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当初有我父兄相助,夫君他才能坐上京中军的主帅,老太君难道是忘了吗?若非有我沈家罩着,夫君的那些功劳又怎会全落在他的头上,而不是被位高权重的人给顶替了。” 老夫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这是在指责老身忘恩负义?当初若不是你死乞白赖的上赶着嫁给慕儿。 慕儿他怎会拒绝娶文宰相家的嫡次女,若慕儿当初娶的是文二小姐,他也一样能坐上京中军的主帅。” 母亲想的也太简单了,文臣和武将岂可混淆。 老夫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到时候不光是慕儿,就连仁杰、善俊和善安都能跟着沾上光。 仁杰现在哪里还用得着闲赋在家,早就被提携着做了京官,都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楚家现在止步不前。” 楚慕面上闪过受伤的神色。 当初即便没有阿昭,他也不会娶文二小姐。 母亲不知道文二小姐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老太君,即便没有我,夫君他也不会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 文二小姐未出阁便与人私通,还诞下一子,文二小姐她至今未嫁,住在京郊别院,光面首就养了数十人。 老太君难道不知晓吗?还是说老太君为了攀上文家,让夫君他喜当爹多出数十个连襟,来抹黑夫君的名声。 让世人所不齿。” 文二小姐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母亲虽然身居内宅,可她也应该知晓。 当初他一次打了胜仗归来,在宫宴上与文二小姐相遇。 也不知怎地,那文二小姐瞧上了他,非要闹着嫁给他。 那时坊间就传出文二小姐与人私通未婚诞下一子。 到了出阁的年纪,却没有一家上门提亲。 世家公子们都避之不及,生怕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回家辱没门楣。 他以为母亲和他的想法一样,对文家避之不及。 可母亲现在却对阿昭说,若不是因着阿昭,他就娶文二小姐了。 他从未想过娶文二小姐,没有阿昭他也不会去娶文二小姐。 母亲说出这些话,可曾为他想过。 老夫人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道,“你怎会知慕儿就不愿意娶文二小姐了,她虽然未婚私通,但她能生育子嗣。 而你呢,你还能生吗?” 楚慕猛地逼视着母亲。 “老太君你这是何意?” 母亲话中是何意?若他不知晓阿昭被人下了绝子药,他不会对母亲的这句你还能生吗生疑。 但现在他不由得不怀疑,阿昭被人下绝子药,母亲她知不知晓! 老夫人眼神躲闪,“你这样看着老身作甚!老身可说错了?你嫁进楚家已有三载,连个蛋都不曾下。 文二小姐她虽然浪荡不羁,但对慕儿是一颗真心。若慕儿娶了她,老身相信她会痛改前非,相夫教子。 文老太爷在国学教学,若是当初慕儿娶了文二小姐,善俊和善安那还用得着在国学谨小慎微讨好那些世家公子们。 借着文家的关系,被讨好的该是善俊和善安,那些教习的先生也会对他们二人格外关照。 借着文宰相的关系,仁杰哪能考取举人屡次不中,经过文宰相一番指点,别说举人老爷了就是再往后考探花榜眼说不定都有仁杰的份。 娶文二小姐有什么不好,慕儿是武将文宰相是文臣,一文一武,看谁还敢小瞧了楚家。” 母亲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在母亲心里他到底算什么,只是一个光耀门楣的工具吗! “老太君你可曾想过夫君,若他真的娶了文二小姐,世人会如何诋毁他,如何看他。 世人皆知文二小姐不是良配,众人对其避之不及,老太君您难道就不知道吗! 还有你可曾想过夫君他中意什么样的女子,他的往后余生该如何度过!” 老夫人此时的表情十分扭曲,“慕儿身为楚家子嗣,难道为楚家牺牲一些不应该吗! 都是你害我楚家失去了飞黄腾达的机会,若你识相,好好在大将军府给老身呆着。 该管的不该管,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给老身闭紧了嘴,休要在慕儿面前再作妖,否则老身饶不了你。” 说罢又看着楚慕道,“除了西苑的开销用度你可以管着,我院子中的开销用度还有二房的开销用度你一律不得过问,善俊和善安现在需要两件上等的物件,老身记得你嫁妆中有两副名家绝迹的名画。 待会派人取来给善俊和善安送人,若不是因为你,善俊和善安现在那还用得着巴结别人来换取一个参加宴会的名额。” 楚慕傻傻的看着母亲。 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事事为他考虑以他为主,对他关怀备至的母亲吗。 为了楚家的门楣母亲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为楚家做的还不够吗! 十几岁随军出征,几经生死受伤无数换来楚家如今的地位。 这些难道母亲都看不见吗! 还有他一直养着二哥一房,现在楚家的家底都被二嫂给了柳家。 一切开销用度几乎都是来自阿昭,母亲就看不到阿昭对这个家的付出的吗。 她是如何理直气壮的要求阿昭又出银钱,又要在府中受尽打压。 还不得过问自个儿嫁妆银子去向的。 善俊和善安看他的那厌恶的眼神和神情是什么意思。 他们二人如今还能在国学读书识字,还能衣食无忧出行有马车接送,有书童伺候靠的可都是阿昭啊。 如果单靠二哥和二嫂,他们二人连青山书院都读不起啊。 他以前一直觉得善俊和善安随二哥,是个文雅之人。 懂事理知感恩,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恕儿媳不能听从母亲吩咐。府中仅有收益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府上各院的开销。 儿媳补贴嫁妆是情意,不补贴嫁妆是本分,老夫人可以打听打听,谁家府上花的是媳妇儿的嫁妆。 这说出去可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善俊和善安需要上等的物件,可以向二哥和二嫂讨要,往昔夫君的奖赏可都是给了二房,里面金贵的物件不在少数。 我只是他们的婶娘,不是他们的爹娘,没有义务拿东西给他们。 况且他们二人也没将我这个婶娘看在眼里。” 老夫人气结,沈氏她怎么敢拒绝她的,又怎么敢说出这些话来的。 “沈氏你……混账!” 他只不过实话实说,何来的混账。 现在的母亲让他看不真切,让他甚至开始怀疑,母亲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阿昭被下绝子药,到底是不是母亲所为。 如果真是……他身上的药怕也是母亲所为吧。 可母亲她为什么这么做? 正在这时有下人匆匆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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