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老向怎么死了?”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道,老向不是应该待在鱼骨庙吗?他娘的我们也只是刚刚离开鱼骨庙,老向怎么就莫名其妙死在了黄河里?又为什么冤魂不散在桦皮船搞出尸抱船的戏码? 难道是老向他觉得自己死的太冤?这是来拉我们当垫背的?或者说,他是想找我们帮他报仇? 看着船头下的水面上老向的尸体渐渐漂远,我的心思烦乱的不行。 虽然老向是黄河勘测队的奸细,但毕竟和我们并肩作战过,而且他在利用我们找到黄河眼的同时,我们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 一个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现在就死在我们面前,说实话我的心里有一些替他悲伤。 然而一旁的张鱼脸上却出现了犹豫的神色,他突然朝着陈九爷开口问道: “九爷,你给俺们交个底,老向是不是你给做掉的?” 我的眉头大皱,拦住张鱼的问话低声道: “老鱼,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九爷?” 张鱼阴沉着脸瓮声瓮气道: “鱼骨庙是九爷的地方,而老向又被留在了鱼骨庙,加上之前九爷就对老向有敌意,并且威胁过老向。” 我摇摇头沉声道: “老鱼,你可别忘了,咱们可是跟着九爷一块出来的,一路上九爷都没出过咱的视线范围之内,怎么可能杀了老向呢?” 张鱼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你可不要忘了九爷可是神通广大的捞尸人,神不知鬼不觉干掉一个人对他来说比在黄河里捞一条鱼都简单。” 我一下就被张鱼的话镇住了,没错,陈九爷是术士,又有黄河道人家传的秘法,光是之前那一手神奇的烟符镇尸就已经让我大开眼界,他手里有什么害人的秘术并不多令人惊讶。 陈九爷冷眼看着张鱼,又看了看我问道:“伢子,你也怀疑九爷?” 我连忙摇头道: “不不不,九爷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老鱼这人喜欢胡说八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陈九爷冷笑道: “人肯定不是我杀的,再说了,睁大你们的眼睛看仔细,那是你们的朋友吗?” 陈九爷的话说的我们满头雾水,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花姑突然小声说道: “九爷说得对,那尸体确实不是老向。” 老六缩头缩脑道: “花姑,这月光比探照灯还亮,我们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老向。” 张鱼附和道: “没错,俺刚才也看了,那就是老向,连衣服都和老向穿的一模一样。” 花姑指着越漂越远几乎快要漂到鬼火群里的水漂子说道: “亏你们一个还是土耗子,一个还是打喷子的,一个还是朝奉,难道你们就一点没看出来嘛?” 我们听着花姑的话都是一脸不解道: “看出来什么?” 花姑白了我们一眼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你们就一点没发现,虽然这人五官上和老向有九分相似,但这尸体明显比老向年轻些吗?” “啊?”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赶紧朝着水漂子看去,好在水漂子还没有完全没入鬼火群中。 幽绿的鬼火和银白色的月光辉映之下,尸体的一张脸在水中放大了一般看的十分清楚。 没错,果然和花姑说的一般无二,那水漂子的脸虽然和老向有九分相似,但仔细看这人要年轻一些,他的脸上虽然也有很深的皱纹,但和整日靠船吃饭待在黄河上的老向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同。 老向的脸干巴,皱纹就像是干了的沙地用泥刀刻出来的一样。 “卧槽,这人还真他娘不是老向,可奇了怪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 张鱼不解道。 老六也是一头雾水说道: “反正我是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陈九爷吃着旱烟瞅一眼闭一眼的看着张鱼,张鱼的脸上尴尬不已,但这厮行走江湖完全靠着混不吝的脸皮,他陪着笑道: “九爷,您也别生气,江湖上的道理您老爷子比俺们懂的多,完事总要留个心眼不是?” 陈九爷满意的点点头道: “黑小子,你可别老宋的孙子强多了,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什么都不可信,遇人顶多信三分,剩下的七分只能自己琢磨,谁也信不得。” 陈九爷的话让我很意外,没想到他竟然一点没把张鱼的怀疑放在心上,反而趁机给我们上了一课。 但其实此时我的脑海里总感觉有一件看似不起眼的事情被我们遗忘,我像是已经抓到了尸抱船水漂子的真相,但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因为如果只是单纯的一具水漂子尸体出现,那么我的猜测很可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罢了。 就在我摸了摸脑门准备把这件事情暂时抛在脑后的时候,突然就看到陈九爷猛的站起身子,目光死死的盯着船后水漂子之后的黑暗中。 “九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问道,而且隐隐觉得我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变成现实了。 陈九爷严肃的点点头沉声道: “嗯,怕是出事了,咱们后边跟着一艘船。” 我们听陈九爷这样说都瞪大了眼睛往船后黑暗的河面看去,可惜我们没有陈九爷那么敏锐的视力或者说是感知力。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看到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 月光在水漂子里群里反射,我们终于看清,那是一艘渔船。 渔船的速度不慢,我们被水漂子推着前进,虽然水漂子很多,但归根结底还是靠着水流前进,速度自然比靠着柴油发动机的渔船慢上不少。 渐渐地,我们都能看到后面那艘渔船的探照灯,仿佛是在挑衅我们,探照灯不停的照射在我们的桦皮船上,那光即使穿过几百米也丝毫没见衰减多少,仍旧晃的我们眼前一阵模糊。 “这群狗日的是不是找死?” 张鱼愤怒的骂了一声道。 老六求着陈九爷道: “九爷,干脆用大青鱼把那艘渔船干翻得了?” 陈九爷没有答话,花姑有些紧张道: “是不是水上纠察队?这时候可是禁渔期,要是撞上他们可就麻烦了呢。” 陈九爷还是没说话,我深吸口气沉声说道: “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是那伙外国佬。” 阴商笔记:我只收大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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