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总算从大脑宕机状态清醒过来的乐狸,一边平复着心跳,一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人好像并不是故意跟踪,一股子错怪好人的心虚感油然而生。但这份愧疚在他发现自己的炒河粉不见后直接转成了心痛。
好倒霉。
他暗道晦气,没走几步又听到了脚步声。这次脚步的主人不再压制速度,很快就和他并行,伴随着陌生气息迫近的还有男人清朗的声音。
“你的东西。”
打包廉价的炒河粉递过来。乐狸愣了一下,连忙放下购物袋,接过自己的晚饭兼夜宵。
“谢谢你。”
声音穿过口罩,透着一股子沉闷。但褪去了因为惊惧而导致变形的颤抖音调,那股熟悉感更加强烈。何言借着手机电筒的光亮,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
目测一米七几的身高,瘦弱单薄,露出的一小截腕子细得能轻松环住。但又不是骨感到病态的细,无论是弧度优美的手指还是被休闲裤裹住的臀部,都证明了他身上是有肉的。黑发不长,但刘海留得刻意,再加上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面容就像隐在雾里般模糊。他看人时也不习惯和人对视,微低着头,鸦睫低垂,何言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和白玉般的颈子。
“你知道32栋在哪吗?”
见人又想走,何言连忙出声。乐狸顿住,随后狐疑地重复一遍:“32栋?”
“没错。”何言反应过来,“你也住在32栋?”
“嗯。”
乐狸闷闷地应了声,一想到要和别人共行一段路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但对方又给他送回了河粉,犹豫了片刻,他道:“那你跟着我吧。”
“我对这块也不太熟。”
乐狸补充了一句。
这是真话。他没有社交,搬来这里后就闷在屋子里直播,除了隔几天逛逛菜场逛逛超市,几乎没有外出的时候。
他说完便往前走,何言连忙跟上,在走到黑漆漆的楼梯口时,终于想起了这股熟悉感源自哪里。
“你住哪一层?”
乐狸问道,想到终于要和身后的人分别,心下一阵放松,连带着语气都十分和缓。
要辨别一个人的声音很简单。最基本的就是音色,细分一下还有说话时习惯的呼吸方式和频率,咬字的语调,话末的独特尾音等。前者模仿起来容易,后者就很难了。
乐狸便属于音色特别、说话的处理方式同样独特的那类人。再加上何言在出门前才看过他的直播,反应过来后,他看青年的眼神都变得微妙。
这么巧合?
他压下那股莫名涌起的复杂情绪,简短地回答:“六楼。”
乐狸吸气。时刻关注着他的何言没忍住唇角一勾,“你也住六楼?”
“嗯。”
这也太巧了。
乐狸皱眉,压下心里的不快,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同行,偏偏之前一直不怎么讲话的何言现在搭话个不停,更让他心烦气躁。
楼梯不比坦路,即使身后何言的灯光足够亮,但高度差还是带来大片晃动的阴影,教人看不清路。到了一层的平台后,体虚的乐狸喘着气,放下东西,准备掏出手机照明。
“我帮你。”
何言的声音突然贴过来,在空荡回旋的空间里带出阴森的回音,激得乐狸一颤。他压住下意识的颤抖,就见男人已经单手拎起一袋东西,随后侧身看向他。
他比乐狸要高上不少,手机照亮的地方有限,因此他的脸依旧覆在浓重的黑暗里。乐狸抿唇,摁亮手机打开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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