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缠, 嘴唇挨的极近,只差一点就能贴上,
那温软的触感已然若有似无的传递过来。
谢虞川动、说话, 全身
上下每一寸都是克制和紧绷的。
好半晌,才
用拇指轻轻落在林溪脸颊, 抚摸其纤长浓密的睫毛,林溪眼皮发颤, 要躲
不躲
的把脸蛋藏进他手掌心里。
谢虞川眸色深沉幽黑, 声音低沉, 叫他小名:“溪溪。”
林溪转过眼睛来他, 眸光湿漉漉的。
谢虞川便摩挲着他的脸颊, 问:“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
“……奇妙的互联网?”
谢虞川皱眉评价了一句“乱七八糟”。
“但,从么也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声音放的低而轻, 谢虞川却听得见。
他皱眉说:“那因为你的身边一直以来只有我。”
“也许吧, ”林溪已不再争辩这些, 只注视着他, “但我们谁能够改变过去吗?你会后悔遇见我、陪伴我吗?”
谢虞川断然摇头:“不。”
“我就知道,”林溪又一次低下头来, 额头抵着额头,眸光澄澈轻柔, 叫他“哥”。
自年而始的喜欢,像来自雪山的风、冰川融成的溪流, 纯粹洁, 清冽甘甜。
有人会不动容。
过了很久, 谢虞川倾身,在其额间落下极轻的一吻:“好, 哥哥知道了。”
唇瓣轻触间,竟带着炽热的温度。
林溪微睁大眼睛,着他,脸颊不知道被灯照的还如何,升起了些血色。
知道么意思?行,还不行?
林溪仍不满意,还要说话。
“——二位。”只听脚步声愈近,一声问好后,一名长相尚算斯文的男人在服务生的陪同下站住脚步,盈盈着他们。
二人迅速安静。
林溪依在谢虞川怀中,侧过脸去他们。
只遮挡双眼的面具下,干净俊秀的下颌线、柔软微红的嘴唇。
陌生男人的心内发痒,解释道:“鄙人这家会所的主管,我们今天抽取幸运客人去三楼观表演,您二位今晚第一百位入会所的,刚好呢。”
好烂的理由。
“不去,”谢虞川用手盖住林溪的脸颊,一点点都不留别人。
他单手拍拍林溪的腰,示意站起来,低头问:“很晚了,回家?”
林溪“啊?”了一声。
而那主管也一愣,赶忙说:“我们三楼一般可不对外开放,机会难得,二位确定不去吗?”
不顾耳机里的咆哮,谢虞川用手臂牢固圈住身边男孩,谁也不搭理的往外走去。
主管也得到了吩咐的,他们要走,心里着急,上前一步,试图去拦。
——这时,就见林溪反过身,用双臂勾住谢虞川的脖子。
“我们上去玩玩好不好,”他面孔天真,语调好奇,夹着点撒娇的意味,“来都来了,长长见识。”
主管:“啊啊来都来了。”
谢虞川:“……”
主管擦了把汗,最终还完成了上头的吩咐,他引着二人,走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走廊朝外,有遮挡,能将整个室内的情况尽收眼底,然而往里走,林溪敏锐注意到,他们应该走了一个圆形,这种建筑构造令他突兀的想起谢逢程的那栋房子。
离开朝外的走廊后,入内部,之间一间间小小的包间分列在两侧,有些门窗紧闭,无人知晓里面情况,有些则刻意不关门,让混乱的场景暴露在外,从中取乐。
他们过一间未关门的房间,林溪余光瞥到,那戴着项圈半跪在门框边的男人,竟稍有名气的艺人,此人在外一向硬汉形象。
发觉有人过,男人竟还更加兴奋起来。
“个人爱好,个人爱好,”主管着解释了一句,“请二位在此处稍等,我去两位拿号、安排卡座,很快回来。”
他快步走开,而谢虞川上前一步,挡住侧边裸男视线,单手推开旁边一扇门,领了林溪去。
这房间居然布置的很雅致,门处有一张胡桃木玄关桌,上放置一只细长口花瓶,插了几朵洋桔梗。
既好奇真假,也想躲避刚才的见闻带来的尴尬,林溪单手捏花枝,低头去嗅——
眼前忽然天旋地转,谢虞川搂着他的腰,将他横抱起来,压在一旁中式长沙发上。
“……?”林溪诧异,眼睛睁的溜圆。
他们鼻尖相撞,说话时唇瓣几乎要碰到,谢虞川顿了顿,侧开头,压低声音说:“到处都摄像头。”
而从外人的角度,只得见他们严丝合缝的紧贴着,高大的男人压在稍年轻些的男孩身上,两人耳鬓厮磨,姿态亲昵。
年轻些的男孩别扭的挪动身体,上方的人应该说了么,他嘴唇微张,点了点头。
下一秒,男人的手穿过他的侧腰、肩胛骨后,用环抱的姿势把抱了起来,放置在自己大腿上。
——林溪说,自己在沙发木头上撞到了腰,谢虞川便把他抱起来,轻轻揉他说的地方。
“还疼吗?”
“……不疼。”
林溪把头埋他颈窝,摇着头,翘起的黑发挠的谢虞川脖颈发痒。
他依然保持着年长者的克制和自然:“溪溪,等会儿要跟紧我,这里不对。”
“啊?”
耳麦也:“啊?”
谢虞川:“谁会像个痴一样等你抓,不要拖,现在就带你的人上来。”
耳麦那边十分相信他的直觉,当即切换频道,与其他行动队员通话,令他们开始行动。
*
而与此同时,那主管离开房间后,在走廊上快步行走,很快到了一间密码锁大房前。
小心的敲了门,得到对方的首肯,他才去。
映入眼帘的,投影画面,那里头,刚才由他带上来的两名客人正相依交缠,彼此小声说话,得出姿态亲昵。
“这对磨磨唧唧的,么情况?”沙发上的客叉着腿坐,叼着根烟,很不耐烦。
“小情侣呢,估计不会在外面做,”主管马上赔说,“不如还隔壁俩,都第二发了。”
那客个中年男人,眼皮松垮,倒三角眼,姿态长期养尊处优的高高在上:“那么快第二发,还有么留我玩?”
主管嘿嘿了两声,拍马屁说他“有道理”。
“还这对有意思,拉拉扯扯的,”中年男人摸着下巴,“带他们去表演,送点‘饮料’。”
主管“哎”了一声,却出去,犹豫一下说:“对了,主任,我听说那药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咱们不会被查出来吧?”
中年男人觑他一眼,“怕了?”
“……”那确有点儿。
中年男人“哈”一声,将嘴边烟拿开,用夹着烟的手指,戳着他的额头:“老子在署里那么多年,你当混的?”
马仔主管赶快点头哈腰的赔罪,说自己杞人忧天,格局窄小云云。中年男人他不惯,不耐烦的甩手:“算了算了,出去,照我说的做,我就在这儿等着。”
马仔主管于离开。
然而那门仅关上半分钟,又重新被打开。中年男人以为对方去而复返,简直无语了,“你也太啰嗦了,整天畏首畏尾的,我再说一遍,我老陈在一天,钱财、美人,都不了!”
“哦,吗?”
回应他的,却一道柔和、略沙哑的男音。
中年男人顿时一惊,如闻恶鬼之音,腾的站立起来:“你你你………”
来者微,朝他步步走去。
*
另一头,主管来到林溪二人的房间中。
见二人仍那样静静搂着,他轻咳一声,指指外面:“卡座已安排好了,二位请跟我来。”
谢虞川与林溪对望一眼,走出去。
其也就几步路,主管推开了一扇大门。映入他们眼帘的一圈圈座位,由高到低,约莫能容纳五十来人,而正中央一个凹陷下去的平台,上面空荡荡,遮着一层红色丝绒幕布。
他们的卡座四人座,另有一对长相上佳的同性情侣,二人已入座,与他们只隔着一张茶几,相互对望。
旁边的同性情侣向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听主管说你们也被抽取上来的幸运儿吗?”
当中那个头小一些的小受,连面具都摘了放到一边,眼睛滴流滴流的转,观察四周,一张脸生的非常讨人喜欢。
耳麦里传来声音:“他们跟你们一样被挑中的,随便应付一下就好,按照惯例,晚点戏开台了,目标就会来找你们。”
戏?
恰好,那小受眨着眼睛,说:“听说这里晚上都会安排演出,内容火辣,不还真刀真枪,我们坐的位置观景角度很棒,我好期待哦。”
行,“真刀真枪”四个字就说明不么正演出了。
林溪和谢虞川二人都不愿意和这对陌生情侣说话,简单颔首后,就尽量避免眼接触。
谁知那小受明明搂着一个,眼睛却还要不断的望另一个,把谢虞川从头打量到了脚。
林溪忍无可忍:“你么!”
小受半点不好意思都有,还把脑袋探过来,用自以为压低了但其在座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老公控制欲好强,在床上不床单都不让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