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记忆二 程柠站门口, 被那个眼神刀住，一股巨大的伤痛席卷而来，还带着莫名的委屈。 他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 他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 但想到他现的情况, 觉自己不应该有这乱七八糟的情绪。 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气, 调整了一下身体状况, 就慢慢走了过去。 韩东塬就看到一步一步走过来, 走到床，然后没有由他邀请, 甚至没有由他同，就直接坐到了他的床上。 ......他并不知道程柠出车祸的事, 自然也不知道程柠从二楼走到五楼他的病房，花了多少力气用了多少时间, 还是十艰难的。 程柠让自己忽略他现的冷漠。 可坐到床，对着那张脸，还是觉心痛如绞。 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真的十痛，还十的......心疼。 很确定, 是心疼，而不是愧疚。 两人就那样对视了十数秒，后还是韩东塬先撤开了眼睛。 程柠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韩东塬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摸上他的脸。 他下识想要打开的手，结果一抬手却什么也没抬起来, 这才识到他的右边胳膊已没有了。 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抬了剩下的左手打开了, 冷声道：“你干什么？！” 程柠被打开也愣了一下。 是啊，, 怎么会突然去摸他的脸？ 他是这种关系吗？ 可是，又觉这么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竟然用这样的面色凶，打的手，程柠一时又觉委屈不已。 虽然这好像也很没有道理。 各种情绪涌过，却又不出个所然来，眼睛就湿了。 韩东塬：“？？？” 他看到突然眼泪就冒出来，还强忍着，泪盈于睫，却咬着嘴唇不肯哭出来，小小的脸格外的苍白和美。 那模样真是，像他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怎么欺负又伤害了似的。 他做了啥？ 韩东塬闭了闭眼，喉结滚了滚。 “你哭什么？” 他睁开眼，淡道，“我还没死，不至于这么内疚。” 程柠眼泪止不住了。 也觉自己好像有问题，很大的问题，胡乱擦了擦了眼泪，就站起身，了声“对不起”，转身就走，结果没走两步，就直直倒了地上。 韩东塬：“？？？” 韩东塬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 他急急下床去扶，一路打翻了许多的瓶瓶罐罐。 正好走走廊的两个护士听到了房间的动静急急推门进来，看到韩东塬扶地下的人，忙上帮忙，一扶起了才发现竟然是二楼病房那个晕了好多好像脑子有点问题的小姑娘。 房间还有一个空床位，两个护士把人扶到了病床上，就转头问韩东塬，道：“怎么事？这个病人怎么跑到了这里？” 不过其中一个护士很快就想到来探望韩东塬的家属好像也去探望过这小姑娘，就转而问道，“韩同志，这位小同志是你家里人？” 韩东塬就站病床，眼睛直直地盯着程柠。 这时候他才注到竟然也穿着病号服，他一向观察力敏锐，可刚刚看到，竟然连穿了什么衣服都没有注到。 他面色阴晴不定地“嗯”了一声，道：“怎么了？” 两个护士互相对视了一眼。 立马就想有多。 实是，这两个病人的情况有点古怪。 是家人，但这两人一个住五楼一个住二楼，五楼的这位不知道二楼这位什么情况，二楼的这位晕倒五楼的病房？ 一般不会随便向别人透露病人的情况。 可程柠的情况又比较特殊，医生过，是不能受刺激的。 晕倒这位韩同志的病房里，不定就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两人怕不是对象关系？ 那想想这两人的情况，还真是让人唏嘘。 纪大的那位斟酌了一下，道：“这小姑娘一阵出过车祸，昏迷了十几，中间就短暂醒了几次，医生可能是撞了脑子，也有可能是受刺激过度，中间醒的那几次都没了记忆，连人都认不全，这次醒过来好，总算是认人了，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医生特叮嘱过了，千万不能再让受刺激，好好的照顾，尽量顺着，什么就是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东塬：“？？？” 程柠再次醒来的时候还病床上，但不是自己的病床，而是，呆呆地看了看头顶，再转头，就对上了韩东塬的眼睛。 他就坐对面椅子上，定定看着。 只不过，眼神不再是初时的冷漠疏离，而是，带着不清道不明的幽深晦暗。 “三哥。” 程柠坐起来，呆呆地唤了他一声。 每次睡醒，都有呆呆的，要先适应下现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除了呆呆的，那声音却又像带着委屈难过各种小情绪。 读完档之后就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 能记起来的记忆里两人的关系应该很生疏，可是觉不对，他应该亲密，很亲密才对。 可是都不记了。 看着他，忍着才没有看向他失去的那条胳膊的位置，因不管心里再难过再痛，失去胳膊的是他，知道绝不应该他面因那条胳膊而表现出任何过的情绪。 可是一对上他的眼神，事实上，不管是眼神还是身体，一触及，心里就会难受，只好又垂下了脑袋。 “程柠。” 韩东塬已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工作。 跟自己，脑子有病，不能受刺激，尽量顺着，什么就是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没了胳膊的是他，他还顺着，什么就是什么。 成吧，是祖宗。 程柠听他叫就又抬头看他。 韩东塬一触到那百转千的眼神就“......”。 好吧，有病。 他看着，道：“你过来这边做什么？看我？别哭哭啼啼的，你别那么看着我。我很好，只是一条胳膊，没了就没了，比命没了强多了，不方便是不方便，但练练另一只手该干什么还是能干什么，你也不用太过愧疚。” 程柠张了张口，像是挣扎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道：“我能摸一下你吗？” 韩东塬：“？？？” 他不敢置信地看。 一句“你真的脑子坏掉了”差点脱口而出。 这他要怎么顺着？ 他盯着盯了很久，终于道：“程柠，你真的不是假装的？” 完顿了顿，道，“你是不是一直喜欢我，现借着脑子......借着受伤就耍流氓？” 他盯着时，也一直都看着他。 对他出这样的话似乎并没有太，好像还挺习惯的。 想了想，当然，脑子不好，也想不出个所然来。 但想不出什么来，还是认真道：“不是，是你喜欢我。” 韩东塬：“......” 韩东塬惊差点脸都扭曲了。 如果不是护士跟他再三过对面的人脑子被车撞了，不能受刺激，顺着顺着，他真的很想直接把拎了扔出去。 可现，不能受刺激...... 他能怎么办呢？ 瞪也没用。 他记很清楚，他只是扫一眼，就一副又惊又防备的模样。 可现不仅不怕他，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要是稍微不耐烦一点，就泫然欲泣，又生气又委屈，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他除了忍，还能怎么办？ 但摸肯定是不能给摸的。 他慢慢走自己的病床，坐到床上，道：“除了靠近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隔了一会儿没听到的音，又道，“车祸严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柠瞅了他一会儿。 果然，他是关心的。 他之间肯定还有什么，他现这样冷漠，是因胳膊的关系吗？ 道：“应该不是很严吧，除了脑袋想事情的时候会疼之外，就擦伤了一点，不严。” 但脑子的问题好像很严。 韩东塬心道。 他有烦闷地闭了闭眼。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出声。 程柠觉有点口渴，歇了一会儿已好了，就下了床去倒水。 水韩东塬病床的床头柜上，过去倒了水，喝了两口，整个人又好了。 韩东塬一直看着。 程柠转身，问他：“你要喝吗？” 韩东塬没出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程柠看了看自己的水杯，又是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新拿了个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坐到他床，递给了他。 韩东塬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就的目光下喝了两口。 程柠看他不喝了，又伸手去拿他手上的杯子，碰到他的手也丝毫不，很自然的从他手里抽了抽，把水杯抽走了。 “程柠，” 韩东塬看着把水杯又放桌上，又坐到他床，忍无可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跑到他面，用这副理所当然的亲密姿态赖着不走，到底想干什么？ 因愧疚，怜悯吗？ 他他妈的真不需要这东。 程柠看他。 很多东都不记了，但却记，面这个人曾爱甚愈他自己，也可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觉，就自己的情况，坦诚和直接比较要。 看着他，认真道：“我不记很多事情了。但我记你很爱我，你跟我过，” 侧了侧脑袋，像是想到什么，道，“你跟我过，让我一直你身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记错了，对不起，我竟然把这么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不过没关系，后我每都过来陪你，应该会想起来的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东塬：“......” 韩东塬的脸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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