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章后劲十足的高粱酒 程柠打发了韩东塬走, 摸了摸自己脖子，发了一会儿呆，叹了口气。 继续工作。 她打算去北城一段时间, 那这边就要好好安排了，得赶紧把山洪的应急方案出来, 跟纪旸, 大队长, 大队书记有韩东塬他们都要好好谈一谈，哪些可行, 哪些需要改进，哪些现在就要开始着手准备。 好在她已经把山洪这事告诉了韩东塬, 就算他再不信，在她的坚持下,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肯定也会帮她把这边安排好的。 到韩东塬，心里又一阵复杂。 她对于他喜欢她这事，不能完适应，不过没关系, 先放着吧，赶紧把关于山洪的章程立好，需要提前准备的事情交给韩东塬，再去北城呆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也好好一。 这样着就埋工作了。 韩东塬打算给程柠炒饭，不过屋子里没有剩饭, 索性就去了大队食堂打了些饭，又去了后厨找师傅要一些菜。 食堂师傅也村民, 叫韩有槐，韩东塬的本家大伯，很熟的，听他要菜，就问他要什么。 大队食堂物资不算特别丰富，了赚点知青的钱，基本的蔬菜猪肉有山里的野菜蘑菇鸡蛋都有的，只不过每天只煮那么一点点。 “小白菜一把，一块猪肉，一小碗新鲜蘑菇，肉炖笋子，再拿两个鸡蛋。” 他道，“三大伯你先准备，多少钱我先去把账结一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有槐笑着把几样东西到纸上，随便了个价钱，递给韩东塬，道：“这回去煮面？” 知青们常来拿散件的菜，多少钱多少票其实都师傅了算，有个大概数就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回去炒饭。” 韩东塬接过纸条，就去付款了。 出来的时候遇到过来吃饭的廖盛朱先开杨红兵。 几个人看到韩东塬拎了不少菜就问韩东塬：“哥，你中午准备自己做吗？” 韩东塬面无表情地“唔”了声。 朱先开就道：“那我们也不在这里吃了，哥，我们跟你一去去做。” 他也嘴馋了。 大队食堂做的稍微好点的东西就老费钱了，可他懒，自己一个人也懒得做，更况他现在住职工宿舍，人多多住了几户村民，吃饭的点长期都有村民做饭，他也就越发不自己做了，这会儿见韩东塬准备自己做饭，就忙凑了过来。 韩东塬瞅他一眼，道：“做饭就自己去做，等我做完了你们再过来。” 谁有心情理你们？ 烦着呢。 着就直接走了。 朱先开看廖盛，廖盛已经直接去窗口打饭。 朱先开问廖盛：“什么情况？” 前他们宿舍也常一起做饭吃。 韩东塬一直接买东西，到时候他们动手就行了，现在这拒绝？ 廖盛昨晚上才被韩东塬砸了一脑袋包呢，耸了耸肩，道：“他最近不得罪了柠柠妹子吗？应该给柠柠妹子做饭呢，咱们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凑也没用，他又不会做给你吃，不定莫名其妙挨一顿揍，看，他脑袋就证据。 这臭脾气，活该柠柠妹子给他气受！ 朱先开摸了摸下巴，这事有点久了啊，他记得那俩不和好了吗，又有新情况？ 他问廖盛：“咋回事？我记得他俩不和好了吗？程知青那么好脾气，哪里会跟他计较太多？喂，你咱们就去蹭个饭吧，他不给咱们吃，可程知青她一定会给咱们吃啊。” 他实在忍不住熊熊的八卦之心。 廖盛觉得脑子有包的不自己，朱先开。 他白他一眼，道：“柠柠妹子脾气再好也架不住有人脾气坏啊。” 完一把拽了朱先开，道，“成了，你别整天有什么热闹就凑，吃饭就吃饭，吃炒饭改天自己炒，也就你这张嘴，赵枝的红糖也没能让你消停点。 塬哥和柠柠妹子有啥好八卦的？ 朱先开：“？？？” 这跟赵枝的红糖有什么关系？！ **** 且回韩东塬买了东西回去做饭。 他不常做饭，准备炒饭却极有条理，好他们做餐具厂的，碗多。 他洗了菜就一样一样的切，灶台上排了五六只大小不一的碗，分别盛了切碎的小白菜，酿了的猪肉丝，蘑菇丁，鸡蛋，葱花等等。 韩东塬给程柠炒饭，程柠也不好就让他一个人忙活，听到动静就推门出了来。 看到灶台上摆成一排的大小碗，有砧板上在切的菜，一时就有些恍惚。 她起来前世，他有一个很大的厨房，有成套的餐具厨具。 那厨师放假，他自己炒饭，也这样，灶台上放了许多的小碗，连东西也差不多。 可就算他单手用的再熟练，切菜的时候没有另一只手压着，有些困难。 她就在上空看着，看砧板上的菜散开，看他慢慢拾回来，只一顿饭却做了很久。 “要帮忙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问他。 他回看她一眼，道：“不用，你就看着就行。” 程柠也没有坚持，就在旁边看着，像前世那样，只偶尔他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她才会帮他递一递。 切完菜他才去生火。 先用火柴点燃草捆引火，再加细干柴捆，他很熟练地就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干柴经烧，几乎不用添火，火势起来就开始炒菜。 没有菜油，就拿切成条的肥肉皮熬了油出来，先煎鸡蛋，再把鸡蛋捞出来切成丝，再炸猪肉丝，炒小白菜和蘑菇丁，最后才到了饭进去，加盐，炒一炒，最后再把鸡蛋丝和葱花一起洒进去出锅。 这中间，程柠因前世的记忆，每次总能帮他把他要的东西精准的递给他，弄得韩东塬都诧异了看了他好几眼。 一锅香喷喷的炒饭出炉。 “真香。” 一个声音从院子门口传过来，沈青和孙健回来了。 申请婚房需要结了婚的才可，两人四月底就直接领了证，再请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现在已经夫妻了，就住在程柠隔壁。 沈青看灶台上色香味俱的炒饭，眼睛都亮了，她看程柠，笑道：“没到你炒饭也做得这么好。” 程柠前世做游魂的时间长，太无聊也会经常看韩东塬他家大厨做饭，所做饭的确很不错的。 前她常常借周三婶子家的厨房做，后来搬到这边，偶尔也会做上一两餐。 程柠摇，笑道：“东塬哥做的。” 沈青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随即嗔孙健，道：“你看看厂长，办厂子行，连做饭都这么好，你们一个宿舍的，都不好好学学。” 孙健很冤，很直接道：“这也我一次看见他做，他会，他不做有什么用？” 沈青：“那他现在不给程柠做了吗？” 孙健：“......” 他十分怨念的看了一眼韩东塬。 韩东塬听了孙健和沈青的对话没什么反应，他把两碗饭放到了托盘上，然后收拾灶台。 程柠听到了却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要搁前她肯定不心虚，会笑眯眯地看沈青和孙健拌嘴。 韩东塬收拾完灶台跟孙健打了声招呼，准备叫程柠回去，却看到她有些发红的耳尖和不自然的神色。 他愣了愣，转看一眼沈青和孙健，到什么，眼中就露出了些笑意，问孙健需不需要什么，把食材给了他们些，就把剩下的有调料递给程柠，道：“走吧，你拿着这个，我们先回去。” 这公用的厨房，自己的西都放自己房间的。 程柠努装作自然，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跟沈青招呼了一声，就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 孙健嘀咕，他把手上提的菜放到灶台上，道，“着叫他们一块儿吃呢。” 沈青的目光却跟着韩东塬和程柠两人的背影，一直到两人进了程柠的宿舍才收回来，道：“孙健，你有没有觉得，有没有觉得今天厂长和程柠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孙健听沈青这么，目光也顺着她的目光往走廊看了一眼，不过人已经进了屋，什么也看不见了，收回目光，道，“塬哥给程知青做饭？他最近不整天花样哄程知青，能有什么不一样。” 沈青横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木”，不过她也不八卦的人，完这句也就算了。 ***** 韩东塬和程柠回了屋子吃饭。 程柠前也常跟韩东塬一起吃饭，没有哪一次有这么别扭。 好在韩东塬到做到，这天下午都规规矩矩的，脸也终于恢复了平常那样淡淡的神色，只有一些细微之处多了些无声的照顾和体贴，程柠松了口气，她发现，她习惯没什么表情的韩东塬？ 吃完饭刷碗，程柠工作时韩东塬也不打扰她，只她需要时会跟她讨论，给她些建议，这真程柠最喜欢的相处方式了，所很快也忘了之前的不自在，认真干活了。 这蒋姗姗和李胜的婚礼。 韩东塬就陪着程柠在屋子里干了大半天的活，到了傍晚两人就一起去了蒋姗姗和李胜的婚礼。 村子里人多，酒席就摆在了李会计家院子里。 这程柠一次参加村里的婚礼，十分热闹喜庆，院子屋子都贴满了红色的“喜”字，来帮忙的婶子大妈们一边在厨房洗洗刷刷做着饭，一边嬉笑着着各种八卦。 虽然这会儿物资缺乏，婚庆大事，李会计家用了心思准备，每桌酒席上都有足足八道菜，有清炒大白菜，清炒野菜，清炒杂菇，腊肉笋干，粉丝面粉丸子，炖山芋，豆腐皮鸡蛋丝，炖豆腐，有一大海碗的鱼汤，主食玉米粥和粗粮馒，显见着着这婚礼，准备了许久的。 随礼也不用钱，都村民自个儿一人捧了几个鸡蛋过来，本家或有些亲的随三个鸡蛋，普通村民就随两个鸡蛋，这些鸡蛋之后可卖了，大致可抵了酒席的花费。 参加婚礼十分高兴的事，小孩们不仅可抢到糖，也能吃到平时很少吃到的菜，更添加了十分的喜庆。 程柠喜欢这种喜庆的气氛，看每一个人热情洋溢满幸福感的脸。 哪怕只喝一口其实几乎不带鱼味的鱼汤，吃一口沾了点腊肉味的笋干，都像吃了什么极其美味东西的满足。 孩子们在院子空白的地方玩着跳石子弹珠等各种游戏，有小孩捡着炮竹点了玩。 程柠看其他人。 韩东塬看她。 虽然看着像在不动声色的慢慢吃着饭，其实注意一直都在她身上。 中间周晓美看程柠津津有味地看着孩子玩，冲过来，跟她道：“不很有意思？其实嫁到我们山里也不错的，柠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程柠就冲着她笑。 周晓美被她的笑给闪了一下，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道：“唉，不过你这也太好看了，就我都不能昧着良心我哥能配得上你。我找对象都要身体强壮，要有文化，要好看的，唉，我看你不急，慢慢挑。” 程柠笑了出来，耳尖微红，认真点了点，道：“得慢慢挑。” 韩东塬就在旁边喝了一口高粱酒。 山里人自家酿的高粱酒，瞧着清清白白，却辣得很。 他喝了一口，面不改色的吞下去。 周晓美村花。 这种子她忙得很，跟程柠也就搭个话的功夫，已经有旁边席上的婶子拽了她过去要给她媒，她也不介意，就大大咧咧地跟她们道：“我要文化人，对，不能像前张文顺那样的假斯文，要真文化人，有本事，身体好的，婶子你们有这样的可给我介绍。” 身体好的山里很多，有没有本事各有各的，要真文化人，要把张文顺她那个前大队小学老师的前未婚夫比下去，婶子们认识的可不多，除了这里的知青们。 一位婶子就笑，道：“要真文化人，要有本事，要身体好，” 着溜了一圈旁边知青席上的两席男知青，笑道，“那最能干的韩知青，不过韩知青有程知青了，那就廖知青和徐知青，哈哈，晓美，你喜欢哪个？” 晓美啐一口，道：“你们就这么，我不要脸的吗？” 婶子们“哈哈”大笑。 前话的婶子道：“晓美，你天天跟着知青们玩，就也学着那些虚巴脑的东西了，你都退过亲把人老师位置都捋下来的人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晓美就笑，道：“样子要做做的。” 众人又“哈哈”大笑。 程柠就看得津津有味。 她喜欢晓美的性子，也喜欢婶子大妈们的调侃和这热闹。 ......这都死了那几十太过寂寞了的原因。 韩东塬喝多了酒。 虽然神志清醒得很，影响有的。 他看着程柠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婶子大妈们跟周晓美对象的事，忍不住就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到底注意分寸，在程柠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迅速放开。 程柠小脸一红，瞅他一眼，因中午的炒饭，下午他又认认真真规规矩矩陪她工作，这会儿不过就快速捏了她一下子手，也没有其他动作，要生气好像又太小题大作，最后就横了他一眼，便有些脸红地别开了脸。 她却不知道她这一眼，目光流转，端的潋滟动人，看得韩东塬心神一扯，身体都有些酥酥麻麻，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变。 程柠却不知。 她嘀咕了一句：“也不怕抓错人。” 大概了掩饰不自在，伸手抓了桌上的酒杯就喝了一口，然后就给呛着了，咳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韩东塬给她拍了拍背，把她的酒倒到自己杯子里，再给她递上了一杯茶，道：“这东西你也能喝，晚上会难受死。” 程柠瞪了他一眼，这都怪谁？ 程柠被呛着，就坐在四方桌程柠相邻那一边的沈青然注意到了，没等她给程柠递杯水，就看到韩东塬又给她顺气，又给她端茶递水，侧看程柠的样子看着像责怪，可眼里的宠溺简直都快溢出来了。 这......她拽了拽坐她旁边的孙健，让他看程柠和韩东塬那边。 孙健本来在跟一旁的徐建话呢，被老婆拽就往程柠和韩东塬那边看，看到程柠在咳，就问沈青：“程知青怎么了？” 沈青：“......” 这重点吗？重点吗？ 顿时失去了分享的意欲。 **** 蒋姗姗父母也参加了婚礼。 一来因嫁妆的事心虚，二来李胜答应了把婚礼酒席上的山货拿一部分出来给他们带走，席上算消停。 李胜怕蒋姗姗气极，也没跟她山货的事。 等到了晚上过了洞房，才跟她了这事。 蒋姗姗不高兴：“啥要给他们？这次得逞，下次不知道又要什么。” 她一到被二弟抢走的工作和留城机会，有奶奶留给自己的东西，哪怕不值钱，只做个念的，都被她爸妈抢走了，心气就没办平。 李胜摸摸她，道：“就留了半斤蘑菇半斤野干菜，堵堵他们的嘴，免得婚礼上闹得难看，等明天他们再闹，就由得他们闹了。” 蒋姗姗这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 吃完晚饭新娘和新郎入了洞房，大家的兴奋劲却都没过，就相互约着去打牌。 廖盛叫韩东塬，韩东塬喝多了酒，程柠就在身边，这会儿哪里有什么心思打什么牌？ 廖盛就跟着朱先开他们去职工宿舍那边去打牌了。 周晓美和王晓娟也叫程柠，道：“柠柠，我们也去打牌。” 程柠心里牵挂着山洪的那个章程，着回去继续弄，而且二天要起早去公社呢，就摇了摇，道：“你们去吧，我明早要一大清早要去公社。” 众人也就不再拉她。 韩东塬跟程柠一块儿回去。 王晓娟瞅瞅韩东塬和程柠的背影，问一旁的沈青：“沈青，你有没有觉得，有没有觉得咱们厂长跟柠柠之间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得不女人的直觉都很可怕的。 然不一样了！ 果然女人才女人的知音！ 她点，再点，道：“不一样了！” 不止先前顺气和端茶递水，后来她注意了，席上看着韩东塬好像一直在喝酒，或者看着廖盛他们胡侃，对什么都毫不在意，不经意间却总能发现他的眼睛其实一直都在程柠身上。 程柠也不对劲。 她天天跟着程柠一块工作，时间长了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她对韩东塬有一种很自然的亲近熟稔，却没有男女之情，至少没到那种程度，今天看她，却有一点像，像一朵花苞悄悄绽开了一条缝的那种感觉，带着些懵懂的娇俏，初探某个世界的纯真和羞赧，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关系往前迈了一步吗？ 沈青不八卦的人，瞅着程柠和韩东塬这两人的背影，那不多的八卦之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程柠和韩东塬回了院子。 经了这一个白天一个晚上程柠已经调整好了自己，而且除了一开始的不正常，现在韩东塬大体上原先的韩东塬，程柠也就恢复了正常，虽然偶尔到“对象”这个词有些别扭。 程柠的房间在右边最后一间，韩东塬的房间则在右边倒数二间，两间隔壁。 回去先到韩东塬的房间。 到了的时候程柠抬看了韩东塬一眼，跟他道：“那我回去了，明天早上七点，要我没醒你拍我门。” 程柠会睡过。 韩东塬每天早上起来跑步，比闹钟准时。 “我送你过去。” 韩东塬站在自己门口道。 程柠：“？？？” 就几步路...... 平时他不会送她，每次会站在他自己门口，等她进了门之后才回自己房间。 她摇了摇，道：“你就在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韩东塬不置可否。 她往前走了两步，韩东塬在后面突然道：“你回去要整理那个山洪的应急方案吗？我陪你一起弄吧。” 程柠一愣，回看他。 韩东塬逻辑清晰，看问题也总能一针见血，抓到重点，其实跟他一起工作效率的确非常高，也轻松，偶尔有茅塞顿开的开心，不过这大晚上的，到昨晚，程柠就觉得算了。 她回看他，虽然天色已黑，两人距离近，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温柔和笑意。 那个笑，怎么呢，带着一些故意捉弄人的光芒，很明显就在跟她开玩笑。 程柠：“？？？” 他这笑容，程柠倒有一些熟悉。 很久前他捉弄她，她气得跳脚时，他偶尔就会用这么一种带着些居高临下的笑容懒洋洋地看着他。 那时程柠真十分讨厌他，讨厌这么个笑容。 程柠那时不太敢惹他，有时气极了也会拿东西扔他， 他这笑容成功的挑起了程柠的新仇旧恨，可惜手上没东西，要不然她就直接砸过去了。 可实在忍不住，她咬了咬牙，走回去就伸手扯他的脸。 韩东塬站在那里。 看着清醒得很，因今晚有心事，一时没注意，就喝多了一些酒。 那高粱酒闻着清香，后劲却十足。 他这会儿站在这里，看着程柠，神志倒清醒，身体和情感明显都受了那高粱酒的影响。 这会儿心里眼里都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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