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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 第九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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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道:“半年前我跟着律香川来了兴州城, 他就交代我在兴州城买间铺子,开家酒馆,和从前一样做生意就好了。从前在嘉兴的时候, 只要他也在嘉兴, 一般过上三五天, 就会来我这里喝酒。到了兴州城以后,他就来得少了, 一般十二三天才会来一次。”

小蝶忍不住道:“可他还和从前在嘉兴一样, 每过四五天,就会醉醺醺地过来找我。”

夏青道:“这不奇怪。从前他住在孙府,一举一动, 你父亲都能看见,自然时时刻刻都得维持彬彬有礼的形象, 只有在我这里,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现在在兴州城,我听说他是住在客栈里,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喝得烂醉如泥,只要不去打扰别人,就不会有人在意他有没有喝酒。

现在他每隔十二三天,还会专门来我这里喝酒,我才觉得奇怪呢。大概他也会觉得自己喝酒太寂寞了, 想要找个人陪他聊天吧。”

贾珂道:“律香川每次来你这里喝得酩酊大醉, 都是当夜就离开吗?”

夏青看了小蝶一眼,说道:“从前在嘉兴的时候, 他是每次在我这里喝完酒,当夜就自己离开,后来到了兴州城, 前面几个月,他都是白天来我这里喝酒,大多时候都会要我把他送去小蝶姑娘那里,但也有两次,他喝得实在太醉了,根本走不动路,我担心我把他送到小蝶姑娘那里,小蝶姑娘会趁他醉得不省人事,把他杀了,就让他留在我这里休息。

我这家小酒馆后面有间屋子,是我休息的地方,那间屋子的下面有间地窖,从前大概是用来放酒的,律香川很喜欢这间地窖,把它改造成了一间密室,在里面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柜子,勉强可以住人了,每次他喝得不省人事了,我就会把他送去那间密室休息。

直到一个多月前,他突然每隔四五天,就会来一次,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我没有问他,怎么突然来我这里来得这么勤了,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每次来这里喝酒,心情都很好,显然他这半年来谋划的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夏老板,你带我们去那间密室看看吧。”

夏青领着三人走进后面的卧室,只见地上铺着方形石块,墙上挂着两幅画,都是那种不知名的画家的画作,一幅画的是牧童牧牛,另一幅画的是湖畔垂柳,靠墙放着一张小床,床上挂着青色布帐,对面靠墙放着一个衣柜,旁边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架子。

架子上放着三个坛子,坛身上贴着红纸,一个写着“胡桃松子茶”,一个写着“咸樱桃”,一个写着“冰糖霜梅”,大概都是夏青爱吃的东西。

夏青见贾珂和王怜花都在看墙上这两幅画,便走到那幅牧童牧牛前面,将画掀开,露出布满裂纹的墙壁,说道:“律香川有次喝多了酒,在我这里耍起酒疯来,就把墙壁打成了这样。我看着别扭,于是买了两幅画,挂在这里,好把这些裂纹挡住。”

小蝶看着墙壁上这些裂纹,想象律香川是怎么抡起拳头,砸在墙壁上的,随即想到律香川是怎么抡起拳头,砸在自己身上的,一张脸登时惨白,全无血色,移开目光,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手臂。

贾珂看了小蝶一眼,然后向夏青道:“密室在哪里?”说着走到那幅湖畔垂柳前面,掀开画卷,就见画卷后面的墙壁上满是裂纹,和那幅牧童牧牛后面的墙壁一模一样,便将画卷放了下来。

夏青走到衣柜前面,拉开柜门,半跪在地上,将挂在里面的衣服推开,露出一块六角石头。他转动石头,只听得轧轧连声,桌子前面的一块石板缓缓升起,露出一个大洞,洞里没有灯光,黑漆漆的,好在屋里还算明亮,贾珂三人借着阳光,向洞里看去,依稀可见一排石阶,直通洞底。

贾珂向夏青道:“下去看看。”

夏青任劳任怨地沿着石阶,走进洞里,贾珂和王怜花走在他的后面,还在石阶上,忽然眼前一亮,原来是夏青晃亮火折,点着了桌上的油灯。

贾珂和王怜花走到桌旁,游目四顾,但见这间密室就和夏青刚刚描述的一样,室内放着桌椅床柜等几样家具,床上铺着被褥,旁边放着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几件衣服,用料中上,做工还算讲究。

夏青解释道:“这是律香川的衣服。他先前在我这里喝酒,把衣服弄脏了,我就去成衣店给他买了一身衣服,他换上那身衣服,就把这身衣服留在了我这里。我把这身衣服洗干净以后,就等着他来拿走,但他说这身衣服留在这里就好,若是以后弄脏了衣服,还能有件替换的,就把这身衣服留在这里了。”

小床旁边放着一个火盆,还有一个竹筐,筐中放着十几块木炭。

王怜花跨过火盆,走到桌前,见桌上放着两个锦盒,两个酒坛,便将这几个锦盒一一打开,只见盒中放着猪肚、酿肠、火薰肉、糟鹅胗掌、蜜酿肉丝、椒盐馅饼、玫瑰果馅蒸饼等小食,都用两层油纸裹着,包得十分严实。

夏青解释道:“律香川从前叮嘱我,在密室里放一些食物和清水,每过三天,就来换一次。这都是我昨天放进去的。”

突然听得小蝶道:“这是谁的?”

贾珂和王怜花循声看去,只见小蝶站在床边,手中拿着一块紫色帕子。

贾珂接过帕子,立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甜香,香味很淡,显然帕子上的甜香,是很久之前染上去的。这块帕子甚是柔软光滑,沉甸甸的,是上等丝绸,上面用孔雀线绣着大片梅林,灯光照在梅林上,反射过来,显得流光溢彩。

贾珂和王怜花见这块手帕上绣的梅林,和李清露送给律香川的那双靴子上绣的梅林颇为相似,哪还不知这块手帕的主人是谁。

王怜花心想:“真想知道李清露发现她送给律香川的手帕,被律香川随意扔在这不见天日的小房间里,过了这么多天,也不记得过来拿,会是什么反应。”

夏青看着小蝶,说道:“这是律香川的。”

小蝶沉默片刻,说道:“这是林秀的?”

夏青道:“这块手帕的料子是上等丝绸,上面的梅林更是用孔雀金线绣的,听说这孔雀金线是要先以黄金制成金线,以孔雀、雉和翠鸟的羽毛捻成羽线,再将羽线和金线捻在一起,才能得到一股孔雀金线,名贵的不得了,可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林秀只怕也用不起。”

贾珂笑道:“夏老板,我还以为你开酒铺,只对美酒有所了解,想不到你对这些料子也很了解。”

夏青道:“公子过奖了。这块手帕是律香川先前留在我这里的,得有半个多月了吧。我收拾床铺的时候,看见了这块手帕,见手帕上的绣线闪闪发亮,和我从前见过的不一样,就记在了心里。后来我去成衣店买衣服,跟成衣店的老板聊天,才知道这绣线竟有如此来历。”

贾珂适才拿过手帕,闻到手帕上的淡淡甜香,便怀疑这块手帕不是律香川带李清露私奔之前留在这里的,毕竟这块手帕若是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了,上面的香味应该早就闻不出来了。

这时听夏青如此说,贾珂心想:“果然如此!”可是心中困惑不减反增,又想:“夏青刚刚说,律香川从前一般每过十二三天,会来他这里喝酒,一个多月前,突然每过四五天,就会来他这里喝酒,显然他带着李清露私奔以后,就一直住在兴州城附近。

我原以为李清露是一出宫就被姬苦情抓起来了,可是李清露又不是香香公主,生来就有体香,这块手帕上的甜香,是熏香的香味,而且是宫里特制的熏香的香味,我先前在青凤阁里,闻到的就是这种香味。李清露已经沦为他们的阶下囚了,他们为什么还要专门给她用她常用的熏香?

而且李清露离开皇宫的时候,明明没有带走这种熏香,她用的熏香,又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他们为了给李清露用这种熏香,还专门潜入皇宫,偷走了几块熏香?”

至于李清露既已沦为他们的阶下囚,为何还能与律香川见面,还能给律香川手帕,贾珂倒不觉得奇怪,毕竟律香川的目的是做银川公主的驸马,他最大的倚仗,就是李清露对他的情意,若不偶尔和李清露见上一面,他怎能保证,一个多月以后,李清露还能对他一往情深,非他不嫁。

贾珂越想越觉此事太也匪夷所思,但知这些人这么做,定有他们自己的用意,只是自己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而已。当下和王怜花在密室里转了两圈,没找到任何线索,便离开了密室。

贾珂走出酒馆,叫来几个官兵,吩咐他们换下衣服,扮成普通百姓,去酒馆喝酒,以便监视夏青的一举一动。

王怜花留在酒馆里,倒出一枚朱红的丹药,笑道:“夏老板,你既已决定帮小蝶姑娘对付律香川,想来你不会介意把这枚药丸吃下去吧。”

夏青虽不认识这是什么药丸,但看王怜花这架势,便知这一定是用来控制自己的毒药,苦笑道:“我一定得吃吗?”

王怜花一笑,说道:“你说呢?”

夏青苦笑一下,没再争辩,拿起药丸,送进口中,咽了下去。

小蝶在旁边看着他们,问道:“你不给我一枚吗?”

王怜花侧头看向小蝶,笑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药丸?”

小蝶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应该是能让人受尽折磨的毒药吧。我在家里的时候,曾经见过我父亲命令他的手下给他的敌人喂下毒药,然后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等着毒性发作,受尽折磨而死,要么向他投诚。这枚药丸,如果你要我吃,我是一定会吃的。”

王怜花笑道:“既然你知道这是毒药,你为什么想吃?”

小蝶道:“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不是喜欢滥杀无辜的人,而且你们两个也在找律香川。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听了我的故事,才想要找律香川,还是本来就想找律香川,但我想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那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只要你们能更信任我一点,无论这是什么毒药,我都愿意吃下去。”

王怜花笑了笑,又倒出来了一枚朱红的丹药,说道:“如果你认为你吃了药丸,我们才会相信你,那你就吃吧。不过我要先警告你,你吃下了我的‘溶筋化骨丸’,若是在七天之内,不服下解药,便会全身软筋断裂,然后全身骨头越来越软,越来越细,最后消失不见。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徐偃王。他是西周时徐国的国君,据说他生下来是一个肉球,他母亲认为他是怪物,便将他扔在了郊外。也是他命不该绝,竟被一条野狗视作孩子,放在身下孵化,不久肉球裂开,露出里面的小孩,外貌和寻常小孩无异,只是天生有筋无骨,一生只能躺在床上,若是想要活动,只能让别人搀扶他的手脚,带着他活动筋脉。

徐偃王虽然无骨,但有筋脉,而且他是天生无骨,不用忍受那化骨之痛。到底要不要吃这枚药丸,你可想清楚了?”

小蝶脸色惨白,说道:“我……如果我不吃这枚药丸,遇到什么事情,你会不会相信夏青,不相信我?”

王怜花耸了耸肩,说道:“不好说。”

小蝶垂下眼帘,沉吟片刻,然后伸手拿起那枚药丸,放进嘴里。

直到药丸咽下去了,她才抬起头来,向王怜花一笑,说道:“我吃下去了。”

王怜花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吃毒药吃的这么高兴,惊叹之余,向小蝶一笑,心道:“我说不好说,可不是因为我觉得你会撒谎,而是因为你傻头傻脑的,得出来的结论,你认为是真的,却未必是对的,应不应该相信你的话,我自然拿不定主意。”

夏青可不相信随身携带这等可怕毒药的人,和小蝶萍水相逢,无亲无故,会听说了小蝶的不幸遭遇,便决定帮小蝶对付律香川,他若是有这样一副好心肠,又怎会炼制这样的毒药,心道:“他二人只怕就是冲着律香川来的,却不知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和律香川的关系的。”

待得小蝶服下了毒药,夏青道:“公子,你给我吃下如此厉害的毒药,我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决不敢背叛你了,却不知你要我做什么?若是今天晚上,律香川来我这里喝酒,我便立刻通知你吗?”

王怜花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来,说道:“如果律香川来你这里喝酒了,你便把这包药粉放进他的酒里,看着他把这包药粉喝了。我想这样一件小事,你应该能做到吧。”

夏青接过药粉,说道:“只要没有人走漏风声,我要在他的酒里下毒,而不被他察觉,确实不难。”

王怜花笑道:“我要你做的事,目前只有这一件。你便继续在这家酒馆卖酒,小蝶姑娘你呢,便继续在这家酒馆喝酒,只要你们一切照旧,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律香川也一定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小蝶吃下那枚药丸,是希望贾珂和王怜花能帮她对付律香川,听到王怜花如此说,目光一黯,问道:“那你们呢?”

王怜花拿出那块紫色帕子,笑道:“我们要去打听打听,这块帕子的主人是谁,倘若律香川再也不来了,咱们在这里布置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他说话的时候,双目凝视着小蝶,却在用余光瞧夏青,看看夏青听说他要去找这块紫色帕子的主人,会有什么反应。

夏青什么反应也没有。

小蝶道:“我想这块手帕的主人,一定以为自己是他的情人,所以会把自己的手帕送给他,而他一定没在手帕的主人面前,暴露他的本性,甚至还在假装他很爱她,所以配合她把她的手帕带在身上,但其实他一点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因此把她的手帕丢在了床上,就不管了。”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道:“她和从前的我一样可怜。”

安排好了夏青和小蝶,王怜花走出酒馆,见贾珂在和几个官兵说话,便向他们走了过去。

贾珂见他过来,向他一笑,说道:“走吧。”

王怜花没有说话,和贾珂并肩而行,走出数十步,见身边没有人了,才道:“去哪?”

贾珂道:“咱们先回宫。”然后将自己关于熏香的困惑跟王怜花说了。

王怜花听了,心下也觉奇怪,说道:“会不会是李清露离开皇宫的时候,其实带了几块常用的熏香,只是宫里的人清点她带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没有发现她还带走熏香了。”

贾珂道:“这不是没有可能。李清露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拿了几块自己常用的熏香,送给了律香川,她用的就是她从前送给律香川的熏香,这也说得过去。好在这种熏香是宫里自制的,每一块的去向,宫里肯定有记录。所以咱们先回宫查查账,看看最近宫里有没有熏香不翼而飞了。”

两人回到皇宫,贾珂叫来陈默秋,问道:“青凤阁里常用的熏香,叫作什么名字?”

陈默秋一怔,说道:“回皇上:公主殿下从前最喜欢用的熏香应该是‘清溪流泉’,除了‘清溪流泉’之外,公主殿下还常用‘丹羽霓霞’和‘涧边生晕’。”

王怜花道:“陈公公,你说的这三个名字,我都是头一回听说,这三种熏香,是宫里自己做的吗?”

陈默秋笑道:“是啊,这都是尚香司自己调制的。”

贾珂和王怜花就是不知道宫里制造熏香的官署叫什么,王怜花才故意问了这么一句。这时知道官署名了,贾珂便道:“叫尚香司来见朕!”

过了一会,一个太监走进书房,磕头道:“奴婢邢继云,参见皇上,殿下。”

贾珂道:“起来吧。盟儿,你把那块手帕拿出来给他闻一闻。”

王怜花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那块紫色帕子,走到邢继云面前,递了过去,说道:“邢公公,这块帕子上的香味是什么熏香的香味,你可闻得出来?”

那块紫色帕子一到面前,一股淡淡的甜香便钻入邢继云鼻中。邢继云道:“这是‘清溪流泉’的香味。”

贾珂道:“这三个月来,宫里一共做了多少块‘清溪流泉’?”

邢继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回皇上:奴婢记不太清了,还请皇上准许奴婢回尚香司将账本拿过来。”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你去吧。”

邢继云说道:“多谢皇上。”然后磕头离开。

又过一会,邢继云走进书房,手里拿着账簿,说道:“皇上,这三个月来,尚香司一共做了七百六十块‘清溪流泉’。”

王怜花有些吃惊,说道:“七百六十块?这也太多了吧,要用到猴年马月,才能用完。”

邢继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七百六十块‘清溪流泉’,其中五百块是要放进公主殿下的嫁妆里的。公主殿下平时最喜欢用‘清溪流泉’,皇上想着公主殿下到了卫国,就买不到‘清溪流泉’了,所以命咱们多准备一些,放进公主殿下的嫁妆里,好让公主殿下带去卫国。”

王怜花道:“原来如此。这三个月里,你们一共制作了七百六十块‘清溪流泉’,其中五百块放进了公主的嫁妆里,还剩下二百六十块。邢公公,如今宫里还剩下几块‘清溪流泉’?”

邢继云翻开账簿,看了一会儿,说道:“回殿下:现在宫里还剩下六十七块‘清溪流泉’。”

王怜花道:“这六十七块‘清溪流泉’,如今都在尚香司的库房里放着吗?”

邢继云道:“这个自然。若是从库房里拿出来了,账簿上面会有记录的。”

王怜花嗯了一声,说道:“前面带路,我和父皇要亲自去尚香司看看。”

邢继云一怔,忙看向皇上,见皇上站起身来,竟是真的要和王怜花一起去尚香司,不由得心下惴惴,暗道:“难道有人偷走了几块‘清溪流泉’?可是就算真的有人偷走了几块‘清溪流泉’,也不过是一件小事,怎的连皇上也惊动了?”

贾珂这次离开御书房,带了陈默秋和三十几名侍卫随行。

一行人来到尚香司,邢继云走到库房前面,擦了一把手心上的冷汗,然后拿出钥匙,将钥匙插进锁孔中,因为手心太滑,几次没有拿稳钥匙,差点掉在地上。

好容易把门打开,贾珂当先走了进去,王怜花跟在贾珂身后,邢继云和众侍卫跟在王怜花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贾珂一进库房,扑鼻便是一阵浓香,只见库房里排满了一只只柜子,好似药铺里的柜子一般。

柜子有大有小,上面都贴着字条,那些大的柜子,有的写着“龙涎庆真饼”,有的写着“千金月令熏衣香”,有的写着“透肌香身五香片”,有的写着“玫瑰桂花油”,有的写着“茉莉香肥皂”,有的写着“香茶木樨饼儿”。而那些小的柜子,有的写着“丁香”,有的写着“杜蘅”,有的写着“零陵香”,有的“苏合油”,有的写着“甘松”,有的写着“麝香”。种类繁复,看得人眼花缭乱。

邢继云轻车熟路地领着贾珂等人来到一个柜子前面,只见柜子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清溪流泉熏香”这六个字。

邢继云拉开柜门,说道:“皇上,殿下,库房里的‘清溪流泉’都在这里了。”

贾珂和王怜花向柜中瞧去,只见柜中放着数十块海棠形状的熏香,站在柜子外面,便能闻到一股甜甜的幽香,和那块紫色帕子上的甜香果然一模一样。

贾珂道:“把这几十块‘清溪流泉’都拿出来,清点一遍,朕要看看,这柜子里的‘清溪流泉’,是不是六十七块。”

两个侍卫从柜中取出这几十块熏香,当着贾珂的面,清点了一遍,说道:“皇上,柜子里的‘清溪流泉’,确实是六十七块,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其实不用他们说,他们清点这几十块熏香的时候,贾珂和王怜花站在旁边,便已数清楚了这些熏香的个数。

贾珂嗯了一声。

王怜花道:“陈公公,公主的嫁妆,现在在哪里?”

陈默秋道:“回殿下:公主殿下的嫁妆,大头都存放在皇上的库房里,还有一些东西,是存放在公主殿下的库房里。公主殿下嫁妆里的香料,比如‘清溪流泉’这样的熏香,应该都存放在了公主殿下的库房里。”

他虽然不知皇上和六殿下为何突然和熏香较上劲了,但见皇上刚命人清点放在库房里的“清溪流泉”的个数,见实际放在库房里的个数和账簿上记录的个数一样,六殿下就问起银川公主的嫁妆来,哪会猜不到王怜花关心的是公主殿下嫁妆里的“清溪流泉”。

贾珂脸一沉,露出些许恼怒的表情,向陈默秋道:“你带人去银川的库房,把她的嫁妆里的‘清溪流泉’找出来,送去御书房,朕要亲自过目。”说罢,带着众人回了御书房,王怜花临走之前,拿走了一块“清溪流泉”。

过了一炷香时分,陈默秋带着八个太监走进书房,每四个太监抬着一个大箱子,他们将箱子放到地上,陈默秋道:“皇上,公主殿下嫁妆里的‘清溪流泉’,都在这里了。”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把箱子打开,清点一遍箱子里的‘清溪流泉’的数量。”又向邢继云道:“你在旁边看仔细一点,朕要知道这两个箱子里,到底有多少块‘清溪流泉’,若是有人用别的熏香,在这里充数,你可得把这些‘鱼目’找出来。”

邢继云忙道:“奴婢遵旨。”又对那几个太监道:“几位公公清点这些熏香的时候,还请清点的慢一点,若是清点的太快,我看花了眼,竟把‘鱼目’认成了‘珍珠’,耽误了皇上的大事,那可不好了。”

那几个太监暗骂邢继云好生狡猾,他当着皇上的面说这种话,倘若这些“清溪流泉”之中,真的混了几块别的熏香,而他没有看出来,皇上追究下来,责任岂不是在他们身上了?忙道:“公公放心,我等自然慢慢清点,让公公能够看得仔细。”

当下众人将箱子里的熏香倒在地上,空出箱子来。

一个太监从箱子里取出熏香,一个太监站在旁边报数,邢继云在旁边看着,他点一下头,第三个太监才会接过熏香,放进箱子里。

数到第二百七十四块的时候,邢继云突然道:“咦!等一下!”

第三个太监正待抬手去接熏香,听到邢继云的话,连忙收回了手。

邢继云伸手接过这块熏香,凑到鼻端,轻轻一嗅,脸色有些难看,说道:“这、这不是‘清溪流泉’,这是宫外卖的‘鹅梨沉水香’。这‘鹅梨沉水香’的颜色和‘清溪流泉’很像,香味可不一样,不过‘鹅梨沉水香’是长条形状的,这块熏香却和‘清溪流泉’是一个形状,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担心皇上会认为,尚香司用从外面买的‘鹅梨沉水香’来冒充‘清溪流泉’,忙道:“皇上,那五百块‘清溪流泉’做好了以后,奴婢担心他们弄错了,亲自数了三遍,确定是整整五百块,而且每块都是‘清溪流泉’,没有拿错熏香以后,才把那五百块‘清溪流泉’放进箱子里,送去了公主殿下的库房。这……这块‘鹅梨沉水香’,奴婢真不知是如何混进这五百块‘清溪流泉’里的。”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你不必着急,朕没有怪你,继续数吧。”

邢继云见皇上似乎早就料到这两口箱子里,会有别的熏香,心下稍稍安定,又跟那三个太监一起数了起来。

如此过了盏茶时分,这两口箱子里的熏香便已清点完毕,箱子里装的还是整整五百块熏香,不过其中三十六块熏香,不是“清溪流泉”,而是“鹅梨沉水香”“冷月都梁香”和“细叶熏衣甘松香”等熏香,都是随便就能买到的熏香。

贾珂命众人将这两口箱子送回银川公主的库房,王怜花拿着一块“清溪流泉”,在手中把玩,问道:“邢公公,这块熏香是以花香为主,为何名字叫作‘清溪流泉’?”

邢继云道:“回殿下:因为‘清溪流泉’用到了荷花和‘仙露丹莲’的花粉,这‘仙露丹莲’只生长在青鸾山上的小清湖中,小清湖附近溪流众多,每次去小清湖上采荷花和‘仙露丹莲’,都能看到数条小溪淙淙流过,所以奴婢就给这种熏香起名为‘清溪流泉’了。”

贾珂和王怜花听到这话,皆是一怔,对望一眼,暗道:“难道李清露是在用这种熏香向李讹庞求救?”

王怜花道:“原来这‘清溪流泉’还有这种典故,不知公主知不知道,这‘清溪流泉’的名字的来历?”

邢继云道:“公主殿下当然知道了。其实奴婢之所以会想到用小清湖的荷花和‘仙露丹莲’的花粉来制作熏香,就是公主殿下给奴婢的建议。公主殿下每年夏天,都喜欢去青鸾山上小住,那小清湖留着别宫不远,公主殿下经常会去小清湖上泛舟。

每到夏天,湖面上开满了荷花,公主殿下觉得小清湖上的荷花的香味,格外沁人心脾,回宫以后,就问奴婢,有没有熏香与小清湖上的荷花香味相仿。

奴婢从来没有留意过小清湖上的荷花是什么香味,听了公主殿下的话,便去小清湖上转了几圈,发现小清湖上的荷花的香味果然格外清香甜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后来奴婢发现,原来小清湖上还长了一种小花,那花朵很小,是红色的,有些像是莲花,但是花瓣是蜷曲的,和菊花有些像,奴婢也不知这叫什么花,把它摘下来一闻,发现这种红花闻起来没什么香味,但是和荷花混在一起,就格外的沁人心脾,难怪公主殿下会对这里的花香念念不忘。

奴婢就给这种红花起名为‘仙露丹莲’,用‘仙露丹莲’和荷花的花粉,加上杜蘅、丁香、木香、龙涎香等香料,做成了‘清溪流泉’。奴婢把‘清溪流泉’拿给公主殿下用,公主殿下果然十分喜欢,还夸奴婢名字起得好。”

王怜花道:“邢公公,除了这两种花之外,你做这‘清溪流泉’时用到的东西,还有什么是只在某个地方才能找到的吗?”

邢继云摇了摇头,说道:“那就没有了。其实奴婢后来发现,不用小清湖的荷花,换作别的地方的荷花,一样能调出这种独特的甜香来,只要有‘仙露丹莲’的花粉就行。”

贾珂略一沉吟,说道:“传晓蕾和拂蕊进来。”

过了一会,晓蕾和拂蕊走进书房,正要磕头,贾珂说道:“这些虚礼暂且免了。朕问你们,银川平时用‘清溪流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比如她是只用‘清溪流泉’,还是会把其他熏香和‘清溪流泉’混在一起用?她用‘清溪流泉’的时候,会在香炉里放别的东西吗?”

拂蕊道:“公主殿下很喜欢‘清溪流泉’的香味,平时用‘清溪流泉’的时候,都是只用‘清溪流泉’的。”

晓蕾道:“公主殿下用‘清溪流泉’的时候,确实有一个比较特别的习惯,就是让我们在香炉前面,放上一座翡翠雕像。

那座翡翠雕像雕刻的是荷塘,是一个池塘,里面有些荷花荷叶,还有几条鲤鱼。公主殿下总是吩咐我们把清水倒进荷塘里,最好再在水里放上一些花瓣,有鲜花瓣就放鲜花瓣,没有鲜花瓣就放干花瓣。

公主殿下跟我们说,这‘清溪流泉’的香味和小清湖上的花香很像,她每次闻到‘清溪流泉’的香味,就仿佛置身于小清湖之上,若是只有香味,却没有水声,未免显得有些乏味,所以把这座翡翠雕像放在香炉前面,权当这座翡翠雕像就是小清湖了。”

拂蕊道:“我们还跟公主殿下开玩笑,既然这座翡翠雕像是小清湖,如今水有了,画有了,就缺船了,殿下何不找个工匠,让他用翡翠雕一条小船,放在水上,就当殿下在泛舟湖上。

殿下就跟我们说,泛舟湖上有什么好玩的,听说太妃娘娘从前来青鸾山上避暑,每次来小清湖玩,根本不会乘船。只因这小清湖的湖底藏着一个山洞,洞中没有湖水,有两面水晶做的窗户,可以通过窗户,看到湖底的情景。

太妃娘娘每次过来,都会先在湖里撒上一把饵料,引得湖中小鱼纷纷跃出水面,争食饵料,太妃娘娘便可踩这些小鱼来到湖中央,找到那处洞口,走进山洞,欣赏湖中美景。

我现在武功低微,没法像太妃娘娘那样,以湖中游鱼为桥,在湖上漫步,只能乘船在湖上戏水,所以找不到那处洞口,等我的武功到了太妃娘娘那随心所欲、无往而不利的地步,我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划桨拨水,浪费这大好的湖光山色了。”

王怜花道:“太妃娘娘的事,公主是听谁说的?”

拂蕊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听太妃娘娘说的吧。”

晓蕾道:“公主殿下是听皇后娘娘说的。公主殿下三岁那年,太妃娘娘带着公主殿下一起去青鸾山上避暑,还抱着公主殿下去了一趟湖底的山洞。可惜公主殿下年纪太小,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皇后娘娘在世的时候,跟公主殿下提起了这件事,公主殿下才知道原来小清湖的湖底还有这样一个山洞 。可惜当时太妃娘娘带着公主殿下去青鸾山上避暑,皇后娘娘没有一起去,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是听跟着一起去青鸾山的蒋姑姑说的,而蒋姑姑那时已经去世了,所以公主殿下虽然去过一趟湖底的山洞,但是根本不记得,那座山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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