不是浪得虚名!他要用真正的技术战胜对方!他不但可以摇出想要的任意点数,也能听出所有人摇的点数!
“谁先来?”
吴北良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世子先来呗。”
黎旭岗深吸一口气,一下拿出六颗骰子。
他要加大难度,让狗无良一败涂地!
“哗啦,哗啦,哗啦!”
黎旭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各种翻滚骰盅。
吴北良闭上眼睛,全神贯注,侧耳倾听。
他看似在听,其实并没有。
没有人知道,他将一缕灵能注入双目,透虚之眼激活。
“啪!”
黎旭岗将骰子扣在了赌桌一角。
“多少点?”
这位世子殿下信心十足,因为连他都没听清到底是多少点。
听六颗骰子,难度太大了!
吴北良瞄了一眼骰盅,故意深锁双眉,犹豫着说:“我没有听特别准,大概,或许,差不多是……二十三点吧。”
黎旭岗打开骰子,愣住了。
六颗骰子分别是:二点,五点,四点,六点,三点,三点。
加起来刚好二十三点!
吴北良哈哈大笑:“果然,爱笑的美男子运气不会太差,居然被我蒙对了!我赢了,二百亿灵石拿来吧。”
黎旭岗回过神来道:“我还没听呢,若是我没听出你摇的点数才是我输,若我说对了,就是平局,还得继续比,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吴北良不耐烦地白了对方一眼,拿起骰盅一盖说:“猜吧。”
黎旭岗一怔:“你还没摇呢?”
吴北良摇晃全身说:“我摇了啊。”
黎旭岗差点儿跳脚骂娘:“你摇自己管啥用啊,你得摇骰子!”
吴北良无所谓地说:“噢,那不用摇,你就猜吧,多少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